今天看見大家為了劉曦請命,呵呵,這本書相對八夫更現實一些,劉曦會來,但不是此時。
在我們對寒玨的心病無計可施之時,女兒國國慶到了。
我大著肚子去南都不是很方便,孩子的頭也開始往下走了,走兩步路就開始喘,很明顯感覺到腹部開始往下墜,不過身體還沒腫,云清說腫不腫也是看每個人體質的。不過八個月身孕,最好還是安分點。
于是,有雪銘和寒煙代表我去參加國慶大典,清清楚楚隨行,并帶去禮物。順便回老家拿東西,也通知菲菲他們我們一切安好,讓她好好管理菊州,很快,她就會升為菊州的知州。她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自己的地盤,還是自己人比較放心。
在雪銘他們走后,我還有件事比較擔心,就是鳩摩羅。這仗沒有打成,也一直沒跟他聯系,估計他已經抑郁好幾個月。而他曾經說要把文修給我,這讓我非常不安,因為這件事我沒跟任何人提起,甚至是隨我去天仧朝的羽熙。
依照鳩摩羅的性格,這件事肯定會成真,到時文修千里迢迢而來,說要嫁給我,那菊府豈不要鬧翻天?想想恢復活力的羽熙就好怕怕。文修啊文修,要嘛你現在來,我大著肚子,他們不能拿我怎樣。要嘛,就別來,而且,是永遠別來。
雪銘和羽熙走后,我又去了趟雪鈺地院子,我只是遠遠站著,看他。然后,問劉瀾風:既然他已經恨我那我能不能放他走?這樣的日子,他痛苦,我們也痛苦。
劉瀾風搖搖頭,說:他的恨來自于你阻止他自殺,將他軟禁。你一旦將他放回去,他對你的恨又再次轉為對自己的,到時他自殺就沒人能阻止了。
心痛如絞,苦澀難言。萬萬沒有想到寒鈺會自虐如此,若是他虐身,或許還好一些,然而,他虐的卻是他,我,和所有人的心。
放又放不得,救又救不成,寒鈺的病讓我們所有人都為此揪心。我開始后悔不該認識他,不該與他開始。是我錯了,是我錯……
幾日后,無雙倒是帶回了一個好消息,他有寶藏的線索了。雖然劉瀾風知道八大家族的祖墳在南岸,但他沒有地圖。后來一直負責保護寒鈺,也就沒機會為劉曦尋寶。
無雙說,他找遍了整個南岸,都沒有找到可以埋寶的地方,因為南岸是平原,所以一眼望去有什么墳啊之類的很容易發現。
之后,他從阿騷那里得知,在南岸最東,臨近天仧朝國境的地方,有一座非常高的山,但其實那座山是中空的,里面形成了一個神奇的谷。但因為山很高,而且很大,所以一直沒人知道那山會是中空的,里面會別有洞天。
我聽著聽著就覺得奇怪,問他阿騷怎么會知道?
他說阿騷是聽他的小情人棗紅矮腳馬說的。
我又問棗紅馬怎么知道?我會這么問,是因為我知道無雙會順著阿騷的線索追查下去,直到證實。
他說棗紅馬是聽流浪狗說的。
我又問流浪狗又是聽誰說的?
他說流浪狗是聽流浪貓說的。
于是我又問下去,最后,這個消息的來源是山上的大雕,所以十分可靠。聽完我心中感慨,若不是無雙聽得懂動物的語言,那樣的鬼地方,誰能找得到?
可是,入口在哪兒?我就問他有沒有找到進去的辦法。他說他正在打探,他這次直接跟山上的狼打聽,說不定會有進展。
不管如何,“寶藏”的事算是有了點進展,即便那里埋的不是八大家族的祖墳,可是有這樣一個神奇天地也讓人心生好奇,想進去一窺。
半個月后,雪銘和寒煙回來了。此時我已經是九個月的身孕。羽熙帶人去迎接雪銘他們,因為他們從老宅會帶回很多東西回來。我執意跟他們一起去,他們拗不過我,只有帶上我。
結果我出來迎接雪銘,正好被就診回來的云清看到,他變得很生氣,說懷胎十月,其實通常九個月的時候就會臨盆,說我還到處亂蹦,是對肚子里的寶寶不負責任。
我覺得他過于緊張了,新宅到碼頭,不過幾里地,又有馬車,還有羽熙他們相伴,一點也不危險,就算孩子性子急要現在出來,也來得及往回跑。
洛云清對每個即將臨盆的孕婦都那么緊張,這在我們南岸已經出了名。
碼頭邊,江風清涼,讓我整個人倍感舒爽。自從懷孕后,我變得比以前更怕熱,尤其是現在入夏,渾身熱汗淋漓,即便躺在榻上一動不動,還是有汗水不停地往外冒。云清說這是人在排積攢下來的濕度,如果不排除,很容易積攢在胎兒的身上,到時寶寶出生便會渾身濕疹。不過還要記得及時補充水份。
我聽著覺得很有道理,我記得以前工作總是空調間,汗排的少,結果一入秋,渾身就開始發濕疹,中醫的大夫說是夏天排汗太少,體內積攢了濕氣。所以春夏秋冬是自然對人體的一個調解,跳過任何一個階段,人體就容易陰陽失調,陷入疾病。
碼頭上,人來人往,羽熙扶我站在車上,可以看得更遠。望過碼頭邊忙碌的人們,我一眼看到了寒煙那白色的身影,他的身形最好辨認,女兒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像他將白色穿得飄渺出塵。
找到了寒煙,就找到了在他身邊一身淺綠長衫的雪銘,喜悅之間,卻是看到雪銘并非與雪銘站在一起,而是與一個穿紫金袈裟的僧人攜手而來。僧人遠看看不清墨陽,但他衣著很隆重,手中的寶杖在陽光下閃現出七彩的光輝。
路人見他下船,紛紛恭敬地自覺退開,委托讓開一條道路,雪銘和寒煙,以及他們身后大包小包的清清楚楚,和挑夫們正好從這條道路而過。有人上前像那僧人祈福,僧人一一用寶杖賜福。如此一來,有更多人上前祈福,一時間,雪銘他們無法前行,后來雪銘上前說了什么,大家才不再上前,讓雪銘他們得以繼續前行。
我心中倍感疑慮,待他們走近我可以看清那僧人樣貌之時,立刻,我怔在了馬車上。羽熙見我神情有變,略帶好奇地問我:“莫不是又是你認識的?”
“是啊”
“既是一個和尚而你又認識莫不是?!”
在羽熙語氣變得驚訝之時,他們已經來到我的面前,雪銘臉上帶著少有的微笑:“秋苒,看,我把誰給你帶誰回來了?”
我百感交集地俯視那張曾經略帶靦腆,現在只有行走大師當年那份泰然的臉龐,多少年了?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明心?
“師兄……”情難自控地幾欲落淚,我對明心一直有著一份特殊的感情,他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幫我走出自己狹隘世界的朋友,更是一路安撫我仇恨之心的親人。太多太多的感激和恩情,讓我再見到他時,變得激動。
明心面帶慈悲的微笑,像極了當年的行走大師,看他如今的裝束,莫不也成為一代大師?
“明鏡啊,幾年不見,爾已家業有成,我佛慈悲。”他的語氣,也像行走大師一般趨于遲緩和平穩。他自然不會像我這般激動,佛理中,相遇是緣,不遇也是緣,故而相遇不驚,不遇不怨,萬事平心,一切隨緣。
這么高的境界,我無法參悟,故而依然流連紅塵,為寒鈺之事煩憂。
“羽熙,這位是明心大師。”雪銘向羽熙介紹,果然明心已經成就大師。羽熙立刻下車,恭敬行禮,明心看了看羽熙,還以微笑。云清從眾人之間擠入,摸著小胡子看明心:“沒想到你這小和尚居然成大師了。”
“云清,不得無禮。”雪銘會斥責云清,是因為云清現在儼然以我們菊府一員的姿態出入菊府。他長期住在菊府,又不付錢,租客不是租客,客人又不像不是客人,最后,大家算是默認他為菊府的成員,既然是菊府的人,所以也歸雪銘管,反正我的后院都歸雪銘管。
明心還是坦然微笑:“貧僧也沒想到云清道長會放下屠刀,懸壺濟世,”
云清笑了,摸沫小胡子,臉上沒有了平日那股子正氣,而是變得隨和自然:“我們更不會想到當年的小尼姑會成為夫郎成群的南風主。”
一時間,大家都笑了,我好尷尬。
當年的和尚,道士,尼姑,在五年后,再次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