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七章 相遇

第五九七章相遇

就在西安、濟南由于接到劉一民明碼電報而歡欣鼓舞、鞭炮齊鳴的時候，日軍第一o九師團部的鬼子們總算現了師團長閣下遇刺身亡的事實。

霍州署占地面積很大，除了駐有一第一o九騎兵大隊的小鬼子也駐扎在里面。劉一民第一次到霍州署門口附近時，現里面警備森嚴，以為駐有一個步兵大隊的鬼子，那是他沒細看，實際上不是步兵而是騎兵。只不過騎兵大隊和司令部駐在一起，巡邏時不能騎馬，也和步兵一樣，靠兩條腿踢踏。

第一o九師團是特設師團，雖然滿編時也有兩萬兩千多兵力，但它畢竟不是常設師團，其最明顯的就是特種兵數量略少于常設師團，比如騎兵，常設師團是一個騎兵聯隊，特設師團就只有一個騎兵大隊。

仗打到這個時候，華北日軍損失慘重。兵員好說，日本有的是被軍國主義洗腦的年輕人。武器彈藥也好說，這個時候日軍還沒有動太平洋戰爭，國內、東北兩個地方的軍工企業開足馬力生產，還能確保部隊供應。這戰馬就不同了，需要一天天長大，不是說有就有的。日本人又不舍得花錢去歐洲買馬，單靠國內的軍馬場遠遠滿足不了需要，去蒙古一帶征馬、搶馬也不順利。這樣一來，日軍有限的軍馬就只能用來補充常設師團需要，象一o九師團這樣的部隊，只好優先滿足馱馬需要，騎兵大隊的戰馬損失以后，只能慢慢等待補充。

第一o九騎兵大隊大隊長山崎清佐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讓大日本6軍顏面掃地的之那戰神劉一民終于被擊斃了，新聞也了，秧歌也扭了，鞭炮也放了，接下來是不是該向師團長閣下報告一下騎兵大隊急需補充戰馬的事情呢？

山崎清佐有了這個心思，就準備去向山岡重厚將報告一下自己的請求。沒辦法，他的騎兵大隊滿編45人，馬匹4匹，但現在只剩下了o匹戰馬，勉強可以編成一個騎兵隊。這怎么能行呢？土八路活動如此猖獗，萬一有緊急戰斗任務，非誤事不可

山崎清佐走到山岡重厚居住的小院子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參謀長蒼茂周藏大佐和機要參謀兩個進師團長的房間，山崎清知道參謀長帶著機要參謀找師團長，一定是有大事，這個時候自己進去一定不受歡迎，就自覺地在院門外和站崗的衛兵閑扯開了。

剛扯了兩句，屋子里就傳來了師團長閣下的咆哮聲，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打耳光聲傳來，再接著就是椅子和人倒地的聲音，山崎清佐忍不住捂嘴偷笑，心想參謀長閣下這次吃癟了，看他明天見了自己還會那么目無人不會。

不料師團長閣下的聲音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山崎清在院門外等了大約有十分鐘，感覺有點不對，司令官閣下的屋子里靜的有點怕人，就大著膽子進了院子。

到院子以后，見山岡重厚的屋子里異常安靜，安靜得好像就壓根兒沒人一樣，鼻子里還嗅到了一絲血腥氣。

山崎清知道出了大事，慌忙大聲喊衛兵。

這是山崎清的謹慎之處，要知道這是戰爭年代，什么事情都會生。如果山崎清不喊衛兵，單獨一個人進去的話，萬一師團長閣下生不測，等衛兵趕到，山崎清很有可能被作為懷疑對象。雖然最后很可能能證明他的清白，但被人懷疑總是不好的，萬一哪個魯莽的衛兵情緒激動之下朝他開槍，那就太不值了。

等衛兵從山岡重厚住室兩邊的耳房里出來，山崎清領著他們就進了師團長閣下的住室。

眼前的情景讓山崎清大吃一驚：師團長、參謀長、機要參謀三個人全部倒在地上，頭上都有一個血洞，地上一片血污。

山崎清大致看了一下，就現了窗戶上的三個破洞，抬頭向對面的屋頂望了一眼，馬上抓起山岡重厚辦公桌上的電話，命令騎兵大隊、師團警衛隊立即封鎖霍州府衙，緝拿刺客。然后又給住在城里的輜重聯隊、工兵聯隊打電話，通知兩個聯隊長，師團長閣下遇刺玉碎，要他們命令部隊封鎖全城，追拿刺客，并請兩個聯隊長立即趕到師團部來。

一會兒功夫，霍州府衙日軍師團司令部內就已經是雞飛狗跳了，一隊隊日軍士兵打著手電筒滿院亂竄，口令聲此起彼伏。

等工兵第一第一o九聯隊長緒方俊夫少佐趕到時，山崎清和先趕到的師團部的參謀們已經看了機要參謀拿給山岡重厚看的明傳電報，明白了山岡重厚死前為什么咆哮的原因。

三個聯隊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決定立即向第一軍司令部和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報告山岡重厚將、蒼茂周藏大佐和機要參謀遇刺的消息，請求立即指定第一o九師團臨時指揮官。

情況很快就弄清楚了，在西門附近的小鬼子接到封鎖全城的命令后，隨著緊急集合的哨子迅趕到了西門哨位，自然現了西門日軍哨兵的尸體，遠遠地還能看到劉一民摩托車燈照亮的方向。

緊接著，那間日本人開的澡堂子的異常情況也被日本巡邏隊現。因為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澡堂子還在接待皇軍士兵洗浴，緊閉的大門引起了巡邏隊的警覺。于是“劉一民殺日寇于此”幾個字就呈現在了鬼子巡邏隊的面前。

再接著郵局里黑田曹長和鬼子顧問的尸體也被滿城搜查的鬼子現。這一下，三個鬼子聯隊長全都明白了，在一一八旅團和山炮兵第一o九聯隊重兵搜查劉一民跳傘點的時候，劉一民已經溜了，而且挾持了一名一一八旅團的曹長，騎摩托混進了霍縣城，在霍縣郵政局了這封明碼電報，刺殺了師團長閣下，然后向西面逃去了。

三個鬼子聯隊長一邊向第三十一旅團旅團長古藤長英少將和第一一八旅團旅團長本川省三少將報告，請求他們命令沿途各據點攔截刺殺師團長閣下的兇手劉一民，一邊組織部隊出城追擊。

駐守霍縣城的基本都是日軍的特種兵部隊，也就是騎兵、炮兵、工兵、輜重兵部隊，炮兵聯隊隨一一八旅團行動不在城里。第一一八旅團在霍縣城只駐有一個步兵隊，除了這個步兵隊和騎兵大隊外，其它部隊戰斗力有限。山崎清不得不硬著頭皮命令騎兵大隊和守城的步兵隊迅出城追擊。

好在霍縣城里有足夠用的汽車、裝甲車、摩托車，彌補了騎兵大隊戰馬的不足。更讓山崎清欣喜的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華北方面軍司令部早上向劉一民跳傘點空投了一個按照德軍特種戰術訓練的特戰小隊，協助第一一八旅團捉拿劉一民。這個特戰小隊抵達后，一一八旅團已經完成了對跳傘點的戰場打掃，他們就乘車到了霍縣城和一o九師團部匯合。現在就駐在師團部里。

看了特戰小隊的裝備后，山崎清登時就有了信心，讓特戰小隊打頭，自己率領著第一第一一八旅團守霍縣的那個步兵隊，把戰馬集到一個騎兵隊，其余人員乘坐裝甲車、汽車、摩托車，出了霍縣西門，向劉一民逃逸的方向追了下去。

劉一民出了霍縣城后，沿大路只跑了約一、二里地，就到了汾河邊。

還不錯，日軍沒有毀壞汾河上的石橋。劉一民賞給把守石橋的日軍哨兵幾顆鐵釘后，把頭上的日軍軍帽和身上的日軍上衣脫掉，扔進了夜色滾滾南流的汾河。他知道，雖然上次日軍重兵集團掃蕩晉西、晉西南，把這里都變成了敵占區。但日軍的占領沒有能夠有效維持，鬼子重兵集團調走后，晉西、晉西南的根據地又恢復了，除了八路軍外，閻錫山晉綏軍主力和山西新軍主力現在也在這一地區。估計不錯的話，這一帶就應該有前來接應自己的八路軍小部隊，可不能讓他們把自己當成日軍給打了冷槍。

回頭望了一眼夜色的霍州古城，劉一民翻身上車，向西疾駛。

想什么來什么，劉一民騎著摩托駛過汾河石橋后，大約跑了十五分鐘左右，就見前面出現了手電筒晃動的光柱。

看了一下，兩端一長，是自己紅十八團時就給特戰隊定下的應急聯絡信號。難道遇到了派往獨立師的李紅軍他們？

劉一民馬上停車，雙手捂嘴形成個喇叭，出了“咕——咕咕、咕——咕咕”的叫聲。

劉一民的叫聲剛落，大路邊就傳出了“啾啾——啾、啾啾——啾”的回應聲。

一會兒功夫，李紅軍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師長，是你么？”

從早上四點離開登機，一直到聽到這句問候，劉一民才放下心來，大聲喊道：“李紅軍，出來吧”

李紅軍是在湘江邊加入紅十八團的老戰士了，劉一民讓李凌風組建特戰隊時，他是第一批入選的隊員，也是第一批的特戰隊班長。在從劍河到鎮遠前進的雪夜苗嶺道上，他和李凌風、王老虎、趙治宇、何峰擔任開路先鋒，手持木棍，為部隊探路，引導部隊在雪夜的苗嶺山道上踏雪前進。后來，隨著部隊展壯大，李紅軍當了特戰一隊的指導員，和王老虎是搭檔。

主席電令劉一民抽調特戰干部到5師、9師、o師、獨立師工作時，李紅軍被派到了獨立師，負責給獨立師傳授特戰戰術。

今天早上七點，正在汾西一帶整訓的李紅軍接到獨立師師部的緊急命令，說是劉一民師長的座機被日軍擊落，大致方位就在靈石和霍縣交界的山區。命令他立即率領剛剛組建的獨立師特戰小隊出動，前往搜索營救劉一民師長。

李紅軍一聽就急了，馬上集合隊員出。可惜，由于方位不準確，等他們渡過汾河、根據天上日軍飛機的行動摸到韓信嶺一帶時，日軍已經結束了打掃戰場，開始布設包圍圈了。

這個時候，李紅軍接到了獨立師師部的命令，上面說的清楚，日軍已經公布劉一民師長犧牲消息，營救行動取消，命令他撤回汾河西岸隱蔽監視日軍，隨時報告日軍動向。

李紅軍不相信跳傘成功的劉一民會死在日軍手。他是特戰隊的骨干干部，是劉一民真正的學生，對劉一民的身手非常清楚，知道除非日軍動用狙擊手伏擊劉一民，否則的話，日軍是不可能打死他的。但是，師部的電報上言之鑿鑿，說是日軍公布是用大規模機群和一個聯隊炮兵攻擊，才導致師長犧牲的，讓他不能不信。

日軍大部隊在韓信嶺張以待，分明是要誘殲前來救援的八路軍，擴大戰果。李紅軍不得不按師部的命令辦，帶著自己的特戰小隊摸回了汾河西岸，并向師部報告韓信嶺一帶日軍布設包圍圈的情況。

李紅軍在汾河西岸放聲痛哭一場后，決定到霍縣縣城去。他知道那里是日軍第一o九師團司令部，鬼子如果現師長遺骨，可能會先運回霍縣，然后再運往太原或北平。要想為師長報仇或搶回師長遺骨，就得到霍縣去。

李紅軍向獨立師師部報告后，師部批準他率特戰小隊到霍縣偵查，但是禁止在霍縣城內展開戰斗。如現劉一民師長遺骨在霍縣，要立即報告，獨立師將聯合9師主力，強攻霍縣，搶回劉一民同志遺骨。

就這樣，李紅軍率領他的鋼成立時間不長、剛剛展開訓練的特戰小隊到了霍縣附近的汾河西岸地區，這個時候趁著夜色掩護，正向霍縣縣城前進，正好遇上了從霍縣沖出來的劉一民。

李紅軍以百米沖刺的度向劉一民跑來，到了跟前強忍住激動，大聲報告說：“報告師長，特戰司令部特戰一隊指導員李紅軍向你報告，請指示”

劉一民還禮后，問道：“帶電臺沒有？”

李紅軍回答說帶了。

劉一民命令到：“馬上給獨立師師部報，請他們立即轉報央、山東局和教導師，報告我已成功突圍，與獨立師接應部隊匯合。報告央，我在霍縣城內擊斃日軍第一o九師團師團長山岡重厚將，請電令獨立師、9師提高警惕，嚴防日軍報復。”

李紅軍掏出筆記本，讓戰士們用手電筒照明，刷刷刷，很快就寫好了電報稿，讓劉一民過目后，就交給報務員報。

忙完后，李紅軍忍不住說道：“師長，你太冒險了。突圍后不應該再進入霍縣縣城，更不應該去刺殺日軍師團長。你的命比他的命寶貴了不知道多少倍。一個統帥二十萬大軍的統帥竟然干起了刺殺，這是對組織、對戰友的不負責任，也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任。你知道不知道，多少人在為你傷心痛哭我就是要到霍縣城去偵查，如果現你的遺骨在霍縣，獨立師、9師就要強攻霍縣，搶回你的遺骨。”

劉一民臉色異常冷峻，抬頭看看夜空，淡淡地的說到：“李成毅是我的警衛團長，生死與共的兄弟，他就死在我的面前，遺體被小鬼子的機槍打得千瘡百孔、慘不忍睹。我必須為他報仇再說了，去霍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鬼子的包圍圈很大，向其它任何方向突圍，都會引起鬼子警戒部隊的警覺。只有偽裝成鬼子的傳令兵，沿大路光明正大的向霍縣縣城前進，才能順利突圍。不是我好勇斗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兩個人正要繼續說話，前出警戒的哨兵回了信號，小鬼子大部隊追上來了，有裝甲車、摩托車、汽車，還有騎兵。

劉一民看了眼夜幕的晉西大地，心里默算一會兒，問道：“紅軍，帶火箭筒和炸藥包沒有？”

李紅軍報告說：“師長，我們帶有一具火箭筒、六法火箭彈，電起爆炸藥包只有四個。”

劉一民說道：“現在是晚上，老百姓都沒有防備，把鬼子放進來那損失就大了。前面有個小村莊，我們撤到那里去，打一下，把追擊的小鬼子打回霍縣去。你去布置，讓戰士們把炸藥包埋好，炸鬼子汽車一個冷不防。火箭筒隱蔽在村邊，只準打鬼子的裝甲車。嘿嘿小鬼子竟然追上來了，敢追擊老子就得死”

李紅軍想不到，平日里如春風一樣和煦的師長，轉眼間竟然變得如此冰冷，冷笑聲簡直滲人嚇得趕緊跑去布置埋設炸藥包了。

劉一民帶著戰士們撤到小村子的時候，才現村子里空空蕩蕩的，知道這里理霍縣太近，老鄉們不是被小鬼子禍害了，就是全都逃走了。

在村頭，李紅軍把特戰小隊集合起來，告訴戰士們，面前的就是我軍傳奇英雄劉一民師長。師部已經回電，命令特戰小隊擔任劉師長的警衛部隊，護送他回西安。現在的任務是打退鬼子的追兵，保證師長安全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