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更新:20117215:33:32
軍第二軍司令官西尾壽造中將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六舊※
看了著田正范少將的電報,西尾壽造老鬼子的眉毛就不停的抖動。這個該死的森田正范,你要剖腹自盡就早點剖腹,干么還要再拉上這么多士兵呢?就這還號稱關東軍勇將,屁!
獨立混成第十三旅團號稱什么關東軍精銳旅團,想不到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簡直是把人都丟到太平洋深處去了!我看不是什么精銳旅團,倒是叫愚蠢旅團差不多。一再強調夜晚不得追擊敵人,加強警戒,這些家伙就是不聽,自恃勇武,連敵人的番號都沒弄清楚,就敢傾巢而出前去追擊,到霉了吧?
這群愚蠢的家伙死就死了,千不該萬不該把泰安城的防務搞愕一塌
現在正是大戰之際,如果泰安出了問題,那津浦路就會徹底中斷,南線的第十師團首當其沖就要成為孤軍,糧彈雙缺,危險大大的!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關鍵是調哪一支部隊去防守泰安,第五師團、第十師團、第十六師團不用提,那是常設師團,是耍用于進攻的。第一叭師團也不能隨意調動,這是自己手頭唯一的做預備隊使用的師團,擔負著隨時北上、南下支援作戰的任務。唯一能動用的就是幾個。獨立混成旅團,靠近鐵路線的自然是駐守德縣的獨立混成第十旅團。不過,獨立混成第十旅團調走后,必須馬上派部隊接替他們。魯西和翼南可是關著一只猛虎呢,一旦防線略有松動,那劉一民的教導師還不馬上猛虎出閘?看來。要馬上下命令,要獨立混成第十旅團迅速南下泰安,駐惠民的獨立混成第七旅團移防德縣,惠民只有放棄了。
參謀長鈴木率道少將看著司令官眉毛、手都在抖動,不,應該是全身都在抖動。就關切地說:“司令官,你是不是需要喝杯水鎮靜一下?。
西尾壽造中將此時正是焦躁難受的時候,一聽鈴木率道這樣說。以為這家伙在嘲笑自己老朽無能,連戰連敗,一腔怨氣馬上就轉移到了鈴木率道身上。不過西尾壽造和寺內壽一不同,不輕易打耳光,接過衛兵端來的水喝了一口,這才說道:“鈴木君,記錄命令:一、駐德縣的獨立混成第舊旅團立即緊急集結,車運泰安,擔任泰安守備任務。二、住惠民的獨立混成第7旅團立即放棄惠民,連夜趕回德縣接防,擔任德縣至濟南段鐵路、公路防務。三、待以上兩個獨立混成旅團換防結束后,獨立混成第旅團和原二十一師團第臼聯隊、輻重聯隊均撤回濟南整,合編為濟南守備部隊,具體番號待大本營批復后公布。四、由第二軍參謀長鈴木率道少將牽頭組成調查組。立即到泰安實地調查界首車站遇襲和獨立混成第旅團戰敗原因,主要任務是追查中國憲兵的去向,并消滅之。”
鈴木率道正在記錄命令,前三條都記的清清楚楚。寫到第四條腦子一下就亂了,他不懂司令官為什么會下這樣的命令,讓他去追查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中國憲兵,那不是為難他么?
鈴木率道雖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司令官。但他心里清楚這是司令官在故意整他。好在日軍等級森嚴,軍令不可違背,鈴木率道還是捏著鼻子喝下了這一壺,“啪”地一個立正,大聲說道:“謝謝司令官栽培,保證完成任務,不負重托!,說完,就去發電報了。
看著鈴木率道的背影,西尾壽造中將嘴角謙起一絲冷笑,轉身開始琢磨如何向大本營和華北方面軍發謝罪電報的事情去了。
森田正范都不知道這一夜自弓是怎么過來的。好不容故意盼到了天亮登上泰安城樓舉著望遠鏡四下一看。沒有發現中隊圍攻泰安的跡象,心里才略微放寬了一點。
回到旅團司令部坐定,森田正范就接到了獨立混成第舊旅團的電報,稱該部奉第二軍司令官西尾壽造中將命令,昨天夜里已經緊急集結,現已乘車南下,預計上午十一點可到泰安。獨立混成第旅團應加強警戒,確保在獨立混成第舊旅團接防前泰安城的安全。
看完電報。森田正范罵了句“小人得志。”就讓參謀長準備布置防務移交。
想想馬上就要離開泰安了,那么多的士兵還躺在北集坡和界首的土地上,森田正范就想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部隊把自己打的這么慘,輸也要輸個明白,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就剖腹自盡吧?
這個念頭一起來,森田正范就坐不住了。在辦公室轉了幾個來回后,決定離走之前一定要去戰場查看一下,否則死不瞑目!
森田正范這個想法很快就實現了,因為第二軍參謀長鈴木率道少將率領一個調查組從濟南匆匆趕到了。兩個人稍微一合計,覺得大白天應該是安全的。就帶上駐泰安的憲兵隊和殘破不全的獨立第強、毖兩個步兵大隊。先去了界首車站。
到界首車站一看,站臺上的尸體不是被炮彈撕成了殘。就是北機槍子彈打的體無完膚。車廂里的更慘。已兒”清那些胳膊腿都是誰的。鈴木率道少將首先就吐了起來。他這一吐,隨行的憲兵、步兵都吐個不止,把個界首車站弄得腥臭無比。
現場勘查完后。憲兵們很快得出了結論:偷襲者先是偷襲了守衛車站的警備隊。勸人中出人都是被刀刺死,一人的后背被錐形利器刺透,懷疑是早已過時的弓箭箭頭所致。從這個情況看,偷襲者是一群懂得武術、刮練有素的士兵。然后,偷襲者在鋼軌下面埋設了威力強大的炸藥包,炸翻了軍列。從軍列上士兵的傷亡情況看,摔下車的是被刺刀刺死,車廂里的士兵都是被手榴彈炸死的,說明動手的是一支常規部隊。再后來。偷襲者利用軍列上的防空火力襲擊了前來增援的鐵甲列車,有炮彈殼為證。以后的事情獨立第助步兵大隊和第毖步兵大隊都能說清楚了,不需要再詳細調查了。
綜合以上情況。可以得出結論,確實存在一支名為“中國憲兵”的小部隊,刮練有素。戰力強橫,和他們配合的是一支正規軍中的精銳部隊。
查看完界首車站情況后,森田正范少將命令第巧獨立步兵大隊殘部留下,處理戰死士兵的遺體,自己和鈴木率道帶著憲兵和第鰓獨立步兵大隊又去了北集坡。
昨天夜里森田正范少將害怕中隊趁勢攻占泰安,匆匆忙忙逃離戰場,雖然知道自己的三個步兵大隊和一個騎兵大隊集體玉碎,但不知道死的都這么慘。除了獨立第凹步兵大隊在追擊過程中被步槍擊斃的外,其他人幾乎全部集于炮彈轟炸。特別是在戰場的中心部位,士兵們都是被炸的血肉模糊。
隨行的步兵第劣大隊的一個中隊長看了戰場后。突然精神失常,拔出刀就剖腹自盡了。這一下引起了連鎖反應,幾十個士兵都是神情木訥,嘴里喊著“媽媽、媽媽”爭先恐后地把刺刀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森田正范痛苦地看著自己的士兵,知道他們從精神到意志再到已經徹底垮了,再也不能上戰場了,就下令第毖大隊大隊長把部隊帶離戰場休息,留下憲兵仔細勘察。
戰場被打掃的干干凈凈,連個炮彈殼都找不到,憲兵們找來找去,找到了幾張油印的宣傳單,上面赫然寫著中國國民軍第二十年團軍團長湯恩伯將軍告山東人民書。
鈴木率道的中文不錯,不用翻澤,直接拿過來就讀開了:“山東人民、山東同胞、山東父老鄉親們:
日寇侵華以來,殺我人民,占我土地,掠我資財,辱我婦女,所犯累累罪惡,蔡竹難書。恩伯不才,奉蔣委員長鈞令,率二十年團精銳,千里奔襲,斬斷津浦路,取日寇首級以祭我死難同胞。
日寇雖然強盛。也是血肉之軀,炮火之下自然灰飛煙滅。刀砍斧劈,同樣亡命。望我同胞,團結一致,奮起抗爭。將齊魯大地變成日寇的墳墓。殺日寇者,為抗戰英烈;破壞日寇軍用設施、誅滅漢奸、擒拿特務者,亦為抗戰英烈;不與日偽政權配合,積極支援抗戰者,同為抗戰英烈。殺一鬼子,功在千秋,滿門榮光。恩伯愿與同胞共勉!”
讀完后,鈴木率道恍然大悟:“原來是支那政府軍最精銳的二十軍團干的啊,也只有他們有這么強大的炮火,這也解釋清楚了中國憲兵這支蔣介石的神秘縣認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了。”
憲兵隊長官怕這是中隊故弄玄虛的疑兵計。又去抓了一些老百姓,詢問昨夜在此作戰的是什么部隊。這些老百姓都很不配合,在憲兵們的皮鞭下。才抖抖索索地從懷里掏出了二十年團的告山東人民書,并說這支大軍夜里已經向南去了,鐵路也是他們扒的,都裝車上運走了。
這下情況徹底清楚了,是支那正規軍二十年團奔襲津浦路,隨行的有德國人幫蔣介石練的衛隊中國憲兵。現在二十年團沿津浦路隱蔽南下,意圖很明白。就是要抄第十師團的后路。至于為什么二十年團不順勢攻取泰安。鈴木率道的解釋是發現獨立炮兵大隊全部撤回泰安城后,二十年團以為泰安城守軍已有防備,不易偷襲,害怕攻城不克,遭遇皇軍主力圍攻。遂隱蔽南下。
情況弄清楚了。報告也有了,鈴木率道少將心里的意,暗罵西尾壽造中將機關算盡,無奈自己運氣好,一下就把問題搞清楚了,讓他想整自己也無從下手。至于追擊消滅中國憲兵的事情,更好說了。有二十軍團保護,叫鈴木率道怎么追擊?通報第十師團、第十六師團,讓他們提高警惕就行了。
回到泰安后,給西尾壽造中將發了電報,獨立混成第口旅團就到
森田正范拉著鈴木率道和獨立混成第舊旅團的大隊長以上的軍官們吃了頓告別宴。席間,森田正范牽動愁腸,痛哭失聲,哽咽著說:“自從滿洲事變以來,我一直在陸軍效力,戰無不勝,從沒有把支那軍隊看做對日戰讓我大開眼界,支那軍隊部署之精細。火力叉舊皿,超出了我的常識。天皇陛下占領中國的戰略目標前途堪憂啊!”
鈴木率道少將看森田正范哭的傷心,就勸他想開點,這還是遇見了湯恩伯的二十年團,要是遇見劉一民的教導師,恐怕不光泰安城現在已經易主,怕是獨立混成第舊旅團前來增援的時候,一路上最少得有6架以上的飛機護衛,否則,很難到達泰安。
鈴木率道這一說,獨立混成第舊旅團的軍官們都無心吃飯了,兩眼都變得呆滯起來。旅團長一看不是辦法,總不能沒有上陣就自亂陣腳吧?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端起慢慢一杯清酒,一飲而盡,裝出一副豪氣沖天的樣子,很牛氣地說道:“諸君,不要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大日本陸軍天下無敵。
這次獨立混成第旅團之所以打敗仗,那是因為情況不明,加上指揮官輕率盲動,才導致數千皇軍勇士血染戰場。只要我們按照華北方面軍寺內壽一大將的令辦,牢牢守好防線,劉一民也好,湯忍白也罷,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管教他們有來無回!”
這一說,森田正范少將不愿意了,馬上就站起來說不許侮辱獨立混成第旅團戰死的英靈。兩個人就在酒桌上吵了起來,到最后干脆就扭打到了一起。幸虧有第二軍參謀長鈴木率道少將在一邊勸架,兩支部隊的軍官們不敢造次。不然的話。很可能發生一起火拼事件。
酒席自然是不歡而散,早已把泰安看成傷心地的森田正范少將一會兒都不愿在泰安停留,快速辦理了移防,帶著殘破不全的隊伍,拉了幾汽車骨灰罐,隨鈴木率道少將返回濟南去了。
接到鈴木率道發回的電報后。西尾壽造有點不相信,發電詢問第十師團、第十六師團、第五師團。是否發現中隊湯恩伯二十年團。結果三個師團都報告暫時沒有與湯部作戰。這下西尾壽造慌了,連忙向寺內壽一大將報告了界首和北集坡戰斗的情況,把自己調整部隊防務的事情也作了報告。然后,不等寺內壽一大將回電,西尾壽造中將就電令第十師團暫停對藤縣方向的進攻,就地防御,嚴防支那第:十軍團偷襲。理由是第二十年團偷襲泰安段津浦路,造成鐵路中斷,重創了獨立混成第旅團。同時。西尾壽造中將嚴令第五師團、第十六師團迅速擊敗當面之敵,向第十師團靠攏,做好隨時增援第十師團的準備。
發完電報,感覺還是兵力不足,西尾壽造一邊給第,舊師團發報,催促他們加快速度,早日車運充州。承擔起充州防務。一邊又給大本營發報,要求將獨立混成第旅團和原二十一師團第紀聯隊等殘部混編,成立濟南守備部隊,騰出一0八師團。專件用作第二軍的預備隊。
西尾壽造中將在給大本營的電報中還建議,如果不同意將兩支部隊混編,就請大本營至少再派三個獨立混成旅團過來,支那實在是太大了,山東偌大的地面,只有幾個獨立混成旅團擔任守備任務,到處都是缺口,根本就不可能防住中隊肆無忌憚的偷襲。
結果大本營回電在同意將兩支部隊混編為濟南獨立守備隊的同時,嚴厲責備西尾壽造中將坐擁大軍而作戰不力,致使皇軍連連受損,威望墮地,成為國際笑柄。大本營特別指出,由于西尾壽造第二軍行動遲緩,導致津浦路南段的中國守軍防線得以鞏固,如果第二軍再無建樹的話,請西尾壽造中將回國向天皇陛平述職,報告一下第二軍虛耗錢糧、拖累大日本經濟的問題。
看完電報,西尾壽造怒不可遏。連罵大本營養了一群蠢蛋,罵著罵著嘴角就起了一排明晃晃的水靈子泡,看上去十分惹眼。
罵完后,西尾壽造就嚴令鐵路部門盡快修復津浦路,保話前線軍火和物資補給,使第十師團能迅速恢復攻勢。
發生在津浦路的這場戰斗。由于日軍和八路軍都不愿宣傳,許多年后成了公案。日軍戰史上把交戰的中隊記錄成了湯恩伯二十年團和中國憲兵,作為戰史記載的另一方當事人湯恩伯,由于種種原因,也語言含糊,既不說這場戰斗是他打的,也不說不是他打的,只是一直強調廣義上的津浦路作戰,二十年團是當然的主力部隊,天天都在與日軍交戰,消滅鬼子無數。接著就大談特談被日軍精銳師團一路追擊的苦楚。八路軍戰史上雖然寫下了詳細經過和大致戰果,但被那些要還原歷史真相的學者們研究來研究去,最后得出的結果竟然是以日軍沒有虛夸戰績習慣、研究抗戰史實應參考借鑒日軍戰史記錄為由,認為不能完全以教導師的記錄為憑,充其量是一次小規模的遭遇戰。
陣鳥兒的鳴叫。喚醒了一夜好睡的劉一民。
睜眼一瞧,窗外已是大亮,唐星櫻已經起床,正對著一個小鏡子梳
劉一民披衣下床,走到唐星櫻身邊,摸著那綢緞一樣光滑的秀發,貼著她的耳朵笑著問了句:“昨天晚上睡的好么?”
唐星櫻對著鏡子啐了他一口,然后告訴他,羅政委和黎玉同志都已起床了,正在村外散步。
劉一民伸手件了一下唐星櫻的鼻子,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三腳兩步跳出了房門,身后傳來唐星櫻的一聲嬌嗔:“調皮鬼”。
自從越過津浦路后,劉一民和前來迎接的黎玉、洪濤等人見了面。考慮到部隊長途行軍。急需休整,加上日軍重兵集團現在正忙著進行津浦路南段作戰,無暇顧及租徠山區,部隊又網剛打了津浦路戰斗,泰安的鬼子正忙著修復鐵路,這里現在很安全,劉一民就下令部隊在組徠山區作短暫休整。
走出院子后。劉一民就施施然向村外溜達,正好遇見了正在散步的羅榮桓、曾中生、郭洪濤、朱瑞、黎玉、蔡中,劉一民笑著打招呼:“各位老兄早上好。我說一大早鵲兒吱吱呀呀叫個不停,原來是七大委員一起散步來了啊!”
這一說,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蔡中見劉一民春風滿面,知道這小兄弟又過了一個春風沉醉的夜晚,精氣神全部上來了,就笑著打趣說:“師長,我記得宋人秦觀有首詞,叫什么鵲橋仙,里面有個句子,說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師長老弟。我看你昨天晚上一夜好睡,早上便春風撲面,連日來行軍打仗的疲倦之色一掃而空,真應了秦少游的這句詞了。看來,古人誠不我欺!”
蔡中這一說,幾個人笑的更厲害了,連羅榮桓都笑的慌忙把眼鏡摘下來不停地擦拭。
劉一民現在的臉皮已經很厚實了,對戰友們拿他和唐星櫻打趣早已習以為常。等大家笑完,就說:“春天來了,蔡主任的詩興也來了,不知道任鑒姓子的肚子有信沒有,我可是已經兌現了諾言。這禮物都送了,總不能老是不讓見侄女的面吧!”
這一說蔡中就滿臉喜氣。不自覺地就兩腳一碰,唰地一個敬禮:“報告師長同志。你嫂子說了,就是這兩個月,保證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侄子!”
幾個人把鼻子都笑歪了,說說笑笑地沿著組徠小鎮漫步。
吃過早飯后。劉一民接到了李清、張洪濤的電報,稱駐防惠民的日軍獨立混成第7旅團突然連夜向德縣撤退,我軍尚未完成部署,追之不及,只好趁勢收復惠民。
劉一民一想就知道西尾壽造這是不愿調主力師團駐防泰安,在拆東墻補西墻,以棄守惠民來換取泰安穩定,隨即給李清、張洪濤發電,通報了津浦路之戰的情況,告訴他們日軍這是抽調德縣部隊增援泰安,獨立混成第7旅團是去填防德縣的。命令李清立即率教三旅、教七旅、教八旅渡河東進,命令張洪濤抓住日軍撤退的有利時機,放手發動群眾,建立各級政權。整編所有雜色武裝,迅速發展鞏固翼魯邊根據地。
主席發來的電報,一是祝賀英雄的教導師完成戰略轉移。二是告誡劉一民要善于團結同志,現在他身為山東局書記、山東軍區司令,是我黨、我軍在山東的最高領導人。要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善于發揮每個同志的優勢。考慮問題要更全面,凡事都要想個一二三,軍事、經濟、民政、宣傳必須一起抓,四者不可偏廢。現階段要放手發動群眾,壯大武裝,建立根據地,創建根據地經濟體系,真正在山東站穩腳跟。三是通報中央支援山東的第三個干部團押運給教導師補充的彈藥已經越過同蒲鐵路,到達,羽師師部。由囚師護送至魯西,要求劉一民注意接應。
朱老總發來電報。通報了山西戰場情況。在教導師主力東進這一段時間內,山西我軍各部與日寇無日不戰,戰斗異常慘烈。日軍一度攻占黃河渡口,被我河防部隊和南下支援的,力師主力聯手擊退。晉餒軍經過苦戰損失過大,已開始向晉西南和晉西北轉移,日軍控制晉西的目的已經達到,現正在鞏固占領區。力師已派出部隊深入晉西開展游擊戰爭,中央已令留守陜西根據地的,力師部隊渡河,加入,力師作戰序列,開辟呂梁敵后根據的。我,占師、獨立師”羽師為配合晉綏軍作戰,打了一系列伏擊戰、破路戰,迫使日軍占領晉中根據地和北岳根據地的部隊徹底龜縮在交通線上。在電報結尾,朱老總告誡劉一民,一年之計在于春,一定要組織好狠據地的生產,保證糧食供應。
看完兩個領導人的電報,劉一民心里熱烘烘的。知道領袖們是在手把手地教自己如何做領導,連忙給主席、老總回電,報告津浦路之戰的戰況,并保證一定會認真執行中央決策和總部命令,絕不辜負期望。
發完電報,劉一民暗自思考了一會兒,現在山西戰場自己是鞭長莫及了,這津崩路南段的戰事可不能錯過。不過,現在和歷史上不同,日軍三次南下都被自己調動得暈兒吧唧,有這段時間,第五戰區應該已經準備的很充分了,估計臺兒莊大捷會如期發生。自己需要做的有兩點,一是時不時的掐斷津浦路和公路,讓日軍的軍火補給不能正常運送。二是讓教一旅和騎兵旅看牢看緊第五師團和十四師團,特別是十四師團,在豫北休整了這么久了,必然會東進,象歷史上那樣繞道菏澤去掐斷隴海路。這個師團機械化程度高,到時候讓教一旅悄悄地控制它的補給渡口,讓土肥原賢二那小子汽車沒油、大炮沒彈,看他還能不能象歷史上那樣猖狂。只要能干掉十四師團,估計花園口就不用扒了。
思考好后,劉一民開始找郭洪濤、朱瑞、黎玉、洪濤等人分別談話,了解每個人的革命經歷
這些人都是大名鼎鼎的革命者,他們的經歷其實劉一民都知道,對他們的貢獻和業績,劉一民也是耳熟能詳。不過。在一起搭班子共事。作為班長,劉一民和他們談心,那也是基本常識。
其他人都好說,就是四支隊司令員洪濤的身體很差。劉一民記得歷史上洪濤很快就會病逝,看著這個老紅軍團長出身的優秀指揮員身體這么差,劉一民很難過。多少達官貴人腦滿腸肥卻只知道發國難財,洪濤這樣一個抗日英雄卻是因為為抗日奔波、忍凍挨餓而積勞成疾。
他當即命令野戰醫院院長陳同親自來為洪濤看病。伙食按重傷員對待,一定要讓洪濤的身體恢復過來。
洪濤和孟慶山一樣,都是我黨派往各地的軍事干部,目的就是建武裝、拉隊伍。開展敵后游擊戰爭。洪濤先到了魯西北,幫助范筑先組建抗日武裝。并親手拉起了我黨控制的魯西北十支隊。后被調往山東,與黎玉一起,發動了組徠山武裝起義,組建了四支隊。經過這一段發展,隊伍已經達到4功人了。
見劉一民如此關心自己,洪濤心里感動,提出隊伍初創,事務繁雜,不能住院休息。可以邊吃藥邊工作。經過東進支隊補充整刮后,四支隊現在戰斗力有明顯提升,需要配合主力打幾仗,在戰火中磨練磨練,戰斗力才能徹底上來。
聽洪濤這樣說。劉一民心里難受之極,他告訴洪濤:“同志哥,抗日戰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想親手把鬼子趕出中國去,就得把身體先養好。服從命令,四支隊在但徠山區繼續練,你邊練邊治療。什么時候你的身體好起來了,我就批準你帶部隊參戰。否則,就只好把你關到醫院去住院了。”
洪濤走后。劉一民叫來黎玉”丁囑他去找吳征要點錢,想法去買些大公雞,每天給洪濤燉一只,務必燉夠一個月。一個月后,洪濤的身體自然會好。
黎玉初識劉一民,原來還擔心這個我軍傳奇英雄年輕氣盛,不好共事。早上見蔡中和他開玩笑,感覺這人比較豁達。現在又聽要自己親自去給洪濤買雞吃,知道這今年輕領導對戰友是一片赤誠。心里感動,忙說請劉一民集中精力考慮大事,這些小事大家會辦的。
劉一民生怕黎玉一忙,把這個事情忘了,就認真告訴他,這不是事,各級武裝力量都是靠骨干干部發展起來的,洪濤是對黨忠誠不二、軍事素質極高的骨干軍事干部,看他身體的樣子。是長期積勞成疾造成的衰弱,必須靜養才行。但現在忙,他個人不愿休息,那就要想法對他進行治療和補充營養。治療的問題不用說了。野戰醫院院長陳同醫術高明,補充營養的事情就得靠戰友們想辦法了。
黎玉說他現在就去買雞,拔腿就走。
晚上,中央山東局在組徠鎮召開了第一次會議。山東局書記劉一民、第二書記羅榮桓、委員曾中生、郭洪濤、朱瑞、黎玉、蔡中出席會議,山東局組織部長李林、宣傳部長鐘效培、統戰部長郭子化、民運部長李竹如、社會部長劉居英、青委書記孫陶林、婦委書記唐星櫻、秘書處主任李均和山東軍區后勤部長吳征、山東軍區副參謀長錢壯飛、山東軍區保衛部長胡底、隨師部行動的教四旅旅長雷鳴、政委王南湖、教五旅旅長洪超遠、政委胡雪融、炮兵旅旅長李昌、政委王山柱、防空旅旅長兼政委韓前進、四支隊司令員洪濤、東進支隊司令員張海濤、政委張自立等列席會議。秘書處主任李均擔任會議記錄。
會上傳達了中央關于成立山東局、山東軍區的決定和人事任命命令,明確今后一段時間山東局的主要任務是團結動員致萬山東人民,建立起以民兵、縣區武裝、地方部認為基礎、以主力部認為骨干的抗日武裝體系。形成以山東為根本、橫跨翼蘇的強大的抗日根據地,浴血奮戰。驅除日寇出山東,進而為爭取抗日戰爭的全面勝利作出貢獻。
為了完成這一任務,會議廣泛聽取了原山東省委負責同志意見,決定打亂原山東八個行政區的建制,按照交通線和黃河分割情況,將全讓,東劃分為翼魯邊、魯西、魯西南、泰西、魯南、魯東南、魯中、清河、膠萊、膠東等舊個根據地,各根據地條件成熟時成立黨委、行署、軍區。原山東省委派往各地的特委現階段主要任務仍然是組織發動武裝起義,配合主力部隊創建根據地,待各根據地初具規模時,撤銷特委,與部隊領導機關合并,成立新的各區領導機關。
除教一旅創建魯西南根據地、教二旅創建魯西根據地、教三旅創建清河根據地、教四旅創建魯中根據地、教五旅創建魯南根據地、教六旅創建翼魯邊根據的、教七旅創建膠萊根據地、教八旅創建膠東根據地外,會議決定。騎兵旅暫緩進軍魯豫皖邊區,依托教一旅、騎兵旅魯西南根據地,創建津浦路以西、運洱以東、黃河以南、濟寧以北的泰西根據地,微山湖的區劃歸魯西南根據地。從教四旅、教五旅、炮兵旅步兵團、警衛團、工兵團、輯重團、重機槍團、防空旅、炮兵旅各抽調一個營,組成魯東南支隊,由教四旅政委王南湖率領,創建魯東南根據地。
考慮到津浦路是日軍南下作戰的生命線,必須加大破壞力度,會議決定將東進支隊與四支隊合編,改稱泰安支隊,張海濤任司令員,洪濤任政委,張自立任政治部主任、王文彬任參謀長,依托組徠山根據地,專責對泰安至充州段鐵路線日軍作戰。
山東局、山東軍區、教導師師部率領直屬部隊和四支隊發展沂蒙中心根據地。隨時支援各根據地作戰。
考慮到形勢需要,會議決定主力部隊對內仍保留原番號,對外暫時稱某區抗日游擊支隊。各根據地縣級抗日民主政府可對外公布,便于發動群眾渾、軍區、黨委律暫不對外公布待津扇路南段保衛慌曰木后視情況再定。
會議對山東局委員進行了分工。劉一民主持山東局、山東軍區全面工作,主要負責軍事工作。羅榮桓協助劉一民主持全面工作,主要負責組織建設、政權建設和全軍思想政治工作。劉、羅二人對內稱劉、羅首長,對外稱一號、二號首長。曾中生協助劉一民負責軍事指揮,具體指揮直屬部隊。郭洪濤協助羅榮桓負責各級黨組織組織建設工作,朱瑞協助劉一民負責地方武裝力量建設和刮練工作,黎玉協助羅榮桓負責政權建設,著手籌建山東抗日民主政府,蔡中協助羅榮桓負責軍隊思想政治工作。
會議快結束時,劉一民說道:“建立穩固的山東抗日根據地,是中央、總部和全黨全軍同志對我們的信任。我有信心和同志們團結一致,率領我們的干部戰士在山東打出一片紅彤彤的根據地來。會議以后,各部隊迅速向目標地區開進。放手發動群眾,建立各級抗日政權和武裝,實行土地改革,發展生產。要通過我們的努力,把山東建設成第二個陜西根據地。”
散會后,劉一民回到住處。叫李小帥喊來了吳征,要他馬上率領輻重團、兵團向沂蒙山腹地挺進,選擇合適地點,建立各類工廠。當務之急是要建立兵工廠,生產彈藥。最起碼要恢復子彈、炮彈復裝,批量生產炸藥包、手榴彈和地雷。現在有從天津帶來的設備和技術工人,還有從陜西兵工廠帶來的技術人員。這個事情必須馬上干。這次中央又派人給我們補給彈藥,估計補給的都是火箭彈、炮彈和八一自動步槍子彈,以后環境會越來越艱苦,陜西的補給很快就可能停止。日式武器彈藥我們不怕,靠繳獲就行。但是我們自己的火箭筒、自動步槍彈藥必須保證供應,這是我軍戰斗力的一大保證。
吳征說,復裝彈藥沒問題,生產炸藥包、手榴卑、地雷都沒有問題,很快就可以生產。只是不能生產武器,因為沒有配套的電廠和鋼鐵廠,用電只能靠燒柴油的發電機。鋼材是繳獲的,用一點少一點,從天津繳獲的銅更少,很快就會用完。是不是給中央發個電報,問問倪華從美國運回的設備、物資到了什么地方,等那些設備到了,就可以開礦、建電廠,正式生產武器。
不提倪華還好,一提倪華。劉一民登時心就跑了,兩眼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天上的云彩。
吳征一看,知道自己洶與了話,勾起了師長的愁腸,轉身就走。
劉一民喊住他說:“銅的問題想法買,我們有錢,總是有人會和我們做生意的。開礦的事情好辦。等你選好了地方,我去給你找礦,這山東要什么有什么,原材料不成問題。至于電廠,就是倪華不回來我們也有辦法。泰安、充州、棗莊、滕縣、臨城哪里沒有電廠啊,繳獲一個搬過來就走了。”
吳征見劉一民這么快就回過神來,心里慶幸,再也不敢多說話,敬禮后就趕快走了。
吳征網走,院門外就響起了報告聲,劉一民一聽就知道是張海濤。
果然,一會兒功夫,張海濤、洪濤、張自立、王文彬四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臨時住所,沒有那么多凳子,張海濤和洪濤坐下后,張自立和王文彬就沒有了座位。張海濤四處一看,就跑去搬了根木橡子,放在地上,讓張自立和王文彬坐。
張海濤原來一直是警衛團長,與李成毅一樣,和劉一民朝夕相處,自然就隨便一點,直接跑進屋子里。把正在跟著陳瑤光學寫字的小政和抱了出來,放在膝蓋上,逗了一小會兒,才開始匯報界首車站戰斗的詳細情況。
劉一民聽了后,交待張海濤一會兒去找隨后勤母令部行動的比爾克萊門,讓他看看繳獲的平射炮和高平兩用炮以及穿甲彈。
張海濤答應后,劉一民就說:“這次本來不打算把東進支隊與四支隊合編,因為四支隊是一支新隊伍,還需要進一步刮練,加上黎玉同志要專門負責政府工作,洪濤同志身體也不好。后來呢,想想部隊都是在戰斗中鍛煉出來的,再說各部隊都要去創建根據地,讓四支隊在這里一直記練同志們也坐不住。因此。就將兩個支隊合并了。東進支隊的長處在于戰術素質高,四支隊的長處在于地頭熟。把你們合編在一起,就是要發揮你們的長處,建設一支讓鬼子聞風喪膽的鋼鐵隊伍。不過,我把話說到前面,洪濤同志現在的任務是養病,你們要照顧他的生活,監督他按時吃藥,按時吃飯、休息。可以參與管理部隊,但不參加具體作戰行動。什么時候身體好了,再指揮部隊作戰。”
說到這里,劉一民站了起來,在院子里走了幾步,才轉身又說道:“日本人的戰略很清楚,就是要打通華北方面軍和華中方面軍的聯系,進而進攻武漢。這津浦路就是日軍作戰的生命線,把你們放到這里,既是對東進支隊這支由我軍骨干部隊編成的隊伍的信任,也是對組徠山起義誕生的光榮部隊四支隊的信任。你們的任務就是要隨時隨地掐住日軍的喉管,讓他們在前線正打著的時候突然發現炮彈沒有了、子彈沒有了、汽油沒有了。日軍不是彈藥充足么?不是兵員充足么?我們就打他們的彈藥和運兵車的主意。把情報搞準確,時不時地搞它一下,讓他們的士兵還沒有到戰場就死在火車上,讓他們的彈藥全部裝到我們戰士的子彈盒里。還要多動腦筋,不能老在家門口打,可以組成精干部隊,到其它地方去打。能完成任務么?”
幾個人一起站起來敬禮,齊聲說:“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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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走張海濤、洪濤后。雷鳴和王南湖來了。雷鳴前天晚上說錯了話。回去后悔的不行。今天坐在那里老老實實的,只是說把他的政委抽走了,是不是再任命個政委?
劉一民想想也是,這教四旅的主要首長確實變動的有點快,原師長馮達飛調去組建航空隊后。雷鳴好長時間都是政委代師長,好不容易配上一個王南湖,這次又給抽走了。
想著想著自己不由自主就笑了,這隊伍不斷擴大,干部需要不停地提拔,下一次會議,恐怕就需要把山東部隊和各根據地黨委、行署的干部好好研究研究了。
王南湖自從在南宮和劉一民一別后,好長時間沒有和劉一民在一起交談了。不過,都是劉一民一手帶出來的干部,王南湖也不客氣,直接就報告說部隊需要磨合幾天。完成編組后才能出發。現在的問題是沒有團級干部。也沒有支隊部,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啥都管吧?無論如何請師長可憐可憐他,給他配個政委、參謀長、政治部主任,讓他把架子搭起來。至不濟也得給他配個參謀班子,幫助策劃戰吊另外,抽調的部隊都不錯,但是都沒有帶火箭筒,那玩意兒對付坦克管用,離不了。
劉一民想了想,現在各旅都缺旅級領導,山東省委的干部大多數不擅長軍事指揮。如果調到主力部隊,光是磨合就需要一段時間。四支隊的洪濤、王文彬之所以直接任命為支隊領導,那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是軍事干部出身。教四旅暫時沒有政委不要緊,那是老部隊,基層部隊黨的組織很健全。這魯東南支隊各營雖說都是從各部隊中抽出來的,但這是去開辟新區,什么情況都可能發生,班子必須配健全。想來想去覺得教二旅政治處主任李聰敏和教七旅參謀長李德光應該是魯東南支隊政委的合適人選,但二人趕到這里需要過鐵路,時間也不允許,只能讓后勤司令部的副司令林波先代理魯東南支隊的政委了。至于參謀長和政治部主任只能暫時空缺。因為論能力、資歷,應該提拔教一旅教三團的陳錦繡和教二旅教六團的楊光,可惜教三團自從政委常化雨提拔后,一直沒有政委,教六團政委張自立到東進支隊后,也缺政委,這兩個人都走不了。只能等統一調整干部時候再說了。
劉一民考慮好后,對王南湖說:“干部沒有大調整,你們的班子暫時配不齊。不過,可以讓后勤司令部副司令林波先去兼任你的政委。此人擅長內政,沉穩練達。我可給你說好,這是暫時的,等調整干部時,林波還要回后勤司令部,那里離不開他。至于支隊部的參謀人員,你自己想辦法,你可是湘江整編時的老人,只要你開口,各旅沒有不給你面子的,找他們挖人。各團領導問題,從你們支隊產生。這幾個營的干部絕大多數都是老營級干部,應該能勝任團級領導職務的。打一仗下來,各團的團長、政委就產生了。火箭筒就從教四旅先帶兩具,有本事就去搶鬼子的平射炮、高平兩用炮,這事不用和我說。”
王南湖一聽,知道暫時只能這樣,就說:“那我去找政委報告了,政委同意后我就去接老林了。”
劉一民點點頭,王南湖起來敬禮后就去找羅榮桓了。
雷鳴知道干部問題暫時說不成,就開始請劉一民對創建魯中根據地作指示。
劉一民說:“指示談不上。魯中距離濟南很近,日偽統治力量比較強大。這個地方原來考慮是讓教一旅去的,但考慮教一旅機動能力強,更適合做突擊力量,就留在魯西南平原了。教四旅是我軍各旅老紅軍比例最高的一個旅,實戰證明,教四旅的戰斗力基本可以和教三旅看齊。把你放到那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魯中地區物阜民豐,人口眾多,你到那里后,要辦三件事,一是掩護好沂蒙山區我軍的后方基地,不能讓鬼子掃蕩到那里。二是迅速組建抗日政權,為我軍提供糧草和兵員。三是牢牢盯住濟南,多派偵查人員對濟南實施偵察,配合錢壯飛在濟南建立情報網。如果戰局有大的變化,需要我軍出重拳挽救戰局,濟南就是我們的目標。教四旅、教三旅、教二旅就是我們攻取濟南的主力部隊。這三條你給我牢牢記住,務必落實。”
在教導師的幾個主力旅旅長中,雷鳴別的本事不一定能排第一,求戰意識絕對是第一。這一聽師長派教四旅去魯中,是為奪取濟南做準備,霍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敬禮道:“謝謝師長,教四旅一定完成任務,保證指哪打哪!”
劉一民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我說雷鳴,你能不能換個詞。這兩天我已經聽你說了兩遍指哪打哪了。”
雷鳴又是一個敬禮:“報告師長,這是教四旅全體干部戰士的心里話,不能換!”說完,就大步走出了院門。
總算是把干部們都打發走了。夜也深了,唐星櫻也從后勤司令部回來了,李小帥給馬燈重新填了油。問劉一民是否要休息?
劉一民回答后,正要抬腳進帥還把馬燈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讓陳瑤光坐下,問她有什么事。
陳瑤光看了一眼院子一邊和門口持槍警戒的警衛戰士,有點蜘跑。想了想,知道讓這些戰士離開是不可能的,就抬起頭看著劉一民的臉,輕聲說道:“上次唐大姐告訴我說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讓我自動離開。我想了想,還是把事情說清楚好。我不是什么真正的特務,也不是蔣夫人的義女,只是金陵大學一個學生。戴笠為了對付你,想起了使用美色這一招,不知道他怎么就選中了我,找借口把我父母抓了起來,說是要把我送到你身邊。只要能讓你愛上我就把我的父母放了。”
說道這里,陳瑤光抬頭看了一眼劉一民,見那張熟悉的臉上波瀾不驚,在馬燈的映照下,那雙黑悠悠的眸子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心里,臉紅了一下,繼續說道:“在西安的時候,他們就把我送去了,我也參加了紅軍,被分到工作隊,在西安發動城市貧民鬧革命。后來,特務們看我根本到不了你身邊,又怕我真的當紅軍,把他們抓起來,就把我挾持回了南京。到南京后,戴笠讓我見了見我父母,特務們對他們還不錯,戴笠也沒有為難我,還讓我回學校讀書,就是不放我父母。上次蔣夫人來太原,戴笠又讓特務把我抓去了,說是只要我能讓你愛上我,就還我父母自由。否則就把我父母殺了。”
一說起父母,陳瑤光的眼淚就開始往下掉了。
劉一民咳嗽一聲,陳瑤光擦了擦淚,接著說道:“為了救父母,我答應了戴笠,隨蔣夫人去了太原。其實,在太原的時候,蔣夫人已經起了愛才之一,切:愿意讓我留下了,結果到機場的時候。我想起自只可憾不火母,這樣回去怕是一家人都活不成,就要求蔣夫人讓我在教導師參軍。可能是蔣夫人對你不去送她有點生氣,就命令我留下。還直接讓我做你的生活秘書,以后就明說讓我做你的姨太太。現在,我的父母可能已被戴笠他們押到重慶去了。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
劉一民聽了后。感覺與周副主席傳來的密電上的情況基本一致,知道這丫頭說的是實話,就說:“這個事情我已經清楚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是不是想回重慶?如果想回去,我可以派人護送你到徐州,從那里可以坐飛機或火車回去。”
陳瑤光搖搖頭:“我不回去。我回去就會害了父母。還會害了自己。”
劉一民一聽就有點心煩,不知道這丫頭葫蘆里賣什么藥,繞來繞去還是一個不走。
陳瑤光晶瑩剔透。哪里會看不出劉一民面色不豫。但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一定耍把話說完。
“才到教導師時。我的心理負擔很重。同志們都把我看成了美女蛇,時時處處提防著我,唐大姐一直排斥我,你也從不拿正眼看我一下,警衛戰士甚至象看管犯人一樣看著我,而我自己又念念不忘救自己的父母,所以心里很苦。后來好了一點,唐大姐不象開始那樣恨我了,還讓我帶孩子。可是我自己又不爭氣,真的喜歡上了你。
有時候我就想。早知道有今天,還不如早早地參加紅軍,那樣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早早地遇上你。可惜,我來晚了。你是個鐵骨錚錚的好男兒,縱是我年輕貌美,又滿心愿意,你也不可能讓我做你的姨太太。我曾經想委屈一下自己。想法和你親近,以求一夕之歡,讓我做一次幸福女人。可惜你雖然重情重義,卻偏偏潔身自好,我沒有機會。這都是我自己命不好。不怪別人。”
劉一民一聽又扯到了這上面,就不耐煩了:“你說正事,要是這樣胡說,我就走了。”
陳瑤光忙說:“你別走,我幾句話就說完。不說這個了,我現在想通了,你們才是真正的抗日勇士,是真正的中華好兒女。在你身邊這段時間,我聽到的、看到的事情太多了,你和戰友們每天考慮的、做的都是如何消滅侵略者、如何救中國,我早就被你們感動了。我就想,自己也是一個中國人。難道我就不能和你們一樣、拿起槍去戰斗么?我的決心一定,以后不再有任何癡心妄想了,也不再呆在這里煩你了,再也不怕特務們拿我父母的生命要挾我了。我要當一名真正的八路軍戰士,當一名真正的中人,死也要光光彩彩地死在抗日戰場上。你把我調到部隊去吧,去參加工作隊也行,實在不行就讓我去當老師或者當記著,這我都能干。”
劉一民聽這姑娘說的斬釘截鐵的,覺得陳瑤光前一段表現比較好,可能真的是有所覺悟,這個事情從頭到尾也不能完全怪她,她也是受害者,就輕輕地點了點頭。
話說話了,意思都表達清楚了,但想想還被戴笠關押著的父母,陳瑤光就忍不住說道:“至于我的父母,要是你有機會能讓戴笠放了他們。讓他們來這里和我團聚,我終生感激你。要是不能。我不怪任何人。中國死了這么多人,也不多我父母兩個。只能說他們的女兒沒本事,不能夠救他們。”
說著說著,陳瑤光就抽抽嗒嗒地就哭開了。
唐星櫻在屋子里咳嗽了一聲,陳瑤光馬上就止住了哭聲,看了看劉一民。捂著臉跑回屋里去了。
劉一民在院子里枯坐了半天,誰也不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看的一直在屋里窗戶旁注視著他的唐星櫻心里都直發急,害怕夜里冷把他凍有病了,直想出來把他拉回去。
過了許久,劉一民才讓李小帥取來紙筆,提筆寫道:“蔣委員長鈞鑒:請飭令戴雨農,將陳瑤光父母釋放,送西安保安師部。不勝感激!中華民國陜西抗日特區教導師師長劉一民。”
寫完,讓聳卜帥拿去交電臺發八路軍總部,由總部電臺轉發委員長。然后,才推門回屋睡覺。
第二天早上吃過飯后,劉一民告訴陳瑤光已經給蔣介石發去了電報,過一段時間就會有回音。說完就讓李成毅送陳瑤光去蔡中那里報到,由政治部分配具體工作。
唐星櫻昨天夜里就知道了陳瑤光要走的事情,早上起來就幫著陳瑤光整行李,再三叮囑陳瑤光到政治部向蔡主任和保衛部長胡底把昨天晚上說的話再說一遍。讓保衛部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楚,請保衛部對她進行審查。特別是將來萬一有特務來找她聯系,一定要立場堅定,及時報告保衛部門。切不可心生猶豫,把自己毀了。將來無論政治部分配去哪里工作,都要讓人捎個信,免得大家掛念。
陳瑤光其實心里萬般不舍,心里刀絞一般。但既然要真正參加八路軍,就不能再呆在劉一民身邊。她是大學生,自然知道人情世故和規矩,現在聽唐星櫻說的懇切,心里的窩曲再也憋不住了,抱著唐星櫻就哭開了。
哭完了,陳瑤光又把小政和抱過來,在小臉上親了又親,這才洗了把臉,整理好軍裝。跟著李成毅去找蔡中報到去了。
劉一具吃過飯后就出了南上莊村,帶著幾個警衛戰士向教五旅駐地
才幾天功夫。春天的腳步已悄然走進了但徠山區,柳樹已開始迸發新芽,路邊的小草也開始泛綠,一些勤快的莊稼人早早地就下田松土施
幾個警衛員都是年輕人心性,現在這個地區又都在我軍控制之中,安全得很,一路上都是嘻嘻哈哈。
帶隊的黃文虎早上見陳瑤光真的主動離開劉一民兩口去工作了,覺得安全保衛上的一大隱患消除了,心里高興,加上天性該諧幽默,就對劉一民說:“師長,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劉一民興致也很高,就說好吧,看小黃能講出什么笑話來。
黃文虎邊走邊說:“我們老家有個老財家的兒子。娶了縣保安團長家的女兒,整天橫行鄉里。不過這家伙好喝酒,一喝就醉。有一次,這家伙帶著老婆回娘家。這一喝就喝多了。拉著丈母娘就說:老婆,再拿點酒,老子還要喝。那丈母娘一邊躲一邊說姑爺喝多了。不料這家伙酒勁上涌。伸手就摸向了丈母娘的胸脯,邊摸邊說:老婆,你最近吃了什么東西啊。怎么你的胸脯快趕上城里清香閣小紅的胸脯了啊?那保安團長老丈人在一邊聽的氣急,端起桌上一碗湯就里面潑了上去。那家伙順手一抹臉,說道:老婆,想不到你的奶水這么足,我只是摸了一下。就噴了我一臉。”
黃文虎一說完。幾個警衛戰士就嘻嘻哈哈笑成了一片。
劉一民沒有笑。這種笑話后世的網上到處都是。比黃文虎講的更黃、更色悄的”泛。不過。他不想讓黃文虎講這些,怕把戰士們帶出問純。就說:小黃,以后不要講這種笑話,多給戰士們講點英烈故事。”
黃文虎嘟囔了一句:“我不是想圖個開心么?”說完。抬頭一看,劉一民沉著臉,吐了一下舌頭,就快步向前走去。
教五旅旅長洪超遠不知道劉一民要來,正要和政委胡雪融、參謀長張逸程去師部找師長、政委匯報,網好就在村口遇見了。
到教五旅旅部坐定后,劉一民讓打開地圖,和洪超遠、胡雪融、張逸程一起分析了魯南的地形。然后說道:“日軍這次南下攻擊徐州,只用了三個師團的兵力。現在從各方面得到的情報分析,日軍的第五師團正在魯西南作戰,日軍的第十師團兵分兩路,一路攻擊臨沂,一路攻擊藤縣。日軍的第十六師團正在沂蒙山區掃蕩,現在應該已經重新占領蒙陰、沂水一線。將這個地區的向南擠壓。如果第十師團在臨沂和藤縣攻擊受挫,第十六師團和住苕縣的獨立混成第六師團必然前往增援,占領臨沂后南下夾擊徐州。你們的任務走到魯南建立根據地,我考慮,當前最主要的是支援作戰。不過,這個支援要講究方法。要打著魯南抗日游擊支隊的名義進行,也不能打打仗,最好不要暴露我軍已進入沂蒙山區的實情。也就是說,要悄悄地抄日軍第十六師團的后路,它在前面打。我們在后面跟進。它扶持一個維持會,我們就打掉一個維持會。重點是盯住十六師團的小股部隊、輻重部隊、兵站、后衛部隊下仗、打小仗,象膏藥一樣粘著它,讓它既不能集中力量增援第十師團,也不會把我們當成正規軍來大規模攻擊。要給日軍一種錯覺。認為我們就是地方游擊武裝。等第十師團孤軍冒進,在徐州附近吃了大虧后,第十六師團必然什么也不顧了,全力以赴地去增援。那個時候你們可以在魯南農村廣泛發動群眾,組建政權。一旦日軍大規模圍攻徐州,大規模撤退,日軍實施追擊,就可以相機奪取津浦路以東的部分縣城,必要時攻占臨沂,促使日軍回援,掩護轉移。師部到時候會組織部隊發展魯皖蘇邊區,與你們的魯南根據地互為依存。”
聽完劉一民的話,洪超遠就說:“按照師長的這個思路,我們可以分兵,利用上次接受的新兵,成立魯南獨立團,派教團和騎兵營帶著與日軍作戰,教舊團、舊團、新五團、補充團和旅直部隊就在魯南各縣展開,發動群眾,鏟除日偽勢力,建立政權。”
劉一民拍拍洪超遠的肩膀:“對頭,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魯南獨立團應該叫魯南獨立一團。下一步,要把精力放在組建縣、區武裝和民兵上,每個連都要在駐地開辦打鬼子卞練班,教群眾如何造土地雷,如何埋地雷,如何使用槍支,如何辨別鬼子漢奸的偵查人員。還要開展地道戰,這里背靠沂蒙山,我們把地雷戰、地道戰、山地游擊戰、運動戰結合起來小鬼子就會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走到哪里都有冷槍冷炮和地雷侯著他們,想不死都不行。”
張逸程插話道:“我們還要組織部隊破壞魯南的交通,挖斷公路,襲擊津浦鐵路。讓鬼子的交通線陷于癱瘓。這樣,他們的攻勢就消化與無形。”
劉一民搖搖頭:“暫時不能挖斷公路,鬼子現在一門心思向徐州方向進攻,顧不得來打我們,沒必要挖斷公路。
再說,十六師團和第十師團向臨沂攻擊的部隊,補給全靠公路運輸。這可是我們發財的好機會。不利用這些公路多搞點武器彈藥,將來你們拿什么發展地方武裝,拿什么建立獨立二團、三團、四團、五團、六團啊?還是我在打夭津前說的那句話,要讓鬼子變窮,讓他們窮的槍里沒有子彈、碗里沒有飯。哪里有鬼子的軍火庫就去占哪里,哪里有鬼子的輻重車隊經過就去打哪里。我們就專干這樣的活!”
幾個人哈哈大笑。笑完了,胡雪融說:“這樣的話,干脆把部隊全撒下去,以營為單位。邊作戰邊發動群眾邊擴大武裝,一個連一小塊根據地,要不了幾個月就能把整個魯南蘇北連成一大片。給干部們講清楚,要吃鬼子的、喝鬼子的、拿鬼子的,凡是鬼子有的,我們都得有。什么槍啊炮啊米啊面啊罐頭啊軍裝啊,我們都需要。弄的多了我高興,弄得少了我罵娘。也不說部隊編制了,有多少人多少槍就給多大的編制。夠一個營,連長就當營長。夠一個團,連長就當團長。哈哈,過三個月把部隊一集中。他,我這旅政委恐怕就要當好幾個旅的政委了。”
劉一民一聽,平日文縐縐的胡耍融說話怎么和《亮劍》里的李云龍一個德行啊?看來。對這些老紅軍得重新認識,這些人可都是能文能武的全才。不過胡雪融說的有道理,這樣發展,既能減輕后勤壓力,還能快速發展部隊。不過部隊發展起來后,必須大練兵,否則很難出精兵,一打仗部隊傷亡就大。
劉一民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來后,洪超遠就說沒問題,只要師長不調教五旅去打大仗,給三個同時間,部隊就會迅速膨脹。至于練兵,現在全師各部隊都形成了學文化、學作戰技術的風氣,那些班長、排長一有空就自覺練,幾次編入的新戰士戰斗技巧提高的都很快。舉個例子,現在全師各級指揮員都沒有了盲目沖鋒的現象,和蘇區時候相比,傷亡率的不成比例。傷亡骨干就得以保存,部隊戰斗力會越來
幾個人又討論了一會兒,基本上把教五旅進軍魯南的策略確定了。劉一民就前往教十三團駐地,檢查十三團一營的記練情況
十三團一營長祈豐年見師長來視察,激動得把帽子、軍裝重新整理了一遍,然后才跑上去敬禮報告。
劉一民看見祈豐年。笑著說:“好一個特等功臣,好一個游擊英雄,怎么,驕傲了?為什么不去看我啊!”
祈豐年笑著說:“我夭天做夢都想著去看師長,這不是怕影響師長工作么!”
劉一民握了握祈豐年的手,說道:“好了,不開玩笑了。現在啊,又該你大顯身手了,拿出當年一個排襲擾一個旅、一個營阻擊二十萬大軍的勁頭來,帶著你的戰士去收拾日本鬼子。現在,魯南到處都是鬼子。我要看看猖狂的小鬼子遇到我的游擊英雄會是什么下場!”
祈豐年大聲說:“報告師長,那自然是小鬼子屁滾尿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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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一民在教團一營一呆就是一天。教團一營的戰士們是第一次與師長如此親近,見師長親自手把手地指導戰術動作。一個個興奮的象過年一樣,都盼望著能讓師長親自指點自己一番。
劉一民原打算來檢查一下練情況就走的,沒有想到祈豐年知道師長來一趟不容易。自己又是師長特別信任的骨干干部,聯想到老一營戰士都得到過師長親自指點、親自批改學習讀本的殊榮,就想讓師長在部隊多呆一段時間。指導戰士們的戰術動作,批改戰士們的學習讀本。目的就是要樹立教,3團一營干部戰士的自信心和自豪感。
劉一民知道教團一營就是教五旅的尖刀營,累立戰功。他更知道一支尖刀部隊在整全部隊中的作用,他一手帶出來的老一營、老二營、老三營什么時候讓他失望過?因此,對祈豐年的請求他欣然應允,直接就讓部隊集中。從單兵戰術動作和步兵班攻防戰練起,一個班一個班的過。特別是三八大蓋步槍的使用,劉一民教了個要領。就是只要標尺框中有人,一打就中。戰士們試過以后洗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晚上,劉一民就住在教團一營,給干部戰士批改學習本。
祈豐年的學習本里寫了一篇小文章,吸引了劉一民。祈豐年是這樣寫的:“自從渡河到山西參戰以來,我先后參加了消滅第五師團主力和攻取太原、消滅察哈爾派遣兵團、奪取天津、臨清保衛戰等戰斗。在戰斗中我發現。鬼子的槍法特別好,基本上開槍就有。這是我們和作戰時所未有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如果我們和日軍精銳相遇,在雙方都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應該說日軍和我們是半斤八兩。只看誰先搶占有利地形了。日軍擅長的射擊已經見識過了,他們擅長的拼刺刀還沒有機會見識。因為師長一直強調用子彈和鬼子說話。基本上等于禁止和日軍拼刺刀。我想。師長的本意是要降低我軍的傷亡率。但我營作為全旅的尖刀營,決不能在氣勢上輸給日軍,有機會我一定帶領戰士們與日軍較量一番,直接刺刀見紅,徹底摧毀日軍的作戰意志。”
劉一民沉思良久,覺得一直打勝仗讓干部戰士產生了傲氣,能打仗的部隊必然有傲氣。但象祈豐年這樣的游擊戰高手想去和鬼子拼刺刀,那就危險了,遂直接在祈豐年的學習本上批示道:“敢于刺刀見紅的部隊才走過的硬的部隊。我之所以強調用子彈和敵人說話,就是要求各級指揮員都樹立打巧仗的思想,不與敵人拼消耗。什么時候是我軍與敵人拼刺刀的時機呢?那是我軍部隊在彈盡援絕的情況下,與敵做殊死搏斗時的最后選擇。禁止我軍各級指揮員在戰斗進行中隨意組織與敵拼刺,這是紀律。”
寫完以后。叫來祈豐年,讓他仔細看看自己的批語,重溫我軍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的精髓,萬不可輕敵。
祈豐年知道師長是怕他去和鬼子死拼硬打,他哪有那么傻,只不過是不服氣日軍的拼刺技術,想找機會和鬼子較量一下,可不是他把師長一貫強調的教導師作戰原則給忘了。見師長如此鄭重地批改,而且當面交待,祈豐年就說:“請師長放心,我知道我軍的長處不是和日軍拼刺刀,還是伏擊、襲擊的戰果大、傷亡不過,如果短兵相接,那就是師長說的狹路相逢勇者勝,就是用刺刀拼,也要拼出一條血
劉一民點點頭,和祈豐年探討了一陣日軍的戰法,接著就繼續批改戰士們的學習本。這一批改就是一夜,直到天明,劉一民才站起來伸伸腰、踢踢腿。稍微活動了一下,帶著警衛員們回師部去了。
就在教導師在組徠山區休整分兵的時候,日軍集中力量搶修津浦鐵路,津浦路南線作戰的滕縣保衛戰、臨沂保衛戰拉開了序幕。
第十師團師團長礬谷廉介中將是個很復雜的人物。他出生于日本的兵庫縣,和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賢二一同畢業于陸軍士官學校第舊期,舊占年畢業于陸軍大學,是日軍中四大中國通之一。
但是,與板垣征四郎和土肥原賢二不同,一是礬谷廉介當時并不想上陸軍大學。而是想來中國。因為他的岳父、日軍第一代中國通、日軍對華諜報鼻祖青木宣純曾告訴他,他一生的事業應該在中國。二是觀谷廉介雖然也是日軍四大中國通之一,但他屬于日軍中國通中的南支那派,主要研究的是孫中山派系的發展,而板垣征四郎和土肥原賢二都屬于日軍中國通中的北支那派,關注的是東北和華北。
三是礬谷廉介在任日本駐華公使館、駐華大使館副武官期間,結識了孫中山,對孫中山先生非常敬愛,對蔣介石卻一直不感冒,而板垣征四郎和土肥原賢二等北支中國通都認為廣東人稱孫中山
盧溝橋事變前。礬谷廉介屬于日軍中不主張擴大事態范圍的那一部分人,但是戰爭一旦開始,礬谷廉介還是披掛上陣,扮演起了急先鋒的角色,從平津一路南下,一直攻占了濟寧。這一下,讓礬谷廉介頓時覺得中隊不夠爾爾,原來就知道中隊裝備差、戰斗力低,沒有想到竟然差到這種程度、低到這種程度。
直到上次會援天津,第十師團先頭部隊在滄縣被教四旅騎兵營重創,礬谷廉介才忽然明白,這八路軍的教導師不同于一般的中國部隊,步兵火力強大。而且擅長使用地雷、炸藥包,他們有一種兵器是專門對付皇軍的坦克和裝甲車的,一炮就能把坦克打成一堆廢鐵。在這支部隊面前。皇軍沒有絲毫優勢。無奈之下,礬谷廉介將被擊毀的坦克直接運回日本,讓軍工人員研究,看能不能知道是被什么武器擊毀的。
滄縣之戰讓礬谷廉介心生警慢,部隊回防山東后,在對津浦路南段作戰的時候,礬谷廉介就有點謹慎了,不停地囤積彈藥和物資,單是對滕縣的偵查就用了半個同時間。因此,教導師破壞津浦路暫時對第十師團影響不大。現在,礬谷廉介已經弄清楚了當面防守的中隊的番號和布防情況。知道是中隊中裝備最差的川軍第二十二集團軍防守界河至滕縣一線,西北軍龐炳勛軍團防守臨沂,礬谷廉介內心的最后一絲憂懼徹底消散了,馬上變得英姿勃發起來,這老鬼子要出手了。
按照第二軍的作戰計劃,第十師團第八旅團賴武平少將指揮補充完畢的第匆聯隊配以部分騎兵、工兵、炮兵進攻臨沂。新任第經旅團長湘谷啟少將率第,帳隊和第鈣聯隊,配以部分騎兵、炮兵、戰車部隊,組成液谷支隊向滕縣方向進攻,礬谷廉介率領第匈聯隊和師團直屬的騎兵聯隊、野炮兵聯隊、工兵聯隊、輻重聯隊擔任預備隊。其中輻重聯隊確保軍火補給運輸安全。
礬谷廉介對第二軍的作戰計劃反復研究后,制定了東線牽制,正面迂回包抄的作戰方案。以賴武平少將指揮第凹聯隊指揮皇協軍前進總司令劉桂堂部增援在臨沂方向進攻受挫的獨立混成第六旅團,攻占臨沂,吸引中隊馳援,減輕滕縣正面戰場的壓力,然后集中禎谷支隊強攻界河一線,造成在界河決戰的架勢,趁中隊注意力集中到界河的時候。留一部分部隊監視界河守軍,妝谷支隊主力穿插過去,以第舊聯隊主力攻占滕縣。第臼聯隊直接迂回南下,搶占臨城,打亂中隊的防守部署。讓界河一線的中國守軍不戰自潰。爾后,損谷支隊全力南下,攻占徐州。
礬谷廉介打定主意,要以第十師團一個師團之力攻占徐州,為第十師團的戰旗再添一絲光輝。因此,他在作戰會議上對手下的旅團長、聯隊長們說,讓第五師團、第十六師團去牽制中隊吧,有第十師團就足夠了!
3月舊日拂曉,在比歷史上的滕縣保衛戰整整晚了4天后,日軍第十師團在滕縣動手了。
防守滕縣的是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二集團軍,就是”軍中有猴子之稱的鄧錫侯部和田頌堯部、李家鈺部改編而成。川軍總司令劉湘病逝后,那錫侯奉國民政府令回川主政,孫震升任二十二集團軍總司令。該集團軍整編時轄四十一、四十五、四十七軍三個軍,每軍兩個。師,每師兩個旅,每旅兩個團,共落個團。開赴山西戰場后,在娘子關戰場,由于情況不明貿然投入戰斗,被日軍各個擊破。損失近半,孫震下令整編,每旅兩團縮為每旅一團。第四十七軍李家鈺部后來留在晉東南戰場,此時在滕縣的實際兵力四十一軍、四十五軍,總兵力8個團,約2萬人。
出”抗日以來。二十二集團軍在山西參加了娘子關戰役,閻錫山嫌該部裝備太差。戰斗力太低,留在山西無益,拒絕對其進行補給。蔣介石只好將其調歸愿意接受的第五戰區司令官李宗仁指揮。
到第五戰區報到后,二十二集團軍得到了第五戰區的部分補充,除補充輕重機槍和手榴彈外,李宗仁還想方設法購買了一部分大煙土,送交二十二集團軍。二十二集團軍隨即被調往滕縣布防,總司令部設在臨城,四十五軍為一線部隊,由一二七師師長陳離指揮;四十一軍為二線部隊。四十五軍以滕縣為據點,在界河、香城、九山、王福莊、張莊、后億、金山一線構筑工事,阻擊敵人進犯。四十一軍第一二四師三七二旅進駐滕縣城,負責城防;第一二四師的三七。旅進駐滕縣西北的深井。掩護四十五軍一線陣地的左側背。第一二二師為集團軍總預備隊,位于臺兒莊、韓莊一線。到了3月舊日,日軍天天飛機偵察小部隊滲透的態勢已經很明顯,二十二集團可判斷大戰在即,為固守滕具而重新調整部二哪和第三六四旅旅部移駐滕縣城。
同時。第一二四師師部由利國驛進駐滕縣城內。孫震任命一二二師師長王銘章為第四十一軍前方總指揮;張宣武團由南沙河進駐北沙河,部署第二道防線;王文振團由諱莊進駐平邑、城前,以掩護四十五軍一線陣地的右側背,并防止臨沂方面日軍的側擊。
至此。二十二集團軍完成部署,嚴陣以待,等候日軍的進攻。
日軍的進攻開始了,開始只是小隊規模的試探性進攻,到了8點。日軍攻擊出發陣地構筑完畢,開始了中隊規模進攻。
天上是日軍的轟炸機,地上是日軍的坦克,湘谷支隊集中二十多門大炮不停的轟炸。防守的川軍四十五軍部隊毫不畏懼,輕重機槍、步槍一齊開火,頑強阻擊敵人。
二十二集團軍總司令孫震得知日軍大舉進攻,立即趕往前線視察,并在北沙河召開作戰會議,進一步部署防御作戰。
孫震畢業于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步兵科第一期,這年皓歲,算是戎馬半生了。此人是后來大名鼎猜的孫元良的叔父。孫元良是臺灣著名電影演員秦漢的父親。可以說,看見秦漢的銀幕形象,就知道孫震的長相了。
眼前的局勢讓孫震憂心仲仲,川軍的戰斗力他很清楚,日軍進攻勢頭他也看到了。不過,他有點想不通,日軍攻勢雖然兇猛,但主要是火力攻擊,投入攻擊的步兵規模并不大。在這種情況下,四十五軍依托陣地還能堅守。如果日軍一日集中兵力大規模突擊,陣地恐怕就發發可危了。
心里知道想把日軍阻擋在界河以北非常困難。孫震也不抱僥幸,在作戰會議上領著將領們齊聲背誦劉湘遺言:“抗戰到底,始終不渝,即敵軍一日不退出國境,川軍則一日誓不還鄉!”背誦完畢,孫震下令各師成立督戰隊,對私自放棄陣地、逃離戰場的將士格殺勿論。
到下午。日軍加大了攻擊力度,開始以大隊規模展開攻擊。慘烈的一幕出現了。手持川造步槍的”軍戰士在陣的上與撲上來的日軍生死相搏,在他們的身后,是督戰隊黑洞洞的槍口。每一個戰士都只能戰死在陣地上。
死戰不退的川軍,硬是用血肉之軀把鬼子擋住了,打了一天,日軍只攻占了看埠、白山、黃山等前沿陣地。界河一線主陣地依然在我軍
晚上。在滕縣的四十一軍前敵指揮、一二二師師長王銘章見到了自己的族侄王鵬舉。
在聊城的時候,教導師政治部宣傳科長王鵬舉向劉一民報告,想請假去探望族叔王銘章。劉一民一聽大喜,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馬上叫來參謀處副處長朱哲曉,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徐州地形圖,然后就把自己關于徐州戰場未來發展大勢向朱、王二人做了詳細解釋,然后告訴朱哲曉,王鵬舉的族叔王銘章現正正在臺兒莊、韓莊附近。一旦日軍南下攻擊。王銘章部必然北調滕縣支援四十五軍作戰,固守滕縣縣城。如果不采取措施,滕縣必然是各人毀城亡的結局。為抗戰犧牲本來就是軍人的最高榮譽,沒有什么。關鍵是犧牲了也未必能擋住鬼子。滕縣保衛戰的關鍵不在于死守縣城,而在于積極主動襲擾敵軍,以一部兵力牽制正面進攻之敵,集中優勢兵力伏擊敵企圖迂回突襲滕縣和臨城的日軍。還要組織小部隊不停地夜襲日軍,遲滯敵人、疲勞敵人,使其不能快速南下。如果這一點做不到,就應該加大防御縱深,多布置防御線,層層抗擊。化解日軍攻擊銳勢。特別要注意的是,一旦敵人迂回包圍滕縣或臨城,正面界河一線部隊一定要有骨干將領掌握,不能讓部隊潰散,要迅速轉移后撤,支援其它方向作戰。
劉一民這一講,朱哲曉早就心領袖會。劉一民交待二人趕往滕縣,去見王銘章,由朱哲曉協助川軍制定作戰計劃,但絕對不能暴露我軍位置和作戰意向。
二人離開部隊后,繞道魯西南,總算是在大戰開始的第一天晚上,趕到了滕縣。
杜甫說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現在親眼見到了自己十分疼愛的侄兒,王銘章的喜悅無法言表,馬上安排二人吃飯,邊吃邊拉家常,詢問王鵬舉這幾年都干什么去了,為什么放著成都那么好的生意不做到處亂跑?這么大了怎么還是個瓜娃。
王鵬舉心里有事,知道日軍明日就可能迂回南下,也不回答王銘章的話,三下五除二扒拉完飯,這才讓王銘章把參謀衛兵打發走,開始向王銘章介紹自己和朱哲曉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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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銘章一聽王鵬舉當了八路軍,還是威震四方的八路軍教部宣傳科長,就吃驚的不得了。再一看那一今年輕人更不得了,竟然是劉一民的參謀處副處長。
好在此時八路軍與配合默契,加上日軍大軍壓境,戰事艱難,劉一民教導師又連戰連捷威名赫赫,一聽是劉一民的參謀處副處長到了,王銘章也不客套,忙把敵我態勢做了介紹。
朱哲曉一聽,這”軍的布置和師長分析的一模一樣,還真是在界河一線和沙河一線布置了兩道防線。主力集中在界河一線。這種部署要放在教導師,是不可想象的。因為如果敵軍突破界河防線,北沙河防線隨之就會垮掉,萬一真向師長判斷的那樣,日軍主力從東面迂回,直取滕縣和臨城,這滕縣、臨城豈不是空城,日軍唾手可得。到時候,恐怕界河一線的守軍會自動放棄陣地,成為日軍騎兵和坦克任意追殺的獵物。
朱哲曉略微思考一下,就直言不諱地指出,四十五軍全部壓在界河一線。四十一軍一二四師三七二旅現在駐防滕縣縣城,三七0旅遠在深井。擔負掩護四十五軍陣地左側北的任務,一二二師兩個旅兵力,一個在北沙河布防,一個遠在百里外的平邑,說白了二十二集團軍在滕縣唯一的機動部隊就是駐滕縣的三七二旅,一旦任何一個方向發生危險,三七二旅必然被抽取增援,到時候滕縣就空了。何況這些部隊說是旅,實際上都只有一個團,兵力有限,還三面防守,除了界河主陣地,東西兩側全部是兵力薄弱,一捅就破。
朱哲曉這一說,王銘章馬上意識到了問題,急忙詢問現在應該怎么辦。
朱哲曉這是第一次給部隊指揮官參謀作戰,說尖話,作為老紅軍出身的他,對于在心理上是有很深的成見的。
不過現在大敵當前,當年的生死冤家成了抗日戰場上的戰友,并肩殺敵。見王銘章急切詢問,朱哲曉思考了一下,就說:“戰場的真正危機來源于東西兩側。劉一民師長判斷,明日拂曉,日軍很可能會分出一部從左側迂回,攻擊深井方向的一二四師三七0旅,以三七0旅一個團的兵力必然傷亡慘重,抵擋不住,到時候你一定會命令駐防滕縣的三七二旅前往增援,這樣一二四師主力兩個團就全部壓到了滕縣的西北方向,滕縣就空虛了。劉師長判斷,這個時候日軍必然會留一部分兵力攻擊吸引界河正面防御的四十五軍,以主力從龍山以東向滕縣東北迂回,直取滕縣。甚至分兵一路繞過滕縣,直取臨城。這里,就是龍陽店、馮水一線,就是日軍迂回部隊明日晚間的宿營地。”
這一說,等于把具軍的戰略意圖金部說破了,日軍的進攻態勢和陰謀就裸地暴露在了中隊面前。
王銘章不問朱哲曉該怎存辦了,慌忙去給孫震發電,將朱哲曉的判斷一字不差地報告孫震。為了增強說服力,王銘章連劉一民派參謀處副處長抵達滕縣的事情都報告了,并說上述判斷就是劉一民的判斷。
孫震看了電報,渾身都是冷汗,日軍的企圖如果得逞,那二十二集團軍就完了,特別是臨城,只有一個四十一軍直屬特務營,三個步兵連一個手槍連,到時候還不是擺在日軍面前熟透了的柿子么?
孫震直接就把電報轉發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這個時候,李宗仁也是剛剛吃過晚飯,正在地圖前琢磨戰局。網一看電報,李宗仁覺得劉一民的判斷有點危言聳聽,莫非二十二集團軍是紙糊的不成?龐炳勛五個團,力人守臨沂,前幾天還取得了臨沂大捷呢。不過,臨沂大捷的主要原因是張自忠鈉軍星夜馳援,打了日軍一個冷不防。加上凹軍是老二十九軍部隊,有多次與日軍作戰經驗,裝備和戰斗力都比川軍要高出許多。
再一琢磨,李宗仁就覺得日軍很有可能按照劉一民判斷的那樣進行迂回包抄。不過,這也好。如果日軍膽敢在滕縣分兵直取臨城,那日軍取臨城的部隊和取滕縣的部隊就是孤軍,戰機就在這路日軍身上。
李宗仁本想在龍陽店、馮水一線設伏,趁迂回日軍立足未穩,連夜消滅之。但仔細一考慮,川軍四十五軍今日在界河一線打阻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傷亡慘重。單憑四十一軍,不但收拾不了迂回的日軍,離開預設陣地很可能被日軍擊潰。無奈,李宗仁只好命令孫震迅速調整部署,堅決在滕縣一線阻擊日軍,一是堅決擋住向界河正面進攻的日軍,二是堅決阻擊向深井方向進攻的日軍,三是堅守滕縣,拖住進攻滕縣的日軍。讓其不能增援南下攻擊臨城的日軍。
第五戰匹隨即調整戰斗部署,命令孫桐董指揮的第三集團由濟寧北向充州攻擊,策應津浦路南段作戰;命令湯恩伯巧軍、軍迅速車運臨城,除藥軍一個師北上支援滕縣作戰外,主力在臨城包圍并消
這一分散突圍,這一晚上日軍陣地就熱鬧了,到處都是乒乒啪啪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直到黎明時分,渾身是傷的曹鎮倒在界河邊,這支敢死隊的襲擾才算徹底結束。
天明后,日軍又開始了向界河主陣地的進攻。
礬谷廉介以為自己的作戰計劃占完了奇、險二字,簡直是神鬼莫測,一定能打中隊個冷不防。因此,嚴令湘谷支隊留下一個半大隊攻擊牽制界河正面陣地守軍,主力沿龍山向滕縣迂回攻擊。然后又命令四十聯隊向深井方向攻擊,企圖從界河主陣地的西北迂回突破。
得到集團軍提醒的三七琳,見日軍果然向深井迂回突擊。馬上向師部和軍部報告,組織部隊沉著迎戰。無奈,缸聯隊是日軍的主力聯隊,又有飛機坦克大炮助戰。到上午十點,三七0旅就已傷亡過半,向王銘章緊急求援。
歷史上,這個時候王銘章是把防守滕縣的一二四師三七二旅派去增援三七0旅的,雖然暫時穩定了防線,但在隨后的戰斗中,這個一二四師損失慘重,是滕縣保衛戰中損失最重的師級部隊。
王銘章已經知道了日軍的的算盤,自然不會再把三七二旅派出去了。只是命令三七0旅向北沙河防線邊打邊撤,務必襲擾遲滯敵人。同時命令守北沙河的一二二師三六四旅張宣武團派一個營接應三七0旅撤退。
既然日軍向深井方向迂回突擊了,那日軍一定開始向龍山以東迂回了。果然,堅守龍山的一二七師報告,上午日軍向龍山攻擊被擊退后,繞過龍山向東去了。
王銘章此時才算明白什么叫料敵先機了,對劉一民佩服的五體投地,一邊上報孫震,一邊下令界河守軍收縮陣地,一二七師迅速收攏部隊,待天黑后南下抄日軍后路。
下午五點,湘谷支隊主力到了馮水、龍陽店一線,在這里。日軍遭到了從平邑趕回的三六六旅王文振團的頑強阻擊。
王文振團是昨天夜里接到命令從平邑趕回來的。曲來里地,走了口個小時,天明到達龍陽店。隨即依托龍陽店周圍的幾個村子,沿北沙河構筑陣地,建立防線。
日軍的先頭部隊上來了,鬼子騎兵跳下沙河,測試河的深度,然后就縱馬過河。
陳慶華帶著自己的連就堅守在龍陽店段的沙河邊,看著鬼子騎兵涉水過河時的樣子,陳慶華身邊的連副鄧海龍就說:“龜兒子,過河就象王八戲水一樣,蠻好看撒!”
陳慶華尖牙一下:“你個瓜娃見過王八戲水?我看到象老鱉游泳。”
那海龍反嘴相譏:“連長才是瓜娃,連成都的賣笑的姐兒都知道王八和老鱉是一家。”
陳慶華不再說話,因為日軍先頭部隊的騎兵大部分已經過河,眼見就要策馬跑起來了。
陳慶華抓起捷克式輕機槍果斷射擊,邊打邊喊:“打王八了!打死,一個獎一塊銀元,打死兩個獎煙土!”于是,守軍的輕重機槍全部掠向日軍騎兵和沙河河面,把網上岸的和正在渡河的鬼子騎兵打了個稀里嘩啦。
鬼子一看對岸有中隊阻擊,馬上就地建立陣地,開始炮轟守軍。步兵則兵分三路,一路在龍陽店對面與守軍對射,另外兩路分別從龍陽店的左右繞路渡河,企圖夾擊守軍。
一方要渡河攻擊,一方要半渡而擊。雙方就在龍陽店一線激烈交戰。直到賴谷支隊主力趕到,日軍才算渡過北沙河,攻進龍陽店村。迫使守軍后退。
激戰到晚上7點,日軍停止了進攻,傷亡慘重的尖文振團也撤出了戰斗。
晚上7點,界河主陣地被敵人突破,一二五師殘部已退了下來,準備夜間轉移的一二七師被圍在龍山。王銘章急令一二七師乘夜突圍,與一二五師匯合。
孫震和王銘章此時算是領教了第十師團的戰斗力了,急忙命令陳離整頓四十五軍隊伍,一二五師依托北沙河鐵路橋構筑陣地,阻擊從界河南下日軍,命令一二七師迅速向龍陽店一線出擊,襲擾日軍;命令從深井撤回的三七0旅在北沙河布防,與一二五師陣地互為依托;命令張宣武團配合一二七師對日軍發動夜襲。命令三六六旅王文振團撤回滕縣整頓。同時,王銘章急電孫震,詢問第二十年團援軍位置。
凝谷啟少將率努旅團抵達龍陽店后,先是遭到了王文振團的拼死阻擊,損耗了一部分人馬。好在王團缺乏重武器,只有一個迫擊炮連,戰斗力有限。就這瀕谷啟少將就感到悲憤莫名,本來是悄悄地干活,到最后竟然被中隊阻擊,真搞不清楚是中隊提前在這里布防呢,還是算準了湘谷支隊迂回突擊的路線。
孫震接到李宗仁電令后,與王銘章電報往來商量了半天,決議收縮防線,節節抗擊,在滕縣城下聚殲鬼子。遂令在平邑的師三六六旅王文振團星夜西返,到龍陽店布防,堅決阻擊日軍。命令深井的一二四師三七0旅提高警懼,嚴防日軍偷襲,如遇日軍攻擊,務必堅守至明日午間,方可向北沙河防線撤退。命令界河一線守軍收攏部隊,今日夜間務必招募敢死隊襲擾日軍。明日打退日軍進攻后,一旦發現日軍從龍山以東迂回滕縣,則留,萬師師長陳鼎勛率兩個團堅守主陣地,四師兩個團迅速集結,撤至龍陽鎮以北隱蔽,由囪師師長陳離統一指揮口師兩個團和,丑師北沙河的三六四旅張宣武團、在龍陽店防守的三六六旅王文振團,準備抄進攻滕縣的日軍的后路。命令王銘章指揮一二四師三七二旅駐守滕縣,居中支援。
看了孫震給王銘章的命令,朱哲曉就知道李宗仁、孫震打的主意是要消滅迂回攻擊臨城的日軍和進攻滕縣的日軍,朱哲曉覺得這個計劃,能順利執行,到也是個不錯的作戰計劃。不過知道內部派系林立的朱哲曉有點擔心,萬一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計劃,就會泡湯。想著想著,朱哲曉就想起了劉一民的勃勃英姿,覺得如果是師長在這里就好了,他一定會調集部隊直接在龍山至龍陽店一線尋找合適地點,大打伏擊戰,讓這部分鬼子死的不能再死。再一想,這二十二集團軍眼下兵力不足,裝備也不行,李宗仁、孫震這也是沒辦法,只能依托界河、深井既設陣地阻擊遲滯敵人,利用滕縣進一步吸引敵人,待敵分兵后再加以殲滅。
王銘章忙著調動部署部隊,顧不上招呼朱哲曉與王鵬舉了。王鵬舉已經見過了王銘章,心愿已了,就提出要參加戰斗。王銘章明里會讓這兩個八路軍教導師的干部涉險,忙里偷閑,寫了封家信交給王鵬舉,說是萬一滕縣失守,這封信就是與家人的訣別信,有王鵬舉保管,日后送回老家。然后就催促二人迅速返回部隊。
王鵬舉一聽,心里難過,一再勸告王銘章,抗戰是個長期過程。二十二集團軍只要完成阻擊任務,就可以撤出滕縣,前往臨城繼續堅持戰斗,也可以留在敵后威脅日軍后路,不必要抱定必死決心。
朱哲曉有心幫王銘章一把,就提出能不能給他一支部隊,或者是指定一支部隊由他協助指揮,在龍山和龍陽店之間襲擊敵人,遲滯敵人的行動,為龍陽店一線布防贏得時間。最起碼讓他到王文振團去,指導王團布設陣地,爭取為滕縣守軍多爭取點時間。
王銘章有點為難,想了想還是說到:“朱處長放心,這襲擊戰我們也會打。你能來幫助我判明敵情,川軍上下已經感恩不盡了。請代我轉告劉師長,將來有機會,我四十一軍一定與教導師聯鬼子。戰事繁忙,請你和小侄趕快離開滕縣,回翼南去吧!”
夜里。點”萬師組織了一支,四人的敢死隊,越過界河,摸進了金山村。
金山村是四十五軍界河防線的并哨陣地,此時已為日軍占領。帶隊的曹鎮,是四”華陽人。出發前,讓弟兄們過足了癮,每人喝了一碗酒。吆喝著“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后老子還是殺鬼子的好漢”乘著夜色向敵人陣地摸去。此時,弟兄們都是精神十足,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
這川軍二十二集團軍是雜牌中的雜牌,裝備不要說和中央軍比了,連劉湘的部隊都比不上。他們的的敢死隊和兇軍的大刀隊也不同,他們沒有大刀。步槍也都是老掉牙的川造步槍,射程有限。弟兄們基本不用步槍,作戰時都是用迫擊炮阻斷敵人,用輕重機槍壓制敵人,近戰時主要靠手榴彈,步槍基本都是拼刺時候用。
干掉哨兵。摸進村里后,曹鎮一看,日軍已經宿營,村口的樹上還掛著老百姓和”軍弟兄的尸體,村子里的路邊、墻根都是尸體。
曹鎮指了指一個個火堆旁圍成一圈圈已經睡著的日軍,讓弟兄們把手榴彈全部拿出來。擰開蓋,大吼一聲“殺!”就率先沖了過去,手里的手榴彈直接就扔向了靠的最近的一個火堆。
敢死隊的弟兄們齊聲吶喊著撲了上去,一顆顆手榴彈投向了日軍。把那些正在睡夢中的兇殘的日軍炸的東倒西歪的。
這個時候日軍隱蔽的值班機槍火力開火了,很快就封堵住了敢死隊的前進道路,弟兄們接二連三地被打到。曹鎮一看已經達到了偷襲目的,再打下去,這一百條命就全部送到這里了,馬上下令撤退。
反幕過來的日軍開始追擊包抄這支小部隊,曹鎮干脆下令分散突圍,一定要把帶來的手榴彈全部投向敵人,突圍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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