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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睡。第二天早上起來,春風得意的劉一民接到了讓他異常興奮的消息,那就是從美軍特混艦隊大黃蜂號、企業號航母上起飛去轟炸日本東京的16架B25轟炸機全部安全抵達大連機場,無一人一機傷亡。
想想吧,歷史上美軍轟炸日本,戰略上是極為成功的,戰術上由于提前起飛、航程增大、油量不足,美機未能按預定計劃返航到中國東部機場著陸,1架飛機飛到海參崴,15架飛機迫降或墜毀在中國境內,8人被日軍俘虜,5人陣亡,杜立德等其余人員得到中民的援救后返回美國,等于是全軍覆沒。現在由于我軍占領遼寧,美軍16架B25轟炸機全部在大連機場安全著陸,這是一件完全休整歷史結果的事情,由不得劉一民部興奮。
激動之下,劉一民發報命令馮達飛通知美軍聯絡組的包瑞德上校,請偕同美軍第20航空隊司令卡爾斯巴茲少將和轟炸日本的杜立德上校迅速趕到長春來,與東總司令部匯合,劉、陳、羅首長要接見他們。
考慮到與美軍打交道需要熟悉美國情況的干部,劉一民和陳云、羅榮桓商量,暫時調整一下倪華的工作,由倪華牽頭組織對美聯絡組。專門承擔與美軍聯系任務。
倪華有東方天使之稱,當然是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對美聯絡組組長的不二人選。
這天晚上,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空軍司令員馮達飛、政委常乾坤、參謀長戴維、政治部主任薛俊敏駕機陪同美軍第20航空隊司令卡爾斯巴茲少將、美軍聯絡組和杜立德中校一行飛到了長春。
卡爾斯巴茲少將歷史上在二戰中晉升為美軍陸軍中將、上將,是一個令德國鬼子聞風喪膽的空戰指揮官。
劉一民沒有去機場接卡爾斯巴茲少將一行,而是派副政委譚政和倪華一起去機場迎接,自己和陳云、羅榮桓在司令部迎接。之所以這樣安排,劉一民向陳云、羅榮桓解釋說是不能讓美國佬蹬鼻子上臉,卡爾斯巴茲少將還不夠讓他親自到機場迎接的級別。
羅榮桓笑問包瑞德上校級別更低、為什么司令員親自到機場迎接?
劉一民回答不上來。自己也笑了。
陳云替劉一民解釋。說是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是怕美國人不援助,現在第20航空隊已經配合我軍作戰了,情況就變了。劉總這是要擺譜了,想壓著卡爾斯巴茲少將和我軍密切配合呢!
羅榮桓回答說是逗是為了打敗法西斯,美軍第20航空隊表現的也非常英勇。兩軍交往以誠為信,玩心眼不好。
劉一民嘿然不語。
三個人站在司令部門口正在說笑的時候,去機場接卡爾斯巴茲少將一行的車隊回來了。
看見劉一民、陳云、羅榮桓三個人站在司令部大樓前迎接。車子剛一停穩,馮達飛和常乾坤就跳了下來,以標準軍姿跑到劉、陳、羅跟前。立定后立正敬禮,大聲報告到:“報告劉總、陳政委、羅政委,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空軍司令員馮達飛、政委常乾坤向首長報告,請指示!”
劉一民還禮后,點了點頭。就邁步向前,與剛剛下車的卡爾斯巴茲少將對視一眼,雙雙立正敬禮,然后劉一民就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卡爾斯巴茲少將的雙手,用琉璃的英語說到:“歡迎你,親愛的少將先生。我是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總司令劉一民!”
美國人一般都身材高大,但是陸軍航空兵招收飛行員時由于受飛機座艙高度限制,都有身高限制。卡爾斯巴茲少將個子就不高,比劉一民矮了一頭。見劉一民如此熱情,卡爾斯巴茲少將問好就給劉一民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卡爾斯巴茲少將這一擁抱不要緊,跟隨他來的第20航空隊的軍官和杜立德中校、美軍聯絡組的包瑞德上校以及美軍聯絡組的成員都上來和劉一民熱情擁抱、問好。
等到美麗的美軍上尉克萊爾的時候,她先是敬禮,然后很優雅地伸出了右手。那樣子,是讓劉一民過一把紳士的癮、行歐式上流社會的見面禮。
劉一民不清楚克萊爾到底是何方神圣,心里躊躇,只是伸出手和克萊爾握了下手。不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克萊爾卻很主動,趁著劉一民握手的機會,手上稍一用力,身子就跟了上來,和劉一民也來了個熱情擁抱,嘴唇還在劉一民的額頭上輕輕的啄了一下,然后就對著劉一民的耳朵低聲說到:“親愛的劉,很高興再次重逢,還記得青島那次豐盛的宵夜么?期待著再次為你下廚。”
克萊爾的熱情讓劉一民有點受不了,慌忙轉身領著卡爾斯巴茲少將一行去了會議室。
到會議室落座后,倪華鄭重地向美方介紹了劉一民、陳云、羅榮桓,美軍聯絡組組長包瑞德上校再次向劉一民等人介紹了美方人員。等介紹到杜立德的時候,劉一民笑吟吟地插話道:“杜立德中校,我軍空軍英雄曾經轟炸日本八幡制鋼所、長崎港和佐世保海軍基地,戰果輝煌,現在杜立德中校又率轟炸機編隊轟炸了東京,戰果同樣輝煌,不讓我軍專美于前。看來,小日本要倒大霉了!”
等倪華翻譯后,在場的人都是哈哈大笑,氣氛越發地活躍了。
由于人多,中方擔任翻譯的是倪華、公安總隊隊長楊大林、空軍參謀長薛俊敏,美方擔任翻譯的是美軍聯絡組的幾個工作人員,其中就有美女上尉克萊爾。
卡爾斯巴茲少將介紹了美軍第20航空隊的戰斗編成、到東北后參加戰斗的損失和戰果,提出限制最大的問題是彈藥補給和油料補給、零件補給問題,如果這三個問題能夠順利解決,第20航空隊可以為東北人民抗日聯軍提供強大的空中援助。
美軍第20航空隊下設三個航空聯隊,航空聯隊下設包括作戰、地勤、警備、后勤保障等各功能大隊,各航空聯隊都只有一個作戰大隊。作戰大隊下設三個中隊,中隊下設四個小隊。每個小隊5架飛機,加上正副隊長的座機,一個中隊也就22架作戰飛機。
美軍第20航空隊到東北后就投入了戰斗,在與日軍的廝殺中損失慘重,已經損失了一半戰斗機。好在這是在我軍控制區域上空作戰,美國飛行員又習慣于危急時刻跳傘,一般跳傘后都能獲救,飛行員和轟炸機機組人員損失到是不是很大。
杜立德中校介紹了介紹了轟炸東京的詳細經過,最后雙手一攤,遺憾地說:“可惜是晚上,無法照相,不清楚具體戰果。”
劉一民笑吟吟地說到:“杜立德中校,你和你的戰友們是當之無愧的英雄!想想吧,那么多的凝固汽油彈落在東京,場面多么壯觀!這戰果不用統計,摸著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現在的東京是一種什么情景。不過,這次的空襲規模太小,對日本人的打擊力度還不夠。杜立德中校,你和你的戰友們在這里休整休整,準備和第20航空隊、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空軍轟炸機編隊一起,對日本展開再次轟炸。”
翻譯翻譯后,在場的美軍將領都聽明白了,原來劉一民是想繼續轟炸日本啊!
美軍將領們想的與劉一民想的差距大了去了!只見劉一民轉向了卡爾斯巴茲少將,以商量的口氣說到:“親愛的卡爾將軍,我想啊,你是不是應該向陸軍部和參謀長聯席會議報告一下,應該加強第20航空聯隊的力量。比如說,組建專門的轟炸機群,裝備美軍最新式的轟炸機,一次搞個上千架轟炸機。這樣我們就可以對日本展開不間斷的集中轟炸。想想吧,成千架、幾千架重型轟炸機從大連、旅順、金州等機場起飛,呼嘯著掠過海洋,在東京、橫濱等日本各大城市上空盤旋,鳥群一樣,黑壓壓一片,那氣勢是何等的壯觀啊?”
太平洋戰爭后期美軍事實上就是集中大機群對日本實施狂轟濫炸,徹底摧毀了日本人的戰爭信心。
這種想法要是對其它國家的將領說,就等于說夢話。對于美軍陸軍航空兵高級將領來說,那就不是夢話,而是醍醐灌頂!
卡爾斯巴茲少將心里馬上就盤算開了,在計算美國每月能生產多少架重型轟炸機,一次轟炸需要消耗多少汽油。
劉一民無視卡爾斯巴茲少將的表情,循循善誘,及時續說到:“卡爾將軍,你想想,假如我們有1000架或者是2000架、3000架重型轟炸機,我們轟炸日本的時候,就可以一次干掉一個工業城市,將其變為一片廢墟。一天一個報銷日本一個工業城市,只要堅持兩個月,小日本還能再維持下去么?這可比和日軍打地面戰爭容易的多,犧牲也要少的多。”
這下,會議室里的人、包括陳云和羅榮桓,眼睛全部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