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格拉納城墻的歷史就是卡斯蒂利亞的歷史。
這個半島國家最初的據點除了是歷史名城、戰略要地和人文圣地之外,同時還是卡斯蒂利亞最大的造船工業和紡織工業中心。靠著該城大量廉價數量工人和政府財政津貼,以此地為核心的卡斯蒂利亞手工業集團頑強的抗擊著外國財閥的擴張壟斷,通過他們的勤勞努力,這座城市依然顯要而繁榮,無愧于“大陸上的寶石”之稱。
拿下阿蘇格拉納是眾多查理曼軍人的最大心愿之一,除了經濟和政治上的因素,攻克曾讓他們吃夠苦頭的阿蘇格拉納城墻還有心理上的因素。
每當卡斯蒂利亞和查理曼爆發戰爭,雙方的大規模攻防戰總是圍繞著奪取烏爾薩莉亞和阿蘇格拉納展開的,每一次查理曼人都會在堅固的城墻下遺尸無數后,朝著屹立不搖的城墻嘆口氣,再灰溜溜的回去。這座城市可謂卡斯蒂利亞屹立不動的象征。
現在,輪到防衛軍的年輕士兵瞻仰遺下無數次搏殺痕跡的城墻,從那層厚厚的青苔下揣摩昔日慘烈的情景,遙望著古老的石塊發出一兩聲感嘆,
古老的軍事建筑挑動著精靈們容易多愁善感的神經,他們三三兩兩扎堆,朝一千多年來城防工事中的經典指指點點。
阿蘇格拉納的城防規劃者是個杰出的聰明人,整個城墻防御體系沿著城區三角形突出半島形狀邊沿修建,從內陸到海岸都被城墻所保護。
陸地城墻由三道階梯狀防線組成。最外層為30公尺寬的護城河,靠城一側有一道帶雉堞的胸墻,高約1.5公尺。在它與城墻之間有一條寬約20公尺的平地,即外城臺。敵軍沖過第一道防線后,就要面對7.5公尺高,每隔55100碼建有方形城樓的外墻,外墻之后是20公尺寬的內城臺。之后是內城墻,高約12公尺,其間建有20公尺高的方形或八角形城樓。它們與外墻城樓犬牙交錯,互相呼應。
敵軍在通過三重城墻時。全程都處于守軍的各類投射魔法和武器的射程以內。想要攻克這些難關的難度可想而知。
“這哪是什么城市,分明是座要塞。”
從炮隊鏡前挪開,諾娜做了個深呼吸。
城墻上騰起幾股煙柱,恐怕是守軍正在加熱鉛和油。那些玩意兒配合滾石檑木招待攻城者的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當時被燙死算是幸運的,要是不幸未能當場死亡,接下來全身燙傷的膿液也會讓你死于全身脫水,這樣都還死不了的話,還有細菌感染和敗血癥來送你上路,如果這樣你都還沒辦法往生的話,恭喜你,你將會在各種無法治愈的生理、心理痛苦的伴隨下度過余生,在備受煎熬的日子里后悔當時為什么沒有死掉。
那根本是城墻攻防戰之中,類似于化學大殺器一類的恐怖攻擊。
精靈們將高大雄偉的阿蘇格拉納城墻和自家建設中的齊格菲防線比較后,得出如下結論:
雖然兩者無法相提并論,但這個城防工事無疑是個杰作。城墻的設計者充分考慮了攻城者可能使用的手段,規劃了一道互為掩護的多重城防系統,每一個部分都能持續消耗進犯之敵,同時可以互相支援,加之城外分布的若干要塞以及后方的第二道城墻——如果兵力和物資充裕,士氣高昂,攻城者只能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過往的歷史充分驗證了這個結論,在防衛軍之前,除去地震海嘯,任何武器都難撼動這座城市。
“不過那也只是人類的技術水平,對我們來說,這就是棟爛木屋,踹倒大門,整棟房子就會垮掉。”
背后響起一個從容不迫的笑聲,在諾娜“立正!”的口令聲中,裝甲兵們磕響鞋跟,向第2裝甲擲彈兵團3營營長約亨.派普少校敬禮。
少校還禮后打量著諾娜,促狹地說道:
“特別是在我們勇往無前的諾娜少尉面前,卡斯蒂利亞佬的爛磚頭不過是個紙糊的破爛!”
派普少校試圖保持嚴肅,用手比劃著。但陣地上的擲彈兵和裝甲兵統統笑彎了腰,夸張的幾個捧著肚子,腦袋幾乎撞到地上。
勇往無前?這個詞聽起來很不錯,很適合敢沖敢打的這兩位,可一旦聯系到這兩個優秀指揮官不遵守上級命令的那一面,多少就有點像是惡搞性質的幽默了。
先頭部隊出現在地平線上時,阿蘇格拉納城防司令拉蒙將軍正帶著小跟班岡薩雷斯侍從巡視城頭。將軍被最近的時局搞得即興奮又緊張,在與邊境守備部隊失去聯系后更是徹夜失眠。變得有些神經質的將軍看見一群鐵箱怪物,架著一堆又粗又長的管子朝阿蘇格拉納狂奔而來時,他立即扯著嗓子,像個男高音一樣讓士兵們關閉城門,腳下還不忘踹翻一個被嚇傻了的四邊級魔法師,親自操控護城河邊所有的哥雷姆拉起吊橋。
這一舉措實在是太突然,不少正等著入城的民眾墜入河中,兩位不走運的農民不幸淹死。但靠著拉蒙將軍正確又莽撞的應對,阿蘇格拉納總算免于被敵軍一個沖鋒就拿下的丟臉結局。
被人擋下就呆在原地可不是諾娜的作風,眼瞅著沖進阿蘇格拉納是沒戲了,少尉大人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好好打卡斯蒂利亞佬的臉,打腫算數。
“各車組注意!轉向120度,進攻敵軍棱堡!不用去管阿蘇格拉納,讓卡斯蒂利亞的膽小鬼見識一下實力的差距!!”
“遵命!!”
士氣被引爆了的裝甲兵們在無線電里大聲吼叫著,緊接著諾娜車組的熱情女兵們拉響了手風琴,愉快的歌聲在戰場上回響:
蘋果樹和梨樹花朵綻放,
茫茫霧靄在河面飄揚。
出門走到河岸邊,喀秋莎,
到那又高又陡的河岸。
出門走到河岸邊,喀秋莎,
到那又高又陡的河岸。
一面走著,一面唱著歌兒。
唱道草原上空的蒼鷹,
唱道她衷心喜愛的男孩兒,
他的來信封封都珍藏。
唱道她衷心喜愛的男孩兒,
他的來信封封都珍藏。
在羅斯風格濃厚的歌曲伴奏下,豹式戰車開足馬力沖向還沒回過神的棱堡,阿蘇格拉納城墻上的人們看著這瘋狂的一幕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