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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鵬想安慰姜朝平,卻找不到合適的詞,倆人都沉默了,最后姜朝平嘆著氣掛了電話,
剛掛上電話,辦公室的門在輕敲兩聲后被推開,一直聯系不上的莫扶桑走了進來,
王鵬立刻站起來迎過去,一把扶住莫扶桑的肩問:“你沒事吧,”
莫扶桑的神情有些憔悴,但她還是朝王鵬搖搖頭說:“我沒事,”
“你昨天回來后去哪了,我一直都聯系不上你,你媽告訴你我找你了嗎,”王鵬一口氣問著,同時把莫扶桑拉到沙發邊坐下,又去拿杯子倒了水遞到她手里,
“我回到家時媽媽已經睡了,她是早上告訴我的,”莫扶桑捧著水杯,眼望著王鵬,“我這次次給你惹禍了吧,”
王鵬眉頭蹙了下,立刻展顏露出一個笑容,“別瞎想,沒事的,”
莫扶桑苦澀地笑笑說:“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肯定是,”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真的不要擔這種無謂的心事,”王鵬捧著莫扶桑的臉說,
莫扶桑看著王鵬眼睛說,“你相信我嗎,”
王鵬撫摸著她的臉說:“傻瓜,我當然信你,”
莫扶桑的眼里有晶光閃動,她忍住了,好半天才說:“有你這句話,我心里好受多了,”
王鵬聞言一把將她擁進懷里,輕輕地撫著她的后背,
“我一直說服不了吳興德,但那天他突然就答應將股份轉讓給毛國平了,我當時就納悶他為什么突然又答應了,還非要給我十萬作答謝,說是行規,”莫扶桑俯在王鵬懷里說,
“霍智貝為什么也和你們在一起吃飯,”王鵬突然問,
莫扶桑抬頭看著王鵬說:“他經方菊介紹在京城投資項目時,認識了吳興德,那天本來是陪我一塊兒去勸說吳興德的,”
“他帶你離開時,吳興德難道沒走嗎,”王鵬始終覺得這件事情蹊蹺,
“什么意思,”莫扶桑不解,
“你想,十萬元得是不小的一包錢,霍智貝既然沒看到你拿,如果當時吳興德也同時起身離開,他應該會看到吳興德手上有包東西吧,”王鵬說出自己的疑問,
莫扶桑黯然地說:“可惜我那天喝多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王鵬想了一會兒終于說:“算了,暫時先別想這事了,你去過年書記那里了嗎,”
“去了,他正好有客人,讓我再過會去,”莫扶桑道,
“對了,你昨天回家洗澡后去哪了,”王鵬隨口問,
莫扶桑頓了一下才說:“沒什么,心里煩,出去一個人走走,”
王鵬憐惜地說:“傻瓜,我是你男朋友,心里煩,讓我一起分擔啊,”
莫扶桑微笑一下說:“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她話沒說完,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了,王鵬過去接了,是年柏楊打來讓莫扶桑現在去他辦公室,
放下電話,王鵬問莫扶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莫扶桑搖搖頭,“不用,你忙你的,”
王鵬又把她拉進懷里抱了一會兒,才看她離開辦公室,隨即又打余曉豐電話,讓他備車馬上去寧城,
出發前,他找出霍智貝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霍智貝對王鵬這個時候找自己,一點也不感到意外,馬上就告訴王鵬,他住在寧城萊士酒店房,他在房間里恭候王鵬到訪,
當王鵬在酒店房間向霍智貝問出自己的疑問后,霍智貝冷笑著說:“總算你還能親自跑來問,否則我真懷疑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扶桑一丁點的位置,”
王鵬心里雖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他依舊鎮靜地說:“請你告訴我,”
“那天我帶扶桑離開的時候,吳興德并沒有同時離開,”霍智貝說,
“為什么,”王鵬問,
“他說要打個電話,讓我們先走,”霍智貝說著看了王鵬一眼,“但我看到他撥的號碼,是一個我們都熟悉的人,”
“誰,”王鵬立即問,
“江秀,”霍智貝的眼睛里射出寒光,
王鵬迎著霍智貝的目光問:“你想說明什么,”
“我不想說明,我只想告訴你我知道的,而你卻不知道的一些事,”霍智貝冷冷地說,“本來昨天扶桑是直接回梧桐的,但是紀委的車卻把她送到了寧城,而她剛到家就接到了江秀的電話,約她晚上見一面,”
“你怎么知道她們昨晚見面的,”王鵬問,
“我擔心扶桑,去她家找她沒見到,就一直在樓下等她,”霍智貝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全是挑戰的神色,
“那她們談了什么你知道嗎,”王鵬避開他的目光,
“雖然她沒告訴我,但我相信應該是與你有關吧,”霍智貝的眼神變得戲謔,“你一定也不知道,當初神鴻公司要撤資時,扶桑到天水求江秀的事吧,”
王鵬終于不能再保持鎮靜,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她當時不是來請你幫忙嗎,”
“呵呵,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是斷不會來求我幫忙的,你知道嗎,”霍智貝大笑著,但笑聲里透著落寞,“她為了讓我對她死心,對我的態度從來都很決絕,那一次,我正好在江秀公司談一樁生意,遇到她來求江秀不要撤資,江秀要她答應站在辦公樓下對著路人大喊‘我對不起江秀’十遍,她照做了;要她在他們公司里當三天清潔工,她也照做了;要她為他們公司去討債,她又照做了,唯獨江秀最后一個要求,她怎么都不肯答應,”
霍智貝將臉湊近王鵬問:“你知道是什么要求嗎,”
王鵬閉了閉眼說:“要她放棄我,”
霍智貝愣了一下,隨即說:“你倒是對她們倆都很了解,”
“不是我了解她們倆,而是我和扶桑曾經約好,無論怎么難,都不能放棄對方,”王鵬感到自己的心很痛,
霍智貝冷笑道:“莫扶桑是個傻女人,”
王鵬抬眼看著霍智貝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離開萊士酒店時,王鵬的腳步很沉重,就像他的心一樣,灌著沉重的鐵鉛,
如果這一切都是江秀硬要強加到莫扶桑頭上去的,那么在她沒有得到她要的結果時,王鵬能夠料定后面必然還會有風暴等著自己和莫扶桑,他不怕自己要承受的懲罰,但他心疼莫扶桑的付出,
他覺得自己此刻不能為莫扶桑做點別的,最起碼也要為她把辛苦爭取來的項目保下來,而不是讓潘廣年輕而易舉地以根本不存在的罪名,把油站項目收到市里,
想到此,他加快了步伐匆匆上車,讓余曉豐直接把車開去市委,
潘廣年看到直愣愣沖進自己辦公室的王鵬,濃眉全都鎖到了一起,正坐在他辦公室里的年柏楊與唐其風更是瞪大了眼睛,產生了各異的心思,
年柏楊反應極快地站起來拉住王鵬,同時說:“怎么來得那么晚,”然后轉向潘廣年道,“我讓王鵬過來的,”
潘廣年強壓下內心的不悅,指了指沙發說:“既然來了,就坐下吧,”
年柏楊拉著王鵬一起坐下,并且塞了一支煙給他,希望他能籍此鎮定下來,
唐其風終于反應過來后,瞪了王鵬一眼,轉臉諂笑著對潘廣年說:“潘書記,既然王鵬同志也來了,那回頭就直接讓他去曲柳宣布市委的這個決定吧,,”
“這樣也好,”潘廣年說,
王鵬并沒有抽年柏楊給他的煙,而是在兩手間來回地碾著,他看著潘廣年道:“潘書記,如果讓我去曲柳宣布油站建設由市里直接接手,我表示反對,”
潘廣年面色一寒,“王鵬同志,這是市委的決定,你無權反對,”
“我能問問市委做這個決定的理由嗎,”王鵬直視著潘廣年毫不示弱地問,
“我不需要在這里告訴你理由,這是市委表決通過的決定,無論誰都必須執行,”潘廣年冷冷地說,
年柏楊馬上說:“潘書記,我也希望市里能重新考慮這個決定,十一個油站的建設項目,如果作為市縣鎮三級重點工程,是說得過去的,但是僅僅因為投資人的變換而產生的一些問題,就要求鎮里將股份撤換給市里,別說鎮里會不服氣,我們也是難以接受的,畢竟這是關系到梧桐投資建設的大事,”
潘廣年的臉色越發暗沉了,他目光陰冷地看著年柏楊,“那么,你是不是認為這次的事情,縣鎮兩級是沒有任何領導責任的,連失察都談不上,”
王鵬立刻搶在年柏楊前面道:“潘書記,我愿意對這件事承擔領導責任,只是懇請市委能夠重新考量這件事,給鎮里一個機會重新把這件事做好,”
“你來承擔領導責任,”潘廣年說,“你怎么承擔,”
王鵬正視潘廣年道:“只要市委重新考慮這件事,我愿意主動向市委承認自己在該項目引進過程中的失察之責,接受組織上任何處分,”
“王鵬,”年柏楊低呼出聲,但是已經晚了,
潘廣年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好,你既然這么堅決,我成全你,”
“潘書記……”
年柏楊想替王鵬挽回,潘廣年卻面色一凜道:“怎么,柏楊,你是打算改變主意,叫我不要重新考慮,”
“我……”年柏楊回頭看著王鵬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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