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就一個字,上面是一個田,中年還有一個女人在折騰,最后還要小兄弟幫忙……
這是一個不堪回首的夜晚,總之,先是被拉了當苦力,而且還是腦力活動的那種。之后,在大腦接近死機狀態下,被拉著做了一件沒羞沒臊的事。
王學謙此刻就是這樣的心情,不過他已經什么都不知道,即便太陽高照,也無法阻擾他沉睡在甜美的夢鄉里。
人一累,胃口就變得好了起來,尤其是在只有黃油和面包的國度,對王學謙這樣的東方人,想要吃一口正宗的家鄉菜有多難?
西湖醋魚、東坡肉、賽蟹羹、干炸響鈴、荷葉粉蒸肉……那股在鼻尖上掠過的誘人香味,能把人的鼻子都牽走。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王學謙的口水都流下來了,傻傻的笑著……
咦,怎么回事?
有點透不過起來,王學謙惱怒的磨牙,白森森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很沒骨氣的做著最原始的護食動作。
“等我吃完再說!”
嘴巴含糊不清的嗚咽聲,真有種悲愴的味道。
“醒醒,醒醒……”
“威廉,你要是再咬著枕頭,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威廉,求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最后,床邊上的一杯清水,傾倒在王學謙的臉上,這才讓王學謙悠悠的醒過來,迷糊的眼神還沒完全睜開,只是睜開一道細縫:“下雨了?”
珍妮特·蘭金這才拍著胸脯,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架,感謝上帝及時喚醒了她的情人。似乎,硬是打斷王學謙美夢根本就不是她干的似的。
醒來的王學謙大為失望,舔著嘴巴,感覺有些異物,用手指一扣,發現時白色的鵝毛,但這無法掩蓋他被打斷美夢的憤怒,不悅的看了一眼珍妮特,嘟噥道:“你就不能讓我把醬肘子吃完再叫醒我嗎?”
就王學謙用牙齒能把床架子都啃下來的架勢,肯定是做夢夢到美食了,但珍妮特想不明白,什么美食,能讓王學謙在夢中如此反常?尤其是把鵝絨的枕頭都給咬破了,還一副死不罷休的樣子,想到這里,珍妮特把枕頭扔到了王學謙的懷里,怒道:“威廉,看看你做的好事?枕頭是睡覺的時候用來保護頸椎的,不是用鍛煉牙齒的……”
破碎的枕套,在空中一動,一串白色的羽絨從枕頭內漂了出來。白花花的漂浮在空中,跟著空氣飄動,就像是圣誕夜的窗外的雪花,讓人倍感溫馨。
王學謙心說:“我說呢?啃了半天都沒咬動,醬肘子也沒見過這么老的,原來是這玩意。”
眼神從珍妮特真絲睡衣上飄過,一頭略微卷曲的金色秀發半遮半掩的正好蓋在光潔的肩膀上,精致的鎖骨下,大V字領開到恰當好處,有種呼之欲出,卻半遮半掩的含蓄,凸起的胸部,略微頂起。
小腹一熱,漸有反應。
色是一把刀,該出手時就出手。
“威廉不要這樣……”
欲拒還迎的戲碼,女人生來就會,王學謙更是不能放過……
運動過后,讓人深深相擁,珍妮特這才問起了王學謙的夢:“你剛才做的是什么夢,嚇死我了。威廉你給我保證,以后能不那樣嗎?”
王學謙心說:“我那是累的,精神恍惚了。”
要說珍妮特也夠奇葩的,王學謙已經別出心裁的給珍妮特整整一期雜志的稿子,在籌備時期,招聘幾個編輯,寫一些評論性質的文章,然后從讀者的來信中摘錄一些生活小貼士,第二期的雜志不就出來了嗎?
不僅可以省去編輯寫稿子的時間,還能讓雜志的效率大大提高。
可沒成想,珍妮特是要求她招收的編輯,按照王學謙寫稿的思路和風格,寫第二期的稿子。一群見多識廣的編輯,反復的翻看第一期《主婦》雜志,最后愣是一篇像樣的稿子都沒憋出來。
也不想想,生活在二十世紀之初的美國人,能見識到蔬菜面膜的強大嗎?能看到愛美女人連指甲都要美容的極致嗎?能感受到,女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秀大腿的卻不允許男人多看的跋扈嗎?
不能,因為不能,所以《主婦》雜志的編輯集體悲劇了。
都說快一個月了,第二期《主婦》的推出遙遙無期,珍妮特可真的急了,這天夜里,連夜把王學謙拉到了別墅,憋著方的討好他,就是想要讓他再客串一把婦女雜志的編輯。
王學謙不是什么婦女之友,只是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寫成文字蒙混過關而已。即便是這樣,這次寫稿的經歷,也讓他大呼痛苦,即便有些新奇的東西,但總有肚里被掏空的時候。
搜腸刮肚的憋了一個晚上,才寫了幾篇稿子,距離一期雜志所需要的稿件數量,還有很大的差距,等了大半夜,王學謙這才抱怨道:“你的編輯光拿錢,不干活,干脆開了,重新招一批吧?”
“不能這樣說保羅他們,這不公平。”
“保羅?”王學謙差異的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不解道:“你怎么招的是男編輯?”
“不要吃醋,保羅他們是資深的編輯,文字功底都非常優秀,只不過還沒有適應雜志的風格。但我已經看到了他們的努力,相信很快就會讓《主婦》雜志走上正軌的。”像小貓一樣,蜷縮在王學謙的懷里,閉著眼睛,小心的在他胸口劃著圈,就像是貓咪的小爪子一樣,妖嬈中陪著小心。
王學謙撐起半邊身體,大呼奇怪:“《主婦》是一本女性雜志,你卻讓男人當編輯?見鬼,你難道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嗎?”
“《主婦》的創刊號不就是你寫的嗎?你不知道,雜志社真的很掙錢,我們已經把第一期接連印刷了15次,買了有30萬本了。而且商人們紛至沓來,想要在雜志上投入廣告,照這樣下去,接下來的雜志每一期都能掙4萬美元。”珍妮特一說到錢,眼珠子都幽幽發著藍光,真的很難想象,這個女人在外一副不為錢所動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還是天生具有的欺騙性。
王學謙無力的捂著額頭,躺倒在床上,正好枕著一灘濕漉漉的水漬,早操過后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融了一般。
“難道就不能在讀者的來信中,摘錄一些可行的稿子,支付一筆稿費。這樣不僅能夠獲得互動,還能獲得讀者的追捧。”
“這個方法可以嗎?”
“聽我的準沒錯,再說,你的那些男編輯實在不靠譜,找一些女性編輯吧。最好是有些閱歷,熟悉家庭知識面比較光的知識女性。”
“好吧!”珍妮特有些氣餒,一方面她很希望王學謙一直兼任雜志的編輯,似乎有他在,銷量就不成問題。
而另一方面,她似乎對經營雜志實在沒有天賦。如果不想把《主婦》變成女權的宣傳陣地的話,最好給她找一個合格的主編。
發現珍妮特臉上缺缺的樣子,王學謙恍然大悟,笑道:“如果你不想經營《主婦》雜志的話,讓約瑟夫·雅克給你找個經紀人吧。會幫你從繁重的雜事中解脫出來的。”
“可是《主婦》是我們的見證,我不想……”
“它這么可能會是愛情的結晶,這里才是。”王學謙的手,順著修長的大腿慢慢的往上,停留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珍妮特滿足的用腦袋拱了拱,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情話。當一個女人墜入愛河的那一刻,任何事情都無法阻撓她飛蛾撲火般的決心。女強人也是女人,再者說,王學謙也并不是一個弱勢的人。
可能不適合在戰場上呼風喚雨,無法成長為一位騎著黑色駿馬的傳奇英雄,但他僅僅憑借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就締造了一個商業傳奇,就足夠說明他的強大氣場。
“跟我說說你剛才做的夢好嗎?”
“嗯。”王學謙開心的笑了起來:“我是做夢回到了家鄉,吃著美味的佳肴,相對西方世界來說,東方的美食絕對是世界上最為挑剔的食材和具有藝術天分的廚師才能創造出來的美味。不僅僅是美味,更是藝術的傳承。”
“騙人。”
“在華夏,除了一些局限在地方的菜色之外,擁有八大菜系傳承。每一個傳承,都擁有數百道精致的菜肴,同樣的食材,卻能做出截然不同的菜肴。比方說,大豆能夠做成上百種食材,甚至能夠做出鴨肉、肉牛的味道,不僅看著像,吃起來也很難分辨。不像是在西方,除了大豆煮香腸之外,只有豆泥了,一點食欲都沒有……”
咕嚕嚕,珍妮特肚子突然叫起來,三十歲的女人,卻像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一樣,埋著腦袋不肯見人。
非要等王學謙離開房間,才從被子里探出腦袋,臉色羞紅,卻忍不住吞咽口水。
珍妮特能夠保持這么好的身材,是付出了很大的犧牲的。味道肉香,她也會走不動道,口舌生津,偷偷的吞咽口水。就像是和尚一樣,已經被肉香勾起了無盡的食欲,卻要硬著頭皮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而珍妮特的自我催眠的口號是:“我不餓!”
穿著平常的居家服飾,走到餐廳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珍妮特小口的吃著面包,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說:“夢幻谷莊園明天晚上有一個宴會,你跟我一起去吧!屆時,全美的名流都會聚集在哪里。”
“洛克菲勒的夢幻谷莊園?”
珍妮特隨意的點頭道:“是啊!”
這完全是為王學謙著想,不僅能夠讓他結識社會的名流,還能為羅斯福的選舉造勢,不僅如此,在生意上也會有很大的幫助,可沒想到王學謙卻固執的撥楞腦袋一口回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