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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從心底里,有種被認可的輕松,感覺全身暖洋洋的,似乎干癟的樹枝,到了春天,膨脹起來。ai愨鵡琻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團隊有多少人?”
帶著殷切的眼神,宋子文有種說不出的緊張,畢竟,他已經答應了下來,雖說有些匆忙,等到反應過來,就想要問王學謙,網羅了多少人才。
王學謙伸出兩個手指。
宋子文略見輕松,笑道:“行啊!子高,有二十個人,都是旅美的同學嗎?”
“不是兩個。”
王學謙一句話,頓時讓宋子文有種冬至夜,站在亂墳崗一般的陰冷,宛如一陣陰風飄過,讓他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還有一個是誰?”
還有點不甘心的宋子文,緊張的看著王學謙。
王學謙手指一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啊!”
“就我們兩?這不是瞎折騰嗎?”宋子文一時間頓時氣著了,更讓他心中驚訝不已的是,他后知后覺的想到,好像王學謙在美國學的不是經濟學,專業跟管理的也無關,似乎是……
“子高,你在美國一開始學的是物理,后來好像……”
“天體物理學,怎么了?”
王學謙不在意的回答,天體物理學怎么了?他還不是在短時間內成為了紐約炙手可熱的銀行家,但是宋子文不知道啊!他心中的絕望,頓時有種難以言表苦楚。
兩個人的團隊,王學謙是團長,當然是領導。
還有一個人,就是宋子文自己了,他糾結的發現,自己成為了唯一的工作人員。
宋子文頓時有種體力透支之后的虛脫感,原本以為。跟著姐夫,那群整天和流氓,富商之間兩面討好,被各地軍閥當成夜壺一樣的政黨,已經夠悲劇了,擺明了是一家政治‘黑店’。毫無前途可言。
能夠跳出那個坑,有那么一丁點的時間,他還在竊喜,屬于他宋子文的時代終于來臨了。
可沒想到的是,跳出了一個坑。還是沒逃掉墜入另外一個坑的命運,宋子文此時此刻的心情,不啻于晴天霹靂。好吧,這一刻宋子文有點認命似的自暴自棄道:“子高,既然……你就說,這段時間我該干什么吧?”
王學謙摸著下巴,仔細打量了一陣宋子文,表情苦澀,心說:兄弟。我可不是讓你來扮演苦情帝的,怎么就這幅耷拉著臉,臊眉耷眼的一副落魄相?
“擺闊,這總該會吧?具體來說。就是請客吃飯,聯絡感情。”
“這個還真不行!”
宋子文張了張嘴巴,很像應承下來,可是他還真的沒有這個信心。兜里沒幾張硬通貨,誰敢擺譜啊!
“缺什么你說?”
宋子文忽然之間有些臉紅,他抬頭看了一眼房頂的木梁。四方四正的木梁,犬牙交錯,有點像是地中海樣式的別墅屋頂,雜亂中有種和諧之美,根本就不敢看王學謙,沒說話,臉卻羞愧的先紅了起來:“我覺得吧,應該有一輛汽車。”
剛一開口,宋子文忙解釋道:“汽車是上海灘有點身份的人都該有的出行工具,叫出租車的話,顯的檔次低。主要還是東方出租車公司的汽車都是雷諾敞篷車,有點寒酸。要是環球百貨供應公司的凱迪拉克的話,倒是非常拉風,但是他們一共才5輛出租車,也只做熟客和供應商的業務。所以,叫車也很難。”
“凱迪拉克,這個車可以有。”王學謙應承道。
宋子文忙說:“我可不是跟你要,先借我用用也成。主要是,出去談事,沒有一輛好車,連門房看人的眼色都分三六九等,看的人寒心。”
一心想要投入事業的宋子文,滿腦子都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宏偉藍圖,文化人就是這樣,尤其是沒有掌握過真正權利的文化人,更是受不得一點刺激,只要給一點陽光,他就能憋著便秘的勁頭來,使命的綻放開來。
“那我接下來干什么?”宋子文眼神一刻不敢離開王學謙,緊張的說。
王學謙笑道:“該吃吃,該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