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殘破的洞天福地吹起了幽寒的陰森之風,好似鬼哭狼嚎,令這夜晚添上一層說不出的恐怖氣息。//
正當張大妹如坐針氈,神色慌張時,“砰”的一聲巨響,門被大力推開,卻是羅湖怒氣沖沖的提刀殺了過來,見到驚惶中的張大妹,他大吼一聲,“你這死賤人,敢殺小狐。”說著,拔起一劍,刀光劍影一閃,橫裂劈向張大妹。
張大妹大驚之下,出手身體的本能,這才堪堪躲過這一斬,饒是躲過,身上也被撕開好幾道裂口,血水直流,狼狽不堪。
羅湖提劍再抖,便欲一劍再斬時,卻是一聲推門聲,驚擾了殺意甚起的羅湖,他回頭看來,只見一人站在門外,見其是青輝色的臉,便不由大怒,“滾,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張少宗根本無半分懼意,非但不走,反是直接進了屋,走到張大妹的身前,扶起了張大妹,一陣心痛的道:“姐,我就說你還不如死了的好,成為了魔人,受家人唾棄,你把自己的身體給他,他愛上了別人不說,現在別人死了,他卻全把氣灑在你的頭上,你說你冤不冤。”
羅湖本有氣在心,但看張少宗竟無半分懼意,一時愣了住,再聽張少宗此般言語,頓時,心中不知為何一涼,怒氣似乎減了不少。
張少宗扶起張大妹,再道:“你說你有什么本事能夠殺得了那個女人,那女人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比你厲害,就算再笨的人,也會想得到這個道理。”
張大妹驚魂未定,對于張少宗的話,她只聽不言。
羅湖手里揭著刀,聽到張少宗的話,怒意再減,但是卻將怒氣轉移到了張少宗的頭上,疑道:“你是誰?”
“我啊?”張少宗把張大妹扶起坐在被斬去了一半的床,回頭看著羅湖,道:“張大妹是我姐,你說我是誰!”
羅湖將目光看向了臉色蒼白,驚恐萬狀的張大妹,道:“你不是說你只有一個弟嗎?他怎么又是你弟了?”
張大妹現在依然沉浸在恐懼之中,對于羅湖的問話,她只聽不回,不知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了,還是因為她不知道如何解釋,所以索性不說話,怕說錯了話!
張少宗見狀,道:“我與我姐不是親生的,但也是親生的,因為我們身上同樣流著相同的而又有些不同的血。”
“廢話,說清楚點!”羅湖怒盯著張少宗。
張少宗自是故意把羅湖的氣引向自己的身上,讓張大妹可以置身事外,所以才會故意這般拖拖拉拉。“我與大姐乃是堂姐。”
“堂姐?”聽到張少宗的解釋,羅湖愣了一會,道:“你叫什么?”最近張鎮悅和張南還有幽宗的死傳得沸沸揚揚,張大妹已經好久沒有之所以只傳聞而無法確認,便是張少宗把所有人都殺了,所以這消息才沒有泄漏出來,只是被人懷疑而已。
張少宗一笑,道:“張西。”
“張西?”羅湖聽到張少宗的姓名,松了一口氣,但還是并沒有完全的相信張少宗,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張大妹。
張大妹此時驚魂稍定,見到羅湖投來詢問的目光,她便順著張少宗的戲接下去,道:“是,他正是我三叔的兒子。”
聽到張大妹確認,羅湖這才徹底的放心下來,心中一想,這小狐一死,他身邊能夠算得上姿色的也就只有張大妹了,若是把張大妹殺了,豈不是又得去找另外的女人,可現在整片洞天福地的人差不多都被抓光了,莫說是女人,就是男人只怕都已經沒了。
如此想來,羅湖心中的氣又更消了大半,在屋中尋了尋,將怒意掩在笑容之下,道:“大妹,你別生氣,剛才我只是氣暈了頭了,才會胡思亂想,我向你陪不是,你別怪我。”
張大妹擠了一張勉強的笑容,道:“我哪里敢怪你,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敢怪你,只能聽之任之。”
羅湖聽到張大妹這話,似乎還有些氣,便想現在若是再留在這里,只會讓張大妹見了更氣,不由過上一兩天,等張大妹徹底的平靜下來,那時再來與她共度風夜,想必她便不會再氣了。
如此一想,羅湖便道:“今夜你受驚了,我便不打擾你了,你好好睡吧。”說完,他便轉身出了門。
屋中聽剩下張少宗與張大妹兩人,張少宗見張大妹睜著一雙青色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他,足足看了半晌,看得張少宗心里都有些發毛了,不由道:“干嘛?放心,我敢肯定他不會再殺你,而且會對你百般的好!”
“你能幫我殺了他嗎?”張大妹突然冰冷的說道。
“什么?”張少宗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直到看著張大妹的臉色平靜之中卻閃礫著極度的悲恨,他這才相信張大妹剛才的話不是假的。“你要我殺他?”
“是。”張大妹認認真真的回答。
“為何?”張少宗道:“他現在不會殺你了,而且會對你更好,以后你也不必再受氣了,你何必要殺他。”
張大妹眼睛一閉,竟然流下兩顆流水,“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之前的我有多糊涂,有多笨。雖然現在羅湖或許會對我好,但我知道,在他心里,根本就沒有我的地位,如果我死了,我根本不會為我留下一滴淚水。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以做“啊?”聽到這一翻話,如果兩人不是有血緣關系,只怕誰都會認為這是深情的情話告白。張少宗愣道:“你沒犯糊涂吧,我跟你?我們是兄妹,雖說不是親生的,但這也僅僅只隔了一代而已,就算在外面,至少也得三代之后才能通婚。”
聽到張少宗的話,張大妹一怔,臉上微微生出一抹紅暈,梨淚掛面的,倒有幾分讓人憐憫之色。“你想多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張少宗長松了一口氣,道:“那你哪個意思?”
“我不想再每天過著擔心掉膽的生活,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其實你才是好人。”張大妹深切的看著張少宗。
張少宗一愣,“我不是好人。”
張大妹笑了笑,拭去臉上的淚水,向外走了一步,卻是跪在了張少宗的面前,道:“少宗,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我也知道我奢望你能夠幫我是我的幻想,我不求你什么,我會幫你,但等我幫完你之后,請你殺了我好嗎?”
“大姐,你這是要折我壽啊,咱倆可是同輩。”張少宗驚得連忙把張大妹摻了起來,道:“你當真決定了?”
“我只后悔我醒悟得太晚了。”張大妹沒有張少宗的力氣大,硬是被張少宗給拽了起來。
雖然張少宗之前很恨張大妹,但是經厲過這么多事情之后,他早已經對此看開,現在張大妹如此能夠幡然醒悟,他倒是愿意伸手拉她一把,畢竟同是一個爺爺,雖然不同父母,但身上流的依然是一家人的血。
如此一想,張少宗便點頭答應道:“你若是真的決定,我可以幫你,不過……”
“不過什么?”本來聽到張少宗的話張大妹欣然喜之,但聽到張少宗的猶豫,張大妹一下子又有些驚怕。
“你現在是魔人,你能夠跟著我嗎?”張少宗凝重的看著張大妹。
“你不也是魔人嗎?”張大妹驚怕的抓起張少宗的手,嚇得又欲哭泣,“少宗,少宗,求你不要丟下我,我現在就只有你這么一個親人了,我真的怕……怕……”
看到張大妹此般凄婉之樣,張少宗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幫你,不過我必須要告訴你實話,我并沒有入魔,之所以我臉會被成這般模樣,完全是因為我被一只毒獸咬了。”
“你……你……”張大妹聽之,愣納的看著張少宗。
張少宗再道:“你放心,我說不會丟下你便不會,但我必須得找辦法把你恢復正常才行,你有沒有辦法?”
“不過現在還不是向他攤牌的時候,我必須還要利用他,接近魔主。”張少宗見張大妹既然已經醒悟,便覺沒有必須再隱瞞她什么,其實倒不是他對張大妹百分之百的放心,只是他這故意說出來,也是想試一試張大妹,若她真的幡然,那便好,若她借機想要暗中加害他,他也不必趁張大妹把消息透出去之后,入等別人布好網抓他時,他才知道。
張大妹一聽,頓時一驚,“你能夠殺魔主?”
“癩蛤蟆就是我,我就是癩蛤蟆。”
“真……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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