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自愿頂罪
費三生!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居然是費三生裝扮的。
很顯然,他是要來殺人滅口,盡管楊天佑提醒過他,但他依然來了。
花臉對此并不吃驚,似乎早就知道費三生要來,很悠閑的站在費三生的面前,將他徹底的攔在自己面前。
“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但今天,無論如何,他也必須要死,如果你要擋著我,我就只好殺你了!”費三生咬牙一字一句的道,表情很認真,態度很堅決。
“你打不過我。”
花臉笑著道,對費三生拿出的匕首一點也沒放在眼里,反而勸道:“如果你現在束手就擒,或許對你還有些好處,至少,你還有機會可以逃走,當然,醫院已經把你出現的監控錄制了下來,你最好逃走的時候,把你的臉重新遮起來,免得被人認出,而且逃走之后,就再也不要現身了,可以和霍三拳學學,玩消失,玩失蹤,因為你一出現,警察要抓你,我兄弟可能也不會放過你!”
“還沒打過,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會輸,哼,試試才知道!”費三生話一說完,立即舉起匕首便朝花臉刺了過去。
費三生的動作很快,而且一匕首刺過去,就直接對準了花臉的脖子,沒有絲毫留情,那匕首閃著寒光,在燈光的照射之下,有些反光,泛起一道亮光,讓花臉有些吃驚,他實在沒想到費三生說打就打,居然這么干凈利落,而且出手這么不留情面,這簡直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別看花臉嘴上說得輕松,但真打起來,若是大家都赤手空拳,自然是可以輕松勝過費三生,但現在費三生手里拿著的是匕首,而他是空著手的,這就有些棘手了。
但花臉畢竟是武林中人,學過正宗的內功,還練就一身高超的形意拳,就算不用武器,也照樣占了絕對的上風,只是一時半會兒想要將費三生拿下,卻并沒有那么容易。
砰砰砰,花臉連續三掌擊在費三生的身上,費三生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依然攻勢兇猛,猛的一變招,手中的匕首居然朝花臉的下身刺去。
先前花臉一直是上身左右閃躲,腳下并沒有太多的讓步,此時費三生攻他下盤,花臉便不得不腳下微微一轉,躲開這一刀,正要尋機反擊,不想費三生竟然猛的一個折身,朝幾米之外的病床沖去。
很顯然,費三生剛才這一招是虛招,而他要做的就是刺殺巴姆,這才是他此行的目標。
巴姆不死,到頭來終會將五爺供出來,而費三生只會是從犯,甚至會被五爺推到事件之外。
巴姆一死,費三生才好給五爺頂罪,所以巴姆必死。
無形之中被費三生擺了一道,花臉頓時臉色一沉,冷哼一聲,突然一個后掃膛腿,硬生生的將費三生踢翻在地,手上再無半點留手,趁機騰身而起,右腳朝費三生的胸口踩去。
這也是要下死手了!
不過費三生到底是費三生,臨危不亂,同樣冷哼一聲,右手的匕首朝上,直刺花臉的下身,依然是這個要害部位。
而且費三生根本就沒有要避開花臉那致命一腳的意思,明顯是想和花臉玩玉石俱焚的游戲。
費三生要拼命,頓時武力值比平時就彪悍了許多。
但花臉怎么可能和費三生同歸于盡,皺了皺眉頭,右腳提前落地,然后左腳旋即踢出,砰的一聲,正中費三生的手腕。
費三生手中的匕首被踢飛,直直的朝一邊的墻壁飛去,而花臉則單手一抄,抓向匕首。
就在這個時候,費三生突然原地一個翻滾,即到了病床邊上,一下竄起,右拳便猛的朝巴姆的喉嚨砸去。
巴姆早就驚醒,只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費三生和花臉在那打斗,現在見費三生突然朝他下狠手,頓時眼中盡是絕望和不甘。
下午才被巴姆羞辱了一頓,費三生對這巴姆可是沒有半點好感,所以此刻下手,自然也不會留有余地,誓要將對方置之于死地。
眼看巴姆便要死在費三生的手上,可突然之間,費三生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大力抓住,然后整個人都凌空飛了起來,直直的朝墻壁撞了過去。
費三生心里一震,已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單手在墻上一撐,噗的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后,費三生在空中旋了一個弧形,穩穩落地。
可落地之后,費三生卻不敢再有絲毫的動彈,因為花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早半步呆在他停身之處,此時,費三生先前所用的匕首已經到了花臉的手上,而花臉又正好拿著匕首比在費三生的喉嚨處。
很顯然,費三生要是再動,勢必會死在花臉的手上。
費三生不怕死,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想死,所以只能是有些沮喪的看著花臉,苦嘆一聲。
“以前他說你的武功很高,我不信,現在我信了,的確是很高!”
花臉沉聲道:“我也沒有想到,你的功夫也不弱,可惜,我說了,你還是打不過我,現在你還是認栽吧!”
“你可以動手了!”費三生冷笑道:“或許,打電話報警吧!”
“我當然會報警,不過或許用不著了。”花臉笑了起來,收起匕首。
病房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病房門被人一把推開,吳非林帶隊,十多個警察全副武裝的舉著槍沖了進來,一進來,吳非林便大喊一聲。
“不許動!”
所有人的槍都對準了費三生的頭,而此時,費三生卻沒有絲毫的驚詫,只是冷冷的看著吳非林這一行人。
將手里的匕首交給吳非林,花臉道:“這是兇器,你們還是帶回去吧,還好,沒有讓他得手。”
“謝了,花哥,今天要不是有你在這里,我怕這巴姆大半就已經完蛋了。”
吳非林接過匕首,讓身邊的警察收好,這才笑道。
花臉笑道:“沒事,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雙手抱頭,轉過身去!”吳非林轉頭對費三生叫道。
費三生只是冷笑,站在那里不動。
吳非林覺得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頓時皺眉道:“費三生,不要和我們叫較,你要知道,我們現在代表著政府,你最好乖乖的配合。”
“是嗎?你覺得我會害怕嗎?”
費三生冷笑一聲。
花臉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你不就是想給趙五頂罪嗎,這下正好,你如果要反抗到底,吃了虧之后,結果難道還會兩樣?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吳隊長這句話說得其實還是沒有錯的,任何人,都不能和政府對抗,除非他真的想死,難道你想死?”
“如果我說,我真的想死呢?”費三生冷笑道。
花臉笑道:“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吧?再說,你死了,你以為趙五就能沒事了?這樁案子早就驚動了上面,你覺得可能因為你的死而就此草草了事嗎?”
費三生似乎有些被說動,皺了皺眉頭,思索起來,一邊的吳非林想要動作,被花臉示意之后,也就安靜下來。
果真,沒過多久,費三生突然嘆了一口氣,對花臉道:“也許你說得對吧!”
說完,費三生倒也沒有轉過頭,而是雙手放在背后,對吳非林道:“吳隊長,你可以給我戴手銬了吧,你放心,我不會逃走,而且回去之后,我也會配合你們的,如果我真的不想活了,或是真的想逃走,其實你們這些槍對我也沒有多大用處!”
這話說得夠囂張,不過卻是事實,吳非林點點頭,吩咐人過去將費三生拷了起來。
“花哥,那我們就先帶他回去了,這邊還要麻煩你繼續盯著。”吳非林笑道。
花哥笑道:“放心吧,我還得再等趙五過來呢,只是因為他這么一鬧,我怕趙五今天晚上也不一定會來了,不過你們放心,只要我在這里,我就會保這巴姆不死。”
吳非林將花哥拉到一邊,低聲的嘀咕了幾句,笑著拍了拍花哥的肩膀。
費三生被吳非林帶出病房,同行的還有三五名警察,出了病房,那兩位已經被救醒的警察就站在門口,一見了吳非林,立即便迎了上來。
“隊長!”
“干得不錯!”吳非林笑道。
其中一名警察一看到費三生被拷上了手銬,立即想要報復,一邊嘴里罵罵咧咧,被吳非林給攔住,道:“你們繼續呆在這里,雖然里面有人保護病人的安危,但你們也要小心行事,不過你們放心,向副隊長還在這里,有情況他們會增援你們的,好了,我們先回去了,還要連夜審問!”
不遠處,一些護士和病人都悄悄的注視著這邊的情況,先前費三生和花臉的打斗聲已經將一部分人給吸引出來了。
而此時,站在廁所邊的一位穿著病人服裝的男人卻是皺著眉頭,手中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等吳非林等人離開以后,那男人看了看巴姆所呆在病房,咬咬牙,輕輕的閃身,很快便消失不見。
病房里,花臉正站在巴姆的身邊,笑瞇瞇的道:“巴姆先生,還真得感謝你這個魚餌,這不,大魚便上勾了!”
巴姆此時除了憤怒的瞪著花臉之外,什么事兒都干不了。
他恨,他悔。
可惜,這都于事無補。
坐在警車上的吳非林可是欣喜異常。
現在想想楊天佑和花臉,吳非林便真把這兩位當成自己的貴人了。
想想要不是因為有楊天佑和花臉,哪會有巴姆這樣的“名人”來巴中啊,而沒有巴姆,自己哪里會立功,又哪里會有將來的前途?
看來這次是真的站好對了,跟著魏局長和葉書記走,果真一帆風順啊,大吉大利啊,青云直上啊,噗!
吳非林笑了,很猥瑣的笑了!
到了刑警隊,吳非林立即帶人對費三生進行突審。
這一切都是按照楊天佑的計劃在發展,包括現在抓到費三生,這讓吳非林暗暗對楊天佑相當的佩服,似乎楊天佑已經算準了所有的事情。
楊天佑送了大功勞給吳非林,后者自然要幫著楊天佑了,一切按計劃行事,吳非林準備無論如何也要讓費三生開口認罪,等費三生認了罪,再牽扯出趙五出來,那一切就完美了。
先前費三生說過要老實交待,會好好配合,可到時候會不會真的配合,吳非林心里可沒底。
這審訊室并不大,四周沒有窗戶,就只有一道鐵門,一顆十五瓦的燈泡,將房間映照得并不亮堂,反而有些昏暗,前面的墻壁上貼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字標語,對所有的罪犯都有一種心理誘導和震懾作用。
費三生坐在一張椅子上,表情淡定如水,只是靜靜的看著前面的吳非林和兩個警員,見吳非林遲遲不問話,費三生倒先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怎么還不開始?早點弄完,你們也可以好好睡覺吧,還擔誤什么?”
吳非林和兩個同事互相看了一眼,打了個眼色,轉過頭,正式開始問話。
“姓名?”
“費三生。”
“年齡?”
“三十。”
“姓別?”
“這個也要問?”費三生有些不耐煩的道:“可不可以直接問案情?”
吳非林皺眉道:“好吧,你為什么要來殺巴姆滅口?”
“你不是都說了嗎?我要滅口。”
“為什么要滅口?”
費三生嚴肅的道:“因為是我請他來殺楊天佑和花臉的。”
費三生果真很配合,問什么答什么,將所有的罪過全都一頭頂了下來,這讓吳非林反而有些不解了,因為費三生雖然自己承認了罪行,卻并沒有把五爺扯進來,而且一再聲稱五爺并不知情,一切都是自己在暗中操縱,而問其作案動機,費三生也很明確,就是見楊天佑和花臉不順眼,如此而己。
白癡都看得出來,費三生這是有意要頂罪。
“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費三生,你為什么一定要替趙五頂罪呢?你們究竟是什么關系?如果說你現在將他供出來,你最多就是從犯,你這又是何苦呢?”吳非林苦笑道。
費三生身子微微一顫,有些嘲弄的苦笑道:“我們是什么關系?算了,我什么也不想說了,該問的我都說了,再問什么,我也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