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嗎?
零看著這個縮在床角上不斷發抖的少女,她是那么的害怕,卻強忍著沒有叫出來。..可一眼看過去,卻可以看到她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顫抖著,那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在拍賣會上以五萬的高昂價格將她競拍下來后,就由會場主辦方的工作人員送到零指定的這間旅館的房間。旅館位于龍舌蘭酒左側另外一條街區上,這里相當于時鐘酒店,收費以每小時20個信用點計算。談不上貴,卻也不便宜,只能算是適中。
少女尤拉身上一件遮羞的衣服也欠奉,零劃出自己的信用點后回到房間里,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畫面。他低嘆一聲,解下身上的斗蓬披到了女孩的身上。感受著還帶著零溫度的斗蓬,尤拉意外地抬起頭,那碧綠色的雙眼中透出不敢相信的光芒。
從被販賣到這里開始,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并且也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可她卻沒有想像過會像現在這般。
難道這個男人并不急著占有自己?想想也是,自己已經變成他的私有財產,還不是想什么時候玩就什么時候玩。可為什么,他的眼睛那么清澈,就像家里的那口井中倒映的水波?
當零坐到床上的時候,尤拉如同觸電般彈了起來,斗蓬立刻掉了下來,頓時又是c魂光乍泄。她急忙蹲下身體,用斗蓬緊緊包裹自己,并像鴕鳥般深深低下了頭。
“抱歉,因為某些原因,把你牽扯進來的。”零柔聲道:“不過我保證,等這里事情結束了后,我會讓人把你送回家去。你的家,是在外島嗎?”
“回……回家?”尤拉抬起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有問題嗎?”
尤拉迅速搖了搖頭,可隨既,眼中卻涌起了哀傷的神色。她低下頭,用輕輕的聲音說:“家,已經沒了……那些人,殺光了我的親人。尤拉,已經沒有家了。”
她沒有哭,可零卻仿佛聽到少女的心在哭泣。他伸出手,握住尤拉的手道:“很不容易?”
尤拉又抬起頭,一臉不解。
“看著大家都死了,自己卻活下來。這個過程,很不容易?”
零的話似乎觸動了她心中某個地方,尤拉頓時淚眼婆娑,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零只是安靜地陪著她,沒有說話。等尤拉的哭聲漸止,他才感嘆般說道:“我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是誰,但我也有朋友和親密的伙伴。我們一起經歷了許多,在這個過程中,有許多人離我而去。他們戰死在沙場上,用自己的鮮血,鋪平我所走過來的路。每每想到他們,我也和你一樣感到傷心。可是,活著的人有一份責任。”
“那份責任就是,拼命活下來,并代替死了的人去實現他們的夢想。這樣的話,他們才不會死的全無意義。”零嘴角牽起一抹微笑:“我是這么想的。當然,我也不可能要求你跟我一樣。但至少,努力活下去!”
尤拉那死灰般的眼神,漸漸煥發出一絲生氣。
“既然你已經沒有家,那么離開這里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就在那里,你重新開始。會結識到新的朋友,會找到愛你的人,最后,你會重新擁有家人!”
“離開?”尤拉遲疑道:“我真的可以離開這里嗎?”
“當然可以,只要我死不了的話。”零說道:“不過我們還得在這呆會,等下大概會有一個粗魯的家伙闖進來。不過你不用害怕,我保證不會有人傷害到你一根頭發。”
“粗魯的人……”尤拉打了個寒顫,她記起在拍賣會上的時候,那個和自己的“主人”競價的男人。尤拉忘不了他的目光,那個的眼神中充斥著野獸般的。
如果當時被他買到自己,尤拉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未來。
與此同時,龍舌蘭酒的一個包廂里正響起女人的尖叫聲。那負責招待肯尼奧的美女經理人現在脫了個精光,雙手被綁捆起來,人則給推倒在桌子上。肯尼奧正從后面進入,不斷撞擊著女人,一高昂的沖擊讓女人幾乎翻起了白眼。可讓她感到要命的是,肯尼奧到現在卻仍不肯發射。他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但女人已經精疲力盡。
又是一陣猛烈的撞擊,看身下女人已經累得連叫都叫不出來,他頓感索然無趣。將仍挺立的兇器拔了出來,三兩下穿上褲子把自己扔到沙發上,對著女人的身體悶聲不吭地喝起酒來。酒越喝,他只覺得頭越痛。那個叫拉斐的男人不斷在他腦海里盤旋,他所說的每句話就像一把火般灼燒著肯尼奧的神經。
然后他又想到了那個美妙的外島少女,如果不是拉斐從中干涉的話,他現在在干的就不是眼前這個讓他發泄不了半點的女人,而是足以讓他暴發的少女了。
“該死的!”肯尼奧不由用力握緊酒杯,酒杯給他握得迸碎,里面冰冷的液體四噴。好些濺到了女人的身上,這意外的刺激,卻讓她再次進入了。
肯尼奧厭惡地朝她看了眼,甩掉手上的杯子殘渣離開了包廂。包廂外頭,他帶來的幾個男人正在喝酒。看到肯尼奧出來,他們立刻圍了上來。肯尼奧揮手道:“老子心情不好,別來煩我。”
“老大,不就是個女人嗎?搶來不就行了。”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其它幾人連忙朝他打眼色,他立知要糟。可卻已經太遲,肯尼奧突然一拳抽在他的小腹,抽得他不斷吐血。肯尼奧又捉起他的頭發吼道:“你以為老子不敢嗎?媽的,說,你們是不是都以為老子奈何不了那個拉斐?”
肯尼奧本就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何況零還一腳把他的自尊踩到了地上。現在給自己的手下這么一說,無疑是火上澆油,肯尼奧只覺得胸口有一團火,不把它發泄出來自己就快要爆炸了。
他轉身吼道:“你們看著好了,現在,老子就去搶人!”
“等……等等!”一個嘴上打著多個唇環的男人叫道:“老大,菲琳大人說過,您在這個時候可……”
“閉嘴!”肯尼奧轉身大吼:“讓那婊子的話見鬼去好了!”
看著肯尼奧怒沖沖地離開,唇環男叫道:“你們快跟上去看著老大,我去通知菲琳大人。”
幾人應和,剛要離開,酒的侍者卻滿臉微笑地上來道:“幾位,肯尼奧先生的包廂費用還沒有支付呢。你們是不是把這帳給付了?”
唇環男怒道:“滾開,這點錢先賒著,還怕我們老大跑了不成?”
侍者微笑收起,冷笑道:“你們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嗎?難道不知道龍舌蘭酒從不賒帳?”
唇環男這才省起,自己急怒攻心,倒是忘記這里不是普通的酒。頓時給其它人打了個眼色,然后堆上笑容把侍者拉開。見他支開侍者,另外的人急忙從其它地方離開。可就這么一耽擱的事,肯尼奧早不見蹤影,他們只得回紅寶石俱樂部,把情況告訴菲琳。
旅館房間里,零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否睡著。看著他,尤拉仍有些害怕,對自己未來的命運也全然無法想像。這時,零睜開了眼睛柔聲道:“呆會不管發生什么事,你只管坐在那里別動就行了。那個粗魯的家伙,來了。”
話音剛落,房間的大門就給人一腳踹得四分五裂。一塊破裂的木板如同子彈般朝尤拉釘去,零身影一閃,已經擋在尤拉身前。接著一掌拍在木板上,尤拉就看到好好一塊木板,安然碎裂成無數的木絲,紛紛灑灑地落到了地板上。
跟著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那個參與競拍的男人紅著雙眼,滿身酒氣地朝房間里走了進來。
“肯尼奧。”零淡淡道。
肯尼奧看到衣冠整齊的零,愣了愣,然后嘲笑道:“用了那么大的價錢買了個妞,卻什么也不做。喂,你該不會那方面不行?要是不行的話,干脆把這妞讓給我好了。”
零毫不動氣,平靜道:“等你好久了,比我預料中來得還要慢嘛。”
“你說什么?”
在肯尼奧還弄不清狀況的時候,便看到零前沖,抬腳,當胸踹來。他整個動作清晰無比,可知道歸知道,偏是零的腳踹在他胸前時,肯尼奧仍反應不過來。
景物倒退!
碰一聲大響,肯尼奧像炮彈般從房間里給零一腳踹到了走廊上。巨大的響聲驚動了附近的房客,他們都從房間里鉆了出來。零不緊不慢地走出房間,然后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道:“華萊士手下竟出這種貨色嗎?在拍賣會上出不起價就該滾,現在竟然想動粗搶奪?肯尼奧先生,你也不怕丟了你家主人的臉?”
“哦,對了。我聽說華萊士可是軍方的忠犬。一只狗的手下,當然也是狗了,那就難怪了……”零微笑著從嘴中迸出一個個惡毒的字眼:“一只狗,當然不懂得什么叫規則。”
這些話都是高登精心為他編排的,全然針對自尊無比脆弱的肯尼奧。果然,肯尼奧皮膚泛起一陣酒紅的顏色,全身能量節節攀升。盡管達不到八階那種能量光焰外溢的程度,卻也能夠讓人感受到他周身纏繞著無形的灼熱氣流。
“拉斐!”肯尼奧大吼道:“今天就算你不把人交出來,老子也要殺了你!”
“吠得可真大聲。”零用手指挖著耳朵,進一步刺激著對方。
終于,肯尼奧忍不住。他俯身前沖,一只勢大力沉的勾拳狠狠抽在零的臉頰上。
打中了?
這下連肯尼奧也有些意外,零給他這猛烈的一拳擊得頭部猛擺。但片刻后,卻轉過頭來,用手輕輕擦了擦嘴角流下的一絲血線,輕蔑道:“看來你的力氣都花在女人身上了,這種程度的攻擊,是打算跟我瘙癢嗎?”
“混蛋!”暴怒之下,肯尼奧舉拳再擊。
零亦縮臂揮拳,然而拳頭眼見要和肯尼奧相撞時,卻突然凝了凝。然后在方寸之間帶起數道殘影,再于瞬間撞上肯尼奧的鐵拳。
肯尼奧瞳孔頓時擴張,眼角邊血絲滿布。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在零拳頭擊中的瞬間,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從零的拳上傳來數股巨力。每股巨力都像一個浪潮般拍打在一起,最終匯成連天巨浪,如同海嘯般朝他拍來。相比之下,肯尼奧的一拳就像是海上那微不足道的小舟,在零那海嘯般的拳力下,瞬間粉身碎骨!
啪啪啪啪!
一連串密集的震爆聲響起,肯尼奧不斷顫抖著。身體每抖一下,手臂便有一寸骨頭爆成粉末。當肩頭一震時,肯尼奧一條手臂已經軟綿無力地垂了下來。他終于意識到不對,一個才七階的拉斐,怎么可能在瞬間便毀了自己一臂?
再聯想到零衣冠整齊,仿佛在等著他來到的情景,肯尼奧突然想到,這莫非是個陷阱?
“你到底……”他張大嘴巴,想要喝問。
零已經一手扣住他的臉,隨便掩住他的嘴巴。另一手仿佛機關槍般,發出密集的拳擊抽打在肯尼奧的胸口腹部,令人發麻的爆響起在走廊上回蕩著,所有房客看著高大得像只狗熊的肯尼奧,現在卻如同一個小孩般讓零壓著打,無不感到頭皮發麻。
當菲琳接到消息,再查到零落榻哪家旅館,并帶著人手趕到時。還沒沖進旅館,便聞旅館上方傳來一聲爆碎聲,卻是一面墻壁給轟成了粉碎。菲琳瞇了瞇眼,只見那漫天碎屑里,一個高大的身影倒跌了下來。她身形向后滑退,那人已經砸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清那人長相時,菲琳倒抽一口涼氣。
躺在地上的人正是肯尼奧,不過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他的右手手臂嚴重變形,骨頭應該全碎了。而胸口腹部則出現一個個凹陷的拳印,要在人體上留下如此清晰的拳印,菲琳很清楚那該由什么樣的力量才能夠造成這樣的結果。即使肯尼奧壯得跟頭熊似的,挨上這樣數不清的鐵拳也早沒命了。
“包圍旅館,我要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菲琳冷冷道。
她不由伸手朝腰后摸了摸,那里倒別著她最常用的武器十字鐮。平時可以拆解成長柄棍和新月鐮兩種零件,棍和鐮也可以雙手使用。但組合成十字鐮時,那才是菲琳招牌式的武器。只是現在,這武器卻沒有給她平時的安心感。哪怕觸摸到長柄棍那冰冷的棍身,她仍感到喉嚨一片干燥。
這時,從旅館里出來兩個人。菲琳瞳孔微縮,當先的那個男人就是最近風頭正勁的拉斐,他那頭白發實在再顯眼不過。而在他身后則是個身材纖細的少女,僅是從斗蓬下展露出來的小截腿線,便足以讓人發狂。她一出現的時候,菲琳明顯感到自己屬下的呼吸重了兩分。
零把尤拉護在身后,冷冷地看著菲琳。在他眼中,街上人雖多,卻只有一個菲琳需要注意。其它那些紅寶石俱樂部的成員,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雜魚罷了。
“拉斐?”
“正是本人。”
“肯尼奧是你殺的?”菲琳有些明知故問。
零點頭,大方承認。
“很好,那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華萊士下面一條瘋狗。”零答道。
“不管如何,他都是華萊士大人的手下。你就這么殺了他,恐怕需要給大人一個交待!”
“交待?”零發出一陣囂張的笑聲,指著肯尼奧的尸體道:“責問我之前,先去查清楚這究竟怎么回事?華萊士沒看好他這條瘋狗,在拍賣會上出不起比我更高競拍價,事后竟然跑來動粗搶人。我想問問菲琳小姐,如果你遇到這樣的情況,難道你會乖乖把人雙手奉上?”
“可你也用不著殺了他?”菲琳皺眉,又道:“你認識我?”
“華萊士下面的灰與紅,誰會不知道。”零冷笑:“至于為什么殺他?抱歉,本人還沒有讓人拳頭相向,仍伸長了脖子讓人揍的習慣。他會死,只能說他不自量力。”
“好,現在我給閣下一個選擇。”菲琳緊緊盯著零道:“閣下是準備跟我回去俱樂部向大人解釋這事?還是由我們拿下你,再帶回去。隨便你選一個好了。”
零豎起兩根手指,微笑道:“我選第二個。哪個敢動手,下場就跟肯尼奧一樣。”
說完,隨手一揮。指尖彈出一道強勁的能量射流,能量射流在地面拉出一道裂痕,將零和菲琳兩方分了開來。零道:“以此線為界,越界者,殺!”
他說得殺氣騰騰,再加上肯尼奧的尸體在前,倒是把平ri里目空一切的俱樂部成員們嚇住了。菲琳看在眼中,暗自頭痛。她現在是騎虎難下,從零殺了肯尼奧的事實來看,這個男人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拿得下的。就連她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可現在的問題是,零已經光明正在地扇了華萊士一巴掌。如果今晚不把零帶回去,華萊士以后的臉都不知道往哪擱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已經沒有任何緩沖的空間。菲琳只得一咬牙,打出一個手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