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撩人,煙花絢麗,燦爛的盛開,寂寞的敗落。有人說城市的孤獨者過于喧鬧,可是喧鬧于我卻像一粒灰塵,無力驚起波瀾!
王浩在嘉禾燒烤店的一角孤獨的坐著,身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空酒瓶。
“老板,再來一箱,你給我快點。”
嘉禾燒烤的小老板向自己的老婆眨了眨眼。這可不能再上了,再上就出事了。前前后后一共喝了二十六瓶了,一進門時還喝了個小二鍋頭。
“大兄弟,您看,已經快11點了,我們店的酒都讓你喝光了。是真沒酒了,要不你明天再來?明天我多進點。”
王浩醉眼惺忪的看了看老板娘。
“哈哈,瞧不起我,都瞧不起我。怎么了,怕我不給錢?拿著,看見沒,一百塊,夠了嗎?不夠還有,你給我上酒。快點上。”
老板娘拿著錢,看著自己掌柜的。掌柜的在燒烤爐旁封著炭,這生意是真難干呀。天天看人的臉色,吃苦受累不說,還得裝孫子。
畢業這么多年了,去工廠干。拿那點工資不夠自己抽煙喝酒的。干個別的買賣投資大,風險多。
這開個燒烤店,雖然說賺點錢,可是沒白天,沒黑夜的。還得挨罵受氣。碰上喝多的,更沒法說了。
輕了摔個杯子,砸個碗。厲害點的什么桌子板凳,冰箱電視一股腦的都給掀了。自己還得趕緊賠不是。要不連人都打,也不是沒挨過揍。
報警,警察管是管,那也得有時間陪著處理呀。自己這個破店,成天把自己栓的死死地。除了忙活,什么也干不了。還不如道個歉,趕緊把人打發走。
老板走了過來,小心的陪著不是。
“大兄弟,你看,是真沒酒了。要不您到別的地方看看我要是有酒我能不賣給你嗎,我買一個賺一點。您說是不是。”
王浩非常厭惡的擺了擺手,打了個飽嗝。那是翻江倒海,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吐了一地。
老板連忙扶住王浩,把他弄到洗手間好一頓清理。王浩有些清醒了,感覺有點對不起老板。連忙道著謙往外走去。
路過路旁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王浩又買了一瓶二鍋頭。打開蓋咕隆灌了一口。王浩現在就想喝酒,就想把自己灌醉。
他隨意的走著,來到自己白天看好的一個小區的樓下。坐下來慢慢喝著。
“王浩,我們有什么,有什么?你能給我什么你什么都沒有,工作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王浩,我們分手吧。你放過我,好嗎?”
“晴雪,我喜歡你,我愛你,你告訴我,為什么,究竟為什么?我們在一起快五年了,從下學期開始,我們就在一起。你就不能告訴我原因?”
王浩看著冷漠的晴雪,是那么的陌生,是那么的無奈。
“晴雪,沒錢我可以慢慢賺,我這不是找到工作了嗎,好嗎?我養你,我能養得起你,工作你慢慢找,我們不著急,怎么說我現在一個月也有幾千塊的工資,不是嗎?”
晴雪笑了,凄慘的笑了。
“幾千塊?哈哈,王浩,我的性格你了解。你走吧,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什么。你看看現在的房價,幾千塊,你一個月還買不了半平米,不要說半平米,三分之一平米你能買得起嗎?
王浩,我只要錢,沒有,你就出去,出去。這屋里的一切你都不可以帶走,這都是我買的,是我精心挑選的。你走吧,不要再煩我。走,走呀。”
王浩笑了,他猛灌了一口酒。
“奶奶的,都是王八蛋,王八蛋。”
他想罵人,想打人,他被酒精瘋狂的刺激著。他扯開喉嚨,拼命地喊著,瘋狂的咒罵著。
“為什么,為什么?王八蛋,王八蛋、、、、、、”
已是半夜了,小區里的燈亮了,憤怒的居民們疑惑的看著這個瘋子?他們打開窗戶,生氣的地罵著王浩。
王浩就和他們對著罵,被人從樓上一盆冷水潑了個透心涼。被水潑了個大發的王浩發狠的罵著潑他的小伙,小伙剛上夜班回來,這才躺下沒十分鐘,也是激起了性子,蹭蹭蹭的跑了下來。
他指著王浩的鼻子就罵,王浩哪甘示弱。掄拳頭就打,無奈酒喝得太多,別說打了,站都有些站不穩。被小伙一拳頭就把鼻子砸出了血,王浩用手抹了一把,看了看竟然傻乎乎的笑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接著手被另一個小伙子給踢了,踢得還很專業,有點跆拳道的意思。一來二去,慢慢的王浩沒了什么感覺,他感覺自己很累很累,就是想睡會,休息一會。
“別打了,別打了,他快死了、再打出事了,看這個熊樣,也是喝多了耍酒瘋。”
“不好,打死了?”
“送醫院吧”
“這是不是個神經病”
“我看像,送什么醫院,誰花錢呀”
“都回家回家,有什么好看的”
朦朧中王浩感覺好像是個女的在說話。
“不會吧,穿的這么好,還是名牌呢”
“叫120吧”她又說
“報警吧”
“報什么警呀,怎么說也是我們打的,都回家回家,出事再說”
人也打了,打完了都走了,那個女的蹲在地上,看著王浩。好象是個學生吧王浩朦朧地想著,怎么沒有人叫她回家呢?她的父母不在家吧!
女孩伸手弄去了王浩臉上的垃圾袋子,奇怪的看著王浩,這時傳來了警車的聲音,嗷,是救護車,這里的人還不算太壞。
“別送我去醫院,我們快跑。”王浩不知哪來的力量,突然站起來,拉起那女孩就跑。
“喂,你松手,干什么呀,快放手,你弄疼我了,你這個豬!”
女孩生氣的喊著,卻無法掙脫自己的手。王浩好象什么也沒聽見拉著她繼續跑,沒跑幾步,到了一座樓下。王浩依然無意識的拉著女孩跑上了樓,緊張的打開房門,一轉身鎖好門后終于松了一口氣。
“天那,安全了”
“喂,這是什么地方,你家嗎,你干什么呀,你這個豬,醒醒呀!”
“靠”
有些緊張的許微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一時好奇看個熱鬧,竟被人拖回了家。
“我靠!”
“天哪,你終于醒了,你喝了好多酒嗎?”
“我頭好暈,你是誰?”
“你說我,切,你個豬,我照顧你一個晚上呀,你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嗎?”
“不知道,啊!”
“不要動,你頭破了,昨天你和很多人在打架呀,喝多酒,賴著我回來,吐得我全身都是,我又沒辦法走了,你個豬,你看我這個倒霉呀,不管了你先賠我衣服吧。
還有呀,本大小姐陪了你一個晚上,你要給我補償,還以為你要死呢,也不死,嗚嗚嗚,我不管啊,我怎么和媽媽說呀,我一晚上都沒有回家,媽媽要急死了。”
“啊,不記得了,你怎么不穿衣服?你是誰呀”
“什么,啊混蛋,不許看。”
許微慌忙跑開,一邊跑一邊說。
“你昨晚吐得我全身都是,我衣服洗了,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呀,你個豬你們家一件衣服也沒有,你讓我穿什么呀!”
委屈極了的許微,終于哭了,哭得好傷心,愣了的王浩想了想,趕緊下床,又趕緊坐回床上。看看只剩下內褲的自己,搖了搖暈的厲害的腦袋努力使自己變得清醒
“不會吧我昨天做什么了,好像是喝了很多?,打架?怎么會我堂堂S省醫學院的高材生會和別人打架?”
王浩,S省醫科大學臨床專業畢業,醫學會會員,學生會干部,Z國黨員,現屬S省Y市人民醫院創傷外科一名普通外科醫生。
我那個天哪,終于想起來,自己昨天和相戀5年的女友分手了,因為畢業工作的原因不可能繼續在一個城市發展。自己去喝酒,喝醉了,難道和別人打架,被這個女的幫忙弄回家?暈死
“那個誰,你不要哭呀,我是不是昨天喝多了,打架了,然后又吐你身上了,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你現不哭好嗎,能不能先幫我找件衣服呀,我衣服呢,那誰,你”
“你要死呀,我還沒有衣服穿呢,衣服都洗了,嗚嗚嗚。你們家不會沒衣服吧”
“暈死,你干嘛洗我衣服呀,我就那一套衣服,現在怎么辦呀。”
“我也不知道呀,你們家就一套衣服,你個窮人,現在還不干呢,我有什么辦法,這是你家嗎,怎么就一套衣服,你平常穿什么呀”
“這,我剛租一天,什么也沒買呀,昨天我和她分手了,她說屬于我們一起時間買的東西都不允許我帶走,沒辦法我只好凈身出來了,這房子昨天下午我才拿到鑰匙呀。”
“你說什么分手你失戀了,呵!看不出來,感覺你不是很差勁呀。”
許微說著慢慢從客廳走到臥室。
“呀,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切,我知道讓你洗了。”
“啊,流氓!你,算了,你別過來呀,我在客廳,你就在這,等衣服干了我就走。這段時間你不許離開臥室,不許偷看我,不許和我說話,反正什么也不許做,聽見沒有,我警告你我可是會功夫的!”
“不會吧,那我去衛生間怎么辦呀?還有我好象很餓!那個你可不可以把我的包給我,我打個電話行嗎?”
“包,什么包沒看見,行了,不要找借口好不好,本小姐不知道,知道也不管了。”
“你說什么?”
王浩一下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包,我的包。”
“你,你干什么,我真的沒看見呀,你拉著我跑的時間就沒有包呀,你,你不要找借口啊,是我救你的,你不要這樣沒人性,我會喊的!”
“你干嗎呀?暈死,大姐我不會非禮你的,你長的這么難看要非禮也不會找你的,放心了,不過你確定沒看見我的包?”
“好,你個死豬頭竟然說我難看,你去死吧”
‘撲通’王浩竟然被許微一腳給揣倒在地。
“哎呀,你干嗎打人?看不出來你這么暴力,哼!疼死我了!我告訴你那包對我很重要,里面有我的電話,同學聯系方式還有我的U盤,算了,不和你說了,你在這等衣服干吧,我出去找。”
說完王浩走到陽臺拿起自己還滴水的衣服就往身上穿,轉身走了出去
“喂,你干什么,你不要走呀,你等等我,我也走,神經病,還真是神經病,天那,我怎么辦呀,好冷!”
Y市是沿海港口城市屬溫帶海洋性季風氣候,特別是秋天的夜晚當JN市氣溫還很舒適的時間這里已經要晚上蓋被子,白天穿兩件衣服了。
時近凌晨4點,王浩憑借著自己朦朧的記憶,來到自己被打的地方。他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一切,遍地的垃圾,凌亂的拖把。
怎么會這樣,他發現自己的包,竟然被蓋在一堆芹菜葉下邊。于是趕緊跑過去揀了起來,打開一看,里面什么都在。
他長長的嘆了一聲氣。結束了,都結束吧!
想起爺爺臨走時從枕頭邊上摸出來的那張卡。
“浩兒,爺爺老了,不能陪你了,這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你拿著吧,記住,不要隨便用里面的錢,留到,你最需要的時間用,戶頭是你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錢不是很多,應該夠你上大學還有結婚用的了,爺爺走了,你要堅強,我們王家世代從軍沒有一個孬種,每月這卡都會有些錢打進來足夠你平時花消了,你要爭氣,為我們王家人爭氣!”
爸爸,迷茫中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個軍人,兩扛四星的軍服那么筆挺,他彎下腰抱起到處亂跑的小王浩。
“爸爸,不哭,這么大了還哭鼻子,爺爺會打的,爸爸你教我玩游戲吧,玩游戲就不會想媽媽,爸爸就不會哭,好嗎爸爸,爸爸聽話,我給你唱個歌吧。
咱當兵的人
就是不一樣
咱當兵的人
有啥不一樣
自從離開家鄉
就難見到爹娘
說不一樣
其實也一樣
都是青春的年華
都是熱血兒郎
說不一樣
其實也一樣
一樣的足跡
留給山高水長”
小王浩被爸爸緊緊的抱著。
“爸我走了,這次任務不一定,我這次回來就是特批!”
“不要說了,你走吧,我都明白,記住,你還有個兒子!你一定要回來!”
爺爺接過孫子。
“我不要,不要爸爸走,爸爸抱,爸爸!”
爸爸退后一步站好,對爺爺的側身行了個標準的軍禮,轉身坐上那輛讓全村人都羨慕,敬仰的北京吉普、、、、、、
一晃二十五年過去了,爺爺都走了,王浩卻再也沒有見到自己的爸爸,心中只留下這僅有的記憶,連一張爸爸媽媽的照片都沒有,他依稀記得自己問過爺爺。
“爺爺,爸爸是軍人嗎?”
“是”
“那媽媽呢?”
“也是”
“那他們在哪里呀,為什么不回來看浩浩?爺爺,是不是浩浩不聽話,是不是我讓他們生氣了?”
“爺爺小朋友們都有爸爸媽媽,為什么我沒有,他們說爸爸死了是真的嗎?那么媽媽呢?媽媽也死了嗎?爺爺我知道什么是死了,就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樣就再也回不來了是嗎,就象我的小黑,它也死了,爺爺小黑是吃了耗子藥的耗子,藥死的嗎?爺爺,我好想爸爸!”
“爺爺,我們不哭,我不會再想爸爸了,不會再想媽媽了,爺爺、、、、、、”
“浩兒你記住,你爸爸是優秀的軍人,是國家的驕傲,你爸爸是為了我們國家而犧牲的,他是最優秀的,是我們的驕傲!”
“那媽媽呢?”
“不要和我提那個女人,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當你大學畢業后應該會有人來找你,到時你就會明白了。”
“爺爺大學是什么,什么是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