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許向東。錢沐槿和馮岳澤呆呆的站立在機場。良久,馮岳澤收回心緒,看向錢沐槿。
“老錢,我們應該心和面不合呀。”
錢沐槿聽見了馮岳澤在說什么,他點了點頭。沒有回話,心和面不和,老馮呀,難道你就不明白。終究是會知道的。到了我們這個層次,來不得半點虛假呀。
“老錢,難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議?你倒是說說呀。”
錢沐槿仰天長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老馮呀,張承宣和你什么關系?他得動動了。你看趙譽剛怎么樣?”
馮岳澤倒吸一口涼氣,任家是主線盡斷。魚蝦四散呀。動張承宣,就意味著任家在S省只剩下副處級以下的鱗爪了。
自己這個龍頭也在轉向,那么說任家就徹底的失去了S省的控制權。S省在國內排行第三呀,任家豈能輕易放棄?
“老錢,是不是太早了?我怕會遭到反撲呀。”
錢沐槿不是不明白,可是不動張承宣,怎么向王浩交代?一個張承宣,一個麻痹大意的史大柱,這些人必須嚴肅處理。
“老馮呀,我們不動,上面就的動。你還看不出來?”
馮岳澤想了想,是呀,自己不動,那么等到許向東出手恐怕就得動自己了。雖然首長沒有批評大家,那是首長大度。那是首長明白事理。
現實是首長已經下來了,下來沒有去省委。這更糟糕。這表明了領導的態度,領導就是私自下來的,這就是說牽扯的是個人問題。
馮岳澤出汗了,大冬天的,站在空曠無垠的機場一角。感覺到大地是如此的博大與寬廣。天上繁星點點,哪一顆是自己的歸屬呢?
小時候的馮岳澤生活在農村。農村不同于城市,最起碼文化底蘊不盡相同。農村有農村的特色,農民喜歡飯后哄著兒孫,講講故事,聊聊家常。
當然最吸引孩子們的就是故事,故事最好帶點濃郁的民間色彩,象什么《嫦娥奔月》呀,《玉皇大地》呀,《孫悟空》呀,《牛郎織女》什么的。
民間故事就帶有農民伯伯們豐富的想象,豐富的感彩,與民間信仰。在幼小的馮岳澤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記。
在眾多故事的熏陶下,馮岳澤總會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天上的神將,或是天上的哪一顆星宿。也許一不小心犯了錯誤被貶落凡塵,自己就是下來修煉吃苦、積攢功德、等待飛升的那一顆晨星。
所以做官,馮岳澤總會認真的鉆研,做事,馮岳澤總會努力的追求完善。他認為這是給自己積累資歷,積累飛升的資本。
他幻想著自己哪天得道成仙,重返天宮。直到自己做到了省長,他明白了,這終究是兒時的幻想,是夢境與希翼。
明白了做官的真正內涵,知道了民意人心,感覺到責任與義務。也認識到了人生的真滴,愛與被愛的行為法則。
他知道了選擇與追求,知道了投靠與維護,知道了只有群體才能生存。知道了里面真正的學問。
前期一直處在官本位思想中的馮岳澤,感覺到自己方向的偏離,認識到自己的嚴重不足。他轉過身,面對著錢沐槿。
“老錢,你說得對,我知道了,也明白了。我想張承宣就去宣教局吧。省宣教局,任局長,也是正廳級。你看呢?”
嗚呼,馮岳澤呀,馮岳澤,你好狠的心呀,還好我始終沒和你撕破臉。這張承宣是個JN市的市長,你把它調到宣教局,還是省宣教局。這也太慘了吧!
這么說張承宣徹底的到底了,宣教局有什么,宣傳教育,那也不歸他管呀,宣傳局獨立劃分,教育局也獨立托管。
宣教局正在改制,也許馬上就取消了,分為兩個獨立的部門。這張承宣過去后,那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呀。
再說宣教局哪有那么好管理的?都是些省里,市里的家屬子弟在擔任主要工作,哪個服你管呀,你就一個小正廳,人家說不定隨便出來一個,家里的身份都比你硬。
你管誰去呀,真有好戲看了。錢沐槿點了點頭,就這樣吧。
省委常委會議上,由于陳兵痛失愛女的缺席,省長馮岳澤親自宣讀了省委的決定。要說,還是自己說吧,他昨天晚上就和任老爺子打了招呼。
任老爺子不盡其詳,聽到馮岳澤的詳細解釋后。釋然了,得罪王浩了。還得罪了個狠的,那就這樣吧。任老爺子裝作很隨意的樣子掛斷了電話。其實早已五內俱焚。
王浩,又是王浩,王浩讓我接二連三的損失數員大將。這究竟是何方人物?難道是老姚要出手了?一個小小的市委秘書。
任老爺子狠狠地丟出了手中的茶杯。任海濤賦閑后就很少出門,成天在家研究孫子兵法。他生氣,他郁悶,他幻想著東山再起。
聽到茶杯的破碎聲,他知道老爺子又發火了,任康年脾氣大,老了老了還是沒改。任海濤小心的跑了過來。
任康年不看見任海濤,發發火就完了,這一看見任海濤是更加的氣憤,你說說,你們這么大歲數的人了,還斗不過一個孩子。
他指著任海濤沒頭沒臉一頓臭罵,氣急攻心。就感覺心臟一陣劇痛,坐到了地上。這下可是慌了一家人,連忙送到了軍區總院。
常委會議上跌落了一地眼鏡,大家知道,明白這是因為桃花街事件,而引發的官場小地震,但是誰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后果。
張承宣可是你馮岳澤的鐵桿,誰人不知。你馮岳澤這是演的哪一出?難道是揮淚斬馬謖?這也太狠了。
宣布是直接宣布,竟然不做投票,采納眾人的意見。大家明白了,這是上面的直接決定。省委沒有討論的必要,只是在做處理通知。
可張承宣畢竟只是個小小的正廳級干部,會是哪個部門做出的決定呢?中央組織部,不能,絕不可能,有違體制。真是無法揣測,被貶還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大家看向了袁萬彤,難道說是袁萬彤出的手?不能呀,要動一個常委,還是正廳級別的市長,怎么說事先也會傳出點風聲。
這如果沒有很強勢的證據,對方也沒有特別嚴重的錯誤。即使你袁萬彤使陰手,各方也都盯著呢。這可是絕對出乎意料,出乎猜想之外呀。
不要說張承宣是馮岳澤的鐵桿,就是隱隱的曾傳出,在京里也有人呀。能做到省級城市的市長,那個身后會沒人?
常委會議結束后,有那實在想不明白的主,直接利用自己的關系,給京里去了個電話。打聽了一圈下來,大家都沒聽說,組織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坐在一起瞎商量,這是怎么了?僅僅一個王浩,就能撂翻一個實力派的正廳級市長?不一會,京里竟然來了電話了。
“老寧呀,你也是省委副書記了,這事你以后千萬不要再打聽了,就到這吧,就到這吧。”
身為S省,省委副書記的寧成業。心頓時就涼透了,看來王浩的實力太強大了。錢沐槿都不用和自己商量,這書記碰頭會都省略了。
“完了,張承宣是完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大家以后可要謹慎呀。這說不定哪一天,我們也就一路同行了。”
他強擺了擺手,直接回辦公室了。留下了幾個驚詫的臉孔,面面相覷。
袁萬彤回到了市委,直接召開了市委常委擴大會議。宣讀了省委對張承宣的處理意見。會議嚴肅提出了,開展執法干線的整風精神。加大執法隊伍人員的學習力度。
直接提出讓史大柱同志去紀委,要深刻認識自己的錯誤,嚴肅的交代問題。這又是驚詫一屋的大神。對于這一點,大家有些郁悶。
這都是下面惹的事,拿主管領導開刀,批評一下也就罷了,怎么能如此不講情面。難道你袁萬彤真護孩子到了這種地步。
你想讓人家做女婿,人家玩的可是省長的女兒。你這個級別,拿女兒去給人做小,你不怕丟人不說,還在這為人家撐腰。真是打敗了一屋子人。
散會后的大伙,還沒離開市委。就紛紛接到了電話,聽到了一個版本的解釋。也就釋然了,袁萬彤只是一個傳聲筒而已。
昨夜晚十一時許,一架專機停在京城的專用飛機場。外面軍區總醫院的頂尖專家、學者、老教授早以恭候多時。
軍區總院是Z國的最高級醫學研究治療機構。他名義上是軍區總院。實際上醫院的重心,是為Z國中央特別人員開辟的,唯一醫療保健專屬機構。
王浩被安排到醫院的特殊中心位置,這棟獨立的大樓,只對最高層的國勛級人員開放。經專家學者、嚴密認真的檢查。
王浩被確定已無生命危險,只是自己不愿意蘇醒。就是說病人的抵抗意識,與絕望意識非常強烈。不愿意醒過來,一直排斥著要蘇醒的意識反應。
外傷已經處理完畢,全身大面積淤血,青腫。斷骨完全接好。心肺功能完善只需康復與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