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一看是徐靖宇,悲催了。他和徐靖宇可是老關系了。
只是沒事兩個人很少走動,當年都是一個戰壕的兄弟。一塊參加的黨校,還是一個班。他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秘書惹事了。
老徐那脾氣能吃那一套,這個秘書自己還真頭疼。是自己老婆家的什么親戚,自己說了他好幾回了。
狗改不了吃屎,他算計了好多次,想把他調到別的部門。想想這個性子還真怕他給自己惹出什么大事。
沒辦法只能在手底下看著,成天看著你。你總不能惹出大事吧,只要你不犯法,那我就燒高香了。
“哎呀,徐靖宇!徐大局長,什么風把你給吹到我這來了。看看看看,你還記的我呀,我說劉浪濤,你在干什么呢?
沒大沒小的,這怎么回事。你知道你自己是干什么的嗎?我說了你多少次了,你就是記不住,你給我把鞋穿上。道歉!馬上!”
劉浪濤一看自己的局長出來了。急急忙忙的換上了皮鞋,把身板一挺。
“我干什要道歉,我沒錯,我又沒說徐局長。我說他呢,徐局長找您有事。他跟著進去干什么,打擾了工作怎么辦。”
這幾句話把汪啟明氣的,他用手指著劉浪濤。
“你、你這個混賬玩意。你也不怕徐局長笑話,你還敢跟我頂嘴。真反了你了,你給我滾,滾一邊去。
你回家吧,啊!給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你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來上班。但是前提是,你自己想辦法。
取得徐局長的原諒,只要徐局長原諒了你。這事就完了,否則你也不用來了。你的公務員身份,我會給你取消的。”
汪啟明說的干巴爛脆,他早就想借個理由開了這個所謂的親戚。他是真受夠了。
現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基本上,誰都知道他有這么個秘書。他實在沒辦法了,大道理小道理和自己老婆講了一籮筐了。
他老婆也害怕,弄這么個玩意,真是哪一天把汪啟明給連累了。那就麻煩了,現在這個社會得罪人往往就是一句話的事。
汪啟明也不再搭理劉浪濤,走上前拉著徐靖宇的手。說著道歉的話,招呼著二牛就往辦公室走。
沒走兩步,身后傳來一聲巨響。轉頭一看,自己那個所謂的親戚,把個水杯摔在了地上,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徐靖宇大眼瞪小眼,看著發愣的汪啟明。這小子不會是老汪的基友吧,這么大脾氣?敢對自己的局長發火?
“哎呀,老徐呀,我可是在你面前丟了大人了。什么玩意呀,你看看,你看看。”
“怎么了老汪,這小子是干什么的?不要和我說他是你秘書,你不會是?”
徐靖宇馬上反應過來了,身子一哆嗦。狠狠地抓住汪啟明的胳膊,把他拖到了里間辦公室。
“老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犯了大錯誤了。你快說,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這小子手里了。”
徐靖宇看著連連嘆氣的汪啟明,跳著腳焦急的指著汪啟明的鼻子。
“你這個混賬玩意,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聽,你說說。啊!這下怎么辦,你給我起來,你跟我走。
我陪你去找趙書記,趙書記明事理。你把問題都說清楚,老汪呀,我也就能幫你到這里了。
把你交給趙書記,也許我就到頭了。明年開春就得退了,我這老臉被你丟光了。我這剛滋潤了點春風。
我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就被你換了人情了。哎!你說我這命,這輩子甭想那副廳了。走吧,副廳換你個的安穩,值了。
汪啟明再聽不明白那就是傻子。老徐這意思是明年不但不退休,還能提個副廳。他要拿這個副廳當交換條件。
為自己到趙譽剛書記那去換個人情,保護自己,希望能讓書記,對自己所犯的錯誤從輕處理。
哈哈哈哈哈、、、、、、
“你說什么?老徐,你能提副廳?這是真的?俺滴娘呀,哈哈哈、哈哈哈。好!走,走,我請客,咱哥倆去好好喝喝。
好好喝喝,我們這一屆可就是你提到副廳了。本以為我能拔個頭籌,看來是要被你占先了。
哎!想不到呀,想不到。你都要退了,這是第二春呀,哈哈哈,高興!我真高興!這小日子過的,走呀,你走不走。”
徐靖宇瞪著眼珠子,鼻子尖都氣歪歪了。掄起老拳就開始打汪啟明,一邊打一邊說。
“你是真不要臉了,啊!我的話都不聽了,你想死呀。你犯了錯誤,你還不聽我的。你還想著喝酒,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要說兩個人真是老交情了,什么叫友情。到了針尖上,那就能豁出去。為了自己的兄弟,副廳的待遇都可以不要。
人啊!重感情呀!人啊!感性動物呀!
汪啟明死死地抓住徐靖宇的手,看了看辦公室外面隱隱約約的幾個人影。他哈哈大笑,自己秘書的事局里的人都知道。
大家也理解,他也不瞞著,這事也沒法瞞。要說他這個親戚是個正兒八經的料,他還真能好好提拔提拔。
可這小子年輕氣盛,張狂隨意。來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的老底抖了個精光。架上他老子又是個私營酒廠老總。
家里有的是錢,把他弄到政務口。就是想混個正經前程,但這小子扶不起來呀。慣壞了,不是這塊料。
“老徐你聽我說,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哎!這小子是我老婆家的一個什么親戚。我沒辦法呀。
我犯的哪門子錯,我你還不了解嗎?我一不貪污,二不受賄。你可不要想歪了,我這是氣管炎,耙耳朵。”
汪啟明故意大聲的說著,不但是對徐靖宇說,也是對門口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說。說完后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你說真的?是真的。哈哈哈,汪啟明,我老徐沒看走眼。哈哈哈,走,喝酒去。不醉不歸啊,走!”
兩個人起身哈哈大笑,一起走出了辦公室。選了個小飯店,要了個包間,隨便點了幾個菜。
弄了一瓶張裕金獎白蘭地就開喝。
“我說老徐,你小點口。這白蘭地后勁大著呢,有個好處就是疏通血管,活血化瘀。好東西,我聽說喝著不會感冒。
你真的要提副廳?定下了?你可別騙我,這都怎么回事呀,不是要退了嗎?”
“想知道?來,干了這杯再說。我今高興,還有,那二牛,你還不敬汪大局長一杯。我說老汪呀,我就這么點心思。
二牛跟了我十多年了,我欠他的。好好地公務身份,讓我耽誤了。哎!你把他的手續轉到我們物資局吧。
給他弄個正式職工,我看看能不能再想想辦法,給他安排個正式的身份。”
“哎呀,老徐。這事還真怨你,二牛小伙子不錯呀。哎!前幾年那公務員哪用得著考試呀。
得,我馬上辦。其實你還別費那腦子,讓他干運輸班班長呀。這還不簡單,又能給你開車,別人還說不出什么。
要技術人家小伙子有技術,要頭腦也不比誰差。再說運輸班也沒什么大事,不就是調配安排個車嗎。
你們物資辦車不少,我看干個班長正合適。算起來應該是個股級,只是沒正式身份,享受股長待遇不就完了。”
徐靖宇腦袋開竅了,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哎!你還別說,你個老東西腦子轉的真快。這汽車班還真是個好地方,正合適。原先一直都是辦公室管著,直接調度。
現在我把他單獨分出來,還真能成事。誰也說不出什么來,這本來就應該二牛管。那些司機都聽他的。”
二牛聽著眼淚早下來了,自己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徐靖宇來勞動局,是為自己安排前程。
他顫顫歪歪的端起了酒杯,剛剛舉到桌子中間就舉不動了。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坐到椅子上,低著頭壓抑的哭著。
這小子內心里翻江倒海。誰不希望有個前程,一天天的盼,一天天的期待。等了一年又一年,自己沒文憑,沒技術。
老婆讓自己和局長提,怎么提。提了怎么安排,這不是讓領導為難嗎?人家待見自己讓自己開個車。
大街上會開車的沒有十萬也有二十萬。開車算個吊毛技術,仗著領導信任就蹬鼻子上臉?
這真是個實誠老實孩子,的的確確的農村娃。高中畢業就去當兵,當兵下來就開車。都沒來的急接觸社會上那一套。
純潔的就像一朵盛開的雪蓮花。
徐靖宇放下酒杯哀嘆不已,他不想勸二牛。他明白二牛很激動,就像趙譽剛突然讓自己搞基建。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活了大半輩子的徐靖宇也想哭。可畢竟徐靖宇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
自我調節了一下情緒,好不容易壓下了激動地心情。汪啟明哈哈大笑,越看二牛越想笑。
對于這個勞動局的大局長來說,這樣的情況他見得太多了。他為不少人安排了不少好前程,哪個不是激動不已。
時間長了早習慣了,就像骨科大夫。截個肢據個手的那就是家常便飯。脊柱斷了才能稍微引起點重視。
人啊!事非得已都是命,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幾個人正吃著飯,徐靖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隨手掏出了電話,按下了接聽鍵。
“什么?你說什么?這不可能,我參與倒賣非法油?放屁!公安局又怎么樣,我這就回去,你讓他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