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不進去的,陷進去我們就徒步走出來嗎。”
趙帆沒有聽從陳杰中的規勸,還是命令司機開車前往。
其實內心中趙帆下意識的對自己說著:
這又是雷又是閃電的,不會是玉皇大帝真的動了怒了吧。把真神扔到牡丹湖里面,這都幾十年了,就是個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呀。
其實不
這樣想,還有一個想法就是趙帆要到湖邊去看看。
牡丹湖是牡丹市最大的水源基地,下這么大的雨,王浩一直都在擔心防洪抗汛的問題。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趙帆只有自己現場勘探過才會明白事
的嚴重
。究竟是不是向王浩說的那樣危言聳聽,還真需要仔細的核對一下。
不是說不相信領導,要知道,真是出了大事,恐怕都不會安寧。
剛才一段路還比較不錯,因為是新鋪的,就是在原來的路面上澆灌了一層瀝青。這種施工方法也叫‘蓋被’。
其實原則上,實際上來說,這樣的
作是不被
許的。如此糊弄形式,不長時間,新鋪的瀝青路面就會被來往的車輛從新碾壓出大坑。
原因很簡單,路基其實就是簡單的修補了一下。說白了,也就頂用幾個月而已。
純數lang費。
但不這樣不行,王浩突然帶著一幫大投資商回來了。市委緊急做出對策,把通往市委市政府的這一塊強行的蓋上了一層被。
為的就是好看,給投資商們一個視覺的利落形象。
車開始顛簸無比,路面上水深已經有半尺來高。老城老排水系統,想要一下消耗這么大的降水量,還真是不容樂觀。
給趙帆開車的叫劉醞釀,劉醞釀早起當過兵。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司機,不要說這種下雨天,就是再難走的路,那也難不倒這個運輸營的老兵。
老兵上過高原,爬過雪山。這么點雨對他來說那實在是小意思。更何況現在車也換了,正是李鬼捐出來的桑塔納。
路面積水淹還不到排氣管的位置,劉醞釀也不擔心。
七拐八拐的竟撿水少的地方走,這么大的雨,路上也沒車,正合適他天馬行空走了個隨意。
本就是十幾分鐘的路程,愣是走了近半個小時。陳杰中指揮著車在湖邊的一處破落的廟宇前停了下來。
這哪還是什么廟呀!
大門樓子早沒了,門也沒了,外面的圍墻都到了一大片。里面荒草叢生,依稀能看得出是個前三后三的院落。
也就是原來的主
什么亂七八糟的,進去一看,屋頂也沒了。就那么敞著,大
內擺放玉帝的
臺早就塌了。
綜合看下來,還沒個破草屋來得實在,最起碼可以遮點風,擋擋雨。
陳杰中給趙帆打著傘,傘全打在趙帆的頭上,陳杰中
子的一半都在雨中。
趙帆長長的嘆了口氣,暗暗的搖了搖頭。
看來自己的許諾不好完成呀,這么大的廟宇,從新修建的話,那沒一百萬是拿不下來的。
干脆轉
,走了出去,這才看到自己的秘書大半個
子都在傘外。
“你這半吊子,你傻呀,我們擠擠,擠擠就好,你讓我怎么說你。”
陳杰中咬牙一笑,怕趙帆生氣發火,趕緊擠到了傘底下。趙帆這才點頭,兩人一起往湖堤上走。
雨下得更大了,傘在這時其實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又是風又是雨,陳杰中傘拿的很費力,有幾次差點讓陣風給吹翻了。
趙帆干脆讓陳杰中把傘合上,他把自己的襯衣往上一提,遮擋著腦袋,大聲地說。
“我說,我們要看看湖堤,一定要看,這是王市長交代的重要任務。這么大的雨,下面就是城區,萬一要是決口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秘書這才明白趙帆來這里的意思,也有樣學樣的兩手撐起自己的襯衣,頂在腦袋上跟在趙帆的
股往前走。
牡丹湖真大,大到這樣的天看過去,對面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水霧。什么也看不清,耳邊除了雨聲不斷,再就是轟隆隆的巨響。
猶如萬馬奔騰,猶如游龍入海。
其實聲音來自很遠處的牡丹山腳下的大瀑布。
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牡丹湖畔全是青草,有的長及腰
不過現在被雨沖倒了,卻是走起來更加困難,顯得濕滑無比,好幾次都令趙帆差一點摔到,驚得小陳一愣一愣的。
上了湖堤,趙帆才長噓一口氣。這些年來旱的牡丹湖那是水位下降了幾十米遠,什么洪澇災害,純屬瞎扯淡。
就這個摸樣,哪怕連接下個三五天,能把牡丹湖灌滿就不錯了。這些水,看樣子還是前些天那場大雨存下來的。
趙帆也不走了,看了一會直接招呼小陳,去玉簫閣。
劉醞釀被勒令在車里等候,一直沒有熄火。趙帆還真怕車熄火了回不去了,所以他和秘書都成了落湯雞,反而劉醞釀舒適無比。
看到趙副市長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回來了,劉醞釀趕緊打開車門。
他不敢下車,在里面開的門。他了解趙帆,自己要是下去開門,那領導一定一陣大罵。
現在不是拍馬
的時候,跟著領導,平時的表現最重要,路遙知馬力,
久見人心。領導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上車趕緊遞毛巾才是王道。
接過劉醞釀遞過來的毛巾,兩個人在車里使勁的擦著頭臉。
“去玉簫閣,這頓淋挨得,怎么的也得去給領導看看,不能白被淋了,最起碼晚上的混沌飯吃。”
趙帆開著玩笑,三人哈哈大笑,奔著混飯的目的,小心的駛向玉簫閣。
仿佛故意氣人似得,剛才還大雨磅礴,現在上了車,外面的雨卻小了,不過風卻刮得厲害。
路兩旁的樹頭不住的搖曳著,不少樹枝都被刮折了。樹葉更是不經侵襲,一個勁的往下落。
陳杰中想著他們三個這么狼狽,人家領導卻是坐在五星級般的玉簫閣中品茶喝酒,高談闊論。
就是一陣向往,前一刻趙帆說要把它放下去。
按照他的級別,放下去最少也是縣區的副手,再不也得是某局的一二把手,其實他就想當個當家的。
副手不好干呀,在人家手底下,什么事都得看臉色。還成天提心吊膽的,防著這個防著那個的。
想到這的陳杰中不
抬起了頭,臉色真誠的看了一眼渾
濕透了的趙帆,嘴唇抿了抿嘴,還是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得出來。
在領導落湯雞的時候問對自己的安排,這不是明智的選擇。更不是一個秘書要做的事
,現在還是做好本職工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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