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看到時機成熟,便斟酌了一下語句,挑了一些重點部分,將牡丹市以后的預計發展方向對總理認真地做了匯報。
當聽王浩說,牡丹市今后的發展方向以打造,連接S省乃至HN省,HB省,ZJ省的交通大樞紐為主。
做成S省西南和西北地區的貨運集散地的時候,總理不由得暗暗沉思。王福山也是有些不解,先一步發問。
“你的企業興市,不是一直都做得很好嗎?牡丹湖風景區也初具規模,據我了解,前景非常樂觀。”
王浩認真地回答,詳細的闡述。
牡丹市企業興市,實是機緣巧合。有國際大集團的投資,和先進企業的帶動。
這些不但解決了牡丹市大部分的閑余勞動力,還為牡丹市利用外資與使用外資的總體態勢,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可是隨著外商投入的進一步加大,外商們看重牡丹的只是閑散低廉的勞動力價值。至于其他的優勢,牡丹市少之又少。
相比較沿海地區的優勢,牡丹一沒有好的交通,致使貨物流通不便,二沒有好的項目可以繼續吸引外資。
所以,隨著這些企業的發展與走向正軌,等待在牡丹市目前最為首要的問題,那便是交通與物流。
牡丹與三省交界,多是山區丘陵地帶。自然優勢不具明顯,城市人口也少的可憐。基礎建設和城市建設都剛剛啟動。
對于這樣的城市,不是外商投資的首選之地。但假如能得到中央的支持,修建一條南下北上的大通道,建立直通京畿要地和南下發達城市的鐵路大動脈。
那牡丹市便立刻飛黃騰達,一躍而成為S省西南內陸地區的主要經濟大市,前景將非常樂觀。
總理咣當一聲撂下湯匙,大手往桌子上一拍。繼而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絲!
好甘冽的醇酒!
你小子,好打算!吃你一頓‘甜沫’,就和我要大動脈呀!你牡丹不是已有通往JN市的鐵路了嗎?
‘甜沫’、‘田沫’,這哪是什么甜沫呀,這分明就是‘田沫’,你是讓我食‘甜’思‘田’,分明是以老百姓來將我的車呀!
你的企業建起來了,東西運不出去。這就開始打我的注意!你小子,下套下到你爺爺的頭上了!
看我怎么修理你!你這個市長也不要干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另外給你安排個去處。只要你答應,那我就幫你運作大動脈!”
總理詳裝惱怒,宮芳和許文靜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有王福山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淺笑,他伸出三根手指,說了三句話。
“以我理解,第一,這是你的交換條件,你答應了,總理也能答應你。第二,總理的條件你必須答應,沒有商量的余地。第三,牡丹市必需要有大動脈,你答應也的答應,不答應也的答應。”
說完,王福山哈哈大笑,直接贊許總理的英明神武,好鋼是一定要用在刀刃上的。
牡丹市的今后走向,王浩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了。不修建聯通南北的大動脈,那只能被禁錮雙腳,蹣跚的邁步。
總理自嘲地一笑,搖頭嘆息。
“我是不是對你小子要求有點嚴了?你初入官場就有如此手段,盡管手腕還不是那么明朗,不過心思縝密,步伐穩重,也算難得!
你有頭腦,必須要肩負起更重的擔子。王浩呀,人有責任,有壓力才會奮起。不要恨我,我必須要讓你的能力發揮到極致,你是個黨員,那就的肩負更為重要的責任。
好了,我吃飽了,你不是還要去做手術嗎。你的手術要是成功了,那便是你離開牡丹市的催化劑,你去吧,我和你王伯伯在這等著你的好消息。”
在這個慈祥和藹的老人面前,在這個叱咤風云的人物面前,在這個主宰著一切的老人面前,他的話,王浩只有洗耳恭聽的份兒,不敢有任何意見。
王浩知道,城市發展起來了,建的越好,自己離開的那一天來的就會越快。卻不想,這一天會以這樣的形式到來。
人的期望,總不會按照自己的想象同時進行。
幾年來,自己吃在牡丹,住在牡丹。幾年來,兒子都生出來了,自己只回京都看過一次。
致使許薇總是抱怨,總是怨恨,總是忍不住,焦急的帶著兒子跑來看看他,又不得不焦急地離開,因為寶貝兒子一來牡丹便會鬧水土不服,不能久住。
看到王浩不回話,王福山趕緊打圓場。
“王浩呀,年輕人,就要有朝氣。去就去,怕什么,這事你姚爺爺也知道,扭扭捏捏的,不是個男兒所為。
你的想法我都聽明白了,牡丹市還有宮書記在嗎。
你離開了,才能顯出人家宮芳的成就,你在這,豈不是總壓人一頭,市長壓著書記,你讓外人怎么看。”
王浩如同醐醍灌頂,茅塞頓開。他不由得看向宮芳,宮芳欲作辯解,被王浩揮手制止。
話已至此,王浩明白了總理的真實想法。宮芳是宮家唯一的繼承人,也是宮家唯一能培養起來的力量。
“總理我想明白了!
即使我做的再多,在牡丹待的再久,牡丹市以后發展的再好,我也是必須要離開的。
饅頭不能一個人吃了,最起碼我也需要作出一個姿態。
哪怕我就是站在珠穆朗瑪峰上,也依然摘不下月亮,充其量能伸手拿到的,還是那冰峰上的月影兒。
月光之色是圣潔的,是廣照大地的。而冰封之光是寒冷的,是冰寒料峭的。也是局限與不能離開雪山的,并且隨著冰封的融化,有可能就不復存在。”
王浩說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話說得有點大,也不清楚一向話不多的他,怎么就突然來了這么一番感慨。
把自己定向于圣潔的月光,啊,別人都是冰層反射的微弱之光。你這么自大,這么有能力,思想這么崇高。
總理臉色一變,目光中隱隱閃過一絲嘲諷,看著王浩半晌,高高在上的官威陡勢而發。
國家的領導人,這樣的氣勢做出,雖然是不自覺間的,但這是一生為官,久在官場之上,常年養成的身居首位的最高氣勢。
王浩頓時便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壓力傳來,這種壓力直透骨髓,這種壓迫人心的氣勢,就好像泰山壓頂一般,使人喘氣都為之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