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傳光能進一步,那不是書記就是市長。龔傳樂一聽這話,頓時身子繃得筆直。手握著方向盤,腦袋不僅向身后的座位上看了一眼。
發現車內就自己和大頭兒,這才定了一下心神,聲音洪亮的喊道。
“是!請領導放心,傳樂我定會緊跟著局長的您的腳步,您指哪我打哪,絕不猶豫。局長,對這小子,我明白了,我一定會扒了這小子的一身皮,我讓他對您大不敬。”
鞠小剛想了想,就是把王浩打個半死,其實也達不到上面的滿意,上面的意思就是直接讓此人消失。
可是消失,恐怕絕不會來的這么簡單。他看了一眼龔傳樂,突然眼神堅定的說到。
“往死里整,出事我頂著。其實你是不知道,那兩個女人中,有一個是上面領導家的獨女,你明白了嗎,領導的意思,是絕不會讓他的女兒污了家風。
而唯一的辦法,就是!”
說到這里,鞠小剛做了一個切手的動作。而龔傳樂卻是心頭一震,不想前方正遇一處紅燈,這小子來不及剎車,直愣愣的就沖了過去。
身后的警車立刻鳴響了警笛,本就閃爍著的警燈的一排警車,就這么耀武揚威的駛了過去,讓一干社會車輛,不由的紛紛罵娘,只好繼續無奈的等待下一個綠燈。
“頭,您是說,你是說?我,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頭,您放心,都怨我這么笨,沒能及時領會出您的意思。
您放心,今個車上您什么也沒和我說,您一上車就開始打電話,一直打到下車,好像在和誰談話,我沒聽明白!”
鞠小剛不由得哈哈大笑,心情振奮的看了一眼龔傳樂,幽幽的長嘆一聲。身子仰向椅背,這才釋然的說道:“我是在打電話,我一直在向市委劉書記匯報案情嗎!”
只一會的功夫,王浩就被押到了地下審訊室。
說起這間審訊室,其實很有些來頭了。hY市是歷史的老淪陷區域,這間審訊室正是當時審訊我黨干部的們的一處殘暴的地域。
想當時,有多少我黨的精英,我輩們的楷模,有多少先烈們不畏死亡,堅強地挺了過來,才換得了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
一踏入這間審訊室,王浩頓是心頭一震。入眼處竟是古老粗大的鐵索鉸鏈,那上面斑駁的銹跡,還有那凝重結實的笨重鐵椅子,都讓王浩不禁眉頭深深的一皺。
沒容得他說什么,就被人按到了那個笨重的鐵椅子上,緊接著就帶上了腳鐐手銬。繼而便是一陣刺鼻的汽油味道傳來。
這幫家伙竟然用汽油點燃了王浩身邊不遠處的炭火爐子。把粗大的鐵釬子直接撂倒了爐子里。
真是開眼了,恐怕這間審訊室決不下百十個年頭。
龔傳樂有些惱怒的用詢問筆錄拍打著王浩面前桌子上的灰塵。是連連拍了數下,不禁大吼一聲,把詢問筆錄往桌子上使勁的一扔:“麻痹的,還不給老子我換張桌子,這他媽還能用嗎?”
兩名干警急忙出門,不久便抬來了一張新式的三抽桌,連帶著兩把靠背椅。放下后擺好,這才使這間古老的刑訊室有了一點現代化的新氣象。
龔傳樂在椅子上坐定,輕蔑的看了一眼王浩,突然把手往桌子上一拍,震怒的說道:“這么享受,我坐著,你也坐著。他媽的,給我吊起來,只能腳尖觸地,先來二十鞭子,今個不好好的殺殺你這頭倔驢的威風,我龔長樂就白干刑警這么多年!”
王浩眉頭緊皺,誰也不理會他大聲的叫喊與辯解。直接被拉起了身,上手綁在了屋中的絞架上。
腳上被笨重達五十多斤的大鐐銬給綁著,整個人被吊在絞架上,這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就是不被用刑,哪怕就是這么僅僅腳尖著地的站著,恐怕誰也堅持不了幾個小時。
兩名實習警員,從墻上取下來兩條牛皮鞭子,由于沒有所謂的辣椒水,臨時竟然弄了一大盆鹽水湊數。
他們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摸樣,很是得意的當著王浩的面,慢慢的將牛皮鞭子放到了鹽水中去。
王浩很生氣,現在沒有一絲緩和的余地,看來這頓鞭子是要挨定了。他眉頭緊皺,目光死死地盯著龔長樂,突然出聲說道。
“我給你個機會,你們市委鄭書記的電話是138xx,只要你打這個電話,只要你打了,我保管你們在場的,都會官升一級!”
哈哈哈,哈哈哈哈。
龔長樂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浩,不禁哈哈大笑:“小子,夢還沒醒嗎?我看你是冒充大領導冒充上癮了。我明著告訴你,今天我們哥幾個就是要為領導消災的。
鄭書記,鄭書記是救不了你的。不要說是鄭書記打電話,就是鄭書記今個親自來了,說話也不好使。
還愣著干什么,給我先招呼著!”
龔長樂那容得王浩辯解,車上鞠小剛的一番教導,早就深入到了他的內心之中。
相比較自己的頭來說,自己就算現在打了這個電話,真就像這小子說的一樣,自己能被鄭書記看重,提上一級。
可是不要忘了,整個警察系統之中,可全都是自己頭的人啊。你背叛了鞠小剛,就是能被提上一級,難不成你還能脫離了警察隊伍?
不會,絕不會,那以后自己在局里的下場可想而知。以鞠小剛齷齪必報的心理,不把他孤立起來搞死他,那龔長樂相信,鞠小剛絕不會再姓鞠!
這事他不能做,聽鞠局的意思,這小子既然能搞省委大佬的女兒,那一定也是有些人脈的,說不上真就認識鄭書記。
可是認識又能怎么樣,早就聽說鄭書記要高升了,難不成在這關鍵的時期,鄭書記會為了這個傻小子,而得罪一名省委大佬?
這不可能,也絕不劃算!
龔長樂自持聰明的在自我算計著,可他卻是不知,正是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小聰明,這次偏偏卻害死了他自己。
皮鞭聲聲,聲聲入耳,本就夏日單薄的襯衣,哪架得住沾著鹽水牛皮鞭子的抽打,只幾鞭子下去,棉質的襯衣就成了條條碎布片兒。
而王浩可憐的后背與前胸,早就慘不忍睹,變成了一片血肉迷糊的凄裂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