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身居高位的御人手段之一。
如果對方聽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巴結的話,勢必會等周峰相互介紹完就馬上插話和自己拉關系。
而若是自認為不屑于自己認識,或者沒必要巴結自己的,或許自己的無視正能襯托出自己身為上位者的威嚴。
否者豈不自降了身份。
但是彪德剛自認為很不錯的一種無視的手段,卻讓他的打算在瞬間感到了無比的尷尬。
王浩只抬頭輕輕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彪德剛,便明白了他現在的想法。
不僅暗自長嘆一聲,如此沒有度量的一省之長,想必hb省在易曉天的離開之后,勢必發展的態勢不會再有以前那么快了。
“易省長有些日子沒有回槐花市了,今晚上又發生了特殊的情況。所以xj省委哈書記特別指示我陪同易省長回來看看。
易曉敏墜河,這事真是令人費解啊,不知道彪省長怎么看!”
彪德剛一聽此言,頓時臉色一變,心中暗嘆糟糕:這丫的也太大條了吧!不僅不拿我當回事,反而一開口就是一個難解之局!
此一問,讓他真心難以回答。本想隨口就說,易曉敏墜不墜河和我有什么關系。但是話到了嘴邊,他生生的咽下了。
這句話絕對不能說出口,只要一說出來,相信自己就會被萬夫所指。
無論易曉敏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也好,還是她貴為易曉天的女兒也罷。這樣的話一出口,就是嚴重的政治不成熟的表現,嚴重的無視人民生命的表現。
他是一省之長,要是這樣說了,那就根本不配再繼續在這個省長大位上坐下去了。
可是,人家問了,勢必就要解釋。可怎么解釋,其實怎么解釋都解釋不開。
一說對這樣的事情,自己表示深度的哀痛。是自己對于老領導家屬的關懷不夠,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從而鬧出了這樣的事情,讓領導分心了?
這樣的話彪德剛也無法說,雖然說易曉天還真就是他原來的老領導。他還是自易曉天去了xj省之后,才上位主管hb省的。
所以對于領導家屬的關心與關懷,這無論如何都是他這個曾經的屬下所不能推辭的責任。
可偏偏到現在為止,誰是易曉敏,說實話彪德剛是一無所知。不僅如此,這么多年以來,他就沒聽說過其實易曉天的家在槐花市,他竟然還有一個女兒。
不帶這么玩人的好不好,你有女兒你就明著讓大家知道啊,你玩什么隱藏啊!又不是私生子,這鬧得哪一出啊!
所以彪德剛現在的心情很復雜,根本就無法回復王浩的問話。
而只有沉默,也許以沉默來爭取一些思考的時間,或許是轉移一下話題,那才是最好的回避途徑。
而一旁的馬吉昌確實不明所以,一個常務副市長而已。有什么啊,怎么這么囂張。
見了自己省的省長不但不主動問好打招呼,反而是一口責備的語氣。這丫的誰啊,知道的你是個常務副市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省委書記呢。
馬吉昌眼看著彪德剛被王浩一句話問的臉色為難,頓時一股狠毒的眼色自心中一閃,嘴角毫不客氣的扯出一抹譏諷的嘲笑,非常不客氣的說到:
“哦,王副市長,常務副市長?我說呢,不懂禮數也正常,畢竟只是個副職而已,就算是帶個常務二字,恐怕也入不得常委吧。
有些人啊,能力低下不要緊。但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非要搞些不稱職的大陣仗。
不過聽說沙哈拉成天是飛沙漫天,遮天蔽日的。荒蠻之地嗎,也正常。呵呵呵,正常,正常!”
一聽馬吉昌這么一說,周圍的一干人等立刻一陣哄然大笑。
其中滿臉是血的郭曉成笑得最歡,可又笑的最為辛苦。他一邊笑,一邊禁不住的抽動著自己臉腮上的擦傷,忍著疼說道:
“就是就是,我還當是個什么大人物呢,也就一常務副。還是那種荒蠻之地出來的。
怪不得這么野蠻,還指使軍人對我進行攻擊。報告省長,我不服。就這樣的人也能做個常務副市長,還故意指使軍人阻撓我市局辦案。
我請求組織對他的所作所為,向xj省委鄭重地表示抗議,請求xj省委給這小子嚴加的處分,無論如何也要給我一個說法。”
馬吉昌一聽郭曉成這么說,非常欣賞的點了點頭。沒等彪德剛發話,繼續接話說道:“就是,就是!
省長,對于這種嚴重違反組織紀律的事情,我們絕對不能姑息。一個荒蠻之地出來的常務副,他竟然敢如此的無視組織紀律。
這算什么,嚴重干擾市局辦案不說,還指使軍人持槍毆打我們槐花市市公安局的郭局長。
此事要是不反應給他的上級領導,不給這小子一個處分,那簡直就太讓人不能原諒了。
這可是違法犯罪啊!
省長!這樣的人怎么配做一名副市長,在我看來,他不僅不配做一名副市長,還跟本就不應該在體制內進行工作。”
馬吉昌是越說越興奮,今晚上自從濱河假日酒店上下來之后,他就一直是憋屈的。
媽的,簡直是太憋屈了。長這么大,自從自己給人家喜當爹之后,就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憋屈。
被人拿槍逼著,還要被人呵斥,被人質問。
我是誰,我可是一市之市委書記。
受了這么大的憋屈,自己的狗都被人家給打了,不僅僅是自己,就連省長面上都無光,這口氣怎么能忍得下去!
這口氣要是現在不討回來,以后那豈不是人人都敢挑釁自己的威嚴,那豈不是誰都知道了你馬吉昌只是故作強勢,喜歡欺軟怕硬而已的一個慫貨!
剛才不發飆,那是沒有搞清楚狀況,說實話,天上突然飛來這么多架直升機,還有一架如此不平凡的尊貴專用直升機。
馬吉昌知道,對方的身份很不簡單,所以不敢造次。更何況原省長易曉天還在飛機上。
但是現在鬧明白了,易曉天暈了,出不了面,而只是出來一名小小的常務副。一個小小的副市長而已,更何況是在xj地區那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任職。
在那么貧窮的地方,一個小副市長,你就是再有能力,你又能翻起多么大的風lang!
王浩大有深意的看著口若懸河般數落著自己的馬吉昌,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微笑。
他在等待,等待著馬吉昌的繼續表演。
士可忍,只圖一擊必殺!!!
現在見馬吉昌終于是說完了,有了一絲停歇了的味道,王浩不僅笑出了聲,真心嘆了一口長氣說道:
“你是馬吉昌?槐花市的市委書記?哈哈哈,馬吉昌啊,馬吉昌,我看你真是不配用‘吉利’和‘昌盛’這帶有吉慶色彩的二字取名字。
你其實應該叫做馬倒霉,馬上就要倒大霉!你不配做槐花市的市委書記,因為你完全沒有這個能力不說,而且你還是一個大大的笨蛋!”
“靠你媽,你才要叫馬倒霉,你才是要馬上倒大霉!這里是槐花市,小子,這里不是你的沙哈拉,不是那個荒蠻之地!”
馬吉昌怒了,這家伙的太狂了。這里正如自己說的,這里是槐花市,是自己的地盤。
他一名小小的常務副市長,算個什么東西,敢這么說自己。就算聽說過他很厲害,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更何況他這個蚯蚓一般的家伙!!!
可就是這個長的異常丑陋無比的蚯蚓,竟然敢這么當眾的辱罵自己,還說自己要叫什么馬倒霉,馬上就要倒霉。
那今天自己要是不修理修理他,自己這個市委書記還真是沒臉再繼續當下去了!
一看馬吉昌火了,郭曉成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臉上的痛楚一般,立刻就指著王浩大聲罵道:
“什么狗東西,也敢這么說我們槐花市的市委書記!兄弟們,一個荒蠻之地來的狗東西,竟然敢辱罵我們的書記。
這是犯罪,更是違法,把他給我抓起來!”
話聲剛落,不想本來站在他身后的刑警大隊、大隊長李彥東卻是自他的身后退了一步。
而一名肩佩兩杠三,長得非常白凈的,身高能有一米八幾的壯小伙,卻閃身出現在了郭曉成的身前。
“李大隊長,郭局長,你們閃開,對這種無視領導的家伙,讓我好好的修理休息他!”
“好!柳隊長,那修理這野蠻家伙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郭曉成轉身一看,沖上來的正是武警大隊的柳隊長。
郭曉成心里頓時一樂!暗自感嘆有好戲看了!
對于這名柳隊長,郭曉成是很了解的。這小子打小就練得一身好本領,還出身與國家警衛儀仗隊,更是加強了一身的硬功夫。
只是因為在一次執行任務中受到了一次重傷,這才不得不轉到了槐花市回歸到了本地任武警大隊的大隊長。
不過這些年下來,這小子倒是把他受的那身傷給養好了。
不僅如此,反而把槐花市武警大隊帶的赫赫有名,多次參與到市局的大案重案抓捕任務中去,在公安系統內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今個有他能出場,郭曉成心中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你們身后有當兵的又怎么樣,我們這也有!
更何況還聽說這個柳隊長身后站著一位軍界的大佬,那可是一名非常讓人頭疼的人物,可以說在z界,只要稍微一跺腳,整個z壇都要抖三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