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虎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電話,定了定心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衣領口,這才打開了奧迪車門,氣勢無比軒昂的向拘留所走去.
等待在拘留所大門口處的周峰急忙快速的迎了上去:“哎呀,魏秘書長,您看您還親自趕過來了。品書網
這事,這事是這樣的。市里面知道馬建國對槐花奶廠的問題處理不當,并且槐花奶廠出了重大的經濟問題,所以才請馬建國到市局進行調查。
不過馬建國只是個分管廠長,問題不大,與他好像也沒有什么牽扯。既然魏大秘愿意作保,市局已經決定可以保釋。
也是情況特殊嗎,畢竟與外商的談判都是馬建國一直在參與經手的,而現在日方又要和我們簽署合同。
這是個好事嗎,招商引資,畢竟是市里的重點工作。
我已經安排好了,請魏大秘在這份保釋材料上面簽個字,人就可以帶走。實際上也不是什么大事,治安拘留嗎,又不是刑事拘留,用不了那么麻煩。”
周峰一邊說著話,一邊將魏建虎迎到拘留所的小會議室中。從自己秘書手中接過一份材料,雙手認真的向魏建虎遞了過去。
魏建虎點了點頭,扶了一下自己的金邊眼鏡,這才接過材料笑著說:“周市長,還真是麻煩你了。我也是奉命行事,沒辦法,日方剛打來電話,想簽署合同,并邀請我們去看人家的生產線和生產設備。
這幫家伙,鬼著呢,無怪乎被稱為小鬼子。我想他們的前提條件就是必須使用他們的設備。
他們以設備和技術為股份,我看實際上投入的資金就會大大的減少。看情況吧,看看到時候怎么樣再說。
周市長,你是不知道啊,對這份引資就連我的大老板也非常的重視,畢竟是關系到我們槐花奶廠前途與未來的一次關鍵合資啊!
這不,日方的要求大老板十分看重,指示我陪同省招商辦的同志們,一起與馬建國立刻飛赴過去。
哎!沒辦法,那就只好麻煩你周大市長了!
周峰趕緊點頭,并且親自給魏建虎斟了一杯茶。魏建虎伸手客氣的點著,表示謝意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輕輕的敲響了,槐花市常務副局長朱鵬飛,與拘留所所長親自帶著滿臉不屑的馬建國走了進來。
馬建國一進門就直奔沙發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看也不看面前的周峰與魏建虎一眼,自顧自的抓起茶幾上的一盒煙,抽出來一根,剛想點上。
不料魏建虎動作更快,在誰也沒能看清是怎么回事的情況之下,魏建虎已經打著了打火機,雙手伸出幫馬建國把煙給點上了。
這一動作不僅僅是讓旁邊的周峰愣了一下,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哆嗦了一下。
至于嗎,一個馬建國,據說這就是馬吉昌替彪德剛養的孫子。可現在彪馬二人均已落馬,那么魏大秘書何至于對一個過了氣,流落在民間的太子如此的客氣。
邪乎了,這事處處之中透著一股邪氣!
而點上了煙,本還想拿捏一番的馬建國也是心中一愣。
對于魏建虎,他也接觸過幾次,但人家畢竟是省委書記大秘,平常的幾次接觸中,魏大秘可從沒有表現出這么的對自己熱情。
自己的身世背景,馬建國心中明白。那就是彪德剛的孫子,自己其實姓彪,彪姓其實才是自己真正的根。
也就是說,他在hb省,其實才是真正的太子爺。
可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馬吉昌被捕,而彪德剛被雙規雙開,這是現在傳的沸沸揚揚的一件事情。
而魏建虎畢竟是省委書記的大秘,他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對自己如此的小心侍奉,那無非就是一個目的,力捧自己。
難道外面傳說自己爺爺下馬的事情是假的?還有什么出入不成?
可即使這樣,以魏建虎省委大秘的身份,也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如此的貶低他自己,抬高我的身份吧。
傳說中書記和自己的爺爺之間,那關系可是一直都是不怎么融洽的。難不成這個魏建虎會是爺爺的人。
我肋了個去的,官場真奇妙!
老子看來還有翻身的余地?
看來那個彪老東西也未必就是下去了就從此沒有了一點威望吧。
馬建國這樣想著,心中也就樂開了花。
,大象畢竟是大象,就算是倒下了,那也要比一個廋驢來的架勢威猛啊!爺爺畢竟是在槐花市起來的,在hb省經營了這么多年。
提拔起來,運用的干部,厲害的多了去了。人啊,都是講情份的!再說倒就倒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這么多年以來弄了那么多的錢,試想槐花奶廠的錢基本上都被自己裝進腰包里面來了。
那說句不好聽的,諾大一個槐花奶廠,說白了其實和自己的私營企業已經沒有什么大的區別了。
別看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分管廠長,但是上面那幾個傀儡般的廠長無非也就是掛個名頭而已,都是半老不死的家伙了,為得還不是一個待遇與級別。
錢是個好東西啊,哼,都說當大官的不貪,這句話簡直就是放屁!老子現在如果不是手中掌握著整個槐花奶廠,還掌握著日方合資這件事,你們還能想起我來。
恐怕在自己爺爺被抓的當天,你們想到的就是怎么收拾我吧!
收拾!
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立刻出現在了馬建國的腦海之中。平白無故的,并無多大的交情,魏建虎何至于如此的抬高自己。
難不成這其中有什么圈套?他們是要在自己身上套出點什么東西嗎?
會不會是看上自己的錢了,那可是一大筆錢啊,多的就連馬建國自己究竟擁有多少錢,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馬建國不是個傻子,心中冷汗直冒。槐花奶廠的那些錢可是全在自己的手中。難道說他們是為了錢而來的。
也就是是說,自己現在竟然成了焦點,他們是想通過掌控自己,然后掌握自己爺爺重要的犯罪證據,繼而
馬建國不敢再往下想去,他也沒時間想了。看著身前魏建虎那一臉低魅奉承的模樣,他甚至已經聽不清了此時的魏建虎在和自己,和周峰說些什么。
昏昏噩噩的隨著魏建虎怎么走出的拘留所,直到上車之后的馬建國,心中還是混混噩噩的。
他搞不明白,此時也真搞不明白!
看著奧迪離開,周峰的眉頭越皺越緊。省委一號專車,魏建國親自開車。難道事情就如此的重要,難道在這么緊要的關頭老板會想不明白,還能滑天下之大稽,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可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么呢?究竟會有些什么呢?
周峰沒有再回拘留所的會議室中,而是在門口與槐花市的常務副局長朱鵬飛點了點頭,大有深意的拍了拍朱鵬飛的肩膀說道:
“有些事情,看到了就當沒看到,有些問題,當你去解決的時候就去。抓好治安工作吧,槐花現在傷不起!”
周峰也走了,走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不是走的路不對,也不是回市政府的那條路,而是奔著與槐花市政府相反的方向駛去。
朱鵬飛也傻了,傻得莫名其妙。抓好槐花市的治安工作。我一主持工作的大局長,現在槐花市局上上下下正是緊密配合中紀委主抓彪馬大案的時候,你讓我搞治安。
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上面雷聲大雨點小。彪馬還有翻盤的機會不成?
如若不是,馬建國怎么會被魏建虎保釋出去呢?
這開的什么玩笑,亂了簡直是亂的不能再亂了!
理不清任何頭緒,也根本就分析不透!
罷了,罷了,畢竟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常務副局長而已。現在雖然是主持工作,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王月生成為市局一把手的風聲越傳越烈,聽說不久就會來市局上任。一個市武警大隊的大隊長,搖身一變轉眼就爬到了自己的頭上。
朱鵬飛現在心中有的不僅僅是郁悶,有的還有無比的失望與落寞。
與先前那剛接到了讓他暫時主持市局工作的電話之時的勁頭比起來,此時的朱鵬飛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絲干勁,好像突然之間人一下子衰老了很多,一股無端的頹廢感油然而生。
自己究竟該干點什么呢?是就這么放手呢,還是從此放棄?我才四十多歲啊!我的人生,難道以后只有止步于這個常務副局長的位置之上嗎?
我難道就沒有希望了嗎?四十的年華,正是不惑之際。可這不惑也來得太讓人跌宕起伏了吧,來的太顛簸不堪了吧!
既然有決定曾經讓我主持工作,那么就是說上面有領導是對我非常看好的嗎,有人看好,就代表著希望。
可是這個希望在隨著周峰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重重的一拍,仿佛頃刻間把朱鵬飛的一切幻想,一切很有想法的想法,都拍得一去再去,沒有了一絲可以再重新聳動起來的痕跡。
“這是機票,今晚八點一刻,飛日,你拿好了。里面有護照與各種證件,現在你必須要和我在一起,不要想著離開。
我會帶你走,安排你離開z國。”
馬建國一把抓住魏建虎遞過來的一個文件袋,急急忙忙的打開,認真的查看著里面的各種證件:“這,這,這是為什么,我怎么叫劉濤?
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這個時候要讓我去日?你究竟是誰的人,你和我爺爺之間是什么關系?”
“劉濤,你是日商代表,日籍華人,你不姓馬,更不姓彪,我相信你也不是個彪呼呼的傻子。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你自己的處境嗎?對了,你爺爺是誰我不知道,但是你的親爺爺是誰,等下了飛機以后我會和你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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