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書記,我不知道怎么來回答你,但是我想說的一點就是,我喜歡到下面去,一線是我施展手腳的天地。
有人說我凡事不匯報,自作主張,是一個很自以為是的家伙,我知道,我的性格有些自傲,現在還有待歷練,很不適合某些方面的發展。
但是我只想說一句,有的時候,我不想等待,因為等待下去,會遺失很多的機會。
引資也好,拉項目也罷,一個投資,等報到省里立項,再到國家,需要層層的‘關卡’,說實話,我等不及。
不過現在,我很感謝靳書記,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您對我的要求,我明白,而現在我這個副省是怎么當上的,我也清楚。
做一任書記,還有機會接觸到下面的老百姓,我可以聽到他們心中最真誠的呼聲,這其實是我最喜歡的生活。
我出生一位農民,從小就在山里長大,對大山,對大河,自小就有著很深的情感。
hb省,一河之隔,一衣帶水,真可以說和s省比起來,這里也是我的家鄉,為了家鄉,我無所畏懼。
發展hb省,其實對s省也算一個減負,靳書記,我和您這也是第二次見面了,我想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也知道。
但是請靳書記您放心,我就是您手下的一個兵,您指哪我打哪,絕不給您惹麻煩。
不過hb省東西持平這個,這個,靳書記,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王浩由于受總x的器重,也多次去過總的辦公室,所以與靳華倫也見過幾次面,靳華倫對王浩的印象很好,兩人之間說話還比較隨意。
但現在形勢變了,靳成了hb省的書記,而王浩則是擔任著槐花市的市委書記。
一下成了上下級的關系,從以前印象還可以的初識之交,一下成為了領導與被領導,這其中的深意,王浩立刻就體會出來了。
自己的根底人家一清二楚,自己與馬德江之間的關系,不必說,靳華倫知道得更為透徹。
但是正因為如此,靳華倫才沒有與他擺領導的架子,而是當面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就是知人善用,采用的是一種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手段,也就是人家明著告訴你,對于你,我就是這個要求。
你既然在這個位置上,就要發揮出你的責任,我也不必要求你和我站在一起還是不站在一起,只要把你的工作干好就行。
“哈哈哈哈,你小子,我指哪你打哪,我可指揮不動你,你也用不著誰指揮,在y市,牡丹市,甚至是jn市,乃至沙哈拉市,你跟我說說,誰指揮你干什么了。
你個王浩啊,叫我怎么說,記得我剛來之時,總x和我說過一句話,對于你,那是要放開韁繩要你跑。
你是一匹絕對不服從管教的野馬,根本來不得半點束縛,我也不拘束你,但是你要記住,只要不是違背黨性原則的,只要是不違背群眾利益的。
就這兩點!”
王浩剛端起茶杯想喝水,一聽這話,楞的差點沒把水給灑了。
不違背黨性原則,不違背群眾利益,那不是說自己想怎么干都可以了,只要保持原則就行。
這可是給了自己一個廣闊的天地,等待的就是大有作為了。
見王浩愣神,靳華倫突然一擺手,語氣正色的說道:“hb省等不得了,關系復雜,盤根錯節,想要發展hb省,首先必須要肅清槐花市的一切。
你到槐花市主政一方,這其實是對你的一次嚴肅的考驗,也是對你以后經驗和目光的積累。
你現在已經是副省級的干部了,想沒想過以后會有更大的機會、發揮你自己更大的作用。
主持一個市其實看的是局限,眼光總定在那一小片地方,所以讓你兼任個副省,并且高配常委,王浩啊,這是你爺爺,更是總x對你的一片苦心啊!”
“嗯,靳書記,我懂。”王浩默默的點了點頭,再也不敢隨意的坐在靳華倫的身旁,而是雙腿并攏,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面前這位靳書記。
“王浩啊,我說句你不愛聽的,比如你今天的沖動,夏明濤不是你不可以辱罵,只是時機不對,更不應該在葛繼虎面前對夏明濤做出這樣的表現。
你的年齡缺憾在這里擺著,你這樣做,只會讓更多的老同志們加深在他們心中對你的不服。
這是大局觀,全局觀的考慮,到地方,操控全局,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你已經是槐花市的市委書記了,更是hb省的省長,省委常委。
所以你要明白你的一言一行,有時候代表的就是省委,省政府,這一點,你應該回去好好想想!”
王浩深深的點頭,靳華倫說得對,在辱罵夏明濤的時間,王浩的確沒有想這么多,夏明濤是可恨,但是自己完全有其他方式收拾這個家伙。
而當時在五十多歲的葛繼虎面前表現出來的張狂,現在想起來,自己還是太不夠沉穩了,這不是一個身為副省級干部應有的表現。
“靳書記,我明白了,以后我會記住,一定會三思而后行!”
“怎么,能叫你馬德江叔叔為叔叔,就不能稱呼我一聲叔叔,我可是比你馬叔叔要大一歲啊!”
呃,王浩心中頓時暗嘆失誤,于是急忙改口說道:“靳叔,這不是您在教育我嗎,和我談公事,我這不是不敢在這時候稱呼您為叔叔嗎!”
“哈哈哈,你小子,就你會說話,關起門,就是自己談話,凡事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哪有那么具體地公私之分。
一輩子當了黨員,就把一輩子獻給了黨,獻給了人民,公私是分不開的,自古就有句老話說得好,一朝為臣,世居廟堂,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
我們啊,哪還談得那么多的其他!”
王浩深深地體會著靳華倫的話,有些話,靳華倫說的意義太深了,王浩不得不用心的想一想。
看似靳華倫在不著邊際的與自己談心般得講話,但是每說的一句,王浩都能從中體會出不少的深意。
這丫的正想再表一番決心,表示一定用心干好工作的時候,不想靳華倫竟然站起了身,緩緩的走到了自己的大班臺前,凝神片刻,轉身在早已鋪好的宣紙上寫下了七個大字:
俯仰無愧于天地
寫完,靳華倫把還粘著墨的毛筆慢慢的擱在了自己的大班臺邊緣,這才對王浩招手說道:
“送給你,不過夏明濤這種人,你罵的好,但是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夏可不僅僅是一個夏啊!”
“夏不是一個夏。”王浩認真的看著面前的七個大字:俯仰無愧于天地
這七個字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飄若浮云,矯若驚龍,看起來大氣磅礴、渾然一體,頓時使王浩不僅有心生一股怦然的敬佩之感。
“俯仰無愧于天地,好,好,真好。
靳書記,不知道您!”
“王羲之是東晉時期的大書法家,你們s省臨縣人,書寫的《蘭亭集序》為書家所敬仰,被稱作“天下第一行書”。
我自小酷愛書法,一直被他書法中的龍跳天門,虎臥鳳闕之精美的唯感而感動。
他的書圓轉凝重,易翻為曲,用筆內厭,全然突破了隸書的筆意,創立了妍美流便的今體書風,被后代尊為“書圣”。
只是可惜了,我只是臨帖了其形,而始終不得其風。
我知道你也喜歡書法,你上次見總x的時候,帶去的正是《蘭亭序》明代時的摹本,當時那個摹本我就借來研究了許久,這才悟出了一些形似的東西啊。
不過我練習隸書,也只有總x一個人知曉,這個你是第二個人。
其實我想告訴你,做官與做人,有時候其實和練習書法有很大的關聯,其中的意境,或許等你揣摩出來的時候,你早就有一番小成了吧。
槐花市,攀逾之風盛行,奢靡之風普及,很多東西,你到了以后需要先細細的體會再出手。
這七個字,你可以懸在你的辦公室內,其中的奧妙,到時候你就自然而知了!”
“嗯。”王浩似解非解的答應著,認真的看著面前的七個大字,良久才說:“靳書記,我記得上面開展了一個干部交流班,這個級別聽說是......”
靳華倫突然眉頭緊皺,隨即臉色沉了沉,語氣非常嚴肅地說道:“有關文件已經下達到了地方,其實這是因為彪馬大案這才使上面做出了決定。
不過這次上面的決心很大,交流的都是副廳級以上的干部,其深遠的意義,想必你也明白!”
王浩見靳華倫面色不善,干脆直接開口說道:“靳書記,我知道,但是我想和你要一個人,牡丹市委宣傳部的部長李勇。
靳書記,槐花市想要在一年之內翻身,非常的難,而我需要一名非常重要的幫手,那就是一位好的市委副書記。
周峰此人我現在看不透,所以我只需要兩年時間,把李勇借過來兩年!”
靳華倫根本就不知道李勇是誰,說句實話,象李勇這樣的干部,全國多如牛毛,更何況是在s省牡丹市的一名宣傳部的部長。
不過見王浩說的認真,靳華倫只能點了點頭考慮了一下這才說道:“s省,槐花市,王浩啊,你這是不是找錯了人,你馬叔叔可是從s省調過來的。
再說你還沒有去槐花市上任,這就先考慮到了怎么樣為自己打底子,這個我不能不說你很有前瞻性的目光嗎。
但是你還有一層有沒有想到,你出身s省y市,后來在牡丹市任職,而再把李勇借調過來,這個,就不怕別人對你有什么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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