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恩無法不打算破釜沉舟了,他做這個麋鹿區的區委書記其實完全是費勁的。以他的水平主管一個鎮子或者是做為某鎮的鎮黨委書記還湊合著。
因為一個人的官位級別大小,其實是與他的智商和能力緊密相關的。
但是身后有人,后臺強大的個別現象總是存在的。要不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人喊出他爸是李剛這樣的話。
徐正恩此刻堅定地認為,這幫人的矛頭完全是針對自己的,不為別的,就是因為王浩會議上的五個議題,而自己這方是持反對意見的。
目的很顯然,他新任槐花市市委書記,要的就是清除異己,而自己,就是那個異己的帶頭人。
所以徐正恩打算放手一搏,他現在決定來個破釜沉舟。你一個新來的,與我斗,你可知道槐花,究竟是誰的地盤。
看著來人,徐正恩下了死命令。一個柳明生而已,不入常的市局局長。搬掉你,其實就是打掉了王浩在槐花的唯一爪牙。
來人猶豫了一下,但是在徐正恩的眼神逼視下不能考慮太多,于是堅決執行了徐正恩的命令。
他指揮著眾多不明真相的干警們,將他的主管領導柳明生直接圍了起來。他甚至還有些小興奮。
柳明生,你太嫩了。也許現在把你除了,那么槐花市市局局長的位置,是不是就該我莫屬了呢。
他不是別人,正是槐花市市局的副局長,兼任著麋鹿區警察局的局長。
強勢的圍捕開始了,場面一度令柳明生震驚。這家伙還真有兩下子,顛倒黑白的本事張口就來,指揮手下的手段也是讓人不容忽視的。
電視臺的一伙人立刻就在圍捕中就范了,繼而是一直圍在自己身邊,董慶勇的四名手下和自己原先帶來的兩名警察。
一伙人圍攻一個人,一群人抓捕一個人,不要來的太費力地說。董慶勇正想決力反抗的時候,柳明生對他默然的搖了搖頭。
遠處,一輛奧迪a6和一輛軍用勇士快速的靠近了事發地帶,急匆匆的下來一行人。王浩走在最前面,后面竟然是市警備區司令郭忠義。
再后面,呼拉拉的來了不少軍車,一對對衣著鮮明的士兵各個手持新式裝備,頓時便將現場的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劉明生看著董慶勇笑了,他想不到王浩的后手竟然是市警備區!看著一直勇猛無敵,拿著個大馬勺緊跟在自己和董慶勇身邊的那個廚子,柳明生突然嚴肅的說道:
“王二愣子,能救你的人來了,你還不趕緊上去告狀!”
王二愣子又是一馬勺揮了出去,阻止了離他最近的一名想要伸手來抓他的人。眼神緊盯的身邊一伙虎視眈眈的人員,頓時猛的點頭,將馬勺不要命的輪了起來。
“閃開了,閃開了,馬勺不長眼,真要是被磕著了碰著了,你們可千萬別怨我!”這家伙揮舞著他的大馬勺,直接就向王浩奔去:
“求大老爺您給小民做主啊!”噗通一聲,王二愣子朝著一臉嚴肅帶著精干的士兵們趕過來的王浩就跪了下來:
“大老爺啊,我是王二寬,人家都叫我王二愣子。我原本是在京城八大胡同給任家做飯的一個廚子。
我是剛回到槐花市的啊,我聽說我叔被人欺負,被打成了重傷。我妹自己一人在家照料著這君賢山莊,我這才急急忙忙趕回來的啊。
其實我回來的時候,是和任首長請過假的,但是我的假期有限,我還得趕回去啊。
可是大人,您看就是這些人。他們這些人自以為自己是大官,到我們這里來吃飯不給錢不說,還把我叔給打成了重傷吐血,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啊!
現在不僅僅是打人了,連前來幫著處理問題的警察和電視臺的同志都打啊。您看看,這把人給打的,這幾名警察同志牙都被他們給打掉了啊!
您說這樣我還怎么安心的給任首長做飯,還怎么回的去啊!”
“任首長,八大胡同,王二寬,你在說什么,哪里的任首長,什么地方的八大胡同!說清楚一點!”
王二愣子可不傻,雖然他被人稱作是二愣子,但是看著眼目前的形勢,他知道,君賢山莊此刻得罪的就是徐正恩,麋鹿區的區委書記。
這小子在京城待得久了,人早就練得圓滑世故起來。本來他是在京城辭職回來找媳婦,聽他爹的話,這些年錢也賺夠了,準備回家娶個媳婦傳宗接代的。
卻不想好不容易看上個飯店,又看上個自己喜歡的妹子,卻不想竟出了這種事。
要說起來王二愣子的手藝真不是蓋得,他還真就頗得任家大孫子的賞識。那做的一手好飯菜,經常被任家大孫子請回家孝敬任老爺子。
任老爺子這些年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人老了,在吃飯面前更是挑挑揀揀。而偏偏這王二愣子做的飯菜,又很得任康年的胃口。
本來聽說王二愣子辭職要離開他原先從業的飯店。任家大孫子就是頗為遺憾的,但是深受爺爺的管束,這小子也是無可奈何。
他身為京城名門望族的大公子,是絕不會為難一名廚子的,所以也就放王二寬回來了。
本來為了挽留王二寬,任家大孫子還是想買下原來那個位于八大胡同的飯店交予王二寬打理的。
但就是這樣,也沒能留下這小子。
有了這層關系,在君賢山莊出事的時候,王二寬就想著到京城去找任家大少爺幫忙處理一下。
我們小老百姓惹不起你們,但是我就不相信連任大少也惹不起你們?
他這種思想這幾天就一直沒停下來,而今個一看這種情況,頓時是再也忍不住了。再加上柳明生稍一指點,于是直接就扯起了虎皮做大旗。
他還就不信,一個京城的首長,真就嚇不住一名地方的官員?
因為王二愣子看得明白,無論是董慶勇也好,還是眼前的柳明生,這次因為這件事情,可算是把這兩名大官都得罪透了。
連柳明生這個大局長都稱呼人家為領導,想必也只有自己拋出更大的領導才能鎮住場子了。
他們這些人可都是好人,好人為自己這樣的小老百姓出頭,卻鬧到了這番地步,自己也不需要再顧忌什么了!
“任首長,就是仁康年,我們國家我就是給他做飯的廚子!”
“啥?你是說任首長?”王浩問完了這句話,沒有再問什么,而是直接回頭,看向了一個滿臉氣呼呼,一身雍容華貴的貴婦打扮的一名婦人。
次日下午,槐花市發出官方通報:
槐花市市委常委,麋鹿區區委書記徐正恩在自己的辦公室從十九樓跳樓身亡。
而槐花市眾多官員對此事都咸口不提,但是他們臉上那復雜的表情,給人的理解是事情絕不像你們想的那么簡單!
而緊接著,槐花市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孟凡仁,在自己的家中被檢察院的同志帶走。
隨后槐花市城建局的局長李永昌和麋鹿區警察局的局長,被先后移送到了司法部門。
身為麋鹿區人代代表,市政協委員的徐德剛被轉押到了槐花市第一看守所。次日傳送出消息說,徐德剛竟趁晚上干警執勤不力,用一個床單自縊于監室的床頭。
槐花,一時風起云涌。在新任市委書記王浩的大力整頓下,反腐反貪強勢的手腕下,一時眾多官員紛紛落馬,自殺。
自此,槐花市官場,再度的陷入了一場無比異常的形象危機中去。
而就在這時,有消息強力的指出,在麋鹿區區委書記徐正恩自殺的前一個小時之內,是接到過一個神秘的電話的。
隨后他的辦公室內迎來了一個神秘的客人,也就是在這個神秘的客人走后,徐正恩才毅然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個傳言一時被傳得更為神秘,而又有人向記者透漏:
當天去徐正恩辦公室的,正是徐正恩的堂姐徐紅。
只是徐紅去與自己的堂弟見面,也只是規勸自己弟弟的一些不良行為,因為她的丈夫是身為hb省紀委的紀委書記夏博倫。
就是徐紅走后不到一個小時,徐正恩毅然的從十九樓跳了下去。當時圍觀的群眾幾乎把麋鹿區區委大樓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隨后120趕到現場,連搶救都沒有進行,直接宣布人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體征,隨后拉到了冷庫將尸體冰存起來。
因為人已經摔得嚴重變形了,腦袋的一半都沒了,根本就沒有了任何搶救的必要。
于是事件的矛頭直指省紀委的夏博倫。
而與此同時,hb省省委常委會議正在進行,會議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新任hb省省委書記的靳華倫面色冷冷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緊緊地握著一份提議。
他的對面是省長馬德江,馬德江的表情同樣嚴肅的要命,一臉陰沉,沉得幾乎能滴下水來。
而身為紀委書記的夏博倫正死死的低著頭,他在強迫的逼著自己聆聽著省委組織部長喬東升的發言。
此刻的喬東升正拿著手中的資料,開始嚴肅的對槐花市近期出現的問題對省委在坐的同事們進行著嚴肅的匯報。
他的語氣是無比沉痛的,也是無比認真與嚴厲的。不過他說出的話,在很多人聽來,隱隱的,都能感覺到在這嚴肅的話語中,似乎還透漏著一種小有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