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發生內訌,絕大部分將官都是死在了中軍大帳,聯軍軍營馬上變成群龍無首的狀態,被并州軍的大隊騎兵很輕易就是殺的七零八碎。
而此時,原本絕望的馬家眾人也開始了拼命,沖進軍帳的叛軍士兵漸漸的都冷靜下來,不復一開始的瘋狂。
等到一冷靜下來,叛軍的軍卒都是嚇了一跳,他們都是在跟什么人戰斗啊?馬超,龐德,皆是西涼軍赫赫有名的猛將,哪怕他們受傷,依然是勇不可當。所有沖上去的紛紛被殺。
外面的大地馬蹄聲又是越來越近,遠遠的還傳來并州軍特有的呼喊聲,叛軍的士卒都是慌了手腳,再也沒有一開始拼命的勇氣了,榮華富貴固然重要,可也要有命才能享受啊!
“逃啊,并州軍殺來了啊!”
耳中聽著轟隆隆的馬蹄聲,還有震天的并州軍卒的吼叫聲,中軍大帳之內的叛軍士卒立即大亂。
屢戰屢敗,對于并州軍,聯軍士卒已經從心里產生了畏懼,更何況馬超龐德余威猶在,冷靜下來的叛軍誰也不肯再殺了,不知道那個吼了一聲,凡是還活著的士卒都是四面潰散,想要逃走。
軍帳外面,韓遂李堪也是臉色蒼白,又驚又怕,在韓遂的建議下,兩人都是趕緊收攏自己的心腹部下,想要逃離軍營,然后遠遁西域,以圖東山再起。
可是胡王冶無戴卻還不肯走,軍帳之內,可還有他的大量勇士,他沒有第一時間接受韓遂逃走的建議,而是扯開嗓門,用胡語大聲的叫喊,想要重新收攏自己的部下。
然而胡王剛剛走到潰散的叛軍之中,四處收攏手下的勇士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血人怒吼著沖了出來,正是馬超。
看到韓遂等人想要逃走,馬超眼睛都紅了,大吼一聲,一步沖到距離最近的冶無戴面前,厲聲罵道:“胡狗,憑你也想殺我!”
五指叉開,一掌拍在冶無戴的身上,拍的胡王慘叫著吐血狂退,最后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
看到馬超,冶無戴嚇得魂飛天外,他也是八尺有余的硬漢子,殺人不眨眼的草原之王,可是在馬超面前,冶無戴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勇氣,只是倒在地上,朝著與馬超相反的方向爬行。
一邊爬一邊叫道:“來人啊,快來救救我,岳父,李將軍,快來救救我啊!”
“大王,抱歉了,老夫先走一步了!”
看到馬超殺了出來,韓遂也是魂飛天外,撥轉馬頭,飛也似的朝著黑夜中逃去,李堪緊隨其后,兩人只是帶著三五個從人,一路狼狽,如喪家犬般朝著軍營逃去。
“咔嚓!”
冶無戴絕望的看著韓遂李堪騎馬遠去,還來不久求饒,馬超已經瘋了一般撲到胡王身上,雙手抓住胡王的脖子,用力一扭,把冶無戴整個腦袋都是扭到了腦后,死的不能再死。
“啊啊啊啊……”
今天的遭遇,對于馬超來說,刺激實在太大了,殺了冶無戴,馬超立刻一躍而起,瘋魔般的叫喊著,拔腿向韓遂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韓遂,老狗,我馬超不殺你,誓不為人!”
瘋狂的馬超,爆發了身體最大的潛力,奔跑起來,絲毫不比一匹駿馬來的慢上多少,死死的追在韓遂的身后。
“主公,那似乎是馬超!”
就在這時候,呂義也帶著高順殺入了聯軍的中軍大帳,正好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血人在發足狂奔,逐漸莫如黑暗之中,高順眼尖,認得是馬超。
呂義也是恍惚間聽到馬超大叫韓遂,不用說,韓遂肯定又要跑路了,這是呂義所絕不能容忍的。
“高叔,你進去擊殺亂軍,順便要那馬騰投降,我帶人去追趕韓遂!”為了準備這次突襲,呂義把繳獲的軍馬全部用上,湊出了一萬騎兵,為的就是方便追捕敵軍,這下正好派上了用場。
三千陷陣士,已經有一半由孫觀領著,率先朝著馬超奔跑的方向追了下去。還有一半,則是護衛在呂義身邊。
“我們走,哪怕追擊千里,也絕不能讓韓遂逃了!”
把大軍交給高順指揮,呂義沒有猶豫,一扯馬韁,烏云駒發出如雷般的咆哮,黑寶石一般的身體瞬間由靜而動,炮彈一般沖入了黑夜之中。
全力奔馳的烏云駒,速度絕對是所有戰馬之中速度最快的,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呂義就追上了提前出發的孫觀。
只來得及跟孫觀打上一個跟上的手勢,已經跑起來的烏云駒速度竟然又是提高了一截,閃電般的甩掉孫觀等人,緊跟著就追到了前面狂奔的馬超身后。
聽到身后傳來快速的馬蹄聲,前面瘋狂奔跑的馬超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飛速扭頭,瞪著血紅的雙眼回過頭來,發現是呂義親自追來,馬超徹底暴走,大怒道;:“呂義,你也要來滅我馬家嗎,今日定于你死戰到底!”
不由分說,沖上來就要跟展開瘋狂進攻。
“閃開,老子沒空跟你拼命!”
呂義要殺的是韓遂,而不是已經元氣大傷的馬家。看到馬超殺過來,頓時冷哼一聲,手中蜀刀帶著殘影,咔嚓一聲,斬斷馬超手中的長刀。
“吼!”
失去武器,馬超口中發出低吼,就要撲上來用拳腳進行攻擊。
“你有完沒完!”
呂義知道今日的事情,對馬超的刺激比較大,馬家差點都全部完蛋,但這并不是說他就會手下留情,蜀刀一個凌厲的下辟,朝著馬超的脖子就是砍了過去。
只是馬超雖然暴走,到底戰斗的本能還在,感覺到蜀刀傳遞來的死亡氣息,趕忙一個后空翻,避開了這一刀。
“馬超,你若不想韓遂跑了,就告訴我他往哪里跑了!”
一刀逼退馬超,呂義沒有再進行追擊,而是立馬橫刀,冷然喝問道。
聽到韓遂的名字,馬超血紅的雙目漸漸的露出刻骨的仇恨之色,看了眼呂義,指著前面偏左的方向道:“從那邊走了!”、
“好,那老狗就交給我了!”
感受到馬超心中的仇恨,呂義猜測馬超說的是真話,一抖馬韁,烏云駒再度嘶鳴起來,四個蹄子上下翻飛,絕塵而去。
沿途之上。呂義不斷的遇到一些聯軍潰兵,還有韓遂李堪的潰兵,穿著獸皮的胡人,只是追了一路,遲遲沒有發現韓遂的影子。
呂義的心中頓時著急起來,難道這次又讓韓遂給跑了?此人不除,若讓他跑去了西域,那絕對是心腹大患啊!
又是追了一段路,還是沒有發現,甚至連一個潰兵都是沒有,空曠的四野,在夜色中安靜的厲害。
“難道又讓那韓遂給跑了?”
這都追出戰場好幾里了,連后面的潰兵都是甩出了一里多,還是沒有發現韓遂的蹤影,呂義頓時有些欲哭無淚,感覺極為郁悶。
再追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了,這么遠的距離,除了烏云駒外,誰能短時間跑這么遠?
等等,后面那兩個家伙有些眼熟!咦,那穿著長袍的家伙,不正是韓遂嗎?對,一定是他,準錯不了!
就在呂義有些喪氣,已經要轉打道回府的時候,突然他的后面又跑過來兩個人,為首一個,不是韓遂是哪個?
原來他沒有追丟,只是烏云駒速度太快,天色又很是昏暗,什么時候錯過了都不知道。
“哈哈,我就說,運氣不可能那么背!韓遂老狗,這次看你往哪里逃!”
大吼一聲,呂義舞動蜀刀,策馬就往韓遂的方向沖了過去。
對面,韓遂李堪也看到了呂義,都是嚇得臉色一白,韓遂更有種吐血的沖動大罵道:“該死的呂賊,他什么時候跑到我們前面來了!卻是死也!”
“跟他拼了,他就一個人,本將就不信弄不死他!”
好不容易,經過千辛萬苦逃到了這里,結果卻發現跑到了他們前面等著,李堪也忍不住有一種吐血的沖動,自度投降無望,卻是激發了兇性,嘶吼著殺了過去。
“好,老夫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韓遂也知道跑不掉了,也抱著必死之心,拔出身上佩劍,與李堪一起,兩人一刀一劍,同時夾攻呂義。
“螢火之光,也敢與我對敵!”
看到李堪韓遂一起殺來,呂義冷笑一聲,正好他很久沒有親自上陣搏殺了,見到兩人殺來,神色變得冷漠無比,就那么橫刀立馬,等著兩人殺過來。
看到呂義竟然不躲也不抵擋,韓遂大喜,與李堪對視一眼,兩人刀劍并舉,帶著嗚嗚的呼嘯之聲,狠狠的朝著呂義辟斬而來。
“呂義,受死吧!”
李堪與韓遂一起大叫,刀劍開始加速,分別攻向呂義的心臟與脖子兩處要害。
眼看著,鋒利的刀劍就要砍中自己的身體。
這時候,呂義動了。
口中一聲冷哼,眼中殺機凌然,轟的一聲,沉重的蜀刀被他如同風車一般輪動起來,帶出一連串破碎的殘影,同時橫切向李堪與韓遂兩人。
“給我破!”
咔嚓!咔嚓!蜀刀輕而易舉的斬斷兩人的長劍,發出金屬破裂的刺耳響聲。
“什么?”
手中的武器被斬斷,李堪的臉上立刻露出一抹驚駭之色,還不等他有所反應,一抹雪亮的刀光已經映入眼簾。
李堪瞪著驚恐的雙眼,感覺自己似乎飛了起來,越來越高,視線之下,一具無頭的尸體搖晃著摔落馬下,意識漸漸模糊。、
旁邊的韓遂同樣好不了多少,就在李堪頭顱被斬落的同時,呂義又是一聲大吼,雙臂發力,蜀刀橫切過李堪的脖子之后,又是砍向韓遂的身體。
刺啦一聲,裂帛一般,韓遂的整個身體,直接被鋒利的蜀刀斬成兩段,但韓遂還沒有死去,慘叫著摔倒在地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呂義,拼命的嚎叫道:“呂賊,我恨,我恨啊!”
呂義冷笑著下馬,一腳踩在韓遂的腦袋上,破口大罵道:“你恨什么,你個老狗,連親子親信都能拋棄,該恨的他們!這是老子代成公英回報你的!”
一想到成公英磊落而死,白白的損失一個大才,呂義懶得再聽韓遂的鬼叫,舉起蜀刀,咔嚓一下,斬下了韓遂的頭顱。
自此,一代梟雄,稱霸西域的韓遂,滅亡!
“總算是殺了這韓遂,本將也算為西涼除了一個禍患!”
提著韓遂的人頭,呂義長吐了口氣,然后不再看地上的兩具尸體,翻身上馬,等在那里。
遠遠的,已經傳來陣陣馬蹄聲,卻是孫觀害怕呂義有事,帶著陷陣士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看到倒在地上的兩具尸體,孫觀嚇了一跳,趕忙滾下戰馬,跪下請罪道:“末將等來遲,還請主公降罪!”
“少說那些!人死如燈滅,這李堪好歹也是一方諸侯,埋葬了吧!”
呂義擦了把臉上的噴濺的血水,沒有多話,又把韓遂的人頭丟給親衛處理。策馬就要返回軍營。
“主公,那這韓遂呢?”
孫觀又指著地上那兩半截尸體問道。
“丟在這里喂狗吧!”
呂義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一狠心,給了韓遂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也好震懾一番那些與自己為敵的人。
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呂義就是帶著親衛,急沖沖的趕回聯軍的軍營去了,那里可是還有馬家父子等著自己處理呢。
呂義去追擊韓遂的時候,聯軍的大營,早就在高順的指揮下被徹底攻破,大量的聯軍士卒投降,還有千余個胡人隨著冶無戴被殺,也是投降。
但王平與高順偷偷商議了一下,對于這些攪亂大漢安寧的胡人實在沒有好感,干脆偷偷的亂箭射死,王平更是下令無當飛軍全體過去觀看。
親眼看著一千胡人全部被射殺,外面提前挖好的大坑都是被填滿了,無當飛軍許多人都是被嚇壞了,對于并州軍更添了一份敬畏。
等到呂義回來的時候,就是意外的發現,遇到的無當飛軍竟然乖的不得了,既沒有打群架,也沒有分贓不均而相互謾罵。差點讓他以為進錯了軍營。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呂義驚奇了一下,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至于死了千把個胡人,反正不是自己的百姓,問都懶得多問。現在他全部的心思,都是撲在了馬騰父子身上。
經過簡單的整頓,混亂的軍營在并州軍的強勢介入下已經重新恢復秩序,高順也知道馬家父子驍勇,又得了呂義提前吩咐,都沒有把他們當作俘虜,而是派了軍中大夫細心醫治。
只是呂義從高順口中得知,馬家父子的情況可不容樂觀,馬騰身重十余箭,要不是恰好大宴的時候忘記脫甲,恐怕都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龐德也是中了三矛,戰事一結束,哼都沒有哼一聲,直接失血過多暈倒了。
馬休馬鐵,更是早在混戰一開始就被叛軍砍翻了,身受重傷,昏迷過去。好在兩人命大,沒有被亂軍給踩死,高順發現還有氣,趕忙派人搶救。
唯有馬岱,武力頗高,也夠運氣,除了肚子上被劃出一條大口子,還能勉強撐著說話。
呂義這一聽不知道,聽后嚇一跳,感覺韓遂還真的有夠狠啊,如果他的大軍再晚來那么一點點,這馬家父子極有可能被韓遂給全滅了!
心中更是感嘆,也就是馬家父子,一個比一個猛,才能在數千叛軍中苦苦支撐自己到來,否則等自己大軍過來,恐怕連尸首都找不到了。
“對了,還有那馬超,他現在何處,帶我去見他!”
想到馬家父子,呂義又想起了半路上遇到的馬超,趕忙詢問高順道。
高順點點頭,笑著說道:“主公放心,那馬超沒事,如今在馬騰身邊陪著。我安排了軍中大夫在哪里給馬家的人療傷呢!”
“那正好,本將也有事要跟那馬騰說說!”
如今聯軍覆滅,西涼之地,并州軍再無敵手,呂義自然要關心一下馬騰的態度,若是投降,那皆大歡喜,若是支吾,雖然舍不得,也只能痛下殺手了。
“主公到!”
在高順的引路下,呂義來到一座巨大的營帳外,附近已經布滿了大量的弓弩手,還有騎兵,步卒,把這里團團圍住。
老將嚴顏親自坐鎮在大營門口,名曰保護,實在是害怕馬家父子暴起,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看到呂義過來,嚴顏才松了口氣,摸著胡須跑過來對呂義行禮。又派人去通知里面的人。
“免了,老將軍辛苦了,大軍廝殺一夜都累了,把軍卒撤了吧!”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兵,馬家父子又是個個帶傷,呂義也不怕他們跑了。命令嚴顏撤走士卒,就是走入了營帳。
里面,馬騰馬超都是等在了那里,還有馬岱半躺在軟榻上。呂義一看,馬上露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鄭重道:“呂義救援來遲,讓諸位受累了!”
明明是趁夜偷襲,要一口氣吞并聯軍,偏偏從呂義嘴里說出來,卻仿佛馬家與并州軍是聯軍,韓遂是敵人一樣。
馬家父子硬是半天沒反應過來,馬騰更是臉色青白交替,還是馬超憋不住話,恨恨道:“呂將軍回來,可是抓住那韓遂了,此人我定親手殺之!”
;“恐怕我無法馬兄的要求了,韓遂已被我斬殺,現有人頭在此!”
呂義命人把韓遂的人頭松了進來。
馬家父子又是一驚,仔細看了一眼,認得是韓遂沒錯,都是喜動顏色,感覺極為解恨。馬騰更是鄭重的對呂義行禮道:“多謝鎮西將軍幫老夫斬殺此撩,從此以后,這西涼,是并州軍的了,老夫父子從即日起卸甲歸田,再不與將軍作對!”
“哈哈哈,馬將軍太悲觀了,你等父子,皆是豪勇之人,當此亂世,正該是男兒奮起,英雄揚名之時!本將不才,卻又安民之志,不知諸位可愿意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