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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李敬文這樣,林聰不僅向他坦承自己就是小蔥,還告訴他她見到了香荽,這實在令他激動難耐。
看著在前面縱馬疾馳的林聰,他再也壓制不住飛揚的心情,興奮地往馬屁股上猛抽了一鞭,大喝一聲“駕”,直追過去。
兩人恣意逍遙,順便放縱自己的情懷,無聲大笑,可苦了后面跟隨的軍士和大夫們了,一個個跑得跟老黃牛似的,呼嚕直喘氣兒!
李敬文回頭看了看,暗自埋怨道:“你們急什么?慢慢走就是了。這么跟著攆,一點眼色都不懂。”
他想找個機會單獨跟林隊長傾心詳談呢,當然不希望這么多尾巴跟來了!
林聰跑了一程,意識到這樣不妥,就放慢馬步,并四下打量周圍景致。忽見路旁一條小溪淌過,溪水甚為清澈,便跳下馬背,走到小溪邊去洗手,一邊等候眾人。
一陣馬蹄響,李敬文也趕上來了。
林聰轉過頭,只見馬上那人頭戴灰色方巾,身穿一件半新的銀灰長袍,嘴角含笑,望著自己不說話。
四目相對,彼此心中都跟明鏡似的。
只因從前年少,不曾表露,如今久別重逢,又不必再當什么“林隊長”“李縣令”,自然另有一番心情。林聰更是對李敬文的心意一目了然,在他灼灼目光下,忽覺臉發燒起來,不敢再看,遂垂下眼瞼低頭弄水。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林聰面前的溪水中映出一片陰影,恰似烏云當頭罩落,——是李敬文來到近前。伴隨著些許溫熱的氣息靠近。
她不禁心跳加速,忍不住頭低得更很了。
看著水面不停晃動的兩張不成型面孔,林聰忽然醒悟過來,有些想笑:自己眼下可是男人裝扮。這樣忸怩成個什么樣子?
想畢,急忙回頭看向李敬文,說不定他就忍不住在笑呢!
李敬文確實在笑,不過不是她想的那樣憋著笑。而是淡淡的含笑,仿佛心底的喜歡太滿了,以至于裝不下,溢出面頰上來了。
他在林聰身邊蹲下身子。洗了把手,不知跟她說什么好。其實他覺得這樣什么都不說,也很好。
不過。總不能干愣著。于是,他想了想,側過臉去問道:“林兄弟,既然見了……為何不帶上她?”
林聰咳嗽一聲,道:“是這樣的……”
她將昨日的事大略說了一遍,又說自己原本是準備將香荽帶上交給他照顧的,可是香荽自己不樂意。沒辦法,只得任她去了。
李敬文聽呆了,好一會才道:“你們……姐妹還真是像!”
又安慰道:“那個……很快就會好的。”
林聰恢復了紊亂的心緒,大大方方地抬頭看著他臉,笑著用力點頭道:“嗯!”
李敬文見她心情很好,也高興,先回頭看看來路,見大隊人馬還沒跟上來,遂低聲問道:“板栗可好?”
林聰自小與他相熟,如今兩人又捅破了那層紙,她心情又極好,便放松下來,對他眨眨眼,調皮地說道:“你猜猜看?”
李敬文更高興了,故意仰臉看看天,思索了一會,才道:“是不是升為將軍了?是那個黎章?”
林聰明知他早猜著了,也不點破,笑著點頭。
李敬文故意道:“唉!真嫉妒哩!”
林聰“撲哧”一聲笑起來,問道:“你中了進士,還不滿足?”又道:“你家敬武不也是一樣。長明叔和嬸子高興壞了吧?”
李敬文點頭道:“我爹和我娘天天開心的不得了。”
說著,忽然看著她微笑起來,神情有些莫名的味道。
原來,他想起娘說“兒子,你一定要把小蔥找回來,再娶回家給娘當兒媳婦。”的話,再看看眼前人,心里就又是歡喜又有些羞澀,又見林聰疑惑地看他,便笑著低下頭去。
林聰只覺他神情異常,似乎臉也紅了,倒不好追問的,便轉過話題問道:“怎就把你安排到西南來了呢?”
才問完,忽想起那天他才說過,他和泥鰍是自己請旨要來西南的,八成是為了自己和哥哥,不禁感激地說道:“我忘了你說過的。”
李敬文搖搖頭,看著她輕聲道:“我那年不是說,中了秀才要請你們吃飯么。這一拖就是三年,我心里惦記著這事呢。”
林聰又笑起來,道:“如今吃的是進士的喜酒了。恐怕還得等些日子,我們駐扎在眉山里面,平常輕易不得出來呢。”
李敬文急忙問道:“你們駐的地方離豐縣多遠?”
林聰道:“有小兩百里路呢。”
李敬文就皺眉道:“那么遠?那我要是想去看你們,可不是麻煩?”
林聰笑道:“你是地方父母官,豈能輕易離開治地?只好等仗打完了,我們再去瞧你了。或者,我們可以借運糧草之便前去。”想想又搖頭道:“還是不行。糧草有專人運送呢!”
李敬文聽這話的意思,竟是到了西南,到了豐縣,也不得輕易和她相見,更不要說常見了,不禁著急起來。
林聰見他著急難舍的樣子,心中一跳,不敢深想,忙道:“你將豐縣治理好,軍需能足額供給,便是幫了大忙了。”
李敬文心中一驚:他可不就是因為這個來的么!
才見了她,竟然色欲熏心,只顧想著會面的事,若是因此誤了大事,那時有何面目見她?
這么一想,心中愧疚,臉上發燒,低聲道:“是我糊涂了。”
正說著,嘈雜的人聲傳來,大隊人馬趕到了。
林聰便迎上前,歉意地安撫那些大夫,又命就地歇息,稍后再趕路。
此后一路曉行夜宿,雖是翻山越嶺、穿城過寨。甚為辛苦,然伴在林聰身邊,李敬文只覺得無事不遂心,無景不悅目。只盼這行程一路下去,走不到頭才好,如此他便能與林聰多聚些時日了。
然而,進入岷州境地不久。他們還是到了分路的時候。
恰在此時,他們又遇見一路趕往眉山前線的軍隊,本是駐扎在豐縣耕種的,如今應顧澗將軍軍令。前往邊關集結。
林聰心中一驚,只怕局勢有變,忙不迭地跟李敬文告辭。喝命眾軍加快行程。幾年來。她已經慣了這種令行禁止的軍旅生活,一旦進入狀態,根本無暇產生太多的離情別緒。
可是李敬文不同,他初次見識到這一切,見她陡然轉變氣勢,成為殺伐決斷的將領,就要奔赴疆場。而此去吉兇未卜,不禁心中五味雜陳。
這不反了么!
尋常出征,都是女子倚門送夫,或母親送子,可到了他這里,竟然是男送女!
就算萬般不舍和不放心,他也不能流淚,更無法安慰,只能整肅官帽袍服,直視著她的眼睛,輕聲而堅定地說道:“我永遠等你!”
永遠等你!
若你不能回來,我將永遠停在豐縣,常伴你在西南!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林聰心如重錘敲擊——他終究還是說出來了!
永遠有多遠?
眼窩一熱,不忍再跟他對視,撥轉馬頭就走。
無法應承,也不能應承,誰知將來會怎樣呢?
可是,心中是幸福和感激的,因為有那樣一個人守望著自己,便是死了,此生也沒有白活。
林聰到了眉山縣,又得知一新訊息:七里灘駐扎的軍隊中有人生了不明病癥,顧將軍正召集縣城的大夫往眉山去呢,還特地派人在城里等候她,命她回來后急速趕往七里灘。
林聰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種不祥預感。
她忙將周菡的家信交給一個軍士,囑咐他送去周家,親交到周父手上,然后率領那些新軍和大夫趕去眉山七里灘。
那個軍士帶著周菡的信,趕了幾十里路,送到周家所在的小鎮——牛頭鎮。
敲開周家的門,一個老管家出來接見了他,道明來意,那管家卻說老爺出門去了。
軍士急了,忙問什么時候回來。
管家道,這可沒個準兒的,因為老爺走的時候,把一應家事都安排妥了,還把夫人和小少爺都送到大女婿家去住,看樣子要好久才能回來。
那軍士就傻眼了:林隊長千叮嚀萬囑咐,要他親手把這信交給周姑娘的父親,如今可怎么好?
就算他是一個普通軍士,也不能在外延宕不歸。于是,他只好把信交給管家,也是千叮嚀萬囑咐,告訴他等他家老爺回來,一定要親手把這信交給他。
管家自是滿口應承,說這還用說嘛。
等軍士走后,一輛馬車駛進周家院子。馬車尚未停穩,就從車上跳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沖著老管家叫道:“蔡爺爺!我回來了。”
蔡管家轉頭,詫異地問道:“少爺,你怎么回來了?”
少年道“我回來看看家里可有什么事”,忽然看見他手上的信,便問道:“這是誰的信?”
蔡管家道:“唉!是三小姐托人捎給老爺的信。好像有重要的事,很急的樣子。你說,老爺又不在家,這可怎么辦?”
周少爺眼珠一轉,道:“給我瞧瞧。”
老管家把手一縮,訕笑道:“這不好吧!”
周少爺正色道:“爹不在,要是三姐姐有急事呢?那不耽誤了?如今家里就剩下我,這信當然該我看了。”
老管家想想也對,只好把信交給了他。
周少爺接了過去,拆開封皮,展開信紙,只見好厚一沓!
從頭細細看來,越看眼睛睜得越大,一副受到大震動的模樣,讓老管家感覺奇怪極了,心癢癢的想知道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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