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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蔥遲疑地問道:“敢問太后,臣一定要立即嫁人嗎?臣生于鄉野,仗爹娘疼愛,對姻緣一事并不苛求,若是合了心意,便是窮、丑,也不會嫌棄。何不讓臣慢慢挑選夫婿呢?”
雖說娘就在跟前,她卻不想讓娘出頭,必要親口問準太后意思,方能決定。
太后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
太后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婦,雖然尊貴,并無咄咄逼人氣勢,她示意宮女扶小蔥起來,嘆息道:“你這孩子,哀家一見就喜歡,不枉皇上破例封你。只是此時非比尋常,張家也不是以前的張家了。既身居高位,行止必定要有所顧忌,便是我皇家也一樣。你若久拖不嫁,不說印證外面流言了,拖得年紀大了豈不更難嫁?”轉向鄭氏,“侯夫人以為呢?”
鄭氏聽見點名,站起來恭聲道:“謝皇上和太后憐惜!臣妾母女感激不盡,定會加緊選婿。”
皇帝和太后對視一眼,沒有吭聲。
皇后始終笑意盈盈,此時眼波在皇帝和太后臉上一轉,便委婉開口道,這女婿不能辱沒了玄武將軍的身份才好,否則皇上也沒面子。
鄭氏聽得郁悶不已:嫁女婿是過日子的,不是用來擺設給人看的,有這一條束縛,小蔥要如何選婿?
小蔥更是心中凄苦。
可這終身大事已經避無可避,她不肯向命運屈服,不能因為嫁不出去就任人擺布,更不想鬧什么終身不嫁,徒惹親長操心不說,還讓自己處于尷尬境地。
她想了一下,再次跪下,正色對三大巨頭道:“臣雖然被皇帝封為將軍。然終是女子。既身為女子,生活只要平順康樂即可,豈能趁擇婿之機攀附權貴!”
永平帝忙道:“朕并非說一定要嫁權貴,就是要品貌地位相當。愛卿也不想嫁個平庸男人吧?”
那就太沒出息了。
小蔥道:“品貌自然是要挑的,地位可否酌情降低些?俗語說,莫欺少年窮,臣幾年前也不過是個鄉野村姑罷了,安敢挑剔他人?”
太后聽了不住點頭,暗贊她心性高潔。
皇后也微笑,解釋道:“皇帝的意思。是怕有人一心攀附權貴,不以真心對將軍,會誤了將軍終身。若是身份地位對等。則少了這層顧慮。再則,若是什么人都可,將軍這夫婿要如何挑呢,往大海里撈針去?難道要拋繡球?”
鄭氏暗暗叫苦。
怎么挑不是由張家決定嗎?
在她看來,只要她閨女同意。那便萬事都好說,若是皇上非要插手,要這女婿也合他的心意,那可就麻煩了。
小蔥聽了皇后的話,沉思了一會,對皇帝等人道:“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可否容臣放肆一回。自行擇婿?”轉向鄭氏,“娘,可能讓女兒任性一次?”
鄭氏對她苦笑:你是我閨女,你想咋辦就咋辦,問題是眼前這三人難打發呀!
永平帝詫異地問道:“愛卿要如何擇婿?難道真要拋繡球?”
小蔥搖頭道:“臣乃武將。不想聽天由命,想要爭一爭。”
皇帝眼睛一亮。先叫一聲好,問道:“如何爭,難道你要比武招親?”
太后和皇后都不贊成地望著小蔥。
小蔥微笑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放心,臣不會做出出格事的。俗語說,姻緣天定,臣就想讓上天來決定這姻緣。臣想請有意求親者上門來,回答臣一個問題,若是這答案合了臣的心意,不論貧富、有無功名,臣都嫁給他。”
“不行!”鄭氏顧不得皇帝太后當前,斷然喝道,“婚姻大事,該慎之又慎!仔細挑選還怕有所疏漏,你僅憑一個問題就決定終身,這不是兒戲是什么?”
她一放臉,頓時整個人凜然沉肅,寒威壓人。
永平帝深深注視這個黑面命婦,竟然沒怪她放肆僭越。也是,到底是她的閨女,她有權說話的。
太后和皇后也不住打量鄭氏,她們是知道一些這個鄭菊花底細的,因此一直關注她。之前淡然平靜的舉止很讓人喜歡,端起架子來卻另有一番氣勢,更讓太后稱許。
小蔥深吸一口氣,輕聲又堅定地說了一番話。
皇帝等人聽了都不住頷首,認為可行,又補充了些條件。
鄭氏雖然一百個不愿意,可閨女也算是考慮周全了,她還能怎樣?
從皇宮出來已經下午了,街道角落巷弄旮旯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還剩了些殘雪,大街上卻干干凈凈,地面生冷堅硬。往來行人都裹緊棉衣,或攏著袖子,嘴里噴出一團團熱氣。
回到侍郎府,原在侯府那邊照看的張槐得知她們母女進宮的消息,早趕回來等在家中,板栗也下朝在家。
聽見鄭氏和小蔥回來,一家人都迎出來,只紅椒在房里養傷沒來。
馬車停在二門,張槐上前扶鄭氏下車,一邊打量她的臉色,想看出端倪。
鄭氏輕聲道:“去娘那邊說。”
公婆不知太后找她們母女干什么,著急的很,這時候肯定等著呢。
張槐點點頭,親自扶著她,帶著板栗小蔥等人往張大栓兩口子住的東院去。
進入正房里間,老兩口正坐在炕上嗑瓜子說話呢。
看見他們進來,張老太太忙招呼道:“菊花,快上炕來坐。冷了吧?娘把這個手爐給你。香荽,給你娘倒熱水。”
一邊忙忙地拽過兩個大靠枕,跟張槐一個炕上,一個炕下,拉著扶著鄭氏上炕坐下,自己挪到張大栓那邊,給張槐騰地方。
小蔥幫娘解下披風,又拿了塊小棉毯子蓋在鄭氏膝蓋上,香荽又端來一盞白滾水給娘。
安置妥當后,兄妹們都搬了小板凳在炕沿邊坐了,張槐也挨在鄭氏身邊坐下,方問道:“太后叫你們去說了什么事?”
鄭氏不答。她捧著茶杯喝了口熱水,目光掃過面前幾個兒女,神情復雜。
幾年耽擱下來,不但板栗和小蔥急待成親,便是山芋和香荽都到了說親的年紀。
孩子們都很聽話懂事,可她竟有種空虛和無力感,那便是“兒大不由娘”的感覺。板栗、小蔥就不說了,便是香荽,表面乖巧,其實心里最有主意。更不要說野性的紅椒了。
小蔥見娘這樣,爹又盯著她,面上訕訕的。便低聲把在皇宮的事說了。
眾人都聽傻了。
張槐臉一沉,對小蔥嚴厲地喝道:“胡鬧!這事也是鬧著玩的?”
他很少對兒女這樣說話。從來都是鄭氏管教孩子,他護在頭里,對幾個閨女更是溺愛,對小蔥這樣說話那真是頭一回了。
張老太太急忙瞪了他一眼。不高興地說道:“你喊啥?小蔥都這樣大了,都是將軍了,你還罵她?”
張槐沉臉回道:“就因為她是將軍了,才更不應該。”
又轉向小蔥道:“你是個懂事的,怎么這樣糊涂起來,終身大事憑一個問題就定下。怎么想起來的?”
怎么想起來的?
板栗忽然低頭,不知是該笑好,還是埋怨好。
偷偷地把目光瞟向娘。只見她也苦笑了一下。
鄭氏能不苦笑嘛?
她沒想到,穿到這個世界來,小蝴蝶翅膀扇呀扇的,扇出這個結果來。小蔥這個決定百分百受她說的《天龍八部》里西夏公主招親的故事影響。
可人家那是有的放矢,小蔥這樣完全是大海撈針。
張大栓忙打圓場。問道:“小蔥,你想問啥問題哩?”
張槐等人都目光炯炯地看著小蔥。
小蔥低頭不語。
這個可不能說。泄露了,沒準爺爺奶奶他們就告訴人去了。
不回答也不成,爹好像很生氣哩。
小蔥想了想,抬頭道:“爹,娘,我也不是胡來。我就是想……想看看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人同我一個心思和想法……”
張槐不悅道:“不管是什么問題,總有些人看法相同,說不定還不止一個。要是兩個人都答對了,你要如何挑?”
鄭氏出了會神,這時驚醒過來,忙用胳膊肘拐了下張槐,咳嗽一聲,振奮地說道:“別說這個了。說也沒用,太后明天就要下旨了。咱們還是好好商量,用心來挑女婿吧。要說哩,咱小蔥這法子也不錯,很浪漫,很有新意!挑選的范圍和余地也擴大了……”
少年情懷,終究帶著浪漫和幻想。
她的閨女虛歲才二十,正是做夢的如花年齡,何苦逼她循規蹈矩。
而且,她剛失戀就逼她另找夫婿,既不甘心被人擺布,又不能不理會,只好采用這種方式了。
也不能說她胡鬧,她應該是滿含期待和憧憬的:期待奇跡的發生,憧憬美好情緣的降臨。
眾人不料鄭氏忽然這樣說,剛看上去好像不高興呢。
小蔥更是滿臉驚喜,忍不住鼻子一酸,叫道:“娘!”
鄭氏對她笑笑,又細細告訴張槐跟公婆:“咱們擔心的那些事,我們在皇宮都商量過了。首先,太后下旨,那些不符合條件的人肯定不敢來。就算他來了,還答對了,后面查他祖宗十八代查出來,這親事也不算數,還要治他的罪。這不跟咱們挑女婿一樣么?還省了一家一家地去查。”
這是借皇家的威風,讓那些膽敢欺騙的人不敢上門,所以她特地請太后下旨。
板栗點頭道:“這是要省好些事。可是這條件這么寬,那得有多少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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