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大結局）：開始也是結束（三十八）

這是在預防以后，換位思考一下，蕭寒這么做也無可厚非了，四大家族同氣連枝，若是毫無損傷的集中在一個城市里，那豈不是在自己臥榻之處飼養著一只老虎？

主人強大的時候，老虎只能睡覺，可一旦主人弱的時候，老虎那是要吃人的。

看來從五原城搬走這已經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不管你甘愿不甘愿了。

至于那一億的補償金，對別的家族來說，或許是一筆巨款，可對四大家族來說，這筆錢還抵不上他們家產的一個零頭，不過經歷這一次巨變之后，家族資產縮水那是肯定的了。

問題在于縮水多少，能夠保存下來多少，戰爭結束的越快，傷亡越小，財產自然保留下來的也就越多了，這筆賬那是人人都會算的。

三個女人沉默了，各懷各的心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明玉卿表面上并不著急，可內心卻有些焦急起來，城外可是等著她們的消息呢！

那混世魔王可只給了他們五個人一個晚上的時間！

眼看著沒有多長時間就要天亮了，明玉卿的心里能不有些著急嗎？

“姑奶奶，這些條件我們明家可以接受，但是我們既然是投誠，那就應該有一定的獎勵，不知道這個獎勵有些什么？”明月心知道條件上面討價還價沒有多少變更的余地了，但是若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還得接受如此苛刻條件的投誠，這很難讓人接受。

“這個獎勵……”明玉卿一愣，她可沒有聽任何人提起過。

“月心家主，我家主人說了，日后明家可以做一些別人不能做的生意，但這不是特權，只是會擁有一些特殊商品的權力，還有稅額和關稅方面的優惠政策，具體的還得等明家過去之后詳細商談！”竹瑛姑淡然一笑，替明玉卿回答道。

“哦，竹大人說的可是真的？”雖然這個好處太過虛了，一點都沒落在實處，可若是真的得到了，對明家今后的發展來說，那可是相當大的。

“當然，明家主要經營的是衣飾還有珠寶，這些都是可以合作的，我家主人可是擁有東海珠寶供貨渠道的，到時候明家也許會成為我家主人的東海珠寶特許經銷商呢！”竹瑛姑嫣然一笑，極具誘惑的說道。

“真的？”明月心動心了，她承認，在西域如果能夠得到一條穩定的珠寶供貨渠道，那明家想不發展壯大都難，但問題是，這條供貨渠道是在別人手里掌控著，到時候自己的命脈豈不是又被人捏在手中。

莫家是有東海珠寶渠道的，過去的日子里，明家的發展總是受到莫家掣肘，沒有原料，明家的珠寶經營總是難以走出西域，更別說與大陸上那些珠寶名店一爭高低了。

明家本來就是靠給王公貴族打造珠寶出名后起家的。

明家的珠寶主要以女子的釵飾為主，用的最多的就是珍珠、瑪瑙、翡翠一類的東西，而珍珠又是主要原料，整個大陸的珍珠產區就只有東海和幾個零星的地方，尤其是東海深海珍珠，那每一顆都是價值千金的。

東海玉西域隔著千萬里遠，對明家來說，一顆珍珠在東方價值一百金，道了西域就好翻了十倍的價格，所以珍珠類的飾品在西域是物以稀為貴，最下品種的珍珠也能賣出很高的價錢。

明家可不是普通的珠寶商，普通的自然看不上眼，但貴重的卻有沒有進貨渠道，就算中等的，也不是每年都能進到貨的，而且這一路上盜匪橫行，明家在東方又沒有什么根基，所以進貨基本上都是莫家在把持著！

因為莫家的關系，明家才加入同盟會，所以莫家才有能力在東部建立自己的渠道。

當然，莫家也僅僅只有渠道而已，要想拿到高端貨色，莫家也只能聽從別人的分配！

東珠的配額可不是有錢就能拿到的。

其實明家嘴希望得到的是莫家在東珠上的購買配額，但是這東西恐怕不是她能夠染指的，莫家滅亡之后，這一切可能都要落到對手的手中。

若是對手了解這一切，怕是明家也不得不屈服了。

一個世家大族，最要緊的不是武力強大，也不是人數眾多，而是凝聚力和向心力，怎么樣才能擁有這兩點呢，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有錢，大多數人的理想就是好好活著，好好活著最基本的因素，就是手里有錢！

一個沒錢的家族注定是要沒落的！

明家若是沒有了收入來源，就算明月心有通天本領，這個家族她也維持不下去！

明家為什么跟莫家走得那么近，一個是姻親關系，這反而是最不可靠的，第二是利益，這反而是最可靠的，因為莫家抓住了明家的命脈，所以明玉環天縱之姿就得嫁給一個在她眼里跟普通人沒分別的莫家嫡系子弟。

其他三大家族，其實說白了，都是當初莫家的奴才，唐家是制造兵器的，宋家釀酒，元家唱歌、跳舞的，梨園世家，他們的祖先其實都不怎樣，都是靠莫家一手培養出來的，不然四大家族也不會如此心甘情愿的以莫家為主了！

其實三家對莫家依賴并不大，離開了莫家也能生存，頂多困難一些，唯獨明家，被摸家把住了命門了，才不得不跟莫家走的最近，也是最忠心的。

可往往背叛的就是最忠心的那一個，這就是人心，莫家王朝已經滅亡上萬年了，莫家還在做哪復辟的夢，而四大家族也不是當初的四大家族了。

上萬年過去了，奴才還會是奴才嗎？

沒有人甘愿做奴才的，尤其是奴才手中有了可以傷主人的刀的時候，為了自由，他會毫不猶豫的在主人后背上捅上一刀的。

竹瑛姑的話明白的告訴了明月心，蕭寒手中掌握著與莫家同樣地東西，而且可能比莫家更加強大，合則兩利，不合，則會用別人來取代你！

明月心聽出這個潛臺詞了，掌握渠道，就等于掌握了命脈，對明家來說這是一個災難。

“家主，莫家來人了，是玉環長老！”明月心德侍女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在明月心德耳邊小聲說道。

“她又來干什么？”明月心蹙眉道。

“不知道，好像是挺著急的樣子！”

“月心，不用理會她，咱們的正式要緊！”明玉瑤不悅道。

“月心家主還有什么要求，盡管說，雖然我不一定能夠做主，但是可以轉告我家主人。”竹瑛姑道，對于四大家族，恩威并重，既要讓他們看到跟自己作對的下場，也要讓他們感覺到跟著自己要遠遠唄跟著莫家好得多，這樣才能徹底的收服這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對西域的影響可不容小覷，唐家的兵器作坊主要以弓箭為主，主要生產的就是破魔駑，這無論是單兵作戰還是團體作戰之中都是利器，然后宋家釀酒，壟斷了西域三分之一的產業，旗下酒莊就有數百個，然后元家，經營賭場和妓院，那可是劍神山最大的情報機構，莫家扶持起來的縱橫商會雖然曾經位列十大商會之一，但是比起元家來說，怕是還稍有不如！

四大家族加起來，資產絕對超過五萬億，這一點大陸上那個盡人皆知的四大世家恐怕其中任何一家都比部了，就算是風城，不算蕭寒個人資產，總資產也只能堪比其中一家而已。

當然，這里面有大量的固定資產，要說流動資金，各家也就一千四五百億的樣子。

可想而知，蕭寒一旦吞掉莫家之后，所獲得的將會是怎樣龐大的一筆財富？

還有莫愁湖湖底的復辟基金，估計也是一筆天文數字，蕭寒已經從莫天恩的記憶中獲得了正確的位置，只是暫時還沒有機會下去取出來。

這筆錢，他還不想動，因為他也要防患于未然，魔界的通道出現在風馬湖，一旦魔族大舉入侵，無力抵抗之時，這筆錢和裝備也行就是最后的本錢。

不過留下一筆本錢之前，先要了解一下本錢都有些什么那還是非常的有必要的。

蕭寒已經發信息召老偷兒回西域了，這么重要有隱秘的事情他想不出交給什么人合適，只有盜圣辰東。

“我們明家想要莫家在東海的東珠配額！”明月心一咬牙說道，這個時候不要，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東珠配額？”竹瑛姑稍微皺了一下眉毛，想起來了，這個配額在莫家的資產列表中提到過，并不算什么，每年也就十多億的樣子，屬于比較中小型的資產，不過這個東珠配額卻給莫家每年帶來近七八十億的收入，七八倍的收益，這可算是莫家產業中相當靠前的收入了，莫家專門為此成立了一個辦事處，派了一名小神級高手主持，可見其重視程度！

莫家賺得這個錢自然是從明家了，莫家自己又不做珍珠飾品的生意，為了控制明家，才動用同盟會的力量拿到這個配額的，每年轉手一賣，就拿到七八倍的收益，這簡直就是搶錢。

如此大的一筆收益，對風城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如今風城用錢的地方也不少，她可不敢隨意答應明月心。

“竹大人，這莫家的東珠配額其實也就是在莫家轉手一下，最終還是道我們明家手中！”明玉卿解釋道。

“哦，我明白了，月心家主是要這東珠，至于配額在誰手中都無所謂是不是？”竹瑛姑豈能不明白，莫家抓住了這配額，其實也是為了控制明家。

“竹大人說的是。”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人家還會讓出配額來嗎？

“放心吧，配額我不敢答應給你們，但是這東珠會一顆不少的給你們明家的，價錢不會比莫家給你們的高！”竹瑛姑道，能夠抓住明家的命脈，就能更好的讓其屈服，這么好的機會她又怎么會放過呢？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了，人家又不是傻瓜，這配額要是不抓在手中，你明家能聽話嗎？

不過竹瑛姑內心其實并不屑這個，就算把配額給你，你明家就能保住嗎？

但是，她職權所在，這超出了她的權力范圍，所以她不敢應承這個。

“多謝竹大人！”明家三個女人一起松了一口氣，她們就怕對方獅子大開口，現在好了，至少目前不用擔心原料的來源了。

“你們不用謝我，我家主人說了，你們明家對西域其實是有大貢獻的，明家垮了，對西域來說沒有好處，我家主人希望看到的是一個安定繁榮的西域！”

“蕭君上真是仁厚之人！”明玉瑤拍了一下馬屁道。

仁厚嗎？古來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何況一個君王呢，那是踏著無數人的尸山血海過來的，沒看到他殺起人來是何等兇狠殘酷？

明玉卿心中不由自主的腹誹道。

“既然月心家主答應我家主人的條件，那瑛姑爺好回去復命了。”竹瑛姑微微一笑回應道。

“竹大人，能不能再等一下？”明月心道。

“怎么了，月心家主還有什么要求嗎？”

“不，竹大人誤會了，我是有一件事對竹大人說！”明月心低聲說道。

“月心家主，請講！”

“奶奶，姑奶奶，我想單獨跟竹大人說話。”明月心抬頭對明玉瑤和明玉卿說道。

兩位祖母級別的女人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詫，但還是沖明月心點了點頭，然后一起回避了。

“竹大人，有一個秘密我只想對你說！”

“月心家主，如果是有關五原城的，我愿意聽，可若是別人的隱私我不想聽。”

“事關莫家的！”

“莫家，月心家主為什么要單獨對我說？”竹瑛姑遲疑了一下，反問道。

“我希望用這個秘密換一樣東西！”明月心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厲芒！

“什么東西？”竹瑛姑沉吟了一下，問道。

“一個人的性命！”

“是什么人？”竹瑛姑很吃驚，到底是何人跟明月心結下如此仇恨，居然讓她用一個秘密來借刀殺人？

“莫家現任家主的母親！”

“明玉環！”竹瑛姑失聲道。

“月心家主，明玉環可是你們明家的……”

“不錯，不過她的心里面已經沒有明家了，她現在正逼迫我嫁給她的孫子莫墨，促使明、莫兩家聯姻，好讓我們明家與莫家捆綁在一起！”明月心恨聲說道。

“月心家主，你要我們怎么做？”竹瑛姑沉吟了一下，這可是一個抓住明月心把柄的機會，也許人家故意的送過來的，但不管怎么樣，殺一個明玉環對風城來說，那只是舉手之勞。

明玉環為了夫家逼迫娘家，這在正常人來看，很正常的行為i，畢竟娘家雖親，還比不上自己親生兒子、孫子來的親。

但是明玉環嫁錯人家，只能是悲劇了。

“她現在就在明家，我希望竹大人能夠在她回去的路上……”明月心眼中殺機升騰道。

“你讓我現在就動手？”竹瑛姑一驚。

“是，竹大人不用擔心，月心不會讓大人暴露身份的。”明月心道。

“怎么說？”

“竹大人，我手里有一顆迷魂丹，吃了之后人會暫時提不起力氣，到時候只需用竹大人替我輕輕的一刀就可以了！”

“迷魂丹，月心家主手中還有這等奇藥？”

“這顆丹藥本來是月心自己用的，但是現在……”

“好吧，如果真如月心家主所說，我就順手替你解決這個麻煩，不過月心家主還沒有說出那個秘密呢？”竹瑛姑思考了一下，這個時候明月心應該沒有膽子耍花招，除非她不想要命了。

“竹大人，我要說的這個秘密就是……”明月心湊到竹瑛姑耳邊低聲說道。

“什么？”竹瑛姑聞言，露出一絲驚容。

“此事千真萬確，蕭君上若是想要斬草除根的話，現在就要派人攔截！”明月心鄭重道。

竹瑛姑微微一怔，這個明月心能夠當上明家的家主，確實非常的不簡單，就憑這份殺伐果斷，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

“好，我這就將這個消息發回去！”竹瑛姑道，事關重大，要是晚一步，就讓莫家的余孽溜走的話，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西域這么大，上百億人口，要想藏上幾個人，那太容易了，這些人也許會成為巨大的隱患，必須要將隱患掐滅在苗頭之中。

“我這就去見明玉環，竹大人等我的消息。”

“嗯，好的。”

神識傳音，竹瑛姑甚至沒離開明府，就已經將重要的情報傳了出去，這就是神級高手的優勢所在。

同樣地情景在唐、宋還有元三家府上秘密上演，只不過過程和對話不太一樣，但最終三就愛都屈服了！

沒有實力，那只能是以卵擊石，失敗的下場更慘，三大家族沒有一個笨蛋，能夠活下來，并不是他們實力有多強，而是他們懂得趨吉避兇，更加明白大事不可逆的道理！

也許現在會有人罵他們是叛徒，可幾十上百年之后呢？也許所有人都認為他們當時的選擇是多么的正確英明，活著才有資格評判歷史，死人是沒有辦法再張嘴說話的。

“四家已經表示無條件投誠，不過都或多或少提出了一些額外的條件？”蕭寒左手摟著月影，右手摟著宮嫣然，眼睛瞇著聽著“幽靈”歐陽倩的稟告。

“人心不足呀，都說來聽聽，什么條件？”

“唐家提出來，希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