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曲已經結束。
格杰與宗媛可雙雙分開來,格杰興奮的臉色有些潮紅,要不是宗媛可稍微用力掙脫,他似乎舍不得松開佳人的柔嫩小手。
“媛可小姐跳的真好,格杰沉醉其中不能自拔,請原諒我的失態。”格杰彬彬有禮的道。
“謝謝”宗媛可微微一笑,這格杰倒是反應快,應對得體,是個人才
“媛可小姐,這邊請”格杰見宗媛可并無不悅的表情,知道自己剛才應對的快,并沒有引起這位小公主的不滿,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忙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柳媚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替宗媛可擋住了不少狼光。
“媛可小姐”
就在格杰和柳媚二人擁著宗媛可準備去一邊休息一下,身后傳來一聲洪亮的叫聲。
是血長空,他想干什么?
格杰和宗媛可一齊轉過身來,都有些驚愕,宗媛可更是秀眉微蹙,對突然叫住自己的血長空微微的表達了自己心中的不滿。
良好的貴族修養讓宗媛可抑制住內心的憤怒,身為客人的她得先看一看主人怎么處置,然后再做打算。
見宗媛可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她身旁的格杰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陰鷙,忙介紹道:“媛可小姐,這位是我父親之下血玉鎮的鎮守血長空血鎮守。”
“哦。”宗媛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血長空,不可無禮,還不給媛可小姐道歉?”說完,格杰厲聲沖血長空呵斥一聲。
“格杰少爺,我好想沒有對你說話吧?。”血長空已經豁出去了,背靠兩位魔君,他還有什么好怕的呢?而他自己此時此刻也已經是一位魔王,雖然是下品的,可在格桑城,除了那未出關的格桑,誰還是自己的對手?
“放肆,血長空,你是什么身份,敢這么對公子說話?”站在格杰身側一邊的秦有利立時瞪眼爆喝一聲。
格杰的父親雖然是魔王,但是一個小城主的繼承人,是不敢稱呼“世子”的,因此多以“公子”稱之,只有魔君之子,還具備家族繼承人資格的,才會被稱為“世子”。
假若宗媛可有哥哥或者弟弟,又是嫡系的話,自然就可以被稱之為“世子”了。
血長空雖然是格桑魔王之下的一鎮之首,并不是賣身的奴才,因此對格杰的稱呼上又有所不同,“少爺”是大人物的繼承人的范稱。
“媛可小姐,長空想跟您跳第二支舞,可以嗎?。”血長空直接將秦有利給無視了。
“血長空,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
“秦叔,退下”格杰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陰狠,一項人畜無害的人突然張開嘴,露出了里面的獠牙,這很令人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既然血長空主動跳出來了,那就讓他繼續表演下去。
難道血長空來格桑城的目的是為了宗媛可,亦或者他背后的那個寒公子的目標就是宗家的小公主?
如此一來,自己何必硬插進去呢,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不管這血長空和那寒公子是不是為了宗媛可而來,現在這局面不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嗎?
兩邊沖突起來,他坐收漁人之利
“對不起,剛剛跳了一曲,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宗媛可冷冷的拒絕道,這個場合下,她還看不出來這格杰的心思,一瞬間在腦海里將格杰打入不可結交的人當中。
“長空仰慕媛可小姐多時了,今日才有機會近距離的見到小姐,媛可小姐就不打算給我一個面子嘛?”血長空是打算適可而止了,可他背后的蕭寒卻發來指令,要他繼續相邀,實在不行,就相逼。
“你想做什么?”伊妹兒吃驚的問蕭寒道,“得罪了宗家這位小公主,血家在秦嶺古道怕是會寸步難行,你的計劃不是直接完蛋?”
“別急,看下去。”蕭寒微微一笑道。
宗媛可怒了,大庭廣眾之下,居然逼迫她跟一個小小的鄉巴佬跳舞,這是何等的恥辱?
仰慕,恐怕是色膽包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認識血長空的人唰的一下子趕緊從他身邊退出去老遠,這個人怎么回事,抽風了,還是腦袋讓兇獸給踢壞了?
血紅英本來是沒有資格參加宴會的,不過安排他負責安全,全程目睹了父親瘋狂的舉動,嚇得他本來就沒什么血色的臉更加看不到一絲血絲了。
父親這是怎么了?怎么會突然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來,那宗媛可可是秦嶺古道第一家族家的小公主,人家一根手指頭動一下就能滅了血家,父親怎么會犯這么大的錯誤?
他很想沖過去將血長空拽走,可他沒這個膽量,也不敢擅離職守,何況,他還希望父親這么做并不是失去了理智,或者有他的深深的含義吧。
“血長空,你喝醉了吧?。”格杰的退縮,范無名微微一嘆,太著痕跡了,就怕這宗媛可恨上血長空的同時,也會把他也恨上了吧?他不得不上前補救。
只要能替宗媛可將場子攬下來,這關系還能緩和,不然格家跟宗家關系將會瞬間降到最低
格家可還在宗家的勢力范圍之內。
“我沒有,我很清醒。”
“血長空,媛可小姐累了,第二支舞就有我來陪血鎮守跳吧?。”一個身段妖嬈的黑衣女子跳了出來。
格桑城之花,而且還是一朵帶毒的話,罌粟
對,她就叫罌粟,神秘而美艷,凡是沾上她的人無一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成為她的不二之臣。
“罌粟,本鎮守對你沒興趣”血長空豈有不知道罌粟之名,厭惡的瞪了對方一眼,側身一步,與其保持至少一尺的距離
“這個女人什么來歷?”蕭寒微微皺了一下眉毛,問伊妹兒道。
“格桑城最有錢的女人。”伊妹兒道。
“做什么的?”
“ji院,賭場,還有殺人越貨,只要有錢,什么都干。”伊妹兒道。
“替別人看家護院的吧?。”蕭寒知道一個女人在男權之上的社會里出人投地有多難,何況一個修為并不算太高的女人,群狼環飼,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是不行的。
“你說的對,她是格桑的一個外室,知道的人不多。”伊妹兒微微一驚道。
“怪不得。”蕭寒點了點頭。
“血長空,你什么意思,老娘那點兒你看不上?”罌粟這個女人最拿手的是撒潑了,在許多人眼里她就是一個潑婦,但偏偏有很多人為她著迷。
“你身上的那股騷味兒,我聞著惡心”血長空當然知道罌粟背后的誰,不過他既然決定要取而代之,還怕得罪一個女人?
“血長空,你……”罌粟頓時氣得一身白花花的肉兒顫抖不已,鼻孔更是歪到了一邊。
哈哈哈……
大廳中頓時哄然大笑,一時間尷尬的氣氛倒是掃去了不少
但是此時此刻格杰的臉色卻變得鐵青起來,這罌粟雖然出來攪局,可也有一絲救場的意思,他可是知道這個女人跟自家老頭子的關系,嘲笑她,豈不是連她背后的老頭子一塊兒給笑了?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血長空,你把話說清楚,老娘哪里騷了?”
有一陣笑聲,這罌粟氣糊涂了,哪有這樣問的,這不是變相承認自己了嗎?
罌粟一臉的尷尬,她這是丟人現眼了,一張臉頓時火辣辣的燒了起來,趕緊灰溜溜的跑了。
“媛可小姐,請”血長空上前一步,一個極為紳士的邀舞手勢道。
眾人都愣住了,這血長空居然還沒打算罷手。
宗媛可終于怒了,這人怎么一點都不識趣,自己明明已經拒絕他了,為何還這般糾纏?
“格杰大人,媛可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宗媛可根本不搭理血長空,沖格杰冷冷的說了一聲,便在柳媚的護衛下,徑自離去。
“媛可小姐請留步”
“血長空,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格杰眼珠子瞬間紅了,這是他憤怒的表現,宗媛可是格桑城的貴賓,就算他老子在這兒也不敢怠慢,這血長空發什么瘋了,居然揪住不放,想落自己的面子嗎?
“長空別無所求,就只是想跟媛可小姐共舞一曲。”血長空硬著頭皮說道。
“就是因為這個?”格杰被氣瘋了,你血長空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瘋了吧,宗家小公主豈是你一個鄉下土財主可以染指的?
宗媛可臉上變幻不定,她出生以來,可是從來沒有人忤逆過她,就算是她的父母,從來也是有求必應,這血長空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難堪,她心里恨不得當場就將此人給斬殺了。
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她就算想這么做,也不能這么做,只等離開大廳之后再做打算
沒想到的是,這血長空居然如此相逼,令她居然走不得。
“媛可,這血長空的修為有古怪,我們不可久留。”突然,宗媛可的耳邊傳來柳媚嚴肅的聲音。
“柳姨,這血長空究竟想要做什么?”宗媛可反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一個陰謀。”柳媚道。
“陰謀,他一個小小的鎮守,難道還想……”宗媛可不屑的說道。
“血長空也許只是一枚棋子,別忘了族長交給咱們的任務,歷練的事情要緊。”柳媚催促道。
“那怎么辦,就這樣離開?”
“嗯,諒這里也沒有人敢攔咱們”
“柳姨,我們走”宗媛可冷冷的瞥了血長空一眼,再一次挪動步子朝大廳外走去。
鬧劇就要結束了,怕那血長空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攔吧?
“媛可小姐,你是不是……”就在宗媛可走出不到三步的時候,她臉色驟然大變,并且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轉過頭來,望著沖她微笑的血長空。
“你是怎么知道的?”宗媛可傳聲問道。
“只要媛可小姐答應跟長空共舞一曲,我自然會告訴你答案。”血長空按照蕭寒的指示傳音道。
“假如你言而無信?”
“放心,你身邊的這位柳媚大人我可不是對手?”血長空道。
“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想要什么,我們可以商量?”
“我就是仰慕媛可小姐,沒有別的意思。”
宗媛可掙脫了柳媚的手掌,一步一步的朝血長空走了過去。
驚天大逆轉,這是怎么回事,宗媛可明明是要離開,怎么會突然的返回呢?
“媛可小姐,長空非常榮幸能夠跟你共舞”血長空微微一笑,再一次彎腰伸出手去。
“我也是。”宗媛可深呼吸一口氣,纖纖玉手遞了過去,輕輕的放在了血長空的掌心。
眾人皆石化了,眼球掉了一地,格杰的面孔瞬間變得扭曲猙獰起來。
血長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讓宗媛可這樣的天之驕女都折服了,一旦血長空攀上宗家,那格家未來在格桑城一定沒有好日子過,父親呀,這個時候,你怎么還沒有出關呢?
也許明天過后,這格桑城就不屬于格家了?
“你干的?”伊妹兒一個眼神投向蕭寒。
“什么我干的?”蕭寒呵呵一笑,“跟宗媛可跳舞的又不是我”
“你可不能三心二意,對不起小姐,否則我饒不了你”伊妹兒恨恨道。
“一個眼睛長在額頭上的丫頭片子,我才看不上呢。”蕭寒嘿嘿一笑。
伊妹兒給了一個“鬼才相信”眼神,索性扭過頭去不看蕭寒了。
明明自己吃醋了,還拿自家小姐的名頭扛在前頭,這女人呀,就是口是心非的多呀
一曲舞吧,宗媛可與血長空分開來。
在見證了最奇跡的一幕之后,宴會漸漸進入了高潮。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宗媛可與血長空面對面坐著,臉上的表情有些生冷,柳媚更是十分戒懼的盯著血長空,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媛可小姐是想通過通道進入人類世界吧?。”血長空張嘴就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宗媛可瞬間眼珠子瞪的老大,驚恐的望著血長空,柳媚更是一只手捏住了手指上的空間戒指,隨時可以召喚兵器作戰。
“媛可小姐是不是時常有胸悶氣短,并且伴隨咳血,全身無力,甚至如同死過去的感覺?”血長空問道。
“你,你怎么知道?”宗媛可驚的無以復加,她有這個毛病可以說在宗家知道的人也不多,除了父母之外,就柳媚和幾個貼身服侍她的丫頭知道,每一次發作都死去活來,還困擾著她的修煉,簡直就是痛苦不堪,有一種想死的沖動。
“你們去古源歷練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去人類世界求醫的吧?。”血長空再道。
為了宗媛可的病,宗家族長沒少求醫問藥,試過了不少辦法,都沒有用,要不是事關重大,宗元都想公開的為宗媛可求醫了,醫道非魔族擅長,因此魔界通道開啟之際,宗元便想到了去人類世界求醫,反正人類也不認識宗媛可,而且人類世界還有神秘的丹師,若是能夠找到,宗媛可也許有痊愈的希望
“媛可小姐的病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吧?。”血長空繼續道,“令堂在懷你的時候,是不是跟什么人動過手?以至于令堂不但這些年修為不得寸進,就連你也收到了連累,而且令堂還從此不能在生育了。”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宗媛可腦海中如同翻起了滔天巨量,這些秘密就算是宗族內知道的人也屈指可數,現在居然被一個外人如數家珍的說了出來,這豈不是太駭人聽聞了。
尤其是柳媚,她放在宗媛可肩膀上的手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了,她是柳佩佩的伴當,又是最親密的姐妹,自然清楚這一切,而且她更知道,柳佩佩是為了救她,才被人打傷的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不然柳佩佩和宗媛可身上的苦難就不會有。
“你母親的病有多少年了?”血長空問道。
“從懷上我,到現在快兩千年了。”宗媛可道。
“是你父親用無上修為幫她吊住性命的吧?。”血長空再問道。
“嗯,我爹每個三個月就會為我娘療一次傷”宗媛可道。
“你們此去人類世界肯定要通過空間通道,你們是怎么知道空間通道在古源的?”血長空問道。
“通道真的在古源?”宗媛可與柳媚對視了一眼,露出了驚喜之色。
“我可以告訴你們,通道就在古源,不過你們想過去卻不是那么容易”血長空道。
“為什么?”
“三大魔帝各派十萬駐軍在通道外面修筑了屯兵城,你們想要過去,就必須得到其中一位上將軍的許可,否則就只能被擋在通道外”血長空道。
聽到血長空這么一說,宗媛可和柳媚卻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血鎮守,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這么多,要知道這些都是最高機密,我宗家要不是在秦嶺古道,最靠近古源,也沒有資格知道。”宗媛可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你們去了人類世界,你身上的病也不一定能夠醫的好。”血長空道,其實他現在不過是個傳聲筒,蕭寒讓他說什么,他就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