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把酒賞中秋血魔忽出世
中秋晚,嵩山載德山莊,內外灑掃一新,張燈結彩。
大廳正中,擺好一桌酒席,賓主六人均已就座。居中身穿土黃道袍,頭戴赭黃冠的,正是莊主土歸隱,土莊主右首,便是東岳泰山掌門泰山絕頂朝天觀觀主木成林,因為他年紀最大,須發皆白,身穿青色長袍,頭戴青木巾;土莊主左首,就是南岳衡山掌門衡山離火谷谷主火化慧,火大娘,火大娘今年40開外,火紅對襟上衣,火紅長裙,頭戴赤炎簪;火大娘旁邊,就是北岳恒山掌門恒山腳下弱水島島主水無涯的女兒水玲瓏,水玲瓏旁邊就是土莊主之子土一諾,土一諾右手邊就是金銳。
眾人就座,土莊主笑吟吟開口了:“各位宗主,以及宗主的代表,小老兒忝為五行宗輪值宗主,三年以來國泰民安,各界清靜祥和,沒有大事發生,所幸不辱使命,今天請大家來,一是把酒共賞中秋佳節,慶祝天下太平,二是按慣例,推選新的五行宗輪值幫主。水姑娘,令尊有何要事,沒有前來呀
水玲瓏款款站起,笑面如花,“掌門伯父,家父接到傳音準備起身了,誰知忽然受了風寒,身體不適,家父很奇怪,修道之人水火不侵,怎會著涼?于是靜中推算,才知道是前世的因果,有這一小劫,本來也無大礙,家父愛女心切,說我法術學了不少,沒出過遠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就派我代表他老人家歷練來了,家父還交代,我可以代表他老人家做主。”說玩輕輕坐下。土莊主心里大為贊嘆,水宗后繼有人,水玲瓏這幾句話不但得體,還隱含了水宗宗主對她的信任,可見水玲瓏已得到真傳。
土莊主頭又轉向金銳,“金少俠,你也是代表金宗金披堅宗主來歷練的嗎?”
金銳連忙站起,一身的金色勁裝,卻不小心拖了座椅一下,“伯父,是的。”其實金銳沒完全說出來,事實是,金銳從父親接到傳音后,思念土一諾心切,想見見童年時的老朋友,也想出來玩一玩,軟磨硬纏了父親好幾天,要代表他赴會,最后請出母親做工作,金披堅宗主為人剛硬,卻很是怕老婆,一方面也想讓兒子鍛煉一下,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土莊主問完,舉起酒杯,“諸位請了,鄙莊簡陋,粗茶淡飯不成敬意,請隨意。”大家共飲一杯后,土莊主開始和木成林、火無涯交談起來,無非談些各界的動靜,軼事,彼此的交情。
土一諾初次參加這等峰會,嚴父又在場,一動不敢動,見他父親與人交談,這時候才敢活躍起來。
土一諾笑嘻嘻的拉起金銳的手,“兄弟,你這么多年也不來看看哥哥,過得還好嗎?”金銳也放松下來,握著土一諾的手,“哥哥,練功苦死了,老想你啊!老爸看得緊,溜不出來,就連這次,好不容易才爭取出來的,你比以前英俊了很多啊!”
土一諾故作深沉:“唉,你我都20歲啦,老啦,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灘上啊!”
旁邊忽然噗哧一笑,如銀鈴般好聽。水玲瓏:“喂,你們兩個,沒見到姐姐在這里啊?還不過來請安,找打啊?”
金銳是個老實人,多年關在家里修煉,極少跟女孩子接觸,未開口臉先紅:“姐姐?記得你是比我大幾月,可是好像你比土哥哥小幾天吧?不能亂叫啊!”
水玲瓏一嗔:“一諾?你怎么會比我大,快叫姐姐!”
土一諾一直關注著父親說話,大氣也不敢出,這時候才轉過頭來,面對坐他左首的水玲瓏,不由得眼睛一亮!只見水玲瓏10幾年不見,出落成個大姑娘了!一身純白的連衣裙,手上一對銀鐲子,瓜子臉,柳葉眉,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轉如秋水流動,仿佛有很多話要說出來似的,眉毛正中貼著一片藍晶晶的飾物,不知是何法寶還是就是首飾?更奇怪的是,水玲瓏一開口,一陣香氣隱隱襲來,非蘭非麝,似蘭似麝,從來沒有聞過,卻是如此的好聞!
土一諾多年來一直在父親的管教下修煉,難得出門,也不懂男女之事,但畢竟也到了20歲,男子鐘情,女子懷春,本就是人的本能。他對水玲瓏,還停留在孩提時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印象上,突然面對這么一個大美人,心里一陣悸動,心神一陣恍惚,還沒來得及回話,水玲瓏不高興了,伸出纖纖玉手,推了旁邊的土一諾一把:“本姑娘跟你說話呢,裝穿越?”
土一諾才回過神來,“啊??啊,你是比我小幾天啊,怎么成了姐姐了?欺負老實人不是?”
水玲瓏這一推,也知唐突,坐她面前的已經不是當年流著鼻涕的孩童,而是一位劍眉朗目,隱約透出一股英氣的帥哥,一開口,一陣青春氣息撲面而來,從來沒有聞過,卻讓人舒服不已。
兩人相對一看,不知怎么都紅了臉,低下頭去......
金銳以為他們鬧別扭,連忙圓場:“水姐姐,聽說你小時候你爹爹曾經說過,要把你許配給土哥哥?”
這一說,水玲瓏臉更紅,桌下飛起一腳,正中金銳小腿,金銳啊了一聲,土歸隱三人看了過來,土一諾忙說,沒事,我們談起小時候的事情了。土歸隱一笑;“我們酒也差不多了,該談正事了。按照五行輪值的順序,這次的五行宗幫主該由金宗金披堅宗主擔任了,諸位意下如何?”
本來按慣例,就是這樣,但是這次不同了!木宗木成林這幾年在外行道,經常使用絕技百鳥歸林,奪了別人不少兵器法寶,實力增加了,但也因此結下很多仇家,他很希望這次能讓他當幫主,這樣整個五行宗就聽他調遣了!什么強敵也不敢跟整個五行宗作對!這次他見金宗宗主有病沒來,覺得有機可乘!木成林接了一句:“按理,應該由金宗主接任,可是金兄目前身體不適,萬一這期間有什么事,金兄能否處理?”
火大娘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大廳外一陣喧嘩!土歸隱喝了一聲:“誰在喧嘩!貴賓在此,如此無禮!”只聽廳外門人、仆人驚恐萬狀,紛紛指向天空!六人不約而同奔出廳外,往上一看,也是驚駭不已!本來天空中皎潔明亮的月亮,不知從地上哪里冒出一股沖天黑氣,直射月心,金色的月亮竟然變成了火紅色!不一會,竟然天空全黑,月亮不見了!!!地上一片嘩然,土歸隱、木成林、火大娘齊喊一聲:不好!
等門人點起火把,只見三位宗主全都席地打坐,各自入定!大家畢竟都是修道之人,知道三位宗主入定推算,發生了大事!誰也不敢啃聲打攪,大家就這么站著,一片沉寂!
過了頓飯時間,三人霍然而起,天空中月亮也漸漸露了出來,黑氣慢慢散去,天地恢復光明!只是月亮明顯的沒有之前明亮,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
只聽土歸隱嘆了口氣,緩緩開口:“看來劫數如此!剛才的異像,是被鎮壓多年的血魔出世了!”大家一片驚異!土歸隱揮揮手,眾人全都席地而坐,聽他說話。
土歸隱道:“上古天仙千年以前,合力收服了三界中最兇殘邪惡的血魔,鎮壓在魔窟陰山山腹中,誰料想他今天重新出世!剛才的黑氣,就是血魔沖破山腹,攝取月華補充功力,天地黑暗,就是月亮被魔氣籠罩所致!所幸血魔剛剛出世,功力沒有恢復,被我三人合力用神功驅散黑氣,暫時無事了,但從此以后,三界恐怕都不得安寧,血魔必定掀起腥風血雨!”
水玲瓏忍不住問道:“伯父,血魔黑氣既然被你們驅散,想必功力不過如此,有什么好怕?”
火大娘接道:“姑娘有所不知,血魔被天仙鎮壓時,必定有許多法寶符咒鎮住他,血魔在山腹中苦修千年,雖然一層層破鎮而出,必定也元氣大傷!等他功力恢復,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五位宗主或許可以全身而退,但是門人、其他各界道行淺的人,遇見他必定兇多吉少!”
土一諾問道:“各位長輩,血魔為什么會這時候出世呢?”
木成林接道:“這雖是天意,卻也是人力所致!世界太平久了,各界難免得意忘形,驕奢縱欲,不敬上天,貪圖享受,彼此算計,種下無邊罪孽,才感應血魔出世,掃蕩乾坤!”說完臉一紅,因為五行宗中他自己最貪婪!
土歸隱又補充道:天地之間,陰陽相生,禍福相依,陽盡陰生,陰盡陽生。為什么中午大家容易瞌睡?因為到正午,太陽是最旺盛的時候,而最旺盛的時候,就是開始衰落的時候,正午陽盡一陰生,人就容易瞌睡,這就是天人感應。像今天,中秋是月亮最圓的時候,陰氣最盛,血魔得到陰氣的滋助,才能破鎮而出!”
金銳忽然問道:“既然血魔元氣沒有恢復,為什么不現在把他除去?”
土歸隱苦笑笑:“談何容易!金少俠,水姑娘,你二人現在不可下山,以防不測,土一諾,你負責陪同二位,相互也可交流切磋法術。我剛才已千里傳音,請金水二宗宗主務必放下一切到我這里一聚,共商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