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城門,便正好是一片青蔥草地,加上早上清醒的空氣,也是讓月容暫時忘記了羞澀,深深吸了口氣,笑著說道:“嗯!好舒服啊!宮外就是比宮內要好呢!”
騎馬跟在月容旁邊的萬禾淡淡一笑,卻是突然縱馬靠近了月容,然后反手將自己背后的披風給解了下來,直接就是往月容身上一罩,把月容的身子給裹得嚴嚴實實了,這才笑著說道:“現在雖然已經入夏了,但早上天氣還是有些冷,別著涼了!”
身上裹著萬禾的披風,嗅著從披風上傳來的萬禾的味道,月容剛剛恢復常色的臉頰騰地一下又紅了!雙手握住披風的兩襟,緊緊地往胸口拉,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用堪比蚊子的聲音應了一句,恐怕連她自己也聽不清楚說了些什么吧?而對此,萬禾笑了笑,卻是沒說什么,而是悄悄看了看周圍,很快,萬禾的眼睛就是一亮,因為他看到了一人。//熱書閣reshuge
只見在城門外不遠處多出了三四人,為首一年輕男子騎著一匹駿馬,卻是身穿錦袍,至于其他人則是一副家仆打扮。見到萬禾與月容從城門出來了,那年輕男子立馬就是帶著手下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不過萬禾所帶來的那一百多號人可不是擺設!最先動手的,不是從李靖那邊要來的軍士,而是楊公卿所派來的人!見到有人闖過來,他們立馬就是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呼啦一下就圍上去了十多人,擋在了那年輕男子的面前,惡狠狠地喝道:“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這些人都是楊公卿從洛陽周邊所召集起來的地痞流氓,平時欺行霸市,說話自然是不存在什么客氣的了,不過后來碰到比他們更惡的楊公卿,他們也只能是老實了。只是這說話行事的習慣,卻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現在他們圍著那年輕男子,簡直就像是一伙混混準備攔路敲詐一般。
那年輕男子見了,眉頭一皺,先是看了看眼前這些攔路虎,又是抬頭望了一眼月容這邊,而在他身后的一名家仆則是上前一步,沉聲對那幾名地痞喝道:“混賬!瞎了你們的狗眼!敢攔我們家少爺的路?不要你們的腦袋了?滾開!”
這些地痞那也都是有眼力勁的,一看這年輕男子和家仆的架勢,就知道肯定是什么世家子弟。(dUkaNkan讀看看)要是換作平時,他們一定是避之唯恐不及,可現在卻是不同了,他們早就知道,現在在他們身后的,除了他們老大的老大之外,還有當今天子之女,堂堂公主殿下!有了這么一尊靠山,他們當然也是有了底氣,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說話的家仆,喝罵道:“滾你丫的蛋!這里有你這狗奴才說話的份嗎?滾滾!”
“混蛋!”那名家仆頓時就是被氣得臉色發青,身為裴家的家仆,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混混的呵斥?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立馬就是沖上去教訓這幾個混混。不過他剛走了一步,那年輕男子立馬就是伸手一欄,把他給攔了下來,隨即抬起頭,朝著萬禾與月容所在方向望去,臉色先是一沉,但很快又是露出了微笑,喊道:“可是萬大人?卑職裴佑!見過大人!”
萬禾嘴角一翹,這個裴佑倒也是有腦子,沒有在公主面前動粗!其實裴佑會出現在這里,也全都是因為萬禾的緣故,萬禾昨天故意讓人走漏了風聲,既然裴佑也是有意娶公主,那今天就絕對會來參上一腳!而萬禾把他叫來的用意,就是要在月容面前狠狠地陰他一下,讓公主對這小子心生厭惡!心中已經算計好了,萬禾也是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原來是裴大人啊!還不給裴大人讓路?”
“是!”這些混混自然要聽萬禾這個大哥大的了,隨著萬禾這么一發話,那些擋路之人立馬就分開了。裴佑眉頭緊皺,他當然知道,萬禾這是在給他下馬威啊!不過裴佑的城府可不差,臉上沒有半點動怒的跡象,反倒是翻身下馬,抬腿就朝著前面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對著萬禾笑道:“多謝萬大人!”
“站住!”裴佑剛走出幾步,又是一聲呼喝聲響起,這次卻是從裴佑的身后傳來的。裴佑立馬回過頭一看,卻是那幾名混混在裴佑走過去之后,又是把路給一攔,將裴佑的那幾名隨從給攔了下來!剛剛那名地痞臉上帶著譏諷,哼道:“大人只命他過去,可沒讓你們過去!全都給我留在此處,不得靠近!要不然,一律當刺客論處!”
裴佑也沒想到區區幾個混混,竟然也敢如此放肆!臉色再也無法維持住了,轉回頭,對著萬禾就是拱手說道:“萬大人,他們……”
萬禾卻是嘴角隱隱地一翹,卻是裝出了一臉很為難的樣子,對著裴佑就是兩手一攤,說道:“這個,裴大人,我也難辦啊!陛下讓我陪同公主出游,我可得為公主的安全考慮啊!裴大人乃是世家子弟,我自然是能夠信得過,可難保你的手下不會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啊!”
裴佑的臉色一變,萬禾這話表面上好像沒什么,可聽這話,難道自己所帶的人會有刺客?這話還是當著公主的面說的,這要是傳到天子的耳朵里,那對裴家可不是什么好事!當即裴佑也是顧不得城府了,忙是對萬禾說道:“萬大人!這玩笑可不要開了!他們都是卑職家中的家仆,又怎么會有什么異常舉動呢?既然萬大人也是重責在身,那卑職自然是不敢強求了!你們幾個,候在那里,不許妄動!”
裴佑的腦子倒也轉的快,知道萬禾這是特意在刁難自己,要是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不清,那可就越扯越大了!所以裴佑果斷地讓自己手下留下,然后自己一個人快步朝著萬禾與月容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萬禾,按下心中的忌恨,隨即對著月容就是拱手一禮,說道:“臣裴佑,參見公主殿下!”
月容秀眉一皺,之前萬禾刁難裴佑的過程,她都看在眼里,不過卻是沒出聲,那是因為她也不希望有人來打攪她和萬禾獨處!不過,不管怎么說,月容畢竟是皇家公主,面對臣子行禮,她也不好太過失禮,所以也就是稍稍點了點頭,輕輕說道:“裴大人請起!剛剛聽裴大人所言,莫非和萬大人同屬禮部?”
這官場的稱呼也是很有講究的,要是直屬上下級的關系,那下屬的官員就會自稱卑職,可要是沒有直屬上下級的關系,那官階低的官員就會自稱下官。剛剛裴佑對萬禾自稱卑職,也就說明了他是萬禾的下屬了。本來這也是事實,可從公主口中這么一說,無形中,裴佑就感覺自己比萬禾矮了一截,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了,當即便是說道:“回公主的話,臣現暫任禮部主爵郎一職,臣的父親,是現任右光祿大夫裴大夫!”
裴佑又提起自己父親的身份,倒不是為了顯耀,而是要說明自己是裴家子弟,現在雖然是萬禾的下屬,但那也只是暫時的。可裴佑這話一說出口,月容的臉色就是變了!前天裴世矩前往皇宮向她父皇求親,她當然知道了,只是她雖然知道裴世矩,卻不知道裴世矩的兒子是誰,所以剛剛裴佑自報姓名的時候,月容還沒有往那一處想。而現在裴佑把裴世矩的名號一報,月容立馬就知道了,原來這個就是想要求父皇將自己下嫁的人啊!
“哼!”對于裴佑,月容可沒有什么好印象,心里頭更是早就將他給恨死了!杏目一瞪,卻也是不理會他,扭頭就是對萬禾說道:“萬禾!我們走吧!聽說城東十里外的那片林子里有小鹿呢!我們去獵個回來如何?”
對于月容的態度變化,不僅裴佑有些驚愕,就連萬禾也有些莫名其妙,他這還沒使絆呢,怎么月容就已經是這個態度了?不過對于月容的這個態度,萬禾自然是舉雙手表示歡迎了,當即便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自然是好!早就聽聞公主的箭術乃陛下親授,正好可以見識公主的箭術了!”
“那還用說!”月容的小腦袋往上一翹,聽得萬禾的夸獎,讓她的心里是越發得意和甜蜜,也是更加等不及了,伸手拉著萬禾的胳膊就是催促道:“快啦!快啦!”
“好好好!”萬禾笑呵呵地點頭迎合,卻是任由月容拉著自己的胳膊,縱馬順著月容的力道往前走,同時也是朝著裴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就這么帶著大隊人馬朝著城東方向趕去。很快,這一隊人馬走光了,只留下裴佑和他的那幾名家仆站在那里。
那幾名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終于走出了一個,小心翼翼地來到裴佑身邊,悄聲問道:“大公子,你看我們是……”
“啪!”裴佑反手一巴掌,直接就是甩在了那家仆的臉上,打得他立馬摔了一跤,而再看裴佑的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滿臉恨意地看著漸漸遠去的那隊人馬,冷哼道:“休想讓我就此放棄!萬!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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