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釋迦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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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佛陀繼續抓捕寶光城內的少年僧人，秦漢則在仙靈虛空展開時間靜止法則，不斷煉體，轉眼耗去百余年。待得細小顆粒內的巨龍均自精神抖擻，咆哮不止卻已露出停滯不前之態時，心知目前已達到煉體之瓶頸，只有找到令體內巨龍蛻變與進階之法，煉體才能繼續發揮功效。

算起來，秦漢現在的煉體，只是達到第一步由象化龍的巔峰，要出現神龍九變，還得依靠機緣。

臘月初十日，寶光城內符合條件的少年僧，被無相裝入高級聚魂卷軸，前往大雷音寺，交付釋迦佛主。秦漢則一番改頭換面，喬裝成少年僧人，將修為壓制到五行秘境，也藏匿于聚魂卷軸之中。

無相佛陀來到大雷音寺白玉鑄就的臺階前，被兩名羅漢擋住去路。此時匯聚在大雷音寺前的佛陀，已有數百之多。佛界三千城池，三千大寺，每一處都接到任務，自有三千佛陀要前來交付少年僧。

聚魂卷軸自然限制不了如今的秦漢，他悄然展開神識，便見大雷音寺處處佛光閃閃，到處金芒燦燦。連綿不絕的高大佛殿，在祥云形成的海洋里如同一個個精致而小巧的島嶼，帶著飄渺和幽深的味道。

巨大的柱子上雕刻著佛家猛獸獅、象、虎、鹿，但凡所見之地，要么是栩栩如生的佛像雕塑，要么是惟妙惟肖的佛像壁畫。在這里，所能看到的一切，都與佛有關。

慈眉善目的僧人雙手合十，腦袋低垂，看起來極為虔誠。

裊裊不絕的佛音、鐘磬之聲、大鼓之聲，時不時的回響，到處都彌漫著安寧和善的氣息。

秦漢分明察覺到，在遙遠的佛殿群中，有三道強大的氣息，其中一道已經遠勝于主神，想來便是那釋迦佛主。剩下的兩道，均是天神修為，倒不足懼，想必便是傳聞中釋迦最得意的兩大弟子，摩訶與迦葉。

“這釋迦佛陀，倒是不太好對付……”秦漢皺眉忖道。來佛界數日，一切情景都表面，這釋迦佛陀是想得到佛祖轉世肉身，自己去尋找九顆僧寶舍利子。雙方勢必有一場爭斗。以秦漢現在的修為，在仙界絕對橫行無阻，在佛界仍得小心翼翼。

若單論修為，除非神王級別的存在，否則絕不可能傷及秦漢。然而，佛家的神通，極為怪異。尤其是佛家九九八十一種佛家結印，能幻化成五百一十二，又能幻化成十萬八千，還能合千萬為一，最是詭譎難防。

當然，佛家結印之所以能位列至尊級寶物，本身攻擊力尚在其次，最玄妙的是其中蘊藏著關乎命數最深的奧妙，若能參透，于命數之道的進益將數之不盡。正因為結印關乎人之命運，其中便有強大的心魔和靈魂攻擊。

秦漢肉身之強橫，自是怡然不懼。然即便五大終極元神成就，靈魂與元神仍顯得脆弱。再加上他已經領教了釋迦印的玄妙，心頭自是暗自警惕。

“聚魂卷軸，交給我們。”

約莫一刻鐘后，兩道綿長的聲音自高大的殿宇內傳來。旋即，一只手臂緩緩伸出，竟不知有幾許長，一只巨手緩緩出現在眾佛陀面前。和巨手同時伸出的，還有兩道雪白的長眉，也是無窮無盡，飛行到半空，長眉凝成一個碩大的圓盤。

此時三千佛陀已自盡聚，修為有高有低，最次者一階，最強者九階。顯然，這三千佛陀便是統領佛界三千城池的大寺主持。寶光寺為仙界進入佛界的第一城，偏遠了些，主持大師無相佛陀，在這群人中實屬最弱者。

佛陀們紛紛以佛力將小小的聚魂卷軸送至自佛殿內延伸出的巨手巨盤中。又是方才那道聲音緩緩道：“你們且回去吧，我二人自會將此事上報釋迦佛主，靜候封賞吧！”

眾佛陀面有喜色，紛紛告辭。

便在無相佛陀要走的瞬間，那聲音又道：“無相，你先時所說的那個古怪少年，去了哪里？怎么其他城池，均未見其影蹤？”

“那人在我寶光城逗留兩日后，便已離開，至于接下來他去了哪里，小僧不知。”無相低宣佛號道。

“你也去吧。”那聲音淡淡說著，也聽不出有喜怒之意。

旋即，巨手和巨盤攸地一閃，消失在當地。秦漢隨著聚魂卷軸，落到佛殿內盤膝靜坐于地面的兩個羅漢身前。一個手臂特別健壯，另一個白眉極長。這便是大雷音寺十八羅漢之二，長臂羅漢和長眉羅漢。

他們只是區區羅漢修為，也便是凡人界的魂力修士，最是弱小不過，然而卻有匪夷所思的神通。這又是秦漢忌憚佛界的另一個原因。佛界修士單論修為，平平無奇。但是他們深諳佛理，自佛法中參悟的神通，卻又強大到匪夷所思至地步。

便拿這十八羅漢來說。

他們均是自佛界誕生的靈童，天生便對佛法有精湛的研究，又天賦異稟，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奇特神通。比如長眉羅漢的長眉，攝取萬里之外的物事易如反掌，攻擊之時又能穿透空間。又比如長臂羅漢的臂膀，傳聞他的手，人在佛界，卻拿在瞬息間拿到仙界的物事。

便是因十八羅漢天賦異稟，釋迦佛主收之為徒，是繼迦葉和摩訶兩大弟子之外，佛主最得意的門生。尤其是十八羅漢聯合施展的羅漢陣，攻擊之時，更是玄妙萬千。

秦漢絕不會因為十八羅漢只是區區羅漢修為而有絲毫看輕，從他們方才長眉長臂的施展中，又令秦漢生出忌憚之意。

“數量無誤吧？”長眉羅漢淡淡道。

“正好三千，不多不少。”長臂羅漢答道。

兩人同時起身，身形乍然化為兩道金光，在浩瀚如云海的大雷音寺渺渺茫茫的祥云間飛速前行。秦漢看在眼里，心頭又自一突。這哪里還是區區魂力之境修士所能擁有的速度。便是自己在仙皇之境時，才能做到，甚至不見得比這兩個羅漢做的更好。

“莫非這佛家真理中蘊藏真義，能跨越修為的桎梏，令人得到強大的力量？”秦漢心頭驟然一亮，暗自忖道：“待找到佛祖肉身，抓上十八羅漢中的一兩個，仔細探查一番。或許，這是能將神通提升的某種奇特的方法。”

長眉羅漢和長臂羅漢約莫飛行盞茶光景，在一座尤為巍峨的佛殿前停下身，兩人齊齊雙手合十，低頭垂眼，看起來虔誠之極。片刻后大殿內閃出兩道光影，一個手中拈花，嘴角帶著淡笑。另一個手持黑色板斧，看起來兇狠猙獰。

這便是釋迦佛主最得意的弟子，迦葉和摩訶。

“都拿到了嗎？”摩訶笑瞇瞇的道。

“三千聚魂卷軸，一個不少。先時寶光城無相所提到的那個少年，這些日子來并未出現在任何城池，想必已經離開佛界，此人本就是仙界中人，應該是個尋常商人。”長眉羅漢和長臂羅漢連忙回答，面上帶著敬畏，甚至有幾分討好之色。同為釋迦佛主的弟子，迦葉和摩訶果然極不簡單。

“你們先走吧，此事我們自會稟明佛主！”摩訶冷冷的道，聲如雷鳴，氣勢驚人。

長眉羅漢和長臂羅漢深深行了一個佛禮，這才離開。

摩訶和迦葉身體一閃，便已出現在佛殿之內。巨大的蓮臺寶座上，一個中年模樣，全身金裝的高大男子閉目而坐，雙耳垂肩，雙手做著佛家結印，長眉、闊口、方鼻，脖子上掛著一串拳頭大的婆娑珠，閃爍著熠熠寶光。

這便是釋迦佛主，如今的佛界之主。他所在的地方，便是絕對的莊嚴與肅穆，以及絕對的寧靜。大雷音寺無處不渺渺的佛音，在這里聽不到絲毫。他的身前燃燒的佛家熏香，在裊裊煙霧的揮舞下，更顯深邃與高遠。

“佛主，三千城池的所有少年僧都在這里，弟子方才檢查了一番，攻擊三百六十萬之數。想必如來轉世的肉身，就在這里面。”迦葉肅然道。

釋迦佛主伸出大手，輕輕一點，佛殿之內，他的面前，便出現一個巨坑。三千只聚魂卷軸飛至右手之側，見他嘴角掠過一道淡淡的笑，一張聚魂卷軸拋入巨坑，里面兀自昏睡不醒的少年僧人，像一堆堆垃圾一般滾在坑內。

三千張聚魂卷軸，三百六十萬少年僧人，幾乎將這個巨坑填滿。三百六十萬，這是何等龐大的數字，幾乎等同于一個不小的城池。

“如來啊如來，本座早就推算到，你一直想復生重新接手佛界，也就在這段時間內，你的肉身將長到十八歲。哼……你留下的那九顆佛祖舍利子，雖為僧寶，本座也不貪心。只要你死了，那些舍利子能得便得，不能得也罷了，總之本座絕不允許你重新出現在佛界。”

說這話時，釋迦佛主的手心，已自洶涌著一團熊熊烈焰。

秦漢自然隨之那些僧人，滾落在大坑之中。眼前的大坑，自然是釋迦佛主開辟出的空間膨脹。他原以為釋迦佛主也要得到如來肉身，尋找舍利子。不想，堂堂佛家之主，竟惡毒到這等程度，竟要將三百六十萬少年僧人，盡數誅滅。

這已不是錯殺一千，而是即便錯殺三百六十萬，也絕不放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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