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章·新的一年（2）
這些關鍵的字詞，在陳銘腦海里面一閃而逝，以至于他神情錯愕，眼神之中充滿著惶恐與不安，顯然是因為一段生硬的回憶，忽然橫在了腦海中央，讓陳銘有些不知所措。
意大利。
都靈。
主教！
這一瞬間，陳銘似乎想起來什么。
為什么在歐洲的那段時間，總感覺有些事情回憶不起來，那一年半載過得未免太過于倉促了，現在回想起來，陳銘才恍惚覺得，自己在那一年半載的時間里面，有記憶被刪除掉了。
刪除記憶。
這絕對有可能，如果對手是一名頂尖的催眠大師的話，完全有可能。
“你是想起來什么么？陳銘。”林觴微笑著問道。
“對，我在意大利都靈有過這么一段經歷，現在我想不起來了，但是我敢保證，肯定是發生過的。”陳銘點頭，冷冷地說道。
“是關于大腦移植手術的？還是關于意大利都靈的？”林觴繼續追問。
“是后者。”陳銘直截了當地回答。
“這種感覺，是跟你第一次見到主教時候的心情很相似，對么？”林觴恍然大悟，眼神凌厲，直透人心，看來他的確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不錯……”陳銘滿臉惶恐不安的表情，神態錯愕，顯然是被林觴這一席話戳到了。
的確，正如林觴所說，這種感覺，惶恐不安、手足無措、戰戰兢兢，都跟第一次見到主教時候的心情一致，那是一種絕對的絕望，一種意志被完全壓迫的無可奈何，讓人根本無法去反抗。
就像是凡人在面對至高無上的神靈的時候，所發出來的本能的反應一樣。
這是陳銘第一次見到主教時候的心情。
但是這種感觸，卻格外熟悉，就像發生過一次一樣。
而這個時候，林觴道破天機一般，忽然冷不丁放出一句話來。
“哈哈哈哈……陳銘，你這種癥狀在我身上發生過，看樣子，你是被主教那位催眠大師直接抹殺了一段記憶……究竟是哪種類型的記憶呢……我很好奇。”林觴淡淡一笑，沉著冷靜地說道。
抹殺記憶！？
陳銘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抹殺記憶的高手？
“什么情況？”陳銘不解。
“很簡單，你被主教用催眠術直接抹去了一段在意大利的記憶，所以現在才會有這樣的反應，而且正因為如此，你的本能，你的自我潛意識，才會因為在后來京城之戰的時候見到主教而顫栗，而恐懼，這是因為記憶抹殺的過程，是尤其痛苦的，對于一個人的意志而言，這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但是一旦成功抹殺，那么你也就會忘記這種痛苦。但是一旦你再一次遇見了能夠復蘇喚醒這段記憶的片段和關鍵字的時候，那段痛苦不堪的回憶就會浮現上來，讓你本能地拒絕一切……”說到這里的時候，林觴淡然一笑，會心道：“我之所以了解，是因為我也被主教抹去過一段回憶，我能夠感受到催眠術強行摧毀一個人所有反抗意志時候的那種絕望和痛苦的心情，后來為了找回這段記憶，聯合國聘請了全世界最優秀的催眠師數十名，輪番對我實施催眠術，幫助我深度睡眠，找回記憶，經歷了漫長的一段治療時間之后，我才算是勉強找回了那段記憶。”
“原來真有這樣的事情……那到底是關于怎樣的記憶……要讓主教強行給你抹去……”陳銘瞳孔微微一縮，伸出舌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很簡單，就是關于主教的一些秘密，以及他們基地的所在位置，當時我的確是調查到了的，結果很可惜，就因為那段記憶的流逝和破碎，現在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回那段回憶里面關于主教藏身之所的信息了。”林觴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太可怕了。
陳銘不禁啞然。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自己丟失的那段記憶，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陳銘現在很想知道。
“我勸你不要輕易嘗試找回記憶的方法，因為太過于艱辛和痛苦了，還必須有眾多世界頂級的催眠師助陣，無論是人力物力財力，都是非常龐大的一筆開銷。而且催眠術抹去記憶的方式，也是從你心理上面動的手腳，那只是暫時地將那段記憶用暗示封存起來，像被貼了封條，但只要某些引力誘導，就能逐漸想起來……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從你自己心理入手，解開這些封條。如果依靠外力強行破除這些封條，代價太大，而且也太過于痛苦。”林觴搖了搖頭，微微慘笑。
“好……”陳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把我的名片放在這里。”說著，林觴便站起身來，從衣服里面掏出一張名片，然后放在桌上，笑容又恢復了那種優雅從容的狀態，他的手指輕輕在名片上敲了敲，然后抬起手腕來看了看時間，緩緩道：“不早了，我今晚就先告辭了，如果你有什么疑慮，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見林觴打算告辭，陳銘也一下子慌了起來，他現在雖然六神無主，但是他心境卻也明澈，知道自己還有什么事情沒有了解清楚，于是他趕緊伸手拉住林觴，急道：“請等一下，我還有問題！”
“嗯？”林觴一愣。
“之前我問過你，關于偌絲，摩根家族的偌絲，我想要知道她的近況。”陳銘趕緊追問道。
“和主教有關，她的境況，不好。不過如果你有想法，可以在過完年之后找我，聯合國在世界各地都有內應和間諜，要潛入摩根家族了解和探聽情報，也不是不可能。”林觴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這一次不再拐彎抹角了。
“境況不好？什么意思？”陳銘一怔。
“你可能也已經聽說了，整個京城之戰開打的目的，純粹就是為了一個女人，‘羅網’口中的‘那位大人’，打算拿整個京津唐當作是禮物，送給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你所熟知的，偌絲，中文名，洛水。”
林觴云淡風輕，淡然從容地解釋道。I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