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贓大會之后,眾人興致高昂,打了許多的野物,果然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直鬧騰到半夜。李牧也是喝了好多酒,那種最烈的酒,李牧是個很不容易醉的人,在地球的時候,為了能讓自己宿醉一宿,他喝了許多最烈的伏特加,據說,二戰的時候老毛子的T34坦克開不動了,往郵箱里放些伏特加,就又能開起來了,可是李牧往肚子里灌了好多,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但這個世界的烈酒,三生酒,卻是讓他喝醉了,迷迷糊糊倒在這無邊無際的荒野之中。
三生酒在這個世界并不是什么名貴的酒,很多販夫走卒閑來都喜歡喝上一杯兩杯的,但都不是很多,因為酒實在是太烈了。沒人說得清這酒的來歷,但一直都有傳說是這酒喝多了能看到自己的前世甚至前世的前世,但多數人認為,這是賣酒的奸商自己想出來的。
李牧這次喝了十六壇,著實把別人都給嚇住了,吳正特地吩咐留下兩個人照看他,白燕也主動要求來照顧李牧,此時李牧迷迷糊糊,似乎又陷入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個仙境一般的地方,連綿的蒼翠群山,到處是撐天的古樹,生機,到處是盎然的生機,無邊無際,一條清泉自山間流淌,那水是如此清冽,正是夜晚時分,明月將清輝灑遍人間,“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此時一個青衫少年郎正站在山巔,少年很清秀,身子有些單薄,手里正握著三尺青鋒劍,他凝神看著劍,很專注,劍身上反射著明月的光輝。劍輝與月光遙相呼應,似乎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系,劍如冷月,如此清寒。似乎過了良久,少年郎才放下了手中的劍,輕嘆了一聲吟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師兄,你又躲在這里看劍啊,這把劍你天天都要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一個白衣麗人飄然而至,十六七歲的年紀,清麗淡雅,仿佛不是塵世中人。“師妹,劍是我輩中人的性命,當然要天天看才行啊,哎,也不知師傅什么時候能讓我下山闖蕩,我練劍十年了,可連個施展的機會都沒有”青衫少年似乎十分煩惱地說道。“不要,我才不要師兄下山呢,我要師兄這樣一直陪著我,陪著婉兒一輩子呢”白衣少女說道這里臉紅了一下,而那青衫少年卻是渾然不覺。只有天上的明月看著這一切,當時明月在。
畫面再次起了變化,青衫少年終于如愿下了山,若干年間終于闖蕩出了很大的名頭,一手鬼神莫測的劍術,加上手中如同冷月一般的青鋒劍,別人稱呼他為“月下閻羅”,少年很開心,自己的劍術終于發揮了作用被人所認同,只是偶爾在那月華下喝酒的時候,卻總是泛起淡淡的惆悵“師妹,現在過得還好嗎”眼前那道白衣的身影似乎正對著自己嫣然而笑,那般的美麗不可方物,青衫少年決定要回山,去見自己的師妹,這次他要跟她說“我愿意陪著你在山上呆上一輩子呢”
少年終于回到了那片青山綠水間,可是他看到了什么,是血,到處都是血,師門的仇家尋上了山,少年發了瘋似的向山上沖去,圍著山的敵人沒有一個是他的一合之敵,十步殺一人,月下閻羅名不虛傳,只是在那灑滿冷月清輝的山巔,少年看見了師妹赤、裸而冰冷的尸體,柔軟的嬌軀上甚至布滿了咬痕,可見身前遭遇了什么。
少年生平第一次痛哭了整晚。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少年在山巔埋葬了自己的師妹,然后搭了一個草廬,陪著自己的師妹住了三年,三年后,少年已經像個蒼老的中年人一般,兩鬢霜染,面容枯槁,沒有人知道這三年他是怎么過的,只知道曾經的劍道天才成了劍魔,“月下閻羅”重出江湖了,他的劍更快了,像是劃破寂寂黑夜的閃電一般,沒有一個人能在他劍下躲過三招。然后,十三個門派,所有和當年圍攻他師門有牽連的門派,全部被血屠了,是真正的血屠,從掌教至尊到砍柴燒水的學徒,沒有一個活口,整整一十三個大教,大門派啊,全部滅門,萬人的鮮血將貫穿大陸的一條大江染成了血色。
此戰過后,少年又回到了師妹的墓前,那一夜,月光似乎又將他帶回到了曾經,青衫的少年,白衣的少女,正肩靠著肩依偎在一起說著什么。
“撫劍西北望,思欲赴青山。
弦急悲聲發,聆我思君語。
這一夜,“月下閻羅”自斷了心脈。
此時正在照顧李牧的白燕忽然發現李牧的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他喃喃自語似乎在說著什么醉話:“你這頭蠢豬,為什么要下山呢,打打殺殺有什么好,你不下山,師妹一定不會死……”
李牧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這是一場夢,他的心很痛,他不想再看這一切,他想要醒過來,可是他不能,畫面再次變化,他又到了了另一個世界。
這是一個血色的世界,似乎很熟悉,曾經看到過很多次。這一次,他看見了一把高高在上的王座,王座上是那個高大的男子,李牧無數次看他施展了“星滅”自然很熟悉,那是血皇,高大男子披著血紅色的披風,渾身上下蕩漾著一股讓神魔都能顫抖的氣息,他的身邊坐著一個美麗的盛裝女子,身上環佩搖曳,隨風而舞,說不盡的嫵媚動人,風情萬種,此時她正將一顆顆剝好的紫晶葡萄放到那高大男子的嘴里。高大男子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君雅,等我到了帝境,就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我們了,你會是我永遠的帝妃,我們在一起生生世世,再不分離”盛裝女子“嚶嚀”一聲倒在男子的懷中。
這是一幅美好祥和的畫面,然而很快畫面就破碎開來,無數的鮮血奔涌而來組成了一個新的畫面,血皇抱著盛裝女子的尸體,尸體,又是冰冷的尸體,李牧不忍再看下去,可是醒不過來,畫面中的內容在繼續,血皇呼喚著盛裝女子的名字,“君雅,君雅,不要離去,不要就這樣離開我,我的雅兒,失去了你,我就失去了整個世界”這一刻,這個能讓神魔顫抖的男子,哭泣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接下來的畫面就像李牧曾經看見過的,魔性大發的血皇將這個世界屠戮成了一片血海,然而一切都是無可挽回。
“又是一個蠢豬,空有一身無可匹敵的力量,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什么血皇,就是頭豬,李牧在夢境空間里大聲吶喊著。”他揮舞著雙手想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下一刻,青衫少年和血皇的身影同時出現在李牧的面前,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是這么靜靜地看著李牧。然而李牧卻有一種感覺,似乎他們兩個就是自己一般。
“滾!都給我滾!,你們兩個蠢豬,和我有什么關系,滾出我的世界,滾得遠遠的”李牧近乎是在嘶吼。
“牧,愿你的生命不再有遺憾”青衫少年和血皇站在李牧身前幾乎是同時開口,然后兩道身影開始漸漸黯淡然后消失了。
“愿你的生命不再有遺憾,愿你的生命不再有遺憾,不再有遺憾,不再遺憾……這句話一遍又一遍不停在李牧腦海中回蕩,直到李牧睜開雙眼那刻,荒原上的太陽升起得很早,當第一縷朝陽灑落下來的時候,荒原的天亮了。
李牧坐起身來,喝了一杯白燕遞過來的醒酒茶,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昨夜看見的一切是如此真實,真實的讓他感到恐懼和迷茫。
“紅,你一直就在我身體里,我昨晚到底怎么了,我看到的是真的嗎”
“這個,青衫少年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血皇的事情是真的發生過,當年失去了君雅皇妃的血皇性情大變,在手刃仇敵全家之后依然沒有緩過來,變得極度嗜好殺戮,最終在成帝前引得數片大陸幾乎所有至強者的圍攻,最終隕落”
“那么說來,青衫少年的事情多半也是真的,他們到底和我什么關系,為什么找上我,我是他們轉世?我從來都不信這一套的”李牧問道
紅:“這種事很難說清,應該說你和他們肯定有關聯,但轉世一說卻是虛無縹緲,歷來的這種方面的記載都沒有得到過證實,不要有心理壓力,每一個個體都是不同的,我相信你不會重蹈他們覆轍的,振作精神繼續你的人生吧,牧!”
“謝謝你,紅,我也覺得那兩頭豬和我沒有關系,沒有關系,我不會和他們一樣的,一定不會!”李牧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說道。
紅:“哎,其實心理還是很在意的吧”紅輕嘆了一聲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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