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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席絹
城堡里沒有公主

第八章

自從上次言晏破門而入之後,她住的公寓,自此再也不是獨她能享的禁地。

多了一個言晏,大剌剌地分享她的天地。當然,日子也難免熱鬧起來。

他呀,實在是她見過最嘮叨、瑣碎的男人了。

「你請清潔公司每周來掃一次?就這麼點大的地方,自己掃一掃不就好了嗎?

一個月多少錢?」

「六千五。」

「請我掃好了,算你五千。」他瞪她。

她不理他,低頭修改一件長襯衫。

「好啦!一個月花五千元請歐巴桑洗衣服、六千五請人打掃,加上房租六千

元。請問單小姐,你這些基本的開銷打哪來?你沒工作不是嗎?」

「我不是成日無所事事。」她舉了舉手上的衣服。

「OK,你有事做,但沒進帳總是真的吧?」他覺得自己有義務糾正她揮霍的

習慣。公主落難為灰姑娘,首先必須學會過平凡人的生活。

「我有錢。」

「多少?」錢,他也有。一塊錢也叫「有」錢。

她側首想了下:

「沒去算過。」

「可怕的金錢態度!你別是那種銀行存款已經一毛不剩了,自己卻還不知道

的人吧?」

「我從來不必去擔心那種事。」大哥向來慷慨,就算她用不著,每個月還是

會被匯入六位數的金錢。

「你該要了。」他搖頭,目光掃向墻角堆放的那數十只背包,問:「你很喜

歡做女紅?」

她停頓了下動作。

他走過去,拿起一只細看,點頭道:

「手工很精細,沒拿去藝品店寄賣看看?賣個三、五百應該不成問題。」看

在她有一技之長的分上,他眉頭松了許多。「要不要我去幫你找店家?」

「我不賣。」

「要留著自己用?」用得完嗎?那麼多耶。

夜茴看向那堆包包,輕喃:

「我討厭做包包。」

「嘎?」這絕對出乎言晏意料之外。「你不可能討厭的,沒有人能把一件討

厭的事做得那麼完美又那麼多。」

她咬住下唇,別開眼。

「你下了功夫去學習,不會是為了討厭它,它一定曾經讓你非常快樂。回想

一下,想些快樂的事。」他坐到茶幾上與她相對。他已經了解,在溫和柔雅的外

表下,她其實非常憂郁、非常不快樂。

快樂的事……她有過嗎?

「……曉晨……」

「曉晨?誰?」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人吧!

「姊姊。她是……我的姊姊。」她閉上眼。

言晏看著她臉上的傷感與脆弱,心口跟著一揪。

「沒見過你有訪客。你姊姊哪兒去了?」

「她……嫁人了,在美國。」

「為什麼哭了?」

他的手承接住她的淚,她才發現自己哭了。

「為什麼哭?」

「以前,我不哭的。」她抽一張面紙拭淚。

「才怪,你淚水多得可以創造土石流。」他右手拇指刮去她頰邊的水漬。

她笑了笑,慘澹地看向那堆包包:

「從前,我的淚,縫在那里。」

他窒住。

「只有在幫曉晨縫包包時,我才真的快樂。累積在這兒的、在日本的、在家

里的,全是我流不出來的淚,所以……我不喜歡縫背包。」

「你……」

她看他:

「我不賣,因為我的眼淚要自己藏。」

他用力將她抱摟入懷,緊緊地,幾乎要弄疼她。

「如果你姊姊對你那麼重要,為何她竟放你一人在臺灣,任由你過得像游魂?」

「她不要我了……」她哽咽,新淚又盈。

「她好過分!怎麼可以——」

她伸手抓住他後背的衣服,泣道:

「曉晨走了,不要我了……」

「可惡,我去——」

「他們都要我快樂、要我幸福,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我要怎麼去找

到?我真的需要嗎?」她低喊。

言晏拍撫她,輕聲探問:

「他們?」

「哥哥,還有……曉晨。」她苦笑了下。

他搞迷糊了。如此一來,那個叫曉晨的,到底是正派還是反派?

「你到底出生在怎樣的家庭?」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其實他并不曾真正了解

過她的背景,一切認知純屬他個人想像,未經她的證實。

她的家庭似乎非常復雜。

夜茴窩在他肩上仍在輕泣。繼續道:

「我母親是父親的小老婆,她……曾經……是是……我大哥的家庭老師兼…

…保母……」

果真很復雜。言晏保持沉默,只以輕拍她背表示關心之意。

「在……在大媽懷有曉晨時……我母親……跳上了……風流父親……的床…

…有了……有了我……」

她一定不曉得她此刻的語氣有多羞慚。他沉聲道:

「那不是你的錯。」

「是錯!是我的原罪!」是她一輩子的十字架。

他警覺到這一點正是她這輩子憂傷的來源。突然他好奇起她那對兄姊——那

一對在夜茴生命中舉足輕重的兄姊,是如何對待她的。

「他們——你哥哥姊姊……會欺負你嗎?」他眼光瞥向她左手臂那道傷疤,

心中暗暗揣測。

「他們……」她深吸了口氣:「保護我。」

咦?保護?這又是怎麼說?

「他們保護你?那麼,是保護你免於遭遇誰的欺負?」是她的大媽,還是家

族的人會欺負她?

夜茴抬頭,對他詭異一笑——

「我的生母。」

他眼睛瞪得快蹦出眼眶。

絕絕對對是誰也想不到的答案。

「別再說了!」他突地下決定。他今天聽得夠多了,多到他難以承受。

他不想再看到她這種自卑自厭的神情。永遠也不!

「走!」他拉起她。

「去哪?」她不想出門啊。

他想到了什麼,走到堆放包包的角落,大手一撈全部抄起,便對她揚了揚下

「走啊。」

「你在做什麼?」她連忙抽一大把面紙擦臉,不由自主跟在他身後。他到底

拿她那包包要做什麼?

「跟我走就是了。」

行事實際的人,永遠不可能有沖動浪漫的作法。

言晏跑到黃昏市場,在兩個小時內把精致的背包賣得一個也不剩,共收入六

千多元。

「喏。」他分了三千給她。

「嘎?」她仍在傻眼中。

「販售你的眼淚之所得。咱們二一添作五,夠意思吧!」他拉住她手,往另

一條街道走去。

她張口結舌,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

「我答應你賣了我的包包了嗎?」

「剛才你也沒反對的樣子嘛。」他一點抱歉的意思也沒有。

「我不知道你會做這種事!居然販售我的眼淚——」

他回身看她,淡道:

「一個包包記載著一件傷心往事。老擱在那兒,看著惦著,只會讓心情更郁

悶,沒有遺忘的功能,反倒有礙健康。我賣掉它,有什麼不對?」

「你憑什麼代我決定?」她質問,不肯再走。

他也不強拉她走,反正第一個目的地已到——花店。他掏出錢買了把自情人

節過後,身價迅速跌落海溝里的花。

「多少錢?」他指著一大束白玫瑰問。

「三百塊。」老板殷勤地包裝好奉上。

接過美麗的白玫瑰花束,他往她懷中一塞。

「喏,送你。」

不是沒人送她花的,只不過從沒有人會用這種粗魯的方式硬塞。

「我不——」才不要收下。

「瞧,這花多襯你。把眼淚換成香花,人生也就美麗多了,不是嗎?」

她握緊了花,冷道:

「我不喜歡花!」因為曉晨對花粉過敏,她一向不愛接近花。

「我知道,我知道。世界上你只喜歡曉晨,其它全討厭,所以我根本沒問你

喜不喜歡對吧?」

「我——」是那樣嗎?

言晏繼續拉著她走。

買了一條素白的絲巾——

「你不喜歡絲巾。」

買了一頂小圓帽,白色的——

「你不喜歡帽子。」

買了一把五顏六色的氣球——

「你不喜歡氣球。」

最後,坐在一攤拉面攤子前——

「現在,我們來吃一碗你不喜歡的拉面吧。」

她覺得自己快被一堆被命名為「不喜歡」的東西淹死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她氣惱地問。

「做一切你不喜歡的事。」

「這樣到底有什麼意義?」

熱呼呼的拉面已端來,在盛暑的黃昏吃這種食物,有著挑戰中暑極限的快感。

「吃吧!」他扒開免洗筷,率先大吃起來。

「我哪吃得下?」

「不吃哪來的力氣吵架?」

「我才不想與你吵架!」她要走人了。

他堅定地按住她肩膀,并接過她手上一大把東西往旁邊一擱。

「吃。我們今天的目的地不包括醫院,所以請善待你的胃。」

「你!」

「嗯?」他揚眉,低首在她耳邊道:「淑女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發飆喔。」

她氣紅了臉,像被點中了罩門,果真不敢拂袖而去,也做不出潑婦罵街的行

徑。啊!此刻她多麼羨慕那些被冠上潑婦名銜的人。

幾乎是粗魯的,她大口吃面,用以泄憤。

「吃慢些,細嚼慢咽,保重你的胃。」

哼!不理他。呼嚕嚕地,把她在日本多年的吃拉面技術發揮個淋漓盡致。

言晏笑笑,由她去。與其躲在家里自傷自憐,還不如讓她生氣發泄出來,這

樣比較健康。

「吃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真是遇到煞星了,由著他這樣擺布。

付完帳,他再把一大堆東西塞回她手上。

「拿著。」

「我不要——」

「你該拿著,不能不要。」他完全地沒有紳士風度。

「你憑什麼代我決定?」

言晏指著她:

「是你自己決定的,你背負著所有的「不喜歡」,壓得自己愁云慘霧不快樂,

從沒想過要改善,當然也就不必從現在開始排斥。」

不由分說,他拉著她手腕繼續向前走。

「你——」她突然有些惶然:「你還想怎樣?」

「我想怎樣?」言晏拍了拍口袋:「想把你的眼淚花光光!」

哦!老天。他瘋了,而且是當真的。

三千元雖然不多,但在他專挑便宜的東西買的情況下,往她身上堆放的東西

肯定沉重到雙手非斷掉不可。

她想逃,但他可不放。

直到最後的五百元買定了一只絨毛貓,她早已氣喘如牛。一路上企圖丟下東

西卻被他阻止,踉踉蹌蹌地,就是擺脫不了他。

「喏,你不喜歡的貓玩偶。」

「夠了吧?」她沉聲問,醞釀著砸他的時機。

言晏機警地張手摟住她,陪她一同承受那一大把東西的重量。也陪她立即發

「這個階段,夠了。」

「那我——」很好,他死定了。

言晏止住她的動作:

「你可以砸我,連你的所有「不喜歡」一同砸過來。然後——」他笑笑,很

溫柔地道:「別再哭了。」

他放手,很認命地等待。

她丟了,一件件向他丟過去;就像眼淚一顆顆直掉——

胸口苦澀難忍,之前的怒火全化為酸楚的波浪——

「我不喜歡你的品味!」丟小圓帽。

「我不喜歡你的無賴!」丟絲巾。

「我不喜歡你的多管閑事!!」丟科學面。

「我不喜歡你的自以為是!」丟鹵味。

「我不喜歡這可惡的一切!」丟蜜餞。

「我不喜歡、不喜歡……」丟了花束、丟了糖果、丟了所有飾品,她全身發

抖,虛軟無力地跌坐在地,手腕上纏著五彩氣球,面孔埋在大貓玩偶里,抽噎道:

「我不喜歡我自己,我不喜歡!」

他由著她哭,蹲在她面前,摟住她,輕柔地解開她手上的氣球,道:

「我們放掉它,也放過你自己。」

夜茴淚眼迷蒙,低頭看去,十來顆氣球被放逐向天空。今夜的臺北,意外地

明亮,星星很多,月亮很圓,氣球隨風飄去,像是所有的煩惱也能煙消云散……

「我也能消失嗎?」

「傻話!」他輕搖晃她。「別忘了你把自己也砸給了我,我的所有物是不允

許消失的。抱歉得很,在下出身微寒,做不來敗家的事。」面紙一張張遞上止水

她吸吸鼻子:

「那你還買那麼多東西讓我丟。」

「那是因為我不敢相信你會真的丟。」他嘆息,對著滿地的食物泣血。

她苦笑了下:

「謝謝你。但這樣是沒用的……」心中那股痛意,今生都難消除。

「至少你好受些了不是?」他笑,扶起她。「來,我們把東西撿一撿丟垃圾

筒,我們還有下一站。」

她問:「要回去了嗎?」好累人的一天。

「才不。別忘了你那里還有三千元。」

夜茴呻吟起來,別吧……

「我沒力氣丟東西了。」沒發現口氣里有撒嬌的意味。

言晏拉住她,不讓她溜。

「不丟東西。現在,丟完了你的「不喜歡」,我們開始去找你「喜歡」的吧!」

她拒絕:

「我沒有喜歡的東西,我說過了!」

「那是因為你從沒去找過!」

「找不到的。」

他笑笑地道:

「我們一定會找到。」

她不以為然,但仍然跟著他走。

心中或許是期待的……

期待他找到她的喜歡……

喜歡的東西,會令她快樂吧?

而快樂,就是幸福了吧?

她真能找到嗎?真能得到嗎?

有資格去擁有嗎?

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好呀……就算短暫如朝露,虛幻若掠影,也是好的。

言晏說要幫她找,那她就跟他去,也許有的。世上也許真的有屬於她的幸福

……而非只是待在不屬於她的世界里,對著別人的幸福……心痛。

他們乘坐了五次云霄飛車、蕩了八次海盜船,然後東倒西歪地攤在椅子上喘

氣,劫後馀生的驚悸讓他們臉色發青。

到游樂場玩耍,買星光票最劃算,因為每項設備可玩上很多次,門票又打折,

人人都玩得盡興。

「你真是瘋了,找罪受還拖著我一起。」她伸他,一下又一下,早已破

了「生人匆近」的規矩。

「嘿!不知是誰一玩再玩,嘴上說怕又不肯下來的。」他可是舍命陪美女。

「我——以前沒玩過。」她嘖嚅。

他收住她雙手,拉入懷中:

「以前沒玩過,可是想玩玩看,是不?」

她想了下,不甚確定地點頭。

「大概吧……」

「大概?既然是不確定用詞,那咱們再上去,直到你確定為止。」他拉著她

就走。

「不必了啦!」她拉回他。

「怕啦?」

她雙眼亮晶晶,看向還沒玩過的高空翻轉——

「我們去玩那個,也許就能確定了。」

言晏啞然:「那……那個?你臉色還青著呢!」

她揚眉看他:

「怕啦?」

「當然不!」他挺直胸膛。

「那就走哇!我這個要玩十次!」換她拖著他走。

言晏大聲嘆氣,而她偷笑。哈哈!他也有今天?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她

決定要喜歡來游樂園玩,而且每次來一定要帶著他。

言晏能怎麼辦?連掙扎也沒有就直接投降。青白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很溫柔

的縱容。

她笑了,開心了,那就好啦。

可惜手上沒鏡子,不然她就可以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麼美了像個無憂無

慮、頑皮貪玩的少女。

九點半,游樂場打烊,但夜還沒有完,他們搭車去海邊。快樂的夜晚,本就

不該太快結束,延伸再延伸,最好讓它無止無境……

她心中偷偷地盼望。而言晏像是知道她的心意,沒帶她回公寓,來到海邊聽

潮看星空。

海風很大,吹得發絲四散,也吹得體膚生涼,他們的失策是沒帶夠衣服。

「可以想見明天八成要生病了。」言晏攤開薄外套包裹住坐在他懷中的她。

并打開從便利商店買來的關東煮與熱咖啡,兩人吃著暖身。

不知怎地,言晏在咬了口米血後,笑了出來。

她側著身子以便回頭望他。

「笑什麼?」

「突然想到一則電視廣告。」他拿過關東煮。

「嗯?」她眨著眼,唇角微勾,等著他說出來分享。一定是什麼好笑的事吧?

「沒什麼,挺無聊的。」

「說啊,哪有人光笑卻不肯說的?」她推他膝蓋。

「不說。」言晏又咬了口米血。

她索性拿過他手上的關東煮杯,不許他吃。

「不說不給吃。」

他笑得更大聲,整個人往後貼靠在大石子上。

「言——晏!」她作勢要兜頭淋他個痛快。

他連忙伸起雙手投降。

「好好,我說。」

她這才住手,捧著溫熱的紙杯,等他說分明。

言晏努力忍住笑,輕輕拿過她手上的紙杯放一邊。

「呃……你有沒有看過一則關束煮廣告,就是一對情侶在冬天里買關東煮來

取暖?」

「有。那有什麼好笑的?」

「這在網路上衍生出幾種陰謀論的說法。」他咳了咳:「你知道,這紙杯的

設計不好,普通人握著不到幾分鐘就要喊燙了,所以電視里男孩買關東煮讓女孩

子捧著取暖基本上有兩個用意,一是可免自己燙傷;二是防止女朋友跟他搶著吃,

又可裝作很體貼的樣子……」

「啊!好奸詐。」她叫。

「想一想很好笑對不對?」他笑完,又一副正經八百樣,以誘哄的聲音問道:

「手還冰不冰?要不要再取暖一下?」說完就破功,哈哈大笑起來。

她白他一眼,作勢要抓一把沙丟他。

言晏告饒:

「別別別——」

「誰理你!」看招!

「你真的丟?啊!呸呸——」吃到沙了。

她趕緊爬出他懷中,不時抓沙丟他,可見今天是丟上癮了,欲罷不能。

言晏立刻反擊,往地上一抓,可還沒來得及丟出,就被撲倒在地,在星星月

亮以及啾啾叫的小鳥飛轉里,還有長串嬌笑聲當伴奏……

「你來真的哦!」他甩甩頭,開始卷衣袖,很威脅的樣子。

「哼!」又來一把沙,以茲證明。

「吼——」他拔身而起,像一輛暴沖的進口車。當然,也像一只抓狂的臺灣

黑熊。

她大笑地跑開,放聲地尖叫。像個瘋婆子,她知道,但那又怎樣?今夜她不

要當淑女,不要當單夜茴,就只要當個瘋婆子!

大哭過、大笑過,而她現在,正與一個叫言晏的男人在玩耍著。她想要這麼

下去,繼續不斷地下去,把今夜延伸成永遠,教太陽別升起……

海風很大,呼呼直響,獨有他倆的海邊并不寂靜,夜的世界,是繽紛熱鬧的,

不是她以為的黯然困頓。

「嘿,看你哪里逃!」抓住她了,一把揪回懷里,卻因沖勢太猛,兩人跌在

沙灘上。沙里的石子扎得他生疼,他忙問身上的她:「有沒有跌疼了?」

她雙肘抵在他胸膛,低首看他,搖了搖頭,臉上仍有笑容,并沒受到驚嚇。

他放心了,又要玩鬧,想使壞心眼翻身壓住她,反正兩人身上都臟得不像話

了,便再也沒顧忌,但——

她手指滑上他鼻尖,輕輕勾勒他輪廓。像是直到現在,才認識他,正在熟悉

他的相貌模樣……

他沒動,由著她去。胸口一陣熱,不敢動,只能以燃火的雙眸看她,像是在

心版上烙印下她般……

盈盈的美眸也日望他,沒有回避,不怕被灼傷。

「你是誰?」她問。

「言晏。」他低沉地回道。「你呢?」

「我是夜茴。單夜茴。」

她笑了,好快樂地笑了,額頭抵向他的。輕問:

「我們會怎樣呢?在自我介紹之後。」

言晏低啞地道:

「接下來,就該誘拐你的吻了。」

「不行。」她低笑:「我不會讓你得逞。」結果她居然輕咬他唇瓣。

他身體重重一震,雙手如鐵鉗般環住她腰。質問的口氣:

「那這又是什麼?」月亮不算太圓,但狼人也是可以變身的哦。

她捧住他臉,重重地、重重地吻住他——

他嘆息,很快地投入……

原來哪,不是他誘拐她的吻,而是她來奪他的吻呢!在考慮要不要控訴非禮

的時間里,他決定好好享受,然後……之後……有空再回家咬著棉被半遮面……

哭著要她負責好了……他暈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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