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壓下此事的李忱,竟然沒想到除了盧黨的彈劾,此刻更是有崔黨填油加火。于是便臉‘色’‘陰’沉的問道:“奏來!”
“啟稟圣上,微臣參奏陳大人包藏禍心,暗中勾結東瀛人……當年東瀛獻寶,便是陳大人為取信于圣上而實施的計策!”李褒恭敬回稟道。
此話一出讓方才讓眾人還未平復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心道這陳浩當真是來頭不小,即跟太極‘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莫非又與東瀛有些不清不楚的勾結不成?
陳浩聽到這里他樂了,似有一絲癲狂的笑了。思忖自己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竟引得眾人對自己這般有心當真是難得!
李忱也是一愣,這怎么又牽扯到了東瀛了。于是雙眉一擰問道:“何從說起?可有證據?”
李褒從容不迫的取出一份奏章躬呈御覽道:“微臣這里有瓊‘玉’郡主所書,其中原委俱在其中!”說著便呈送于李忱面前。
李褒退至列班之后繼而接著道:“自從東瀛獻寶在我大唐鎩羽而歸之后,為懲治東瀛不臣之心,便將東瀛郡主瓊‘玉’扣押在大唐。因此才知這其中內有玄機,而陳大人便是主要參與者!”
這時李忱早已將奏章里的內容看完,這時的李忱可謂是怒至極點。一直引以為傲的事情卻是如此的骯臟與不堪,而自己卻深深的被‘迷’‘惑’其中。臉‘色’鐵青的李忱怒目看著跪地的陳浩,重重的將奏章摔在了地上。群臣自然將看出了事態的嚴重‘性’,均是低頭不語寂靜如常。
陳浩也甚是‘迷’‘惑’,他實在想不出自己跟東瀛的瓊‘玉’郡主有著何種關系。雖然他知曉此刻上前詢問,定會招來無邊的怒火,然是為明白原委他必須一問究竟:“還請圣上明言!”
李忱冷哼一聲沒有言語,只是看了一眼李褒。李褒會意,于是便面對群臣侃侃而談道:“我大唐無人參破東瀛‘陰’謀,為何陳大人輕而易舉便能破解?當問及陳大人博古通今緣由之時,為何陳大人卻閉口不談?一個少年竟然如此學術究天,即便孔圣在世恐也未必能及,眾位臣僚不覺得疑‘惑’嗎?”
一連三問之下引得眾人不由議論紛紛,回想起當初陳浩的輕描淡寫確實引得眾人懷疑,但是也只是短暫而已,畢竟天縱奇才并非沒有。今日李褒的三問連出,頓時引得眾人猜疑頻出。
此時最為苦澀的莫過于陳浩本人,自己可是有苦說不出。能識寶解‘陰’謀,那是因為自己多了千年閱歷與見解。不言明學識緣由,是因為說了自己是后世之人也不會有人相信。然而這些緣由陳浩卻是難以言出,因為他知曉即便說了,也會當作是無稽之談。
李褒見眾人的反映甚是得意,于是便接著說:“然諸多疑點卻被太子殿下察覺,于是太子殿下便委派微臣暗中查探,終于近日盤查‘逼’問才將此種‘陰’謀破解。歸其根本便是陳大人,早已從瓊‘玉’郡主那里知曉東瀛三寶的來歷。所謂的設擂臺不過是引人耳目做一障眼法罷了,為的便是能讓陳大人有一個步入朝廷的契機罷了……”
嘶……
經過李褒的這一番解釋,群臣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好一個長遠的計劃,若是此計成功不出十年,憑借這位年輕人的智謀,這位陳大人便可以登居宰輔之位。到那時整個大唐,怕是會是淪為東瀛的后‘花’園了。崔式見李褒以太子名義彈劾陳浩,便無奈的搖了搖頭退了下來。一時間無一人敢上前搭話,就連白敏中此刻也是信疑參半。
陳浩聽著李褒的故事,頓時有了罵人的沖動,心中暗罵好一個滴水不漏的故事。淮南一行陳浩未見到太子與李褒的勢力為難他,還以為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不想這二位,竟然在這里等著他呢。
“以李大人之見,下官是東瀛人了?”陳浩心有不甘的問李褒。
李褒冷冷一笑:“非也!”
額!這次輪到陳浩發懵了,本認為李褒會回答是,那時候陳浩便以自己的身高做證據反駁。卻不想如今的李褒,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李褒見陳浩有些驚異的樣子,心中卻是暗自得意。心道吃一塹長一智,豈會再次讓你得逞。于是便接著調笑道:“東瀛之人矮小,又豈會如陳大人這般高大俊朗!”
“那李大人方才之言,與瓊‘玉’郡主的供詞又豈可當真?若是瓊‘玉’郡主有意此計,定會找尋東瀛之人,一東瀛之國,若要找尋一身高俊朗之人也并非不可為,又何必與下官合謀?即便下官熟知大唐風土人情,那又為何非是下官?大唐才子眾多相貌俊偉不計其數,又為何是下官作為人選?”陳浩實在是沉悶了太久,需要找一個出口釋放自己怨氣。
陳浩毫不示弱的連番發問,問得眾人方才認可的心又開始浮動起來。群臣也覺得陳浩所言確實有理,雖然大唐文人一向自恃聰明,但也不會相信東瀛人會如此愚蠢。
李褒深意一笑,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正要開口反駁卻被李忱一聲冷喝給嚇了不輕。卻見李忱疾言厲‘色’冷笑道:“不解?朕便回答你,只因你與那瓊‘玉’郡主是夫妻!”
除去知曉內情的人,群臣均被李忱的這句話徹底驚呆了。心道這上朝幾十年,所有的刺‘激’全都歸于今日朝堂了。任眾人想破頭也不會想到,眼前的陳浩竟然與東瀛郡主是夫妻。
而陳浩此刻早已被這驚雷般的答案,驚得是外焦里嫩。驚愕的大嘴一時間有了脫臼的感覺,陳浩雙目驚呆的看著李忱失口道:“夫妻?微臣剛成年!”
“陳大人觀念果然異于常人,我大唐男‘女’十五歲便可婚配。陳大人與瓊‘玉’郡主婚配也實屬正常,又何必藏掖呢?”李褒恰逢其時的調侃道。
李褒的話把陳浩從驚愕中拉了回來,陳浩暗自腹誹,自己何時多了個東瀛妻子?看來不玩死自己怕是不會干休了。于是道:“圣上,這東瀛郡主供詞作不得真,定是她痛恨微臣折辱東瀛,故此才惡語中傷微臣。微臣至今未娶,又何來妻妾?”
陳浩話音剛落,一直久跪的杜萬山卻高呼道:“臣啟奏圣上,老夫其子杜林曾與老夫閑聊之時,言及陳大人于揚州之時見過東瀛人,想來與瓊‘玉’郡主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