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直看戲的武天卻站了出來,并且打圓場道:“七七,夠了!”說著便冷眼掃了岳夢琪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使得岳夢琪怒氣緩和了不少。對于將少主拒之門外一事,岳夢琪自知甚是理虧,于是便憤恨的嬌哼一聲扭過身去。
而身為丫鬟的如意卻不情愿的指責陳浩道:“常公子身為文人君子竟然對王家小姐這般無禮,與登徒子、匪徒一流有何分別?”
陳浩冷笑連連:“文人?君子?在下可曾在眾人面前自詡標榜?”
“你!……”如意被陳浩這句話可謂是氣得不輕,遇到如此毫無底線的人還真是無語。一時氣結之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周圍的眾人也是被陳浩的這一連串的言行舉止,攪得是七葷八素。因為此前眾人均將陳浩敬若神明一般的存在,而其后的所作所為,卻又讓眾人很是不解。就連一旁的王羅中此刻,也對陳浩羞辱岳夢琪感到不恥。
武天倒很是欣賞此刻的陳浩,玩世不恭不受名利所拘束才是大智慧。若是一味著自持謙謙君子,自詡豪門名士反而成了羈絆。然而這種尷尬的場面還需他來出面緩和,于是問陳浩道:“賢弟行事向來很有分寸,想來此次定有原委,賢弟何不讓眾人明了呢?”
陳浩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武天,這才冷哼一聲道:“并非任何人點上美人痣就是美人的,況且點在不甚明顯的地方……”
陳浩的這一番話讓岳夢琪想到了什么,于是用玉手觸摸臉頰之時,卻發現那一刻微痣已然沒了影蹤。浸濕的臉頰狼狽不堪,使得岳夢琪感到又羞又躁,于是轉過身來怒火中燒,勢要將陳浩碎尸萬段。然而可惜的是,卻被武天在一旁拉住了使其寸步難移。
此時眾人也從岳夢琪的舉動中發現了端倪,原來岳夢琪面頰左側的微痣是臨時點上去的,其意圖無非是讓陳浩認輸且無功而返。
陳浩見此地是呆不下去了,眼前這個女子雙目猩紅勢要吞食自己一般。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于是便向武天拱手道:“武兄,既然你兄妹二人得以相見,在下便功成身退回岳府歇息去了!”
說完不待武天回應便一溜煙的逃出來逸風軒,留下眾人望而興嘆。不僅感嘆陳浩(常風)的才華驚人,就連這逃走的步伐都是如此的輕盈矯健……
一場若得若失的聚會就這樣不歡而然,及至夜晚掌燈時分,由眾多文人墨客的繪聲繪色描述,常風之名自此為江陵府人所熟知。
逸風軒閣樓中,岳夢琪依舊余怒未消,若不是有少主武天阻攔,想必此刻早已在岳府與陳浩大戰起來。回想起今日種種之過往,更是讓她對陳浩咬牙切齒。
伊始見有人能對出懸掛逸風軒的對句對出,便已然心生好勝之心,于是便想了一個不可為的難題為難對方,因這蓮花繪于紙上乃為死物,要求自然綻放本就是天方夜譚之事,人力更是所不能為之。
然而卻讓岳夢琪驚嘆的是,對方不僅完成了蓮花圖,竟然真的使其蓮花于紙上綻放。神乎其技的神來之筆若不是估計身份,恐是早已身臨于近的觀賞了。
白日她未出閣樓,卻已然將二樓陳浩手繪蓮花過程盡收眼底。即便透過閣樓門窗于遠處看不清陳浩模樣,然而對陳浩的才藝著實是佩服之極,于是便有了邀請上閣樓一敘的念頭。至于第三題也就沒甚出的必要了,因為她從始至終也沒有想到會有人能答到第三題,因此也就沒有準備。然而卻不想陳浩絲毫不給其面子,心生惱怒的岳夢琪皺眉一皺計上心來,于是便有了之后事情……
武天站立在窗口凝視窗外夜色,負手而立自語道:“怎么,仍為今日之事煩惱?”
岳夢琪嬌哼一聲便默不作聲,武天沒有回頭只是微微一笑接著說:“七七,你便是這般對待你兄長的?”
“此刻您倒是知曉還有這個妹妹?那你為何阻我?”岳夢琪心生不滿的嘟囔道。
“為何阻你?你可知身為我太極門四大長老之一身份極其隱秘,即便是至親也要保守秘密。你當眾動武豈不是讓他人心生懷疑?近些時日朝廷嚴令搜捕莫非你不知?”說著這里,武天的聲音便有些清冷起來。
岳夢琪雖能感到武天心生不悅,但仍舊反駁道:“休要誆小妹,他陳浩能有多大能耐,若非你當眾阻止,小妹三兩下便可擒拿!又豈會引得眾人生疑?”
“哦?你認出了他?”武天略有驚異的問道。
岳夢琪輕輕點頭,卻沒有作聲。武天此刻卻是微微一嘆自語道:“為兄一生做了許多錯事,也錯過許多憾事。然而今日為你所安排之事,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隨即便沉聲說:“既然你已認出他便是陳浩,那為兄也無需瞞你什么。陳浩武功不同尋常,切不可以常人待之。若非如此,又豈會輕易的從為兄手中逃脫……”
“那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落入兄長的手中!”岳夢琪一臉不屑的自語道。
“七七你錯了,若非他有意為之,為兄也是無能為力!總之切記,此人不可輕視!”武天見岳夢琪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便鄭重提醒與她。
見武天如此鄭重便知道不是兒戲,于是便點頭問:“既然如此,又何必留他我太極門?若有異心豈不是我門中之秘,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武天見岳夢琪能想到這里心中很是欣慰,于是神秘一笑道:“因此才會來找你!”
“我?……”武天轉過身子見岳夢琪一副疑惑的樣子,于是便將自己與岳乾商談的事情向其和盤托出。武天卻不想自己的這一建議,惹得岳夢琪惱羞成怒,并且揚言誓死不嫁陳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