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乃我輩之楷模,寒冬之際大人仍汗流如注!”高駢強忍笑意的調侃道。
陳浩狠狠的瞪了一眼高駢,隨后一貓腰飛快的躲進了學士府。之后的事情陳浩無心去管,將這一艱巨的任務留給調侃他的高駢。
崔府內氣氛有些凝滯,李漼端坐于首席冷視廳中的崔氏兄弟。良久后李漼才沉聲問:“閣老,這便是你當日承諾的天羅地網?”
李漼今日今日可謂是心頭郁結不已,本身對李渼此次安然回京心存不悅,誰曾想陳浩如此深得圣上恩寵,這讓他這個太子很是妒恨。
“老臣未曾想那陳浩回舍近求遠走了水路,也未有顧及如今冬季乃是東北風最甚,以至于洛陽至京城順流而下……”
李漼卻一擺斷崔式的話:“孤不想聽這些無用之詞,孤此次前來是想知曉,閣老大人有何打算?”
崔式臉色陰郁的追問道:“那太子殿下意欲何為?”
李漼冷哼一聲未有說話,這時跟隨而來的李褒卻沉聲道:“閣老大人今日也瞧見了,陳浩此次深受圣上重視,若是讓此子就此而起,日后也是一大障礙,不如盡早鏟除以絕后患。至于雍王不過是無根浮萍罷了,屆時他又豈能跟太子殿下爭奪儲君之位?”
崔式聽了李褒之言,雙目頓時失色不少,這時崔從甚是焦急的進言:“太子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陳浩此人暫時不能動之!”
“哦?為何?”
崔從面露為難之色,最后無奈道:“只因犬子崔潼落入陳浩手中,至今生死不明?”
“什么?閣老,此事當真?”李褒不敢置信的將目光轉移到崔式身上。
崔式微微一嘆道:“不錯,潼兒私自參與此次伏擊,結果不慎被陳浩所俘!”
李漼緩緩起身走到崔式近前,繼而用威脅的語氣問:“那以閣老之意是要投靠雍王不成?”
“老臣不敢,娘娘對老臣恩重如山,老臣豈敢有悖逆之念?如今潼兒在陳浩手中,對我崔家至太子與娘娘均是不利……”崔式將話說到這里,便不再說下去。
“你!崔大人這是在威脅孤?”李漼何嘗聽不出這話中深意,崔潼若是招供,崔家就會面臨災難,也就預示著他與母后備受牽連。
崔式卻面色如常躬身道:“太子勿要誤會老臣,老臣之意旨在太子稍安勿躁。如今陳浩并未將此事捅破,想必是有所求取,因此如今我等需要做好籌算……”
“哼!”李漼對崔式方才之言很是不滿。
李褒見氣氛有些尷尬,于是忙笑道:“閣老既有對策,還不快快向太子道來?”
“首先老臣會尋找時機將潼兒救出,以免我等受陳浩諸多要挾;其次若救不出潼兒,太子殿下放心,為保太子儲君之位老夫定會大義滅親……”
說到此處崔式臉部有些抽搐,繼而不顧崔從那憤怒的目光接著說:“最后若仍舊無濟于事,我等也只有暫且應承于陳浩。待此事已過再徐徐圖之……”
“嗯!閣老能夠如此滅親之念,倒是讓孤甚感欣慰。此事因你崔家疏忽所致,理應由你崔家一力承擔。既然閣老已運籌帷幄,孤也不便打擾告辭了!”
“恭送太子殿下!”
待李漼遇李褒離開崔府后,崔從便憤怒的怒斥兄長不顧親情。而崔式卻無奈一嘆:“若非事情糟糕到這種地步,二弟以為為兄會如此嗎?”
“可是……”
見崔從欲要辯駁,崔式打斷道:“好了二弟,如今崔家你我二人擔著這份家族重擔,許多事情也不是任由性情而為,須得顧慮家族的榮辱興亡……”
“兄長所言愚弟豈能不知,然潼兒乃是愚弟親子,讓愚弟看著潼兒身死而不能……心中頗多不甘!”
崔式拍了拍崔從的肩膀道:“不甘又如何?既然我崔家與太子是相扶相依的關系,那就沒有什么不甘的。只是這位太子太過薄情寡義,也太過無知……”
“兄長說得極是,如今太子與李褒均將陳浩視為眼中釘,殊不知雍王才是隱患之根本……”
見崔從能看到這一層崔式頗為欣慰,畢竟他已經年歲已高,以后崔家還是得靠崔從掌舵。崔式輕輕點頭安慰道:“二弟也不必過于有心,說不定今夜一過一切都會煙消云散!”
崔從聞聽雙目不禁一亮:“兄長之意,莫非今夜……”
寒冬臘月的傍晚格外寧靜,學士府中溫暖如春,學士府中接二連三有人前來探望。其中除了白敏中與雍王之外,就數當年結拜的兩位好友。于珪、白世言二人在京城任職,故而有空前來探望。至于王羅中與崔鋒二人,王羅中任職于江陵府、而崔鋒則任職揚州,因二人任職之時未能相聚,陳浩倍感可惜……
陳浩剛剛送走了前來探望的雍王,身覺慵懶欲要躺下休息。這幾日擔驚受怕,讓陳浩也倍感身心俱疲。正待陳浩欲要回臥房休息,高駢卻進得客廳躬身稟告:“大人,宮中來人說要見您!”
“哦?何人?”陳浩心道這都掌燈時分了,竟然還不讓人消停。
高駢面露尷尬之色,支吾了半天才開口道:“不知!來人未通姓名!”
嗯?陳浩見高駢如此吞吞吐吐,不似高駢平日的作風。于是對這門外之人倍感疑惑,于是又問:“今日千里兄,為何言語不利?門外幾人,何種打扮?”
“三人,太監裝扮!”此刻高駢臉色有些微紅。
陳浩心道三個公公而已,或許是傳召本官入宮商議政事,你高駢至于這般女兒態嗎?想到之前高駢調侃與他,于是陳浩頓生調侃之意。于是問道:“千里,你身為禁軍都虞候,曾常年于皇城當值,你今日老實交代。是不是養成了一些不良嗜好?”
高駢眉頭一皺頗為疑惑的問:“大人此話意義?”
見高駢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無奈道:“咳咳,宮中宮女眾多,但對于宮女有私者處刑極嚴。莫不是千里兄望梅不止渴,故而退而求其次……嗜好……嗯!你懂得……”
見陳浩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又不時地向眼神瞥向門外。高駢頓時明白了陳浩的話中深意,頓時之間高駢冷汗直冒:“大人……你誤會了,末將家中已有妻妾,豈會對太監感興趣!末將之所以……是因為……”
哐當!就在這時洞然府門大開,從外面進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