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陳浩勘破了三國所出的三題,也讓大唐找回了應有的顏面。但是這番文武斗也只能算是勝負參半,因為即便陳浩勘破三題,但是武斗之上卻是真實的輸了。因此此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只當做是元旦前的一場鬧劇。
然而這件事情可是讓李忱喜憂參半,喜的是陳浩的出現挽回了大唐的顏面,憂的是陳浩的出現過于晚了。若是陳浩早一刻出現,輕松的勘破三題,也就不會有后來的武斗,輸進了大唐的顏面。
每每想到這里李忱就倍感后悔,當初若是及早傳召陳浩入京,自然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然而世間是沒有后悔藥的,李忱也只能自嘗苦果。
期間李忱將陳浩傳召至宮中,詢問第三題內的玄機。既然李忱有此一問,陳浩自然不敢有所隱瞞,于是便詳述的將其中玄機一一道來。
第三題若要完成須得諸多因素,才可以向眾人展現水中繪畫的盛景。當初校場的水池,之所以池水略清泛白并非是積雪的緣由,而是因為陳浩將大量的鹽投入了水中。當鹽與水達到一定比例之時,就會使得不能浮起的東西浮現水面。
其后便是陳浩所使用的兩缸墨水,這兩缸墨水是經過調制的。陳浩在墨水中加入了大量的粘稠豬油,使得墨水遇冷能夠迅速凝固。寒冷的冬天本就寒冷,又因為水池的水也是極度冰涼。因此當陳浩將墨水繪在水上之時,就會保持暫有的形態而不化。
最后便是時間的問題,陳浩之所以將勘破第三題放于第二日,實則有三個緣由。首先就是匆忙回京未有絲毫準備,其次便是為了引蛇出洞,最后就是因為第二日是大寒。
今年入冬較晚,當陳浩回京當日也恰好是大寒的前一天。因此陳浩需要等到大寒這一天,才可以將水中畫卷完美的呈現于眾人面前。
因為墨遇水最終都會化開,所以即便有鹽水的浮力與豬油的凝固,也不能長久的保持不變。所以陳浩需要等一個,天氣寒冷的大寒之日。
天時地利人和之際,陳浩自然能夠游刃有余。不過期間也發生一個小意外。因為群山疊嶂山巒壯闊的江山圖,費時費工不說而且篇幅較大,因此使得之前的墨水有些化開的跡象。
不過幸好陳浩有雙龍出海的絕技,雙手同時繪畫時間上就縮短了許多。若非如此也就不會有,氣勢磅礴的萬里江山圖。
李忱聽著陳浩的講述不住的點頭,雖然他對陳浩所說的有些不甚明了,但是李忱明白這是陳浩的博學多才的緣由。對于陳浩多次解救大唐危機,李忱此刻真的有些相信民間的傳言,陳浩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特來保大唐江山的。
因此對于陳浩他要給予賞賜,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陳浩給予拒絕了。因為陳浩覺得自己還是蟄伏一點的好,以免遭來殺身之禍。
陳浩一直明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這也是他為何在張淮深被重傷之后,卻隱忍下來不與維松比斗的原因。歷史如恒河沙數,多少年少俊杰,正是因為過于出眾最后遭致夭折。
雖然陳浩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每一次華麗出現的時候都是有些迫不得已。對于此次的三國來朝,陳浩本身就不想多管閑事。若是期間有人勘破,他也不必一路兇險的來到京城。
并非他有意強出頭,而是一種無形的引力在吸引著他。起初是東瀛獻寶欲要奪得東海之濱十三州,這等有辱大唐威嚴的事情陳浩必須出頭。
其后便是被李忱刷了一道,任命黜置使巡查淮南道。歷經兇險尚且不提,竟然在揚州眾多江南士子圍攻與他。最后被逼無奈之下才逼瘋慕容盛,喝退了于浩。
再后來深入太極門內的種種無奈之舉,也并非陳浩所愿。到再后來的洛陽花會的國子監士子們,有意向他挑釁……
然而對于挑釁者,陳浩自然不會放過,因此才一直走到了今天。
距離長安不遠處有一寺廟名為仙游,位置在周至縣城南十余里的黑河畔,這里風景優美,且有龍潭穴、弄玉祠等名勝古跡。因為是當年文帝賜名,因此引得眾多文人墨客皆來與于此。盛景之多自然有眾多游客來此觀光,因此仙游寺可謂是香火鼎盛。
仙游寺的禪房內,陳浩與吐蕃王子維松相對而坐。此前還爭鋒相對的二人,此刻卻坐在了一起飲茶。禪房內靜怡無聲,二人各自品茗不語。維松對于陳浩的沉默不語,似乎也很有耐性也未有催促之意。
待日落西山之時,維松見呆在此處也無甚多意,于是便起身告辭:“時日已晚,既然陳大人無話可說,那本王告辭了!”
今日一早維松便接到陳浩的口信,二人約在仙游寺有事相商。維松料定是關于代本的事情,于是便帶著一個隨從,一身唐裝便出了萬國會館直奔仙游寺。對于陳浩此次邀他前來,維松已經在心中有了打算,絕對不能在陳浩面前示弱,否則定會受到陳浩的要挾。
“王子殿下,您認為你還能走的了嗎?”陳浩言語雖然平淡,但卻有威脅之意。
維松對此卻是冷冷一笑:“若陳大人真想留住本王,本王又豈會至于此地?”
陳浩雙目微微合上,旋即又睜開輕聲道:“既然你我各有所需,也不必多繞唇舌,王子請坐,你我二人慢慢聊!”
對于今日的邀請維松陳浩很是無奈,他也知曉如此以來便在維松的面前處于下風。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因為明日便是三國王子離京之期。若不及早解決此事,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費了。
“好!爽快!陳大人有話不妨直言!”見陳浩終于開門見山,維松也樂得輕松。
陳浩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陳某便直言了,陳某需要王子留下一紙憑據,其內容便是王子贈與河西兩萬匹戰馬!不知王子以為如何?”維松初聞此言不禁一愣,隨后卻是合手大笑起來。待笑聲漸止維松卻面色一寒沉聲道:“陳大人莫非是在白日做夢?當真將本王看做待宰的羔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