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崔式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有了些許安定,于是便傳令四千御林軍火速支援前線。將令傳下眾軍如潮水般向玄武門推進,隨后便與攻城的禁衛軍兵合一處。崔式冷眼看向遠方的玄武門,在他看來攻進玄武門不過片刻之間。
而就在這時崔式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于是抬眼四處尋找太子李凗的蹤影。最后幾番尋找之下,終于在禁軍聚集之處看到了太子的身影,雖然夜色火光之中看的不甚清楚,但是太子獨有的穿戴,他崔式在禁軍之中還是能夠分辨得出。況且太子所乘是一匹黃驃馬,乃是他當年親自獻與太子。
就在崔式欲要率軍保護太子李凗之時,卻見‘李凗’催馬向他這里疾馳而來。崔式伊始見太子安然無恙大喜過望,但是隨著‘太子李凗’越來越近時,崔式反而有了一絲的不安。而就在崔式疑慮之時,黃驃馬轉瞬之間便奔至近前。這時崔式抬眼一瞧不禁大驚失色,于是一指前方驚慌大喝一聲:“攔住此人!”
眾人雖然不明崔式為何傳下此等命令,但是軍令在此也不得有違,于是便群起圍攻黃驃馬上的‘李凗’。然而眾人所認為的太子在黃驃馬上卻陰冷一笑,隨后從馬背之上抽出大刀向眾人砍去,一時之間讓眾人觸不及防。剎那之間黃驃馬帶著風聲疾馳而過,所到之處已是人仰馬翻。
崔式之所以傳令眾軍圍殺,是因為他借著火光已然看清來人面貌。坐在黃驃馬上的并不是東宮太子李凗,只是穿戴與李凗相同罷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崔式才感覺到了境況不妙。見此人來勢兇猛,崔式拔出佩劍指揮一旁將領予以截殺。而就在這時,方才還在攻城的兩千禁衛軍忽然調轉兵鋒,將屠刀砍向身旁的御林軍。
這讓全力攻打玄武門的御林軍始料未及,頃刻之間陣腳大亂潰不成軍。雖然崔式所率領御林軍兵力眾多,但是兩千禁衛軍臨陣倒戈卻使得崔式等人措手不及。崔式見狀已知中計,于是傳令急速退出肅章門。
就在崔式領兵潰逃之時,之前逃離的高崇文與十八騎,猶如天降在肅章門堵截了崔式。前后夾擊之下讓崔式心中大駭,于是把心一橫又調轉馬頭,欲要再次攻打玄武門。此時的崔式心中十分明了,既然事情已然敗露太子也定然被抓獲,那他崔家所要面臨的就是滿門抄斬。
與其禍及滿門,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崔式想到這里傳令眾軍全力攻打玄武門,一時之間整個戰場上成了膠著之勢。而就在這時騎著黃驃馬的假太子已然沖進陣中,迎面向崔式殺來。
騎黃驃馬的不是別人,正是方才擒獲李凗的仆固俊。仆固俊在陳浩的示意下,身著太子裝束胯下黃驃馬,率領投誠的兩千禁衛軍佯裝攻打玄武門迷惑崔式。如此一來,便可在觸不及防的情況下,殺的崔式等人措手不及。
仆固俊掌中大刀在軍中殺出一條血路,接著疾奔而過一刀砍向崔式。崔式見狀心中大駭慌忙用佩劍抵擋,然而仆固俊鋼刀之下卻有千斤之力,佩劍剛與鋼刀相碰便被震飛。仆固俊見崔家家將前來援救,于是怒喝一聲鋼刀橫掃而過,將合圍而來的兵將俱驚而退。
與此同時伸手一抓將崔式老兒拖曳至馬背之上,隨后沖出重圍回到禁軍陣中高聲喝道:“叛賊崔式老兒在此,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主將被擒這一消息一經傳開,讓本就驚慌的御林軍更是混亂不堪。崔家眾將見家主崔式已被擒獲,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眾人躊躇不前之時,玄武門城樓之上陳浩卻閑適的朗聲道:“如今叛逆之元兇崔式已然被俘,爾等大勢已去莫非還要背負這謀逆之罪?眾位將士皆是有父母子女,若是此刻仍舊負隅頑抗做這無謂的犧牲,上可曾盡孝,下可曾盡責?待此事過后留下千古罵名,雙親以有其子而備受指責,子女以有其父而受人奚罵。
試問爾等還有何面目立于世間?如今爾等尚未鑄成大錯還有回旋之余地,本官雖位卑職小,但本官可向諸位保證,只要主動棄兵戈者,今日逼宮之事可免其罪責!”
陳浩的一席話讓城下剩余的三千御林軍紛紛交頭接耳,其中有部分兵將已然扔掉手中的兵刃。崔潼此次也參與了此次逼宮,見有兵將棄兵甲投降,于是拔出佩劍將投降者就地正法。崔潼這一番震懾,倒是讓欲要投降的兵將心生膽怯之心。
對于這些陳浩自然看在眼里,于是沖著城下三千御林軍冷笑道:“然,爾等若是仍舊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官無情,本官區區十八騎就將崔從老匹夫三千御林軍擊潰,爾等以為還有勝算否?本官再說一遍,主動棄兵戈者,免其罪責;冥頑不靈者,殺無赦!待平叛之后按軍簿索引,將爾等父母妻兒連坐問罪!”
眾軍聞聽此言不覺心中為之一寒,御林軍乃是京都之兵多是未經過戰陣。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京城的公子兵,因此身在軍中也不過是為了混個軍餉。然而若是因為此事而落的千古罵名,并且家人因此連坐問罪,這些公子兵是不會自尋死路的。故而孰輕孰重何去何從,他們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嘩啦!由第一個人棄兵甲投降之后,緊接著幾千御林軍紛紛投降,只留下崔家的眾位家將不知所措的呆在一旁。最后見大勢已去,崔家眾家將也只得棄兵甲投降。此刻柳公權與高崇文已然領兵來到玄武門下,陳浩從城樓下來之后與二人相見。二人分別向陳浩交令,對于肅章門外的阻截陳浩很是滿意。隨后吩咐二人將崔家家將一應拿下。最后命令二人領兵鎮守肅章門與玄武門,而他則押著崔式向禁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