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城中陳浩便張貼榜文以示安民,同時將投降的兩萬成德軍收歸于麾下。對于城中隱藏的不法勢力,陳浩絕不手軟予以鐵腕手段鎮壓。如今陳浩攻取兩州絲毫未有損壞城池,更未有對百姓造成傷亡,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其實這些不過是陳浩有意為之,雖然此年間沒有火器,但是攻城用的投石機還是較為普遍的。
但是陳浩覺得若是條件允許還是不用為好,畢竟投石機雖然殺傷力極大,但是對于城中建筑以及百姓都是一種潛在的危害。若是有人認為打仗只是軍人之間的斗爭,那么這種說法本身就是錯誤的觀點。何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何為戰火一起黎民受難?因此不到萬不得已陳浩都不會用人海戰術,去換得一場戰陣的勝利,更不會讓累累白骨成為他名譽的臺階……
節度使府內,陳浩看著捆綁結實的王紹懿,自顧地倒了一杯酒,隨后輕聲道:“王紹懿,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哼!陳浩小兒,你休要張狂!待張兄援兵到來之時,就是你的死期!”王紹懿雙臂疼的吱呀咧嘴的欲要掙脫繩索,可是無論如何掙脫也未見解開。
陳浩聞聽此言不由訕笑道:“張允伸?援軍?你指的是那三萬亡魂嗎?”
亡魂?王紹懿陡然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神態自若的陳浩。
“怎么?你不信?呵呵!本帥不妨與你直言,張允伸那三萬兵馬如今已經成了亡魂。想必你已知曉張允伸此刻正受奚人三萬鐵騎牽制,而何弘敬也因馬暢的十萬大軍無暇北顧,因此王紹懿你已經沒有任何籌碼與本帥叫囂!”陳浩搖晃著酒杯,神色悠然的輕聲說道。
陳浩知道河朔三鎮要數范陽節度使張允伸實力最強,因此為了防止他攻取成德之時張允伸會派兵馳援,于是便早先飛鴿傳書于屠狼,命其領兵埋伏于易水阻截援軍,以便為他收復成德爭取時間。結果就在陳浩離開冀州兵發鎮州途中,陳浩便收到了屠狼送來的軍情。得知屠狼根據他的指示,在易水伏擊了了張允伸馳援的三萬大軍。并且三萬大軍全部被殲,未有一人得以生還。
此刻的王紹懿徹底的癱倒在大廳里,就連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也已經被陳浩所滅。若是別人與他說這些或許他王紹懿以為是誆騙之言,但是如今陳浩口出此言卻不容他不信,因為他知道陳浩沒有必要誆騙一個手下敗將。
時至午后高駢與仆固俊率領大軍一同出現在鎮州城下,當二人欲要派探馬打探陳浩行軍蹤跡之時,卻發現朝廷的旗子已經高高的飄揚在鎮州城樓上。就在二人愣神之際鎮州的城門洞開,十八名黑衣人騎著黑色駿馬出現在城門口。
直到這一刻二人才印證了各自心中的猜想,于是二人面帶復雜之色進入了鎮州城。對于仆固俊而言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崇拜,三人分別攻取三州是陳浩先取了冀州,非但如此還分兵馳援他們。這份能耐著實是讓仆固俊長了見識,如今更是先他們一步攻破成德最后防線,這不得不讓仆固俊崇拜。
而對于高駢而言,陳浩能夠如此奇跡般的攻占冀州與鎮州,著實是讓他震驚不小。若是說冀州之戰兵力相當且有了一絲僥幸,那陳浩以區區五千兵馬,竟在一夜之間收復了擁有三萬守軍的鎮州,這無論冠以任何理由也是說不通的。而唯一的理由就是,陳浩的兵法韜略遠遠在他之上。
在高駢的眼里陳浩是一個智者,也更是一位伯樂。因此一直以來高駢對陳浩很是敬重,因為陳浩對他有知遇之恩。高駢也知道陳浩有著獨到的軍事才能,從當年東都訓練兵士,到河西兩次大捷便足以看得出。此次北伐高駢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他希望有著陳浩的智慧加上他的軍事才能,定可以名揚天下永垂青史。
但是讓高駢未有想到的是,此次北伐陳浩所展現的才能,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一直以來高駢自認為論及軍事才能,放眼當今朝廷除了河西節度使張淮深,也只有他高駢無疑了。然而如今看來倒是他高駢狂妄自大了,因此眼中除了震驚之外卻有著隱含的失落。
待二人進得節度使府內,陳浩熱情招待了高駢與仆固俊。待眾軍休整一日之后,陳浩才發現如今麾下大軍已有七萬之眾。但是陳浩深知這所謂的七萬大軍,真正的嫡系兵馬不過三萬而已。
當日夜里陳浩便手書軍報,派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待第二日清晨陳浩于節度使府傳達軍令,為防止成德四州再生叛亂,令高駢統兵五萬鎮守成德四州。成德四州居于兩鎮之間,因此無論是進還是退都是至關重要的關隘。高駢深知陳浩將成德四州交予他是對他的一種信任,于是便欣然接下這個重擔。而陳浩則親率兩萬大軍北上,下一個戰場就是范陽九州。
軍報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正時至早朝時刻。這一份軍報自從進入京城之后,攜帶軍報的信使便快馬奔馳于長安大街上,一路疾呼:“河北急報!河北急報!”一騎快馬絕塵而去,留下長安百姓各自揣測議論紛紛。
“喂!瞧見了沒,河北急報!想必陳大人在河北的戰事有了眉目了!”
“是啊,如今我大唐唯一的戰事也就是河北了!不知陳大人此戰如何了……”
“哎!這可不好說,陳大人雖然才華雖然曠古絕今,但這畢竟是打仗可不是舞文弄墨……”
“仁兄說的言之有理,即便陳大人文韜武略,但以五萬大軍對敵三十萬河朔大軍,實在是不容樂觀!此戰若要取勝可謂是天荒夜談!”“二位雖言之有理,然陳大人有鬼神莫測之能,究竟戰況如何等朝中大臣散朝之后便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