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仆固蘭第二日到刺史府尋找易成天的時候,卻發現易成天不在府中,不過仆固蘭卻未有在意,因此易成天為了躲避她已經多次這樣避而不見。在府上等了半日不見易成天的蹤影,最后新任伊州刺史前來入住,這時仆固蘭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結果詢問之下她才知道易成天在安排好一切事務之后,便獨自離開了伊州向范陽任職去了。
仆固蘭聞聽猶如晴天霹靂,隨后冷靜下來之后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那就是前往范陽將易成天抓回來。雷厲風行的仆固蘭回到部落點齊十余名騎兵,隨后便隨她直奔范陽而來。起初易成天不知仆固蘭就在后面,依舊慢條斯理的悠哉慢行。卻不料竟然途中遇到了仆固蘭,頓時大驚失色之余也甚是感慨仆固蘭的執著。不過幸好易成天知道仆固蘭對中原地形不熟,于是便借機從小路繞道直奔幽州而去。
只不過當易成天前腳踏入幽州城,仆固蘭也緊隨其后向城內趕來。一向鎮定的易成天此刻也慌了手腳,于是詢問節度使府方位之后便縱馬逃去。
節度使府內寧靜祥和,待易成天將此事說完之后,陳浩看著一身狼狽的易成天,不禁噗嗤一笑道:“易兄真乃好福氣啊!既然那仆固蘭如此傾情與你,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易成天神色復雜的瞥了陳浩一眼,說了半天甚是口渴于是飲了一杯茶水,繼而沒好氣的埋怨道:“長風你就別說風涼話了,當初公主傾情與你,你為何不娶?之后河西李家李月娥傾情與你,你為何不娶?”
陳浩一聽這話不禁搖頭苦笑道:“易兄,這是兩碼事!豈能混為一談?”
“長風,你休要狡辯,易某又豈會牽強附會?”
“那愚弟問你,你喜歡蘭姑娘嗎?”陳浩見已成一味著嘴硬,于是便直接追問道。
看著易成天啞然不語陳浩卻是欣慰一笑,其實從易成天說起二人的故事的時候,陳浩能明細看得出易成天眼中甚有光亮閃過。而且每次提及仆固蘭的時候,易成天都會若有若無的眼神閃爍不定,言語之中也是刻意避開。這一切的種種跡象,足以表明易成天的心里還是有仆固蘭的。
“此刻易兄是否還認為小弟牽強附會?”陳浩知道在易成天心里一直有一個結,這個結讓他一直不敢面對感情。
就在這時門外護衛匆匆進入客廳,隨后恭身稟道:“啟稟侯爺,門外有一名女子前來拜訪,聲稱是她丈夫就在府內做客……”說知道這里,這名侍衛便有意無意的偷看了易成天一眼。
正在飲茶的易成天聞聽這句話,差點沒被茶水嗆死。隨后見陳浩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易成天慌忙解釋道:“長風,你聽我說……其實事情不是……”
“不是什么?”陳浩眉頭微皺,故作佯怒沉聲問道。
“這個……她胡言亂語的……長風你快傳話,說我不在府上!”易成天此刻當真不知該說什么好,感覺有種越描越黑的樣子,這個時候無論他怎么解釋恐怕也難以解釋清楚。
陳浩向護衛使了一個眼色,護衛心領神會的退了下去,隨后陳浩卻故作冷笑道:“胡言亂語,那為何不說小弟是她的夫君,反而偏偏是你易成天?小弟向來敬重你是一位敢作敢為之人,卻不曾想你竟然如此做作!更讓人甚為不恥是,竟然做出這等拋棄妻子的齷蹉之事!”
“長風,聽我說,這還沒有孩子……”易成天被陳浩這一番奚落頓時失了方寸,竟然順著陳浩的話接了下來。
一聽這話陳浩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易成天鄙夷道:“本侯雖調任你來范陽任職,然你卻以公謀私星夜而來,對朝廷可是不忠?”
“方才你直言未有子嗣,你也是爹娘所生,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對爹娘可是不孝?”
“仆固蘭千里迢迢而來,你卻不與相見,如此狠心對她可是不仁?”
“你到我府上卻宏篇闊論,聲稱并無與仆固蘭有瓜葛,如今她已經找上門來又作何解釋?你如此欺瞞朋友可是不義?”
易成天啞然的呆立當場,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更是無法予以辯駁。因為陳浩說的話處處都是死角已經無法辯駁,處處在理并未有捏造之詞。
“如你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竟然敢如此惶惶而論!?”陳浩一拍桌案,氣惱非常的斥責道。
“長風,易某敢對天發誓,易某跟仆固蘭這得沒有關系,并無私定終身!”易成天被陳浩徹底逼急了,沒想到他易成天一點壞事都沒做,竟然被冠以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罪名,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當真!?”
“當真!”易成天信誓旦旦的回應道。
陳浩高聲喝了一聲好,隨后拍手稱快道:“既然如此,小弟就相信你一次,既然你我以兄弟相交,那就容不得他人誣陷與你!來人吶!”
“在!”庭中侍衛齊刷刷恭身聽命。
“將府外那女子壓入大牢,明日午時問斬!”陳浩冷聲厲色道。
“是!”說著就有兩名侍衛沖了出去。
易成天本以為陳浩是在與他開玩笑,畢竟這仆固蘭可是仆固俊的姐姐。但是就在這時便聽到府門外吵雜之聲不絕于耳,而且聽清晰的聽到兵刃的碰撞聲。
這給易成天的第一印象就是:真的打起來了!
“長風,你不會來真的吧?他可是仆固俊的姐姐,就算有誣陷之罪,也不至于明日問斬……”易成天有些惴惴不安的遙望府門外,神色緊張的問道。陳浩卻不以為然笑道:“那又如何?想必易兄也知曉,小弟在這幽州城屠殺俘虜萬余人,何曾一一問過他們身犯何罪?嗯?”“這……”易成天當場木若呆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