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日的奔波終于來到了奚族境內,于是便在小鎮的客棧暫歇一番,一來可以解出疲乏,二來也可以打聽一下長生澗的具體位置。雖然陳浩在來之前已經收集了不少關于長生澗的資料,但是畢竟地理位置不能只憑書面,要想找到長生澗的具體位置,還是得詢問當地人較為妥當。
午后時分,陳浩躺在柔軟溫暖被窩里懶懶睜開眼睛,縷縷耀眼陽光已經斜照在寬大舒適的床上,十余日來風餐露宿,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舒服睡覺了,他迅擺脫了柔軟大床的誘惑,穿上干凈柔軟貼身的衣服,隨后略作整理便走出了房門。
待來到客店大堂里,整個大堂里擺滿了桌子,人頭攢動皆是午后飲食之人。陳浩隨意的叫了幾樣小菜,要了兩壺好酒便吃了起來。雖然客棧里人很多且紛擾吵雜,但是陳浩卻感到莫名的安全,或許這正是人的一種習性。
“嗨!聽說了沒?三日后大王要在弱水城親選乘龍快婿了!”一個頭扎方巾的奚人男子用不甚熟練的漢話,低聲沖著對面黑胖男子問道。
黑胖子憨厚的舔著肚子,雙目驚異問:“是嗎?去年不是選過一次了嗎?據說當時公主將所有部落的翹楚都趕了出去,為何這才時隔一年就要招婿?那公主同意嗎?”
一聽這黑胖子流利的口音,就知道是個漢人,但是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陳浩將對話聽得是一清二楚。陳浩聞聽奚王要招婿,不由心中咯噔一下,思忖這奚王膝下已無子嗣,那黑胖子口中所說的公主豈不就是穆魯詩雅、曾經身邊的小丫頭秋雨嗎?
一年前拒絕所有人,如今卻公開選駙馬,這是奚王的意思,還是……,陳浩不敢往下想,心道自己這次或許真的傷了秋雨太深。想到這里陳浩的胸口就覺得莫名的發悶,于是索性不吃飯菜自顧的自斟自飲起來。
而與此同時隔壁的奚族男子,呷了一口烈酒,隨后又接著說:“我說黑胖,你這腦子就不能多想想?如今咱大王膝下只有這么一位公主,可以說得上是掌上明珠。若是公主不同意,大王又豈會廣邀五部翹楚后生前來應選?”
黑胖子傻笑的點了點頭,隨后摸著滾圓的肚子道:“公主這個年齡在我們漢人里,早該成婚了!”
“哎!只是可惜了!”這時奚族男子卻無奈的搖了搖頭,神情甚是落寞與無奈。
黑胖子見狀便疑惑的追問道:“圖巴大哥,為何如此憂愁?”
名叫圖巴的奚族男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要是你大哥我再丑上三分,說不定就可以得到公主的青睞,待大王百年歸老之后,你大哥我就成了大王……哎,都怪長得太英俊!英俊的只有黑胖你一個朋友!”
圖巴的話剛說完,陳浩就忍不住側臉仔細觀瞧。思忖到底是何人竟如此自負?莫非真的貌若潘安神如宋玉不成?然而這一看不得了,差點讓陳浩的吃的酒菜全部吐出來。只見那副模樣,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舅母過來掰兩掰!四鄰不合的腦袋瓜兒。蠶豆角于眉,扁豆角子眼,蒜頭鼻子,蛤蟆嘴,難死畫匠,氣死木匠,四面下線,連個尜也旋不出來!
正在陳浩后悔瞧了圖巴一眼后,這時一旁的黑胖子卻深以為然地鄭重道:“圖巴大哥言之有理,小弟時常也覺得自己相貌過于出眾,以至于至今沒有什么朋友,可見他們都在嫉妒小弟的英俊!”
說到這里黑胖子神情欣慰的拍了拍圖巴的肩膀,感慨頗多的沉聲道:“不過所幸有圖巴大哥這般英俊的知音相伴,兄弟已經心滿意足了!”
咳咳!陳浩極力壓制住上涌的飯食,這才未有吐將出來,心道這二人正是奇葩。陳浩瞅了瞅周圍吃飯的人,見眾人神態平常毫無反胃之象。起初甚為疑惑,但之后卻釋然了。俗話說得好就在其內不聞其臭,在茅房里待長了自然感受不到臭味。想來定是這二位奇葩經常光顧這件客店,因此眾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陳浩聽到了他該聽到的消息。于是匆匆的飲完酒,便獨自上樓歇息去了。
翌日清晨陳浩一眾十九人便離開了小鎮,一行人駿馬疾奔在雙叉路口停下。這時天罡驅馬來到近前,觀察了一下地形,隨后指著通往西南方向的小路鄭重道:“公子,這條路是通往長生澗的!”
天罡本以為陳浩聽完之后,必會馬不停蹄地向長生澗趕去。但是此刻陳浩卻未有如此,而是驅馬來到雙叉路口前沉寂片刻,隨后驅馬向西北方向的這條路而去。
地煞見狀慌忙提醒道:“公子,這條路可不是通往長生澗,而是通往弱水州……”
“走吧!我們就去弱水州!”說完之后便縱馬向西北方向奔馳而去。
天罡與地煞二人不明就里,不知為何好好的長生澗不去反而要到弱水州,不過這些不是他們該問的事情,于是二人率眾快馬尾隨而去。
自從在大堂里吃過飯之后,陳浩在臥房里就反復思量了許久。三日后便是奚王選婿的日子,陳浩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去。要說陳浩的心里有沒有秋雨他自己都無法判定,但是他覺得還是應該去一趟為好。如果秋雨是真心選駙馬的話,那陳浩會真心的送上祝福。而若是因為與他賭氣才選駙馬的話,那這個事情他就必須管一管。
所謂事情有輕重急緩,如今四種藥材不知何時聚齊。尚且不論長生澗戒備森嚴不易得到紫尾魚,即便此次能夠得到紫尾魚,也不知其他三種藥材何時湊齊。況且這紫尾魚每年都有機會得到,因此前往長生澗的事情可以緩一緩。也正因為陳浩在雙叉路口的這一決定,徹底了改變了奚族的政局。也在這片草原之上,與各族翹楚展開了一場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