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之上豈容你這刁民喧嘩,來人吶,給本將軍拿下!”李明圖心道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挽回局面,竟然冒出一個反對者,這是赤裸裸地打臉,更是公然和他李明圖過不去。
“住手!”這時首席之上的穆魯詩雅嬌叱一聲,隨后神情激動的不顧公主威儀只身下了席位。
圍觀的眾人本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覺得這位裝束普通的男子實在是膽大包天。然而就在眾人悻悻一笑之際,穆魯詩雅的舉動卻是讓眾人不禁目瞪口呆。也讓高臺之上比箭的李明圖與遙輦突芒暗暗心驚,其中最為驚惱的自然是遙輦突芒。
他在穆魯詩雅面前擺出無數自認瀟灑的姿態,又多次毫不掩飾的暗送情波,但是即便如此也未有博得美人一笑,更休要說為他走下席位。如今公主竟然為了一個平民小子如此放下姿態,這讓遙輦突芒心中很不服氣。遙輦突芒雙目微瞇注視遠處的陳浩,眼中充滿了嫉妒之火。
“詩雅,你……”匿舍朗何曾想過會有這般變故,他何曾想過女兒為了一個平民,竟然不顧姿容的走了下去。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穆魯詩雅早已離他而去。
而此刻陳浩卻神態自若毫不驚慌,一臉微笑的看著迎面而來的穆魯詩雅,待穆魯詩雅來到近前,陳浩看著神色焦急的佳人,便輕撫青絲稍作安慰道:“怎么?著急了?”
“你這壞蛋,急死秋雨了!”穆魯詩雅情急神亂之下,于是更是羞怒的直跺腳,這還覺得不夠,見陳浩還是如此毫不在意的樣子,索性玉足踢了陳浩一腳以示心中的不悅。
“哎呀!你不知道你浩哥哥腿上也有傷嗎?”
穆魯詩雅聞聽這話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面露擔憂之色關切道:“你!你為何不早說!”說著很是自責的欲要查看陳浩的腿傷。
陳浩余光瞥了一眼周圍的眾人,心中暗暗冷笑,隨后卻是溫和一笑的扶起穆魯詩雅,輕輕道:“沒事!逗你玩的!”
“你!……你真是個壞蛋!”穆魯詩雅平白無故被陳浩戲耍了,又見眾人紛紛將目光注視到了這里,她這才意識到方才情急之下的失態。于是便羞怒之下轉過身去,決定不再理會陳浩這個大壞蛋。
二人在會場的這番親昵言行,讓參選的眾人不禁愕然失神,心道這是玩的哪一出?堂堂的奚族公主竟然為了一個平民男子失去了矜持,甚至讓眾人看到了高貴公主撒嬌的一面。這位男子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夠讓公主如此失態。即便此刻陳浩已經引得眾人群情憤慨,但是有穆魯詩雅在身旁,誰也不敢上前將陳浩怎樣,于是眾人又紛紛將目光轉向臺前首席上的奚王匿舍朗。
而此刻奚王匿舍朗卻是神情復雜的望向這里,起初匿舍朗對穆魯詩雅的失態很是不悅,堂堂奚族公主竟然與一位平民親昵非常。但當他仔細觀察陳浩之后,閱人無數的匿舍朗便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及時下令拿下陳浩。
就在匿舍朗欲要開口質問之際,陳浩對穆魯詩雅低語了幾句之后,便自顧地向前走了幾步,隨后一拱手尊稱道:“晚輩陳浩見過大王!方才多有失禮還望見諒!”
陳浩!?
這兩個字一經說出,頓時引得會場之中炸開了鍋。這個名字在大唐是如日中天的話,那么在北原之地也是聞名已久。無論是契丹還是奚族五部,也是臨近范陽的兩個部落,因此對于中原之事他們比誰都清楚。
尤其是最近陳浩秋風落葉之勢蕩平整個河朔三鎮,更是值得這兩支部落的時刻關注。因為陳浩的一舉一動,直接影響了各自部族的安危。在座個各位不但是各部的翹楚,也都是各部的核心人物,因此對于陳浩之名可謂無人不知。
匿舍朗聞聽這個名字,不由身子為之一震,這個名字可是反復在他嘴里叨念了很多次,不過不是懷念也不是親切,而是時常不由自主的奚落陳浩。
“你就是陳浩陳長風!?”匿舍朗凝神注視著場中的陳浩,神色之中仍有一絲疑慮。
陳浩對此卻是淡然一笑,繼而鄭重的說:“正是!”
話音剛落,由穆魯詩雅開道之后,尾隨而來的十八黑色鐵騎,如黑風一般卷入會場,頓時引得會場之中一陣騷動,十八騎通體只有一種黑色,十八人各個身著墨甲腰佩彎刀,臉戴青銅面罩,頭蒙黑巾露出殺意的雙目。十八騎進入會場猶如一朵黑云落入,一股肅殺之氣彌漫整個會場,讓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眾人愣神的功夫天罡與地煞紛紛下馬,恭敬地來到陳浩近前,將早已準備好披風披在了陳浩身上。這件披風在風中輕輕飄動,上面的蟒形圖案卻是格外的醒目。當陳浩披上這件披風之后,他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能夠身披蟒形披風以及以及衣袍者,必定是王侯爵位。而眾人也盡知陳浩如今乃是大唐的定北侯,披上此等披風也是理所當然。
其實匿舍朗在穆魯詩雅離開席位之后,他就懷疑此人就是陳浩,因為也只有陳浩才會讓他的女兒如此上心。既然對方已經證明了身份,那他匿舍朗也不能失了禮數,雖然此刻是滿心的不悅,但畢竟陳浩是大唐的定北侯。若是論起實力來說,陳浩可以和他這個奚王平起平坐。
于是離開席位迎向陳浩,繼而皮笑肉不笑的寒暄道:“原來是侯爺光臨,本王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大王不必客氣,長風此次前來過于突兀,其責任在于長風,又豈是大王之錯?”陳浩也是含笑以對,態度甚是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