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末將以為蛇無頭不走,河朔三鎮雖然兵力雄厚,只要定北侯在我們手上,河朔三鎮將會是一盤散沙,到那時一切威脅將不攻自破!”這時李明圖來到匿舍朗身旁獻計道。
這時遙輦突芒也附和道:“不錯,而且聽聞陳浩與大唐皇帝關系甚篤,我等以陳浩為要挾,相信那大唐天子不會坐視不理。冬春以來大雪積壓,使得北原牛羊牲畜死亡無數,屆時大王可挾持陳浩向大唐所要財物以作補給!”
二人的話聽得眾人紛紛點頭稱贊,最后一致認為該將陳浩扣押起來。穆魯詩雅看著群情而起的眾人,俏臉頓時煞白了起來,她抬首的看了陳浩一眼,眸中盡是擔憂與愧疚。她知道若不是因為她,也不會發生今日之事。
雖然李明圖與遙輦突芒的建議得到眾人的贊同,但是匿舍朗心中卻不予認同。他知道若是將陳浩扣押至此定然與大唐交惡,將來若是契丹強行吞并他奚族五部,他又該向誰求援?因此這不是他想看到的。匿舍朗此刻雖然憤怒難耐,但是一直未有下令捉拿陳浩。
看著所有人合圍而來,陳浩只是冷冷一笑,旋即余光掃視眾人之后,最后落在匿舍朗的身上:“大王你可要想好,一失足成千古恨!”
“哼!陳浩,你休要故作鎮定,如今你如甕中之鱉,莫非你能插翅難逃不成?”這時一直未有說話的遙輦納蘭,突然來到近前揶揄道。
對于契丹而言,是不愿意看到奚族與大唐聯姻的。否則有大唐作為靠山,契丹吞并起來就會有諸多掣肘。如今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讓奚王與陳浩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一切事情就會水到渠成。
陳浩瞥了一眼迎面而來的遙輦納蘭,心道真是那兒有少不了你!于是冷哼道:“有翅膀的是鳥人,想必也只有契丹的遙輦氏才有這般能耐。本侯什么都沒有,只有幾顆震天雷,可以瞬息之間將這里夷為平地的震天雷!不知這個‘甕’牢固嗎?這區區的奚族大營困得住本侯嗎?”
“你!……什么?震天雷!?”遙輦納蘭本欲要斥責陳浩辱罵他遙輦氏,卻不料被陳浩后面的話給驚呆了。
嘶!震天雷!
這三字讓眾人初始一聽不以為然,但細一琢磨眾人頓時臉色大變,于是紛紛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并且驚恐的看著陳浩。河北戰事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也自然聽說過陳浩手中有一種堪比驚雷的武器。這等武器可以輕松炸毀堅厚如鐵的城門,若是在這個會場之上引爆幾顆,其嚴重后果可想而知。
此刻或許仍有人懷疑陳浩此舉是在故弄玄虛,但是匿舍朗等大多數人卻不這么認為。陳浩能夠若無聲息的進入會場,并且在人群之中潛藏了這么久,若是想在會場周圍做手腳也并非難事。因此匿舍朗頓時心中惴惴不安前來,繼而色厲內荏的沉聲道:“好一個定北侯,看來你是有備而來!不過你可知道,將本王與眾人炸死,你也難逃厄運!”
“那又如何?本侯一人身死,換得整個奚族與契丹王子陪葬,又何樂而不為?”陳浩說道最后,竟不由的狂笑起來。
匿舍朗將陳浩如此傲慢,于是冷哼道:“縱使智者千慮,也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年輕人,做人無需這般囂張!”
“那就不勞您老費心了!詩雅今日本侯是要定了,不知諸位可還有異議!?”陳浩冷冷一笑,沖著眾人逼視而去。
“你!你就是個瘋子!”匿舍朗被陳浩咄咄逼人言語,氣的是臉紅脖子粗。
這一下安靜了,之前的群情激奮再也無處可見,眾人可不想如幽州城門那樣灰飛煙滅。一直之間眾人紛紛沉默不語,將目光落在了匿舍朗的身上。
“我遙輦突芒有異議,即便你想帶走詩雅公主,也須得參與這場比試,否也你陳浩也難以服眾!”這時遙輦突芒雙目生火的注視著陳浩,言語之中已有了挑釁之意。
所謂上陣親兄弟,這說起話來也是兄弟上陣不分前后,遙輦突芒話音剛落,遙輦納蘭便隨即開口道:“不錯!既然有了這場比試就該有規矩,侯爺貴為大唐才子,飽讀圣賢之書,應該知道客隨主便的道理。大王今日擺下這場甄選之試,侯爺作為大王的未來女婿之一,豈能不遵從規矩行事?”
遙輦納蘭措辭的水準遠遠比兄長高尚許多,這一席話可謂融情入里無懈可擊,凡事知書達理之人,定會因此而暫息雷霆之怒。不過可惜的是,陳浩從不按常理出牌,于是沖著遙輦納蘭饒有興趣反問道:“規矩?如今爾等命懸一線,本侯說的就是規矩!”
說到這里,陳浩眼角余光已經看到有不少人私自逃離會場,于是便高聲道:“諸位還是勿要輕舉妄動,好好地呆在這個會場里,否則因為某個人不懂本侯的規矩,導致眾位翹楚灰飛煙滅,那可怨不得本侯!”
額……
私逃之人紛紛駐足,誰也不敢再多走一步。而未有逃離的眾人也紛紛面露驚懼之色,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陳浩會何時引爆震天雷。對于未知的事物,只要是人都會有莫名的恐懼。遙輦納蘭氣的是咬牙切齒,但卻有無可奈何。心道這不說規矩還好,這一說規矩,反而讓陳浩這瘋子論起他的規矩。身后的穆魯詩雅神情為難的看了看義父,見此刻義父氣的臉色鐵青吹胡子瞪眼,穆魯詩雅心中很是難過,于是用小手輕輕的拽了拽陳浩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