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刻的會場中,遙輦突芒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魯莽。平時他最聽遙輦納蘭的話,當聽到遙輦納蘭的喝止聲后,他便有了收刀之意。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就在遙輦突芒欲要收刀之時,一道黑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隨后在他愣神的功夫,一道弧形寒光朝著他的面門砍來。
遙輦突芒見狀心頭一沉,于是一閃身急忙躲過攻擊。但是還未等他腳步站穩,圓月彎刀緊隨而至迎面而來。遙輦突芒心中大怒,于是迎刀相向予以迎敵。但是當雙刀交鋒的那一刻,只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隨后遙輦突芒便看到手中的鋼刀只剩下刀柄,而刀刃已經被齊齊的削去。
當遙輦突芒反應過來時,寒光深深的圓月彎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這個時候遙輦突芒才看清對面的敵人是誰,原來就是剛才給陳浩持弓拿箭的黑衣人。
這一刻陳浩走在臺下的拐角處,竟然瀟灑的坐了下來。這時穆魯詩雅也來到了陳浩近前,見陳浩未受傷害芳心安定了不少。隨后臉色一寒的拔出腰刀,疾步來到遙輦突芒近前揮刀欲要砍下。
“住手!”這時遙輦納蘭來到近前良言阻止,跟隨而來的契丹護衛也一股腦的涌了上來。
穆魯詩雅秀眉微蹙,美眸冷視遙輦納蘭嬌叱道:“滾開!”
此刻的穆魯詩雅可謂極其憤怒,竟敢有人在她的地盤上傷害陳浩,這是她心中無法忍受的。穆魯詩雅雖不是刁蠻任性的女子,但是卻是一個極其好強的人。雖然她很在意陳浩心中多了一個紫鳶,但是也極為欽佩紫鳶的所作所為。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與紫鳶較上了勁,既然紫鳶為了陳浩而落得昏迷不醒的地步,那她一樣也可以陳浩做出犧牲。
只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遙輦突芒,竟然當著她的面公然行刺陳浩,若不是身邊的天罡出手后果可謂不堪設想。穆魯詩雅想到這些就愈發的憤怒,今日她勢必要殺了眼前這個惡賊。
遙輦納蘭雙手護著自己兄長,臉色通紅的絲毫未有退讓的意思。穆魯詩雅見狀勃然大怒,一揮衣袖將其甩在了一旁。陳浩在一旁暗自心驚,思忖這秋雨怎會有如此大的力氣。穆魯詩雅似乎也沒有想到她能夠輕易甩倒對方,短暫的錯愕之后,繼而柳眉倒豎,舉刀就要沖進去殺了遙輦突芒。
這時地煞為防陳浩有危險,于是十八騎紛紛下馬群起涌入高臺。這一下可是急壞了首席上的奚王匿舍朗,見高臺上雙方劍拔弩張生怕傷了自己女兒,于是邊喊著不要動手,邊帶著護衛朝著高臺而來。
一座本就不大的高臺,頃刻間涌入這么多人,將整個高臺堵得是水泄不通。遙輦突芒沒有想到穆魯詩雅竟然如此對她,又見灰頭土臉倒地的遙輦納蘭,氣的他是咬牙切齒雙目生火。此刻遙輦突芒將所有的憤怒全部累加到了陳浩的身上,本欲要上前找陳浩算賬,卻發現天罡的圓月彎刀還架在他的脖子上。
“詩雅!快住手!不可對突芒王子無禮!”
匿舍朗慌忙來到近前,說著便欲要奪取穆魯詩雅的手中彎刀。他既不想遷怒于大唐也不想得罪契丹,如今這件事是陳浩與遙輦突芒之間的事情,他不希望穆魯詩雅參與其中。不論之前的遙輦突芒殺陳浩,還是現在陳浩要殺遙輦突芒,對他而言都是一件借刀殺人的好時機。此刻他巴不得兩人之中有一人死于對方之手,屆時契丹與大唐開戰就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正在氣頭上的穆魯詩雅,又豈會因為匿舍朗的一句話打消念頭,于是羞怒道:“父王,女兒今日非要剁了這卑鄙無恥的小人!”
“詩雅不可……”
“秋雨住手!他不能殺!”眼看著就要大動干戈,這時陳浩恰合適宜的開口輕聲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勝過匿舍朗說過千百句。
穆魯詩雅像是被點了穴一般,佇立原地沒有再往前去,而是轉身不悅的注視著陳浩:“為什么?你可是差點死在了他的手上!”
陳浩緩步來到近前,沖著穆魯詩雅溫和一笑,繼而指著天罡的彎刀說道:“傻丫頭,我要是想殺他,那把彎刀早就取了他的性命!”
“為什么?”穆魯詩雅依舊氣憤不過的一跺腳,繼而俏臉微紅的杏目圓瞪追問道。
“既然你父王不想讓突芒王子死,那我就給他老人家一個面子!岳父你說是嗎?”陳浩說到此處,似有深意的沖著匿舍朗展顏一笑。
匿舍朗此刻臉色有些紫醬色,他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于是尷尬的干咳了一聲,接著側過臉去不再理會陳浩。穆魯詩雅不明其中緣由,只當是陳浩為了她才如此討好義父,于是扭捏的低首輕語道:“既然如此,就聽憑浩哥哥處置吧!”
陳浩見穆魯詩雅如此女兒態,就知道她會錯了意,不過這些此刻都已經不重要,隨后扭頭瞥了一眼遙輦突芒,繼而冷聲道:“今日本侯心情甚好,就暫且饒你一命!若再有下次可就沒有這么好運!不過本侯提醒你,想你死的大有人在,不過不是本侯!”說完這些陳浩無意的瞥了一眼遙輦納蘭,他突然覺得這個遙輦納蘭有些怪異,但是至于怪異在哪里,他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旁的遙輦納蘭是個聰明人,他略作沉思之后便領會陳浩的話中深意。于是面帶感激之色,向陳浩行了契丹最為高貴的禮節道:“多謝侯提醒,小王受教了!”
穆魯詩雅在一旁聽得是云里霧中不明所以,于是歪著腦袋看向陳浩嬌聲道:“為什么……”“你這丫頭,整天那來這么多為什么?”陳浩用手指輕輕的刮了穆魯詩雅的鼻子,繼而很是無奈的輕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