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剛剛來臨,暫住西禪房的遙輦納蘭,便開始戒齋沐浴以為明日的水陸法會做準備。隨行而來的眾位侍女,在調試水溫之后,便放下應用衣物出了禪房。這時院外的陰暗之處卻隱藏著三人,三人均是一身夜行衣雙目如鷹的盯著這間西禪房。
其中一人摘下黑色面巾露出英俊的面容,此人正是從幽州遠道而來的陳浩。從昨日起陳浩三人就潛入了獨樂寺,只是一直隱藏了起來未有現身。知道今日契丹二位王子來臨,并且得知那份經卷由遙輦納蘭親自保管。這才使得陳浩三人,一入夜便隱秘于禪房之外以便視機而動。
觀察了許久并未找到合適的時機,不過令陳浩慶幸的是,這個契丹王子似乎有著某種癖好,沐浴之時都會讓眾侍衛遠離禪院,即便是隨身侍女也只能在門外等候。陳浩思忖這貴族子弟真是怪癖甚多,不過這種怪癖對于他今夜的行動可謂大大的有利。
陳浩環顧四周,看著禪房外佇立的幾名侍女,隨后壓低聲音沉聲道:“動手!”
一聲令下,天罡地煞二人率先沖向禪房,其速度之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眾位侍女還未有反應過來,便被當場打昏摔倒在地。
“誰!”房中傳來遙輦納蘭的微怒低喝聲。
不過就在遙輦納蘭話音還未落之際,一道殘影隨風而過直接破門而入。當遙輦納蘭反應過來時,一把寒刀直接架在了脖子上。遙輦納蘭驚駭的側臉看向蒙面人,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無血色,身子不知是被冷風侵襲還是受驚過度,竟有了劇烈的顫抖。
與此同時陳浩也在打量著躺在浴桶里遙輦納蘭,而這一番打量卻是讓陳浩震驚當場,喉嚨干渴凝噎不能言語。因為陳浩一眼掃過,卻見寬大的浴桶內伸出如玉的足尖,如蓮藕般的玉腿修長而又白皙,水面的點點花瓣映襯著芳物玉體,玉藕環臂之間異有兩物卻是異常隆起。涼風將身子浸沒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溫水中,墨色青絲漂浮在水面形成淡墨浮萍,宛如一幅美妙的水墨畫卷。
此情此景瞬間定格在了當場,陳浩喉結不住的滾動著,再移目看向遙輦納蘭的面容時,卻發現熱氣蒸騰的浴桶中顯得嬌美如畫。陳浩怔怔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這哪里還是當初的遙輦納蘭,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遙輦納蘭,竟然是個女兒身。
方才他還以為進錯了房間,但是方才的說話的分明就是遙輦納蘭的聲音。陳浩自信自己的速度已經足夠驚人,他可不會認為有人會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偷龍轉鳳。而且這一番打量之下,此刻浴桶之中的美人兒相貌倒是與遙輦納蘭有著八分相似。又見一旁的衣架之上,除了羅衫與褻衣還有一段長長地白布。瞧見那一段很長的白布,陳浩潛意識的將目光移向了美人的胸前隆起的地方。
浴桶中的美人意識到了什么,俏臉騰地一下紅到了玉頸,紅云密布嬌艷欲滴,接著慌忙將嬌軀蜷縮到了浴桶內。紅霞滿面映襯水面花瓣,更似芙蓉花開艷美絕倫。
這時天罡與地煞二人正欲要抬眼向禪房內觀瞧,反應過來的陳浩突然臉色微紅的低聲喝道:“守在外面,關門!”
關門!?天罡與地煞二人用眼神相互交流了一番,各自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驚愕之色。雖然各自的神色很是怪異,但是公子有令他們也不得不聽從,于是趕忙將房門關上謹守在外。
此刻陳浩也顧不上天罡與地煞二人的怪異神色,隨后轉過過頭來沉聲道:“原來你是女兒身,倒是在下魯莽了……”
遙輦納蘭用一雙玉臂捂住胸前,神色雖有慌亂但是卻平復了許多,繼而輕抬雙眸嬌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私闖……”
“這個你無需知曉,今日在下來取你的一樣東西……咳咳……”
陳浩不想與遙輦納蘭說太多話,因為對著一個赤條的美人說話,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保持鎮定,不得不說是一件極其掙扎的折磨。不過陳浩因受到寒風所襲,于是便不由得咳嗽了幾聲……
而恰恰因為這幾聲咳嗽,讓浴桶里的遙輦納蘭誤會了陳浩的意思。取她的一樣東西!那會是什么?看著眼前的男子故作干咳的猥瑣樣子,她立馬想到了取的東西是什么,于是在浴桶里蜷縮的更緊了,隨后色厲內荏的怒斥道:“大膽賊子,房中金銀珠寶任由你選,盜完之后還是盡快離去,勿要在此多作逗留!否則寺內有重兵巡邏,縱使你武藝再高也難逃亂刀之下!”
陳浩一瞧這女子還真是心智極佳,在這種情形下竟然能保持少有的鎮定實在難得。當日在弱水城之時陳浩就覺得遙輦納蘭心智沉穩博學多才,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女兒身。回思當初的種種,陳浩這才明白當初為何穆魯詩雅一推之下,竟將遙輦納蘭推倒在地,原來是一個不會武藝的柔弱女子。
不過此刻見遙輦納蘭曲解了他的意思,他也懶得再做解釋,為了夜長夢多,于是便直言道:“這可是你說的,在下只取幾卷經文便會離開,從無名寺盜取的《華嚴經》在哪里?”
“你是為《華嚴經》而來?”一聽眼前的的黑衣人索要的是經卷,遙輦納蘭的心稍作安定。
陳浩瞥了一眼美妙的嬌軀,然后收回目光揶揄道:“不然你以為呢?”
遙輦納蘭聞聽此言,俏臉不由得一陣滾燙,于是便羞怒道:“想知道《華嚴經》在何處,也得本……也得我起身……”陳浩一想覺得也對,這《華嚴經》又不在這小妮子的手上,況且即便這小妮子指引一個方位,他也不敢貿然去取,萬一這其中有什么機關暗器,豈不是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