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幽暗的燈光把整個不小的密室照的若影若現。
“岳將軍,不知招屬下所為何事?”矮胖的身軀一看便知是王陵矮冬瓜。
鐵塔般的岳青山背對著王陵,冷冷的說道:“自從上次沒能宰了那小子,然后竟然無故消失了!本將軍這些時日在方圓百里之內,竟然一無所獲,當真是可惡!”
“定是岳將軍的虎威,震懾了他們,可能現在已經離開了這里,向揚州而去也未嘗可知!”王陵習以為常的奉承道。
“本將軍也是這么認為,他一個小小的少年郎,能有多大能耐?真不知當今皇上是怎么想的,竟然讓一個黃口小兒前來巡按,當真以為我淮南道無人?”說道陳浩,這個岳青山就咬牙切齒,極其不爽。
“但是本將軍不知為何,始終覺得有不詳的預感。最近你府上好像來了不少陌生的面孔!恩?”岳青山緊皺雙眉轉過身問道。
“將軍果然明察秋毫,卻是如將軍所言,近日府上來了幾個人,但將軍放心,屬下均已經查明他們的來歷!”王陵慌忙上前解釋道,心中卻是十分驚恐,沒想到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家伙,竟然知曉此等小事。
岳青山深深的看了一眼王陵,繼而語重心長道:“萬事須得小心,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既然此處依然沒有陳浩的消息,那本將軍就到別的州縣去看一看!你也加強戒備,切不可掉以輕心。”
“恭送將軍!”
待晚飯已過,王陵便讓家奴邀請羅玉鳳,也就是現在的東方玉兒。又讓家奴準備了一桌酒菜布置在房中。
不一會兒,便聽見輕柔的腳步聲,待羅玉鳳走到房中,王陵不由眼前一亮,此刻羅玉鳳穿戴可謂是嫵媚。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里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
遣散家奴,二人相對而坐,王陵笑盈盈的看著低頭還羞的羅玉鳳,滿滿的斟上美酒,一臉菊花的笑道:“東方姑娘,在我府上住的可還習慣?”
“叫奴家玉兒便是,這些時日多虧王大哥照顧,早已有了家的感覺!”羅玉鳳表演的及其到位,一臉羞紅的扮演著東方玉兒這個角色。
“來來來!咱們喝酒!”
待兩人一飲而盡,王陵靠近羅玉鳳,環摟香肩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臉享受道:“你身上好濃郁的香味!玉兒妹妹!”
“公子過獎了!請!”羅玉鳳媚眼如絲的向王陵拋了一個媚眼。
羅玉鳳甜言蜜語,臉色緋紅的輕撫王陵的臉頰道:“門外人多,待會聲音過大恐怕少了雅興!”
王陵一聽心領神會,此時的他早已神志迷糊,高聲朝門外喊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有老爺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房門半步!”
廂房內燈火通明,不時從廂房內傳來歡快的嬉笑聲,慢慢的將近深夜,本想與眼前的東方玉兒共度良宵,然而此刻王陵卻感到頭腦發暈。
“沒喝多少,怎么就暈了呢?”然后慢慢的頭重腳輕撲倒在桌子上。
看著趴在桌子上的王陵,羅玉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冷笑,然后右手從王陵的脖子上去下一枚鑰匙,然后身影一閃消失于房中。
羅玉鳳這些時日的假意相迎不是無的放矢,一是為了麻痹王陵的警覺,王陵不是傻子,不會輕易的相信任何人。多次的麻痹,讓王陵已然開始放下心來,又加上今夜羅玉鳳的表現,更讓王陵這個好色之徒的防線崩潰。
二是為了能夠探查賑災銀兩罪證的藏匿之處。經過多日的試探,才隱隱得知王陵脖子上鑰匙便是開啟某個機關的鑰匙,至于藏匿之處,經過暗中偵查與分析應該是在書房。
羅玉鳳閃身來到后院,與陳浩、姚剛碰面,隨即三人來到中院向書房掠去。然而行至不遠處的假山處,羅玉鳳道:“臭流氓,前幾日我試探過矮冬瓜,我們所需要的東西應該就在書房中!”
“那還等什么,咱們進去!公子的迷迭香最多堅持一個時辰!”姚剛趕忙道。
說到被迷倒的王陵,羅玉鳳就感到一陣惡心,若換成是以前,早就一刀劈了矮冬瓜。但是現在跟隨陳浩,身為官家,自然不能尋私殺人,萬事須得證據。
“但是近日有兩人經常在書房看守,有幾日假托看望王陵,倒是見過,能看得出是個高手……”羅玉鳳有些遲疑道。
陳浩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姚剛,略有深意道:“姚大哥,看你的了!”
“嘿嘿,公子放心,你就看好吧!”
說完便走向書房,然后朗盛道:“王某在庭院擺了一桌酒宴,還請兩位與我到后院一敘,共賞明月!”
此刻姚剛發出的聲音卻是王陵的聲音,就連經常聽王陵說話的羅玉鳳也不由感嘆,此時姚剛的模仿當真是有八分相似!
而此刻書房中的張著雨與黃馨二人,坐在桌前喝茶。自從來到王家的第二天,便進駐了王陵的書房。以王陵的說法就是,書房中有許多珍奇古玩,金銀財寶。不容有閃失,若是歹徒偷竊定會打書房的主意。
而王陵對張著雨還是很放心的,曾經張著雨幫助過他幾次。每次都以重金謝之,然而張著雨卻分文不取,尤其是在江湖上名聲極好。
于是二人便欣然接受了王陵的請求,然而此時聽到聲音,黃馨眉頭不由一皺:“相公,這是王大哥的聲音?”
張著雨放下茶盞,淡然一笑道:“當然是了,既然王大哥有請,我們前去赴約便是!”
“可是……怎么感覺……”黃馨疑惑的看著張著雨。
“噯,夫人多慮了,我們走吧,別讓王大哥久等了!”說著便打開房門走出書房,黃馨面沉似水的跟在其后。抬眼一看,在回廊的暗處,一位男子站在那里。
“請跟我來!”說著姚剛便向后院而去,行動不快不慢甚是有序,而身后的張著雨夫婦卻也不快不慢的跟隨其后。
待張著雨夫婦離開之時,陳浩與羅玉鳳一個閃身消失于假山,兩道身影便沖進了書房。在書房中翻箱倒柜的搜尋,然而卻苦于無果。
“這個矮冬瓜到底把東西放到哪里了?”陳浩不免有些焦急道。
羅玉鳳沒好氣的說道:“要是綁架他,豈不是更好……你非要這般麻煩……”
陳浩沒有理會羅玉鳳,一邊找機關一邊自顧說道:“綁架目標太大,定會引起注意,到時候不論成功與失敗,都會暴露我們的身份與行蹤!你想被一路跟蹤與追殺嗎?就憑我們這幾個人?”
“哼!怎么說都是你的理!臭流氓!”雖然這么說,然而此時羅玉鳳,心中不免有些著急,額頭滲出細細的密汗。最后索性往太師椅上一坐,左手憤恨的往椅子把柄上一拍。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羅玉鳳不由一驚,繼而趕忙起身看去,卻見后面的書架突然一摞書凸了出來。羅玉鳳驚訝之余便興奮之情表于臉上,輕輕的撫摸著凸出的那一摞書。
“原來是假的!”陳浩也上前輕撫那一摞書,才發現不是真正的書籍,而是木質的刻板,只是刷漆,圖紙做工精細罷了。
然后陳浩輕輕地往旁邊一掰,便發現里面凹處,有一個孔。陳浩看罷趕忙向羅玉鳳要來鑰匙,把鑰匙放進孔中,一轉動,只聽‘啪’的一聲。
清脆的響聲之后,陳浩與羅玉鳳快速的退后三步,接著便看到整個書架分成兩半,從中間顯現出一人可行的通道。陳浩嘴角微微一笑,一個閃身進入其中。羅玉鳳見狀,心中一緊便也跟了進去。
待進的密室,經過一個長長的通道,便來到一個空曠的之地,卻見堆積如山的箱子堆滿了整個密室。陳浩走到近前打開箱子,頓時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
“哇!好多黃金白銀,這得多少啊?”羅玉鳳吃驚的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光芒閃爍的箱子,一時間有些癡了。
“哼!這些都是民脂民膏,有什么好羨慕的!幾年后,小爺的家資又何止這些!”不屑與鄙夷之后便蓋上箱子,向前走去。
待走過由箱子摞起的狹窄通道,前方的桌案上放著一個紫檀木的盒子。陳浩走向近前,正要打開盒子,卻見盒子上有鎖。
“得,白忙活了,這鎖可沒有鑰匙,不知里面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羅玉鳳一臉失落的來到近前說道。
陳浩沒有說話,仔細打量著鎖的孔狀,倒是與之前的鎖孔一般大小。于是試探性的拿出剛才用的鑰匙,放進去一轉動,輕微的響動使得陳浩深沉的臉變得興奮起來。
待打開盒子,盒子中有兩本厚厚的賬本,拿出賬本后,底部有一塊金牌,仔細觀看金牌后面的銘文,才發現是淮南道節度使府的。
“哼!好一個杜棕!我們走!”
陳浩說著便揣起兩本賬冊與令牌,與羅玉鳳便向外奔去,因為他知道姚剛在外面拖延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