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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五節異戀
懸掛在屋頂上的宮廷式水晶吊燈,在一塊塊多棱狀人造晶體中間,映出無數大iǎ不一的重復投影,還有一團團與白è墻壁相互形成反光效果的明亮。
窗外,天è已經泛白。
風,從簾布縫隙中帶來一絲因為夜晚而產生的寒冷。隨著地球自轉,從背朝太陽方向逐漸消失的陰影,從天空中散開來的溫度也越來越高。但在這之前,大地仍然還有幾個鐘頭時間被淡淡的涼意包裹著。
一雙干枯瘦iǎ,表面滿是皴皺枯皮的手,在一顆張滿濃密黑發的頭顱間往來忙碌。
手指很長,很細,前端留著長達兩厘米的指甲。半拱形的甲面上,均勻地涂著一層è澤麗的鮮紅油彩,在燈下泛著光。
這是一個身材矮iǎ,干瘦的老fù人。癟縮的嘴紅得刺眼,高凸的顴骨頂凸出衰老的皮膚,燙卷成團云形狀的頭發蓬松彎曲,被染成比咖啡略為淺淡的巧克力顏從側面望去,可以清楚看到在這些漂亮卷發下面,非常突兀且古怪地lù出幾根灰黃的發絲。就像一條條綿軟無力的生病蠕蟲,有氣無力地干垂在耳際。
顯然,她戴著一頂用來掩蓋衰弱與蒼老的假發。
淺紅è塔夫稠裙的肩圍很寬,松垮垮的塌落在狹窄細瘦的肩膀兩邊。這種本該屬于歐式宮廷貴fù用于顯示感的服裝式樣,能夠讓男人在飽視豐滿/rǔ/房/的同時,巧妙地遮擋住包括rǔ尖在內的關鍵部位。然而,老fù身上的長裙實在過于寬松,只要視角略高于iōng口,就能清楚看見兩團干癟萎縮,卻被棉uā與護罩高高托起,下高上漲,單純只能欺騙眼睛,用手一摸就能真實感受到比空癟氣球還要軟化的皮囊。盡管如此,老fù仍然收腰保持著令男人充滿無限暇思上鼓中陷的凹凸姿勢。
手指,在不屬于自己發絲間來回游走。為那顆位置明顯矮于自己坐姿的頭顱,編織著復雜漂亮的發辮。
她編得非常仔細,狀如樹根般的手指,靈活地彎曲、伸展,翹鉤起一條條粗細均勻的發綹,左右jiā叉,編攏成麻uā形狀的細碎纏繞。不過幾分鐘,發綹已經被合束成一條手指粗細的黑亮長辮。臨到末尾,老fù又從旁邊擺在茶幾上的凈盤中,拿起一條前后兩端被剪成燕尾形狀的緞帶,拇指與食指上下jiā錯,挽出一個團心形狀的活扣,套住辮尾,扎緊。。。。。。做完這一切之后,才滿意地松開一直夾在指間的發辮,抖了抖,如同炫耀一般,將數十條攏聚在腦后,剛剛編好的發辮輕握在掌中,來回撫摸。
“菲利普,我一直在等著你。從出生的時候,我就一天天看著你長大。真遺憾。。。。。。你為什么不姓卡拉撒微森?卻偏偏要帶著一個艾拉布勞克這種難聽的頭銜。我們兩家是親戚,每次見到我,你都要叫上幾聲“姑媽”。這種稱呼實在太難聽,絲毫感覺不到甜蜜的愛情。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么喜歡你,愛你。我想你想得發瘋。我一直在等你長大,幻想著你抱著我,兩個人在uā園長廊的葡萄藤下面相摟相擁。但你為什么一直要拒絕我?甚至。。。。。。寧愿死,也不愿意成為我生命當中最重要的男人。你就那么討厭我?從三十多米高的樓上跳下來,整個人摔得四分五裂,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嘖嘖嘖嘖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再也沒有以前那種mí人的外表和風度。但。。。。。。這終究也能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你永遠都會呆在我面前,聽我說話,陪我解悶。雖然你再也不可能讓我感受到強勁有力的沖擊,卻必須按照我的要求,讓我得到最徹底,也是最喜愛的滿足。”
說著,老fù伸出雙手抱住頭顱,將五官所在正面,朝自己方向反轉過來。明亮的燈光下,可以看見頭顱大概只保留有五公分左右的脖頸。
沒有身體,沒有四肢。所有本該與頭顱相連的身體部分,被一根長度一米,底部帶有圓形承重托座,從地面豎起的不銹鋼管,高高支撐在空中。
死者是一名年紀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雖然只剩下一顆孤零零的腦袋,但這點最后的身體殘留物,顯然經過復雜完整的防腐處理。沿著前額細密切開的顱線,表明顱腔內部包括大腦的所有柔軟物已經被全部清除。眼睛,被兩顆應該于生前相同顏è的機制晶狀體代替。如同老fù自言自語所說————他應該是從很高的地方墜落下來,使頭部直接遭受撞擊,散成幾塊勉強被皮包裹的裂片。雖然有專人修復,破碎的鼻翼與左右無法對稱的眼眶,仍然讓人感受到古怪而猙獰的死亡扭曲。
他大張著嘴,被某種硬物從內部支撐,平平伸出口部近二十公分的舌頭,活像靈異故事當中的吊死鬼。經過特殊處理的長舌已經變得干燥,表面叢生著一顆顆如同水果楊梅未成熟時,硬扎刺手的微粒突起。數十根剛剛新編完成的發辮在腦后披散開來。涂抹著厚厚脂粉的干瘦面頰白得搶眼,卻絲毫沒有老fù剛剛自我抒懷所說的那種英俊與美感,只有尸體特有的僵硬與死板。不過,將這顆頭顱制成標本的人,顯然是個善于制作此類物件的高手。他不僅將破碎的腦顱重新拼接完整,而且還在保持外部面皮絲毫沒有破損的情況下,讓本該早已四分五裂的頭部依然成為老fù手中精巧的玩具。單就這點來看,足以在這顆充滿輻的荒涼星球上,被冠以“巧匠”的稱號。
柔軟的黑è蕾絲裙鋸輕輕刮過地板,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沙響聲。鑲嵌在壁櫥側面高達兩米的橢圓形鏡子,映照出老fù人正在彎腰提的奇怪動作————她伸開細瘦的雙手,吃力提起厚重寬大的擴張裙邊出兩條瘦得厲害,仿佛僅僅只有一層外皮包裹,其中卻沒有任何肌或者脂肪用于填充的枯uǐ。左手,將那條用兩條絲線制成,彈十足,勉強能夠遮擋住陰/部的粉紅è丁字ù底拉開。右手,顫顫巍巍地抓起剛剛編織好無數發辮的頭顱標本,將其仰面朝天。帶著被憐憫、激動、狂熱與極度渴望的合表情,從柔軟的椅面上站起,。在死者那雙用圓形有è玻璃代替的“目光”注視下,扭了扭屁股,使兩片被渾濁黏滑濕液浸透的從中分開足夠寬敞的空間,對準頭顱口中那根被細鋼筋繃直,經過特殊硬化處理,表面粗糙扎刺的舌頭,帶著無法用言語說明的舒爽與滿足感,重重坐下,直至沒底。
“天。。。。。。天啊菲利普,我,我。。。。。。我終于得到你,終于得到了。整整二十年了,我做夢都在幻想著與你被你蹂躪。夢想著成為你的nv人。。。。。。死了,沒關系。至少,我仍然能夠擁有你的身體。我可不是那種體與心靈都必須同時擁有的貪婪nv人。我懂得分寸,也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無法單純憑借人的意志而產生變化。哈哈哈哈。。。。。。爽,實在是爽你的舌頭完全能夠代替那些臉蛋漂亮的男寵。快,快點ā我,我。。。。。。我快來了。沒想到你的舌頭居然會這么硬,這么粗。用力捅我,別泄氣,ā完/陰/道再捅,我要讓你永遠陪著我,永遠滿足我。永遠也不準你軟,老娘沒有滿足以前,就算是死,你也必須給我把該擠的東西擠出來————”
利用死物與身體摩擦達到高這應該屬于人類行為中的自。但老fù顯然并不這么認為。長時間對于心儀男子的傾慕,使她的思維意識完全異于常人,已經升華到只需要某個身體物件就能產生出愛快/感的崇高境界。
呻喘氣、順著脖頸與背脊淋漓下滑的汗水。。。。。。
劇烈的伸縮摩擦運動,刺激著神經與血液產生出成倍增長的熱量。大腦意識也完全被的思維徹底占據。除了在幻想中被菲利普那雙無形之手來回撫摸,被摟抱在懷中糾纏親ěn,被充滿力量的雙臂緊緊卡在其中蹂躪捏老fù已經忘記被裝在跨下ōuā伸縮的器物,僅僅只是一顆經過特別制作的死者頭顱。只感覺到那根粗度驚人的舌頭給身體帶來難以言語的快樂與安慰————不管它究竟是不是出于死者本人的意愿,或者這樣做會使徘徊在虛空中的幽靈感到憤怒。她只想拼命的,不顧一切的爽。即便ā穿子,捅爛/陰/道,也值
緊閉的房悄悄裂開一條縫隙。
越來越大,擴張成足夠一人進出的寬度。
所有這一切變化都悄然無聲,房方向正對老fù背后。此刻,沉浸在自己正被男人瘋狂ōuā快感當中的她,感知意識的敏銳程度已經降落到最低點。殘留在大腦當中最后的理智,也僅僅只是用來判斷菲利普口中的舌頭夠不夠長,夠不夠硬。
她閉著眼睛,一手用力按住卡在下身座椅上的頭顱,一手在已經脫開肩膀,完全在外的兩團干癟ru房上重重著。只有擺在斜對面壁櫥上的鏡子,默默無聲映照出剛剛走進房間,手持A突擊步槍,白凈面頰上沾染著淡淡硝煙與幾點血跡的海因里希。
他像幽靈一樣站在老fù身后,默默地望著那些顯然是新近釘立在墻壁表面,寬度大約三十公分,層層疊疊整齊排列的置物架。
四面墻壁,被分隔成五條相互連接的貫通橫柜。上面,用倒釘而上的堅硬木楔,牢牢固定著上百顆用石灰與高錳酸胛硝制過的死者頭顱。它們彼此間距十公分左右,都是從肩膀位置被平平砍下。每一張臉上,都保留著臨死前充斥著恐懼、絕望,被憤怒與膽怯徹底扭曲的表情。有悲哀、有泣號,也有大張著嘴出牙齒,雙眼鼓凸的狂吼,以及殘留著累累傷痕,被銳器劃破皮白骨外拱的可怕慘狀。
孤零零地站在地板中央,頭發散的海因里希仿佛冰冷無生命的石雕。只有隱隱ōu搐的眼角,才能釋放出被壓抑在內心深處,想要聲嘶力竭控訴,如同火山般強烈爆發的滔天殺意。
每一顆頭顱,都是自己的一個親人。
他們都姓艾拉布勞克,都是百合uā標志的擁有者。
從生下來的那天起,海因里希就在絞盡腦汁,想盡一切方法提防著這些親戚。二十多年來,他們曾經用各種方法想要自己死于非命。毒意外、從暗處來的子彈。。。。。。為了爭奪繼承權,他們的確是將所有卑劣手段使用到極致。
海因里希從未忘記過,五歲時候,“不iǎ心”把自己推進裝滿熱水大浴缸的嬸嬸。八歲時候,騙自己吃下半塊有毒甜餅的叔叔。十三歲那年,帶自己去牧場騎馬,卻提前給馬注過大量巴比胺素的大伯。。。。。。
他們全都該死————
即便是在夢中,海因里希也不止一次用各種殘酷手段將他們一一碎尸萬段————
但。。。。。。他們畢竟是自己的親戚。
即便要殺,也必須由我來動手。
何況,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利yù熏心。
其中,也有和善慈祥的老姑母,經常給自己用木頭削成iǎ玩具的三叔,iǎ時候手牽手,一起撒拌泥巴,再捏成鍋碗瓢盆玩過家家的表兄弟、姐妹。。。。。。
他們都死了。腦袋都被從身體上砍下做成標本,ā進木楔,擺在木架上。
一幕幕已經被時間掩蓋的場景,又重新出現在海因里希腦海中央。有歡笑,有恐懼,也有無數充斥著憤怒與無奈的黑è與白
他茫然地環顧四周,卻意外地發現————就在被老fù身體遮擋住的正面,木架頂端,頭發被揪掉一半,右邊顱側被砍削掉三分之一的老族長克瑞恩,正瞪著殘留的左眼,嘴微張,嚴厲而期盼地死死盯住自己。
“我。。。。。。明白你的心。。。。。。”
嘴角浮起一絲冷酷的微笑,徹底驅除了恐懼與悲哀,成為整個面部的唯一主宰。
突擊步槍重重墜落在地,發出驟然撕裂平靜的空巨聲。
雖然臨近高老fù也被突然從身后傳來的異動徹底驚醒。她本能地抓起衣服捂住iōng口,迅速轉過頭,目光與正從背后走來海因里希接觸的一剎那,渾濁雙眼中的瞳孔猛然緊縮,干癟的嘴瞬間張大,從空無牙的口腔中,爆發出難以置信且慘厲無比的尖叫。
“你,你怎么會在這兒?衛兵快,快來人。。。。。。”
海因里希碧藍è的眼珠瞬間充滿血絲,他扭了扭脖子,齜著整齊排列的森白牙齒,大步上前,不等老fù說完,已經伸出強壯的胳膊,張開五指,死死卡住對方堆滿皺折皮膚的細瘦咽喉,惡意地用拇指重重按住對方會厭骨。為了讓被緊緊壓制住的喉管得到一絲能夠容納空氣進入的縫隙,老fù不得不直起腳尖掂高身體,張大嘴,伸長舌頭,發出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空嚎。
瀕臨死亡的人,對于外界信息的感知程度似乎比平時要靈敏得多。現在,從瘋狂中回歸現實的老終于聽見窗外和樓下傳來槍聲與慘叫,以及急促腳步在走廊上奔跑帶起的震動
海因里希笑得很猙獰。
伸出狀如鉤爪的五指,用力揪住老fù口中探出的舌尖,像拖著一條半死不活的狗,在聲嘶力竭的慘嚎聲中,將連滾帶爬的老fù拽到墻邊。從旁邊置物架上拔下木楔,找準滑綿實的舌頭中央,重重釘進,輪起右手捏握成拳,朝著釘住舌頭的木楔背面猛砸。
一顆。
兩顆。
三顆。
舌頭,被高高釘在略高于老fù身體的墻面上。那種從身體內部被猛然拉出,拖拽著神經與內臟,仿佛連心肝腎肺都要被全部活活拔出的劇痛,使老fù徹底忘記一切,用雙手在釘住舌面的木楔上一陣摳。她瞪大雙眼,再也無法合攏的嘴里發出不連貫的模糊字句,指甲在緊密的楔背上硬抓,崩斷。
“放心吧你不會現在就死。”
出一個比惡魔還要恐怖的微笑,做出顯然是不正常的保證。海因里希利索地拔出ā在靴邊的格斗刀,動作麻利地割開老fù身上的昂貴綢裙。手指,在干皺的皮膚表面輕輕滑動著,在靠近胃袋下方的位置停住。握在右手指間的刀子也隨之貼上。感受到金屬器具特有冰冷、堅硬的同時,拼命想要摳出木楔,讓舌頭重新回歸原位的老終于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臨近帶來的無言恐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