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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感受著從傷口位置傳來,因為細胞修復產生的麻癢,楊華直起身體,齜了齜牙,用最平淡的口氣說:“洛克菲勒什么呢?具體點一一這樣的問題顯得很是無禮,卻也無傷大雅。年輕男子的眉頭皺得越發深刻,站在左邊的中年男人也朝前走了幾步,正準備動手,卻被他伸手攔住。
“我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我叫托勒、
他陰沉地笑了起來,笑聲中明顯帶有敵意和殺機。他從尸體上慢慢走下,站在距離楊華三米多遠的地方,盯著對方看了很久,說:“我不知道,你究竟是通過什么方法進化到現在的狀態?我承認,同樣是寄生將,單打獨斗,我們當中任何人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不要忘了,我們有三個人,而你。。。。。。只有一個。”
“你真是個好色的男人。、。
楊華舔了舔嘴唇,臉上流露出只要是正常人類都可以領會的邪惡微笑:“居然會叫“脫了”這種骯臟的名字。嘿嘿嘿嘿。。。。。。
我敢打賭如果不是你腿胯下面那兩顆蛋隨時漲得生疼,就是你他媽在被男人猛干的時候,屁股沒洗干凈,還沾著屎。”
“婆”
話音未落,耳朵已經捕捉到物體劃破空氣的強烈震蕩一站在右邊的干瘦女人沒有任何預兆,突然朝前猛沖過來。鬼魅般的身影就像一柄重錘,朝著楊華狠狠猛撞。
他旋即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隔空襲來,就象是飛過來一團急速旋轉著的刀刃。連忙朝后一縮,身體從旁邊瞬閃繞過,揮起拳頭狠命迎上女人飛踢過來的腳跟。
“嘭”
皮肉撞擊的聲音,如同安耳欲舞的雷霆。兩股力量立刻分從截然相反的方向彈開。女人慘叫一聲,在空中倒翻了兩圈一頭栽倒在地面,半天也無法爬起。
她滿臉都是血污,包裹左腿的戰斗服全部粉碎,露出一道從足跟順序往上翻開,甚至露出森白骨胳的可怕傷口。血,把腿部之下的泥土完全浸透,而翻開的皮肉卻顯得更加恐怖。尤其是足踝已下的部分,就像是被重型軋路機直接碾過,散裂成半圓形的薄面。
楊華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他整個人被反撞到坦克上,厚重的裝甲已經內凹進去成為一個勉強容納他的深“v”形金屬坑。他左邊身體上的皮肉幾乎完全破爛,被活活撞斷的左手,無力地從肩膀上垂落下來,肌肉無意識地抽搐著,甚至連站起身體的力量都沒有。左邊臉上一片血肉模糊殘留在皮膚表面的深凹拳印,表明在剛剛的接觸中,已經被命中了數十下力量狠勁的重擊。
正如同托勒。洛克菲勒之前所說過的那樣他們有三個人。楊華動手迎上女人的同時,根本沒有多余的力量,同時對付從左邊沖上來的另外兩名寄生將。
楊華大張著嘴,胸口急劇起伏,沉重地喘著粗氣。
他感覺自己的左眼已經瞎了。一團泡呼鼓脹的東西就懸掛在眼眶下面。被病毒壓制住的劇烈疼痛雖然可以保證一定程度戰力,但想要重新恢復視覺,至少需要長達一個星期的修復時間。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女人癱倒在地面上,用手肘勉強撐起身體。她臉上的肌肉在劇烈抽動,顯出極為痛苦的表情。雙眼中卻釋放出陰冷刻骨的狠毒。她像瘋了一樣拼命咆哮:“托勒、強克森,幫我殺了他。我要這個人的命一一”
再生這種能力似乎不是每一個寄生將都能擁有。否則,這個姓洛克菲勒的女人,應該不會表現得如此瘋狂絕望。
想到這里,楊華因為疼痛面緊抿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一絲嘲笑。
他抬起完好無損的右手摸索著找到脫出眶外的左眼球。抓住,以旁人看了都覺得忍不住一顫的狠辣,用力猛拽硬生生扯脫與之連接的神經。口中爆發出野獸般痛嚎的同時,也努力睜大右眼從全方位仔細看了看被血污和白色附著物包裹的球體,張開嘴,咬住,用力咀嚼起來。
他依稀記得,似乎是在某一本叫做《三國演義》的舊時代書籍里,看到過與自己目前類似的場景。那個名叫夏侯的古代將軍,也是怒吼著吞下已經喪失作用的眼球。。。。。。不是為了當做食物,而是需要劇烈,難以忍受的痛,刺激體能大量流失,已經奄奄一息的身體。
“這家伙。。。。。。是個怪物、
托勒明顯感到自己身上竄過一道寒顫。他很奇怪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即便是面對廢墟或者荒野上非人非獸恐怖怪物的時候,他也仍然能夠保持冷靜。可是現在。。。。。。他只覺得不寒而栗。仿佛面對的不是與自己同階的寄生將,而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身體劃…破空氣的清晰音爆再次出現。楊華比圍站旁邊的他們搶行動手。雙方這動的速度差,前后不越過零點三秒,但前者卻可以借助距離產生慣性,而后者在反擊以前,就必須首先承受強大無匹的拳勢沖撞。
安裝在戰斗服上的陶瓷護甲瞬間碎裂。楊華兇狠異常直接伸手抓住托勒的拳頭,將其整個人拖拽過來,正準備發力將手腕掰斷,卻被從旁邊側襲的強克森揮拳砸中腰腹。狂暴的能量蜂擁鉆進身體,碾碎內臟,在神經與韌帶之間產生震蕩。巨大的沖擊力瞬間使楊華胸廓左側骨髏根根折斷。他慘叫著,被掙脫束縛的托勒反手一肘撞上面頰,整個人朝后倒飛出去,再也不能動彈。
突然,托勒的探測意識猛地捕捉住數道迅速接近的生物能量。未等他與強克森做出反應,已經與迎面沖來的物體瞬間撞在了一起。
是那些還沒有完全死透的帝國寄生士軍官。
一共有五個四個人分從不同方向纏住兩名寄生士,而剩下的一個。。。。。。很明顯,他的目標是躺在地上,幾乎徹底喪失戰斗力的楊華。
“快他們要救他一~”
托勒與強克森幾乎同時發出怒吼。強烈的的危機感,還有被等級比自己底下異能者偷襲的恥辱,使他們爆發出異乎尋常的恐怖力量。兩個人的體形驟然變得龐大起來,膨脹了百分之三十的肌肉把身上的戰斗服撐得高高隆起。擺臂,揮拳。。。。。。他們越來越憤怒,那些高速猛沖過來的帝國軍官,根本不與自己直接硬對。而是分從左右死死抱住他們的身體,像石頭一樣,將兩個人牢牢固定住。
拳頭,猛砸直下。
托勒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捅穿了某個人的身體,直接在柔軟的內臟之間游走。他咆哮著將瀕死者從面前狠狠拽開,卻無比惱怒地發現一躺在地面上的楊華,已經失去了蹤影。
“混蛋!他們使用了我們的生物能量屏蔽器”
強克森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一一發散開的探索意識,已經無法找到楊華的信號。這意味著他已經離開半徑五十米以內的范圍。超過這個距離想要再次找到他只能憑借肉眼視覺。
“他逃不掉。”
托勒用力磨了磨牙齒,一把抓住抱緊自己左腿的帝國軍官后頸,兇殘地直接捏碎喉骨,再飛起一腳將其重重踢開。深深地吸了口氣,惡狠狠地說:“戰場已經被我們控制。醫生聯合協會的第二批五萬名援兵已經抵達,加上附近的那些家族武裝。。。。。。那家伙實際上已經是個沒用的廢人。沒有飛機,他絕對不可能逃出去一一。。。。。。
十九號生命之城東北是一片連綿起伏的丘陵。這里基本上沒有什么植被,偶爾有幾株樹木從巖石縫隙中孤零零地生長出來,葉片也已經完全進化成為針形。它們像舊時代的松柏一樣,表面附著著薄薄的蠟質。既能有效保住水分,也可以對抗寒冷。
殘破的城市,已經被隱沒在濃密的夜色中。不時有沉悶的槍聲從城市方向傳來打破夜的沉靜。此起彼伏的火光更是撕裂了黑暗,映照出一片在光線中猙獰搖晃的殘墻斷垣。呼嘯的風,將瀕死者的怒吼,痛苦者的慘叫,以及狂笑、怒罵、咆哮、爆炸。。。。。。
無數種聲音從空中傳遞過來。仿佛地獄深處數以億萬的幽靈同時發出呼喊。它們用指甲在堅硬的墻面上亂摳想要挖出一條通往地面的階梯,永遠占領被自己向往的另外一個世界。
楊華默默地坐在一塊巖石旁邊,嘴唇微張無節奏地呼吸著空氣。
他的臉色白得可怕,與類如死人般的暗灰夾雜在一起成為頭部乃至脖頸、胸前,所有從戰斗服里裸露出來,能夠被正常視線籠罩的唯一色調。
左臂已經斷開,只有幾根韌帶與肌肉層勉強拖拽著。左腿以非常奇異的角度朝內彎折,與右腿朝外彎曲的膝蓋,形成一個不太規則的菱形。從肩膀開始,整個身體左側崩裂出一道貫穿胸腹的巨大破口。
透過表面寬達近十公分的敝口,可以看見被拳力撞擊、震碎的各種內部臟器。如果不是體內細胞拼命修復著心臟與肺部的傷口,他根本不可能支持到現在。
楊華慢慢偏過頭,用勉強維持著少許視覺的右眼,看了看坐在旁邊喘著粗氣,把自己從兩個洛克菲勒手上救下來的人。
他體格健壯,像自己一樣有著純黑色的頭發和眼睛。從相貌判斷,年齡應該在二十五歲左右。身上戰斗服很多部位已經出現破損,顏色卻是與其他軍字截然不同的黑。在他的胸前,以及左、右兩邊的肩膀位置,各有一個醒目的金色團龍圖案。頂端,還直插著一把古代歐式風格的刺劍。
這是帝國審判庭的標志、一顯然,他不是“圣血天使”軍團的普通軍官,而是審判庭派駐軍中的裁決人員。至于實力,應該是五星標準的寄生士。
他集上也帶著傷。右背與胳膊上一片血肉模糊,傷勢看上去同樣很嚴重。由于是坐姿的關系,從楊華所在的角度,無法看到他背側的創口究竟有多大。
“我會帶你離開這兒…
他警惕地張望四周,運足力氣,將身體從旁邊翻轉過來,單膝跪在地面上,神情緊張地說:“短時間內,他們還無法找到我們。將軍,您會活著回到帝國。”
說著,他側過身體,指了指別在腰間一只差不多五厘米見方的黑色小匣。微笑道:“這東西很管用。它可以屏蔽異能者身上散發出來的生物能量。我試驗過,雖然無法做到絕對隱蔽,但在搜索半徑超過五十米以外的位置,卻很有效。”
就在這個時候,從兩百多米外的公路上。忽然傳來一片嘈雜混亂的聲音。
那是數百名武裝人員從遠處走來發出的動靜。以楊華和裁決員的強大異能,發散開的探測意識很容易就能發現他們。在探測空間的有效范圍當中一一個個矯捷得可怕的身影從黑暗中閃出,兇狠異常地在荒野上四散游走。他們大多是普通人,裝備卻很精良,應該屬于那種依附于各個家族勢力的雇傭兵。
“搜索范圍拉開一些,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與腳步一同傳來的,還有車輛引擎的轟鳴,輪胎與地面的摩擦,還有一個蒼老沙啞,卻充滿不可置疑堅決的嘶喊:“他們逃不遠。為了薩木爾托亨家族,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找出來。小伙子們,都給我打起精神,這個月的傭金,你們可以拿到雙份”
“還有女人”
旁邊,一個同樣蒼老,語氣里明顯可以聽出激動和迫切的聲音說:“無論是誰抓住或者發現目標,你們都能得到最豐厚的獎賞。有最上等的白蘭地,最漂亮的小妞,全部免費~~
最后一句關鍵性的話,在人群里引發了前所未有的瘋狂。雇傭兵們開始吹口哨,其間不斷爆發出充滿淫邪意味的哄笑。他們用肆無忌憚的口氣談論女人,關于性器官和體能強弱的話題,成為搜索時候最令人感興趣的東西。在意識探測顯示的空間當中,聚集在一起的它們,開始分散成略顯彎曲的線。像細密的篦子一樣,朝著隱藏者所在的位置慢慢梳理過來。
“快婁!否則就來不及了一”
年輕的裁決員用力抓緊楊華的胳膊,卻被他反手握住。同時,沉重地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
楊華看了一眼裁決員仍在流血的傷口,深深地吸了口氣,松開手掌,從腰側的隨身皮囊里,取出一只做工精致,大約十厘米高,直徑五至七公分的金屬圓柱體。
“聽我說”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散發出幽淡的亮色反光。就像被逼入絕境,
不得不積蓄最后力量,做拼死一擊也絕不投降的狼。
“我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你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帶著我,兩個人都會死。噓別那么沖動,這些人應該是附近的家族武裝。
真是可笑,我居然還相信他們至少會在這幾天里保持中立。這些家伙倒向醫生聯合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他們應該只是負責搜索的先頭部隊。北面或者南面,可能已經被徹底封鎖。你的傷勢勉強還可以堅持,所以。。。。。。現在就走一一”
“這不可能”
裁決員咽下一口唾沫,搖了搖頭,說:“我必須帶你回去。哪怕是死,也一定要這樣做。最高審判長說過:你的命,比我更重要。”
楊華笑子笑,不再說話。
忽然,他從軍靴側面拔出格斗刀,咬緊牙關,狠狠插進脖頸左側,用力朝下硬拉出一條二十多厘米長的破口。
這實在太突然了。他的動作太快,年輕的裁決員做夢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只能呆呆地保持半跪姿勢,甚至忘記伸手阻攔,渾身上下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
過了幾秒鐘,他從巨大的震撼與驚悸中清醒過來。不住聳動著嘻結,用失去節奏的沙啞聲音,微顫著問:“究竟是為什么?”
刀,深深切開了楊華胸前的肌膚。紫黑色的淤血,混雜著剛剛從斷裂血管中涌出的新鮮液體,無法抑制地瘋狂流淌出來。他下刀的部位很深,直接在左胸上開出觸目驚心的裂口。,沒有回答裁決員的問題,楊華扔下軍刀,再次咬緊牙齒,帶著比魔鬼還要兇悍猙獰的表情,把右手直接伸進胸腔,在心臟旁側的位置來回摸索了近十秒鐘,深深吸了口氣,緊抿的口中,爆發出一陣被強行壓制,類似瀕死病人被棉被捂住口鼻的痛苦“唔唔”聲,狠狠拽出一團鮮紅粘稠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