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客氣,為領導服務,這是我們應該做的。\\wW、Qb5.CМ\”胡悅梅邊說邊往里走,在茶葉罐里抓了一小撮茶葉,給朱一銘泡上了茶,然后笑著說道:“處長,您放心,這茶杯我已經洗干凈了,用開水燙了三遍呢,絕對衛生。”
朱一銘笑著點了點頭,再次表示了感謝。
胡悅梅把茶杯放在朱一銘的桌上以后,笑著說道:“朱處長,您總是這么客氣,我可承受不起。對了,您忙,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在您的斜對面辦公,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話,叫一聲,我就過來。”
朱一銘聽后,點了點頭,然后伸手端過茶杯,裝作準備喝茶的樣子。
胡悅梅自然明白領導這是表示送客的意思,連忙轉身往門外走去。她很清楚物極必反的道理,今天的表現已經很不多了,來日方長。她早就打定主意了,新處長來了以后,她一定要緊跟對方的步伐,看看你黎兆福還怎么給我小鞋穿。
朱一銘此刻和胡悅梅是同樣的心思,領導和下屬客氣適可而止就行了,太可氣了,遇到個別不識抬舉的,極有可能尾巴就會翹上天了。眼前這個叫胡悅梅的中年女人,應該屬于挺會來事的那種,這種人可以用,但絕對不堪大用,因為這類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沒什么城府,而這恰恰是官場上的大忌。
本來準備讓她幫著去張羅中午的飯局的,朱一銘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決定再等會,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人過來。要是沒人的話,到時候再讓這個叫胡悅梅的去辦,應該也還來得及。
打定主意以后,朱一銘就伸開了桌上的電腦,想到網上看看有沒有什么相關的新聞,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所以絕不能著急。
朱一銘隨意地翻看著網頁,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他始終覺得有人在門口張張望望的,似乎想進來又有點拿不定主意的感覺。朱一銘看后覺得真有幾分好笑,你直接進來倒不一定會怎么樣,但是你這種探頭探腦的做法,就算本來不關注的你的人,也會格外留意一下的。
發現這種情況以后,朱一銘只能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他很清楚,如果他直接過去招呼門口的人進來的話,極有可能把對方給嚇跑。不管門口站的人是誰,這個決定都得有他自己來做,因為進了這個門,對他們而言,就意味著站隊的問題。你可以暫時持觀望的態度,但一旦站了隊,要是再想撤的話,那恐怕就不太容易了,最終的結果顯然就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盡管是在瀏覽網頁,由于發現了這個情況,朱一銘的眼睛的余光一直注意著門口。突然直覺門口人影一閃,他意識到那人可能準備進來了,立即埋頭專心致志地盯著電腦看。果然耳邊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他邊抬頭,邊說了一句請進。
看見來人以后,朱一銘愣住了,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看上去很是清純,估計也就和自己的妹妹差不多大的年紀。朱一銘完全可以肯定,她不是處里的人,通過剛才的短暫接觸,他已經把幾個人的樣子記在了腦海里面,貌似處里除了黎兆福沒有來以外,沒聽說有什么缺席的。
想到這以后,朱一銘好奇地問道:“請問你是?”
女孩聽了問話以后,還有幾分緊張,連忙答道:“領導您好,請問您是干部三處的處長嗎?我叫羅曉薇,是華天公司的,我們老板讓我送個東西給您,他還讓我給你帶個口信。”
朱一銘雖然不知道對方唱的這是哪一出,但還是嚴肅地回答道:“你好,羅小姐,我是干部三處的處長朱一銘,你有什么事情請說。”
女孩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以后,便從隨身背著的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朱一銘,然后想了一下說道:“朱處長,我們老板讓我轉告你,您讓他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在這個信封里面,他也已經把公司注銷了,短時間之內也不會再回淮江省了,請您一定放心。”
朱一銘聽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隱隱還是覺察到了一點什么,他也沒有多問,邊接過女孩遞過的東西,邊淡淡地說道:“行,我知道了。”
女孩聽后,笑著說道:“行,我的任務完成了,再見朱處長。”
朱一銘笑著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見對方轉身準備離開了,他猛地說道:“對了,羅小姐能不能把你的聯系方式告訴我,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可以和你聯系。”
羅曉薇聽了這話以后,轉過身來,面帶難色,她想了一下對朱一銘說道:“朱處長,不好意思,我從昨天開始就已經不再是華天公司的員工了,今天把這個送給你,還是領導單給了我一百元好處費,我才來的。他們貌似昨晚的時候,就已經離開應天了。”
朱一銘聽對方的意思似乎不想給,他頭腦一轉,笑著說道:“羅小姐,你給我送來了這么重要的東西,改天我一樣要向你表示感謝。你總不至于連這點機會都不給吧,再說,我看上去應該也不像壞人吧?”
羅曉薇聽了這話,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道:“朱處長,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和華天公司沒有關系了,并沒有說不給聯系方式給你呀!”
朱一銘聽后,大汗不已,貌似對方剛才確實沒有這么說,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現在對方反過來這樣一說,還確實顯得是他誤會了,看來這也是個伶牙俐齒的女孩,不過也難怪,她在私企混的,那兒可最能鍛煉人了。
女孩說完以后,看了一眼朱一銘的窘態,呵呵一笑,從包里掏出名片盒抽出一張粉色的名片往前走了兩步遞了過去。她笑著說道:“上面頭銜什么的沒用了,不過上面的電話號碼一打就通,做我們這行的最忌諱換號碼了。”
朱一銘起身接過名片,打開抽屜放了進去,然后把這個叫羅曉薇的女孩送到了門口,還特意大聲說了一句再見。
他這么做有他的用意,想讓所有人都有個印象,在他上任的第一天上午曾經有個女孩來找過他。至于為什么要這么做,朱一銘也想不清楚,他覺得女孩剛才帶給他的話里似有所指,另外那個信封里面究竟裝的是什么,他也充滿了好奇,所以下意識地就這樣去做了。
回到辦公室以后,朱一銘刻意關上了門,當然沒有關死,只是虛掩上了。他這個級別的官員,要關門的話,最多只能這樣,絕對不能關死了。
試想一下,領導如果來找你有事,看見你這門關得像鐵桶似的,你讓領導情何以堪,敲還是不敲?敲了,你大言不慚地來個進來,甚至正在不爽之際,口氣極有可能很是不好,領導難道還要受你的氣?如果不敲,直接推門進來,要是看到點不雅的東西,又該怎么辦,畢竟誰沒有一點。
由此看來,不管怎么說,這門最多也就只能虛掩著,這既可以告訴來人,我在里面呢,你有事的可以進去,又可以表示我現在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要是沒什么大事、急事,暫時就不要過來打擾了。
朱一銘坐到椅子上以后,連忙把那封信拿出來看了看,發現口封得很好,對著窗戶的亮光,看見里面好像確實有東西。他拿出抽屜里面的裁紙刀,小心翼翼地把灰黃色的信封裁開,然后把它拿到抽屜里面,刻意把身子往后挪了挪,準備來仔細研究一下信封里的東西。他此刻已經完全可以確認這里面的東西不簡單,所以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一點,避免一不小心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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