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一章
鄭森揚起手來,揮起一鞭,抽戰馬的后胯骨之上,那匹白馬負痛,立時便就竄了出去。而那二十幾個鄭家軍校,也都急忙各自催馬出了城門,向前追趕那位鄭家少主而去。只聽一個聲音遠遠的傳將過來:“多謝開城……。”聲音逐漸淹沒馬蹄聲,再不得聽聞的到。復城的城門,又再一次被嚴嚴實實的關合上。只待鄭森回來之際,再放他好好地出城離開,這件事情也就算徹頭徹尾告一段落。
鄭森此刻才察覺出來,自己的心竟然跳的這般的猛烈?兩個手心之,也全都是捏著一把冷汗。而對這位東北軍主帥唐楓,鄭森真是實實的贊嘆其人。果然是一個光明磊落的真豪杰,此人才不枉,是一個真正的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而對昨夜他來與自己所說之事,原本才信了三成?如今,卻是信了八成。
只待去將鄭芝龍的尸骨起出來,一時心,又不由計較了一番道理,孰對孰非到時候自然清楚。一行人出了復城,走過曲折蜿蜒的棧道之后,眼瞅著前面大洋河的分叉河水洶涌奔流不停。而靠著大洋河一側,則有一石柱可謂頂天立地,形如利劍直插云霄的一座青山。看上去,這倒似乎是哪位東北軍主帥口所提及過的那座山?
一行人策馬奔到了青山腳下,紛紛跳下坐騎,將戰馬先隨意的系樹上,紛紛前來尋覓鄭芝龍的墳墓。尋不多時,就離著那座青山不遠處的,幾棵長青不敗的松柏下面尋到了鄭芝龍的墓地。只是,有一點頗令鄭森心對此有些疑惑不解?就見地上的泥土,倒顯得十分的簇?竟不似是葬人已久之地,反而是象才剛剛下葬下去的?但既是已然此地見到了自己爹的墳墓,豈有不打開一探其究竟的道理?只是他的心深處,卻是為此有著一絲隱隱的擔憂?“你們幾個過來,將老爺的墳墓,都精細著一些打開。莫要碰壞了墓的棺槨?”隨著鄭森的吩咐,軍校們急忙各自抄起鍬鎬,便紛紛挖起墳來。片刻工夫過后,被挖出的土坑內,果然顯出一口棺槨來。
軍校們七手八腳的,下去將棺木抬到土坑旁邊的地上擺放好了。就等著鄭森親自來驗看一番,看看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早有軍校將身上所帶著的檀香取了出來,點燃之后遞與這位鄭家少主的手。鄭森跪倒棺槨的前頭,鄭重其事的對著棺木拜了三拜。隨后,將這三炷香插進土。
這才站起身來,對著眾人又接著吩咐道:“打開棺槨。”幾名軍校手持著鍬鎬,走到棺木的前面。便開始以手的工具,來將這棺材板子給用力的撬了起來。等將棺材板搬挪到一旁的空地之上放好了,那幾名軍校朝著棺材里面望了一眼過去,卻齊齊吃了一驚,眾人的臉上,頓時為之換顏變色起來?
鄭森站旁邊,見到眾人臉上驚愕異常的神色,不免甚感奇怪,也急忙湊了過去。向著棺材里望去,卻見棺材里是空空如也。根本就不見鄭芝龍的尸身?一時,鄭森有些開始狐疑起來。想那個東北軍主帥,決不應當會拿此事,來與自己開玩笑就是了?他又何必來費這個事,前腳剛剛告訴自己,關于自己父親的尸身下落?后腳,卻又緊接著將尸身給挪走?他若這樣做,對他又能有任何的好處?終,豈不還是會導致兩家,因為此事而血拼到底?
若是那樣的話?他到莫不如,趁著自己進入復城之內,順便將自己給扣留下來?或是,直接把自己一殺豈不了當?鄭森是怎么也弄不明白,這件事情上,到底是何處出了岔頭?只得吩咐軍校,且先將這棺槨重恢復原位。隨后,帶著一行人等又返回頭,奔著復城的后面城門而來。
把守城門的軍校,早就一直站城頭之上,翹瞭望著城下?一見他如今又帶著人馬折返回來,雖然有些感到奇怪?這位鄭家少主去挖墳掘墓,如何竟會這么快的就折返回來?同時,竟見這些軍校身上,并不曾攜帶有人的尸骨?就連原先所帶過去的那些家什,也都紛紛不見其將之帶身上。
可這終歸是人家的家事,旁人則是對此無權過問。也很有可能,是人家早已見過了尸骨,此時也已經查勘明白了?自然,也就無需驚擾先人的神靈。只需自己返回來既是?因為,畢竟東北軍主帥有令先,東北軍不得鄭家人等出入復城之時,去故意的難為鄭家少主?所以,軍校們也不曾仔細的去看一眼,此時那位鄭家少主的臉色。十分爽快地將城門打開,放眾人進入復城,而那個將眾人帶過城池的校尉,此時也接到了手下人的稟報,便又來到城門跟前,好將眾人引領過去。
一路之上,一前一后的這兩撥人馬,一時俱都是沉默無語。一直又將鄭森等人送出復城的城門之后,東北軍校們這才又將復城的城門洞重又封添起來。而鄭森驅馬出了復城的城門,亦是一路沉默寡言,帶著二十幾個人返回到自己的聯營之內。吩咐誰都不得到軍大帳之內前來驚擾與他,便把自己一個人給關大帳之內,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營內的眾偏副將領聞聽少主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具是欣喜異常,本都打算前往大帳之內,來對他探望一二?順便打聽打聽,老爺的死,到底是不是東北軍暗地之動的手腳?可卻被把守營帳的軍校,無論是誰都給通通的擋了駕。只推說,少主人眼下還不想見任何人,只想自己待一會?眾將無奈,只得各自返回自己的大帳之內靜候著。
可鄭森足足的,將自己關軍大帳之內有一整天的功夫,還是不見其招眾將,去到他的營帳之議事?一時眾將不免對此紛紛揣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