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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漢以孝治國,號稱是孔子“七十子之徒之遺言”的《孝經》,自然被奉為圭臬。而“身體發膚…”這一句話,也因此廣為流傳。
如今這高丹直接化作虛無,別說是留有全尸,壓根連一縷頭發都沒剩下。高魯若要為其兄長料理后事,則唯有“衣冠冢”一途可供考慮了。
自春秋戰國至兩漢,“二元靈魂觀”盛行于世。這種觀點認為,人體由魂與魄結合而成。
“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陽曰魂。”
身死之后,魂魄分離,“魂氣歸于天,形魄歸于地”。接下來,人就進入了死后世界。
不同于后世“閻王判官、孟婆無常”的陰府地獄的那一套,在漢時人的認知中,“死后世界”有著類似世間郡縣的一套官僚管理體系。
兩漢喪葬中的告地策、震墓、買地券中,就“記載”了大量的地下官吏---
地下丞、冢丞、冢令、墓伯、墓黃、地下二千石、丘丞、陌上游徼、蒿里父老、西冢公伯等等。
漢時的人相信,人死之后,魄歸于地,在這些地下官吏的管轄之下,他們將開始一段類似生前的“死后生活”。
由此,兩漢時人,自皇帝至黔首,“事死如事生”,特別的重視喪葬之事。“以厚葬為德,薄終為鄙”。
皇帝之中,以漢成帝為最甚。先修昌陵、后起延陵,“作治數年,天下遍被其勞,國家罷敝,府臧空虛,下至眾庶,熬熬苦之。”
王侯大臣亦如此,花費葬資無數,搜羅珍寶玉器,甚至殉以活馬真車。
名士豪族、黔首黎庶也多效之,甚至還有人因為一場葬禮而傾家蕩產。
《后漢書》就載有崔寔葬父之事,“其父卒,剽賣田宅,起冢塋,立碑頌。葬訖,資產竭盡。”
然而,到了高丹這兒。厚薄之葬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形魄”已散,根本就失去了進入“死后世界”的資格。
高魯悠悠醒來,首先看到的就是擺放在兩軍之前的十具尸體。張民、謝超、蔣大力……,十名外門弟子,俱在此列,唯獨少了他的兄長。
他癱坐在地,哽咽不語。而白虎山眾人也心有戚戚,尤其是新上山的一眾弟子。
累死累活入了白虎山,好不容易得了內門外門的身份,還沒學到仙法、還沒擁有仙兵、還沒騎上仙獸,一天的工夫都還沒過去,就被人打上山門來。
緊接著,一內門、十外門死在了刀兵之下,那內門弟子甚至連尸體都沒能留下,就直接詭異地消散一空。
近兩日的經歷之奇,遠勝過往,也讓原本一心修仙的眾弟子們,明白了一件事---
這白虎山,也非是安居休養之所。縱能修仙,也須先踏過刀兵、歷經波折才可。
而九擂爭勝,可視作第一折。
眼下的攻山,便是第二折。
“燕大王,尸體已盡數運上山,你可已有決斷?”左髭丈八問道。
他沒說高丹尸體的事,燕小乙也沒追究。尸體消融、骨肉不存,這是游戲中最常見的設置。
這高丹屬內門弟子,已套上了“長槍兵模板”,算是半個“游戲士兵”,遭遇了游戲中“死亡刷新”的設置,燕小乙雖奇不怪。
聽左髭丈八說起了“決斷”一詞,依舊在傷心淚流的高魯,攥緊了手心的長槍。
他不可能去降“殺兄之仇敵”左髭丈八,若“小大王”投了太平軍,那他高魯就唯有拼卻此身、與敵偕亡了!
而山頂上的其他人,亦將目光投向了燕小乙。
戰或降,就看他如何作答了。
燕小乙環視眾人一眼,開口道:“今日,本是我白虎山喜迎內外門弟子上山的好日子,卻沒想到竟遭了賊人攻山。”
“賊人”一詞一出他口,無論是左髭丈八,還是白虎眾人都明白了,今日一戰怕是難免了。
左髭丈八雖有心里準備,卻仍是怒氣難平,你從開始就不想入我太平道,先前竟還讓我下山搬尸體!戲耍我左髭丈八嗎?!
該死!當殺!
他就要揮軍殺上時,卻聽到這燕小兒又道---
“燕某與諸位相識,多不過旬月,少僅兩日,說是‘友朋’都嫌太過。燕某人小福亦薄,也當不得諸位以死相托。”
“眼下賊人勢大,若一心求戰,必九死一生!賊人所求者,唯燕某一人,與諸位干系不大。左髭丈八此人,也算得上一時的將才,諸位投去,可暫保性命無虞。”
“太平一方,尚有數年的氣運,暫時投之亦無妨。不過,切記以假名示人,方可不墜自家清名,也能免去以后的前程受阻。”
“話止于此,諸位早做打算。”
這是燕小乙穿越到三國后,首次以“燕某”自稱,而且還啰啰嗦嗦說了一大堆的話。
他是擁有號稱十大神兵的[偽帝劍],但此劍在東漢末的具體威力尚不可知。在場所有人中,能觸碰此劍的,有潘鳳、巫羅與他共三人。而能舉起此劍、運用自如的,唯有他一個。
然而,持有此劍的他,武力也不過是24點,渣渣一般的存在,能不能擋下左髭丈八一刀都不好說。雖說[偽帝劍]的殺傷力不在武力、而在于“動地之威”,但他是否能發揮出這超強的必殺技,能發揮多少,都是個未知數。
帶著這些未知,去迎戰對面的兩千多人。就算他自己能在李進等人的保護下沖出重圍,任秀兒的性命、內外門弟子的性命、杜畿以及小洛洛的性命,就不好說了。
所以,在決戰之前,他說了這一席話,甚至還在最后加上兩句“太平尚有幾年氣運、切記以假名示人”的交心之語。
該說的他都說了,該做的他也都做了。其他的,也只剩下等待。
等待與他同行者。
等待與他并肩者。
等待與他殺敵取道,突出重圍者!
場中眾人,離燕小乙最近的是任秀兒。這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打一開始就站在他的身旁,從未離開過半步。
李進與巫羅則立在燕小乙身前,手中一致對外的槍槊,即代表著他們的態度。
潘鳳一拍長斧,依舊對那左髭丈八罵道:“左髭賊兒,潘爺爺等你多時了!”
夏侯惇笑著道:“能得大王‘燕某’二字,遠勝過太平中茍活十年!”
其他七名內門弟子點頭稱是,與夏侯惇持刀槍護在了燕小乙左右兩側。
原本還有些遲疑的外門弟子,聽了夏侯惇的一句話,士氣大振,又有其中一人道:“以大王之能,怎會絕于太平賊人手!”于是大都執起棍棒,聚攏過來。
陳縣令苦笑一聲,拔出配劍,站在內門弟子身側。
杜畿看了看自家的乖女兒,又瞅了瞅面無表情的燕大王,終于咬了咬牙,走到任秀兒的身邊。
白虎一方連同燕小乙在內共五十人,現有四十三位最終選擇與他站在一起。
燕小乙笑了,沒想到本大王還挺得“民心”呢。
哈哈,既然民心可用,那就戰!
“真傳內門在外,外門居內!殺!”
“好好好!有骨氣!”
左髭丈八氣得肺都要炸了!
在剛才燕小兒說出那段話的時候,他還以為會有幾個“識實務的俊杰”奔他而來。
可沒想到,人是來了,卻是幾個嘍啰一般的渣渣。
左髭丈八氣得一刀劈死了其中一名叛變者,大罵道:“變節賣主之輩,某家亦看不得!去死!”
白虎山燕小兒以下,左髭丈八最看重的是可召喚神龍巨鷹的巫羅,然后是冰霜潘鳳,接著是李進夏侯,最后是那八名內門弟子。
至于剩下的三十三個外門弟子,無能之輩,要你何用?!
殺人泄憤的左髭丈八,看到對面毅然不懼的燕小兒,更生怒意,大叫道——
“刀斧手上前!”
“強弓手上前!”
“力士上前!”
“殺!殺!殺!”
燕小乙也舉起手中的[偽帝劍],在李進、夏侯惇的護衛下,大喝一聲:“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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